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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承包舞厅
宋萍前一向就隐隐约约听舞厅有人说钟铃要离开,她心里琢磨她走后如果自己能承包上舞厅那该多好!只是没有得到确实的消息她最近常和钟铃套近乎,暗暗观察着动静。
今天宋萍从钟铃口中得到她确实要离开舞厅的消息后,回到家激动得睡不着觉,好像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她考虑一会打开手机兴奋地说:
“哎,生旺,你明天给我回来!”
“啥事嘛?这么急,我在矿上这几天遇上点黏牙事,可能要过几天。”
宋萍一听就急了,通牒说:
“过几天?黄瓜菜都凉了,你明天不回来就永远别进我的门!”
“好、好、好,老婆下令我照办。”
这时宋萍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宋萍想着从认识这个煤矿的老板后,就开始交上了好运,现在又一个机会让她遇上了,这次呀说不定要拣上个大元宝。回想起她走过的人生路,她对自己满意地笑了……。
宋萍是故都人,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文革后她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闲了一段时间东郊的纺织厂招工人,她进厂当了一名纺织女工。纺织业是故都传统的支柱产业,东郊的纺织城集中十多家有关纺织行业的大厂,工人近十万人。在这众多的纺织女工中,宋萍是普通的一员,她的生活轨迹也和其他女工一样真实而平淡。每天上班紧张忙碌,下班休息在宿舍,有时回到城里的父母家看看,不久她和同厂的一位保全工结婚了,一年后生下了一子。如果没有以后社会的变化,她可能就这样一直在纺织厂干到老,然后像老一辈工人一样退休在家照看小孩,小孩长大又进了纺织厂,下辈人又开始新的循环。可是改革开放进入市场经济没几年,这些老式的纺织厂就办不下去了,出现了多种经济形式的新纺织公司。除了采用股份制,使用先进的设备外,工人的素质要求提高了人员数量大大减少。宋萍两口子选择了下岗,为了生活只好自谋生路,两人都没有什么技术,在纺织城一带也找不到什么工作,最后她老公在街边卖起了烤肉串,宋萍卖啤酒饮料。按说生意还可以,就是人得辛苦些,可是不知为什么以后两人经常吵架打仗,一气之下两人离了婚。开始说好儿子归她老公抚养,宋萍定期看望,可是没过一年她老公说自己养活不起,又把儿子送了回来。宋萍自己也没找到正经的事,再带个孩子怎么生活?实在没有办法她离开了纺织城的家回到父母家中。开始她也找了几样工作,不是商业站柜台就是餐饮当服务员,反正挣钱不多人却辛苦。晚上无事,宋萍就跑到离家不远的舞厅去跳舞,像她这样的女子舞厅还真不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陪舞的女子也收取报酬。虽然收入不固定,但比上班收入强多了,于是宋萍辞掉了工作专门在舞厅跳舞。时间一长她在社会上认识不少人,舞厅是个小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用宋萍的话说——工厂全是干活的工人,舞厅全是老板和经理,不过九成以上是假的。可是话说回来,真假又有何妨?大家逢场作戏只当是娱乐,宋萍也挣了些钱。她今天和这个好好,明天又和那个好好,换人如同换衣服,为此也经常惹是生非,像老拐黑头等社会闲人就与她纠缠不休。宋萍也很讨厌这些人,大话吹的不少拿实货的不多,因为他们本身就没什么钱。正在左右蹉跎观望希望遇到一个大款时,宋萍碰上了张生旺,干柴遇烈火一下子燃烧起来。张生旺以前虽然常到娱乐休闲场所混,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时间一长也觉得空虚乏味。这对情人碰在一起,就当真的作起了夫妻,张生旺从北原的山沟回故都在韦庄家里呆几天,然后就住在宋萍租的房子里,吃住在一起俨然又是一个家。张生旺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宋萍投桃报李专心伺候他,一时间两人如漆似胶情深意长。可是宋萍心想,这个景恐怕长不了,露水夫妻说散就散,张生旺虽然对自己很好但他明确表示他不会离婚,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因此她琢磨趁二人火热时,让张生旺给自己投资干个什么营生,今后就是他离开了她也不担心后路。这时候传来钟铃要离开舞厅的消息,她能不激动吗?宋萍想要张生旺帮忙她来承包舞厅,于是连夜打电话催他回来。
第二天晚上张生旺赶来宋萍家,一推开门她正在屋里梳妆打扮呢,生旺瞅着她丰满的身子,一张面如桃花的笑脸,就像下山的老虎遇到了肥羊,扑了上去把她楼在了怀里。每次宋萍都是对他百依百顺,可是这次她一反常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生旺不解地问:
“咋啦?我不是回来了吗?”
“光回来了有什么用?我现在有件大事要你帮忙,你答应不答应吧?”
“好我的老婆,我的心肝,你以前要什么我给什么,能办到的事我不办,我就是头猪!”
