第三百六十二章 条件，无措

嗡……

方梦鸣的脑袋轰然爆炸。他怎么也没想到，辛远集团的千金就是整天在家给他洗衣做饭的辛可。

这……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害怕了？害怕了现在就滚！”辛常历嗤之一笑，就是看不起这个靠着关系和他签合同的男人。

“不！”方梦鸣深呼吸，平稳复杂心绪，对辛常历呢喃，“辛董，我会和辛远合作。我也会让你们看到瑞安的实力，而不是走后门的无能之辈。”

“呵呵，但愿如此。”辛常历眼中释放寒光。

方梦鸣毅然决然起身离开，心中想到的却更多。

如果是因为辛可，他才拿到这份合同。那么，他日后怎么面对辛可，怎么面对辛远集团，怎么面对瑞安的员工？

不，他有实力让辛远集团看到他们的潜力。所以，他要更加努力了。

方梦鸣走后，辛可喜笑颜开从休息室走出来对辛常历竖起大拇指，“爸，你真好！我先走了，改天再来陪你。”

辛常历无奈摇头，只能任由辛可去胡闹。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和那样一个男人在一起。所以，辛常历开始摸着下巴想办法。

此时，方梦鸣乘坐公交车回到瑞安公司所在的工作楼，来到七层，沉默走进。

“哟，方总回来了。怎么样？”史厉幸灾乐祸走到方梦鸣身边。他并不是不想看到瑞安公司发展好，与辛远集团合作。而是必须要让方梦鸣碰壁，让他彻底振作起来。

他可不想继续颠倒黑白地和方梦鸣一起去酒吧喝酒，不想看到方梦鸣一手创办瑞安，却把所有的事，交给别人来做。他自己做起甩手掌柜。

史厉知道方梦鸣颓废的根源在墨韵身上。虽然他无数次对方梦鸣说过他和墨韵并不合适。但方梦鸣根本不听他的，一意孤行想去国外找到墨韵。

这次，和辛远集团的合作，史厉就像让方梦鸣碰壁，从而振作起来。彻底清醒过来，在H市好好发展。不要再去想什么墨韵，多么不现实。

“好了，我知道，和辛远集团合作，并不容易。我懂，没关系，我们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能让辛远集团反过来找我们合作呢。小子，加油吧，别整天只爱酒精，自己的公司一点不管。”史厉揽住方梦鸣的肩膀，语重心长安慰。

他看到方梦鸣脸色并不好，也准备好今晚继续和方梦鸣不醉不休。但他却期望，方梦鸣能从这次的事中振作起来。

“老史……”方梦鸣狐疑偏头看向一脸忧桑的史厉。

史厉拍着方梦鸣肩膀，沉吟：“别说了，我懂。来，兄弟给你一个肩膀靠靠。要我说啊，你就踏实守着瑞安好好干事业。我相信，你有这个潜力。真的，老史从不骗人！”

方梦鸣蹙眉盯着老史，这才明白史厉说得什么话。

“老史，我和辛远的合作，就差签合同了。”方梦鸣拧眉呢喃，再次想到辛常历说，是因为辛可才同意和瑞安签合同的事。

“纳尼？你和辛远签合同了？什么鬼？大白天的别说梦话。辛远怎么可能和我们合作呢？”史厉顿时不淡定了。

方梦鸣苦笑摇头，推开史厉，走进他充满酒气的办公室。他转而推开窗户，让冬日温热的太阳照射房间每一个角落。

方梦鸣推开窗户后深吸一口气。虽然吸入鼻腔内的空气，给外冰冷，但却让方梦鸣燥热的内心猛地安定下来。

“梦鸣，你真的和辛远谈好合作了？”史厉跟进方梦鸣的办公室，看着低沉的方梦鸣倍感讶异。

方梦鸣悠悠回身，勾起唇角冷冷笑着：“是，谈合作了。所以，接下来好好做。别让人家辛远，认为我们是窝囊废！”

史厉顿时一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方梦鸣眼中激发出来的斗志。这，这还是那个整日酗酒消沉的方梦鸣吗？

“怎么，你还有事？还是，你已经完全做好和辛远合作的准备了？”方梦鸣眉头紧蹙，言语冰冷。

史厉立即转身走出方梦鸣的办公室，不由直呼怪哉。方梦鸣莫不是吃错药，开始臆想症了？

史厉摇摇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愿，他们瑞安真的和辛远合作了吧！

方梦鸣在办公室里吹了会冷风，彻底吹醒了头昏脑热的他。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辛常历是因为辛可，才同意将瑞安作为合作伙伴。

但辛常历压根就没看上他。也对瑞安不屑一顾。

辛常历的嘲弄表情一直在方梦鸣眼前挥之不去，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方梦鸣心头。

这让他非常不适。

但，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一天过去，方梦鸣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如何能更好地和辛远合作的问题上。

