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旧立新之刘协登基
摆平吕布之后,我立刻着手加强了对“凤翔军”的管理。
这支军队虽然是太后给我的,但在我的精心培养下,凭着自己用武力和仁义建立起来的信任,我有十分的把握去控制他们。他们将是我立足乱世,成就大事的资本。
朝廷那边,太后开始动作了。她首先借皇帝刘辨的名义下旨,加封董卓为太尉,着他立刻进京上任,同时赏赐了很大一笔数目的钱财犒赏他的西凉铁骑,用来收买人心。同时,她暗地里催促我赶快对刘协动手,必须赶在董卓上任之前看到刘协的人头。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这两手安排,一明一暗,相得益彰,既绝了董卓起事的借口,又满足了董卓对权力的yu望。可惜董卓这次要的更大,大到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限度。
在太后旨意下达的当天夜里,董卓就派人给我带来口信,约定他将在两天后进京上任的当天趁机起事,行废旧立新之事。同时告诉我,到时候京城的防务将由城门校尉伍琼接管,他八千铁骑中的三千精锐将直接包围皇宫,而王允也已经妥协,当天会称病在家,他的兵马将交由董卓手下的樊稠和张济分别接管。我到时候所要做的就是带领自己的“凤翔军”把太后软禁在寝宫里,不让她与外界联络,等候新皇登基后的发落。看来董卓已经全部策划好了,计划是天衣无缝的。而今的关键就在于我如何拖延太后诛杀刘协的旨意了。可是当马超把吕布那边的消息带给我的时候,我立刻意识到出问题了,我必须提前实施计划。因为马超告诉我,虽然陈留王已经在吕布那里得到了很好的保护,但吕布却没有能说服丁原,为了夺取兵权,吕布被迫杀了丁原,然后带着军队朝李肃的大营靠拢,以求策应。在这么个紧要当口,部队调动、主将被杀这种大事是瞒不了多久的。如果让太后感觉出了异常,只怕后果就很难预测了。于是我让我马超赶快乔装出城,通知董卓提前动手,而我自己则秘密撤回了假装包围陈留王府的所有“凤翔军”,趁夜悄悄包围了太后的寝宫。
夜已经很深了,当我悄悄把八百名训练有素的“凤翔军”全都布置完毕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更楼打钟敲在了三更上。虽然作为特种兵,我在现代经历过不少重大的突击行动,但像今晚这样关乎大局命运的行动还是第一次。我等于是在参与一场政变,没有任何的后援和退路,一切只能靠自己。我望着天上的半玄月,暗暗在心里祈祷,但愿天亮以前董卓的部队就能进城,否则就凭我手里的八百骑兵天知道能扛多久。
我来到太后的寝宫外,值夜的小太监对我说道:“太后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召见楚将军,如今喝了点酒,睡下了。”她召见我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知道我有没有对陈留王动手,但她为什么会犹豫呢?我估计她大概是怕催逼太紧,适得其反吧。总之这个女人此时的心情肯定不太好,她肯定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山口上,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我例行公事般吩咐了小太监几句,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寝宫的灯亮了,里面随即传出一个宫女的声音:“是楚将军吗?太后有旨,宣楚将军觐见。”
我的脑袋嗡了一声,暗骂自己何苦要到这寝宫门口来转悠。如今只能一边硬着头皮推门而入,一边急忙思索着应对之策。
我原本以为自己只要站在卧房门口回话就是了,没想到,太后竟然出乎意料地让我直接进到了她的床前,天哪,我猜想,这个待遇恐怕除了贴身宫女,只有那个死去的灵帝才享受过吧。
何太后懒懒地伏在宽大的床上,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披散在两肩,两颊上可能是因为刚喝过酒的缘故,红晕还未散尽。她上身披着一件淡粉色的宫纱睡袍,香肩微露,下身则掩着一条浅绿色的锦被。如此色彩,此情此景,交相辉映,在柔弱的烛光下,把她映衬得格外妩媚。
宫女已经被她支到了卧房外面,屋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她。但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波流转,静静地望着我。
“微臣惊扰太后休息了,要是太后没什么事,微臣先告退了。”我被她望得心里有些发毛,只想溜之大吉。如此深夜,如此地方,她一个独居寡妇,我一个单身男人,再这么干耗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兰臣,你说我美吗?”太后轻声问道。
我背上一阵发凉,忙回道:“太后的美貌,兰臣早就盛赞过了。”
太后淡淡一笑道:“是啊,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过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也说过,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我无言以对。
太后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问我道:“兰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务必如实回答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肯定是要问我有没有杀死陈留王,我忙接口道:“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后道:“你喜欢我吗?”
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问这种问题,女人就是女人,一旦春心荡漾,就会变得无所顾忌,不过也难怪,像她这么年轻美丽就没了丈夫,换了谁都难守空闺寂寞啊,更何况身为母仪天下的太后,还要面对那么多的压力,有的就只是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应该比常人更需要爱吧,我这样对自己说,但我很清楚,我绝不会是那个能给她爱的男人。
“太后,微臣听值夜的太监说,您睡前喝了点酒,微臣以为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保重玉体重要啊。”我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措辞。
太后妩媚地一笑道:“你以为我醉了吗?你看,我根本没醉。”说着,她竟然掀起锦被,露出了仅为一条薄纱裙所掩的玉腿。就见她缓缓伸开修长的双腿,一双白皙柔嫩的纤纤玉足垂到了床边,作势就要下床。
此情此景,我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我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如此天香美色,我不可能一点不为之心动。
但,理智战胜了冲动。
我情急之下冲门外的宫女喊道:“快来人伺候太后起床。”
门外的两个宫女闻声立刻推门而入。
太后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方才还流波几转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下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怨恨,她静静坐在床沿边,任由那些进来的宫女替她披衣穿鞋。
等到宫女们收拾完毕,这个女人第二次把她们赶了出去,然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苦笑,“因为你是太后,我不能也不会喜欢一个太后。”
太后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点头:“知道,但我更知道接受你的后果是什么。”
太后的身子一震,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妥了吗?”这个女人恢复了作为太后应有的语气。
我摇头道:“没有。”
“为什么?你今晚不就已经派兵包围了陈留王府了吗?”太后追问。
我道:“我是派兵去了陈留王府,但不是去包围它,而是去保护它。”
我的语气很平静,太后的神色却变了。
“你竟敢背叛我。你是刘协的奸细?我真是小看了你和那个小子。”太后恨恨地说道。
我不想跟她去争辩自己的身份,我现在只想让她安安静静地待到明天早上,只要董卓能顺利进城,刘协就能顺利当上皇帝。
太后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现在就暴露自己的意图?难道你打算现在杀了我?”
我淡淡地道:“我不会杀你的。杀太后那是造反的死罪,就像杀陈留王一样。所以我不会杀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太后道:“这么说,你是料定了我让你去杀死刘协以后,就会对你兔死狗烹吧。”
我点头。
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再说别的,只是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道:“守着你,直到天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暗自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直到马超把董卓已经带兵进城的消息带回来,我心头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当旭日东升的时候,李儒带着五百士兵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外。
“楚将军辛苦了,董公已经顺利接手了京城的全部防务,刘辨也已经被控制起来,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李儒的语音有些激动。
我问道:“董公是让你来带太后参加上朝禅位的吧?”
李儒道:“不错,大臣们都在正殿等着了。刘协殿下也正在吕将军和李将军的护卫下赶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道:“董公准备把太后和退了位的刘辨怎么样?”
李儒道:“当然是移驾别处,软禁起来。”
“会要他们的命吗?”
李儒打量了一下我,道:“这就要看太后和刘辨自己了。”
我知道李儒说的不是假话,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现在被用到了太后和刘辨身上了。我闪过身,示意李儒可以进去了。
李儒还是很讲分寸的,他丝毫没有对太后动粗,恭恭敬敬地把太后请出了寝宫。
当我再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依然把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脸上没有丝毫的颓败之色。只是当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从容地附在我耳边,对我轻声说道:“兰臣,其实你错了,我让你去杀刘协,那是因为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可托付的人了,我只想在你杀了刘协后,好好地与你同享这份荣华富贵,因为我喜欢你,但我现在恨你!”
我愕然。
望着这个女人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有了一丝悔意。此时此地我相信她讲的肯定不会是假话,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抛开私人感情不谈,单就是抵抗侵略的使命也能少走不少弯路。天哪,难道是我错了?我无言以对,唯有长叹。
刘协顺利登基了,刘辨则成了弘农王,哥两个的位置正好对换了一下。可惜刘辨没有了刘协当初的那份自由,他和太后一起被囚禁在了皇宫东面的一处废弃的宫殿里。按事先的约定,董卓被封为丞相,他的一帮臣僚也都得到了提升,朝政大权如预想的那样完全落到了董卓手里。京城的防务也全都由西凉兵接管了。原来的2万5千部队大部分被就地解散,剩余的分别被派往了孟津、虎牢关、泗水关等周边地区。为了防止分散在各地的何进旧部造反,董卓在侍中周毖和校尉伍琼的建议下,派遣了一大批官员奔赴各地担任地方官,其中就有后来起兵反董的韩馥、孔由、张邈、刘岱等。
我当然也被皇帝封了官,成了龙骧侯,官拜前将军之职,同时我的八百赤甲骑兵不但被保留了下来,而且还意外的得到了扩充,人数上升到了二千人,与其说这是皇帝的命令,还不如说是拜董卓所赐,毕竟董卓以为我是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他想让我用这支军队更好地控制住刘协。只是这支军队的名字现在改成了“龙翔军”,呵呵,太后为凤,皇帝为龙嘛。大千世界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