下班时间到了，方梦鸣深呼吸，习惯性拿出手机给史厉发微信。

‘走，喝酒去……’

打完这几个字，方梦鸣突然愣住。他默默叹气咬唇，将这几个字又给删了。

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

方梦鸣走出办公室，看到史厉在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谈论什么。

“我说几句。”方梦鸣轻咳一声低语，“我们这次和辛远集团的合作，必然要拿出十倍的精力去应付。辛远是上市集团，如果我们的合作顺利，我们瑞安在H市或许可以平地而起。你们到时都是功臣。”方梦鸣说得热血沸腾。

史厉也非常捧场地鼓掌叫好。眼中似乎还煽情地泛着泪光。

“方总，我们什么时候发工资？”职员宋一平不满扁嘴，嘀咕，“两个月没法工资了。我……我的房东天天见了我跟仇人似得。”

“就是，我女朋友都不理我了！”职员任闲也附和咕哝。

方梦鸣猛地一愣，错愕盯着两个员工，想着他们要工资的事儿。

原本他们只有三个员工，最有业务能力的小王走了。现在还有两个要工资的。若是不给，恐怕他们就要追随小王了。

“那什么，我们都要和辛远合作了。你们还怕方总不给你工资吗？呵呵……”史厉出面打圆场，也知道方梦鸣不容易。

宋一平和任闲嘀嘀咕咕离开瑞安，留下发愣的方梦鸣和叹气的史厉。

“梦鸣，这次我们也算背水一战了吧。”史厉摇头叹气。心中一片惆怅。

方梦鸣深呼吸，对史厉毅然决然：“我不会放弃。史厉，陪我去……”

“好，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史厉率先抢话。

“不，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我们去合作的工厂去看看，我们的节能灯，到底生产地如何了？”方梦鸣提着公文包率先走出工作区。

“啊？不喝酒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诶，梦鸣，等等我！”史厉急三火四追着方梦鸣离开。

方梦鸣和史厉搭乘公交来到郊外的一间工厂，工厂已经下班。方梦鸣只能找李厂长谈话：“我们现在的进度怎么样？”

“别提了，发不起工资，都闹罢工呢！”李厂长愁容满面。

方梦鸣拍着李厂长的肩膀低语：“别担心，这次我们和辛远集团合作了。相信一切会好的！”

“哟，那敢情好。货款到了，先给我们！”李厂长眉开眼笑。

方梦鸣离开厂子，和史厉在郊外小路上散步。

“老史，你说我们的节能灯，能做好吗？”方梦鸣望着夕阳突然有些惆怅。

“梦鸣，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做节能灯吗？”史厉嘿嘿笑着。

“当然记得。当时，我打着手电去追墨韵。在墨韵楼下蹲点。当时宿舍灯也灭了。我还说，靠，这什么破灯。早晚有一天，我要做出一款超级无敌的能源灯，到时候泡妞打炮都不怕。”方梦鸣陷入沉思，面露苦笑。

“就是的啊！哈哈，当时我们还说你，恐怕只能打炮，不能泡妞了吧！”史厉也深陷回忆，不可自拔。

方梦鸣昂起头，深呼吸。突然觉得大学的时光是那么遥不可及。他总以为，大学的记忆，是仿若在昨天，触手可及。但他突然发现，流逝的那些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

四年半了，已经过去四年半。而他又有多少次醉死在深夜，佯装他还停在过去呢？

现在一想，倒也真是愚不可及。

“呵呵，史厉，我们这次好好干吧。走吧，回家，早点睡，明天该签约了！”方梦鸣走上站台，拉着史厉坐上公交。

“梦鸣，你不是认真地吧？你，你没发烧吧？不应该拉着我去喝酒吗？”史厉伸手触碰方梦鸣的额头，生怕这孩子烧坏了脑袋。

“史厉，借酒消愁愁更愁。”方梦鸣嗤之一笑，豁然开朗。

史厉目光复杂，盯着方梦鸣的侧脸。

他虽然不知道和辛远集团的合作到底是好是坏。但从目前来看，绝对不是坏事。酩酊大醉的方梦鸣醒了。这可是可喜可贺！

看着方梦鸣回到公寓，史厉倒也放心了。

而走进家门的方梦鸣，却突然闻到饭香味。

要知道，他从来不会回家吃晚饭。而辛可……

方梦鸣皱眉走进厨房，看到一个围着围裙蹦蹦哒哒的女人，在灶台前唱着歌。

“我爱做饭，肠胃好好，哦哦哦。拿起锅铲，烧好味道，哦哦哦。”

辛可手舞足蹈做饭，心情好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