听了这话,宋萍满意得扑哧笑了一声,她问道:
“钟铃要离开舞厅的事你知道吗?”
生旺还没明白她问这干啥?立刻回答:
“我咋不知道,她离不离开与妳有什么关系。”
宋萍斩钉截铁地说:
“我要承包舞厅!”
生旺一听愣在那儿,心想:妳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说难听点伺候男人还可以,承包舞厅妳怎么干得了?心这么想嘴里却唔唔起来:
“搞经营那可不是玩的……”
没等他说下去,宋萍生气地质问:
“咋!你看我不行?钟铃是女的也不比我多个鼻子多个眼,她能干得了我也能干得了,你不想帮忙是不是?”
生旺还想给她讲讲这承包的不容易,宋萍倒在他怀里死磨烂缠说了一大堆她能干舞厅的理由,不等干舞厅的事说完,生旺看着倒在怀中的宋萍却想干起另外一码事。宋萍想这次也不能太顺着他,要使使手段让他答应这件事……
宋萍从张生旺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生旺说这事咱们可以商量嘛。宋萍扬头又说:“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
生旺问:“还有啥事?”
“我原来在纺织厂的一个好朋友后来去了深圳,她让我也过去呢。我想我在这儿也没个正事,不行我也想去。”
宋萍边说边瞅生旺脸上的表情,他一听立直了身心里还着急起来:那怎么成?!看来这个舞厅承包还是栓住她的一个办法。于是生旺说:“我就没说不让你承包舞厅,只是怕你干不了,咱又不缺挣这个钱,是想让妳轻松些。”
宋萍见他话说到这,满意地笑了笑说:“就凭我这个样,我要干不比钟铃差那去,别人都说我的身材天生就是个跳舞的,如果能当上经理,舞厅这个饭这辈子我是吃定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有意还摆了一个姿势,生旺马上站过来就要上前来搂她,嘴里还说着:“妹子你要是穿个泳装那才是个美!”
宋萍洋洋自得扭了扭腰肢边脱衣服边说:“是嘛,现在就让你欣赏欣赏。”
张生旺瞪着大眼看着赤身裸体的一个女人活体在向他招唤,早就按耐不住把她拉到床上扑了上去……
一个五大三粗一个丰满有余,二人贴合在一起上下舞动,压得席梦思床也在“呼——哧——呼——哧”喘气,宋萍嘴里还不忘问生旺:“你说我行不行?”
“行!行!我没说不让你承包啊!”
事毕缓过劲,张生旺也同意了宋萍的想法,可是他问:
“舞厅又不是我的,妳想干我支持,能不能承包上我也管不上呀?”
宋萍反问:
“你不是有钱吗?”
“这跟钱有多大关系?这得有这个权!”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会用钱找那个有权的,我还会承包不上呀?”
“我就不认识公园管事的人,就是有钱也使不出去呀?”
这时宋萍在生旺耳边说道:
“这我想办法,我在公园也认识几个人,我先打听清楚你再想想办法。”
两人说好,一会又颠鸾倒凤狂欢起来……
张生旺回了韦庄的家,宋萍从认识的人那儿多方打听摸清一些情况,她打电话告诉了生旺:
“生旺,我问清楚了,公园管这事的一个是经营办的老蒋,另一个是公园主任姓齐。”
“说这就跟没说一样,还有呢?”
“老蒋老婆是实验小学秦老师,他家住在区教育局家属院,齐主任家住在市农科院,老婆姓梁听说还是一位专家。”
“教育界我不认识什么人,齐主任老婆是农科院的,这个嘛,我有一个同学是农技站的,回头我问问他认识不认识。”
张生旺在韦庄家里帮妻子干了几天活,这个张生旺有个特点,在外红旗飘飘回家红旗不倒,他认为妻子董明芳是家中的宝,他走上好运可以说全是她带来的。董明芳是一个朴实厚道的农村妇女,操持家务任劳任怨,开始张生旺在城里混得不好,每次回家都很狼狈,她没说过一句埋怨的话,总是将家中仅有的一点钱让丈夫带上去城里再闯。张生旺开始买下煤矿那三万块钱,一万借明庄的另一万借堂弟张强的,还差一万自己家凑不出,是董明芳卖了结婚的首饰又从娘家借了钱才让生旺买下来。所以生旺发誓不管外面碰上什么女人,老夫老妻绝不离弃。其实他在外面乱花哨也没什么感情,遇上这个宋萍以后花钱不少,本来他不想理这个事,经不住她缠磨同时他也想,给她找个事也好免得以后动不动要钱。生旺到农技站见到老同学,提起他认不认识市农科院的人,老同学问:
“是谁?”
生旺说:
“是个女专家,姓梁的。”
老同学合掌一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说道:
“我的你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咋能不认识一家人嘛,梁俊英就是离咱不远的梁庄人,她研发的科发二号小麦新品种在全国都得了奖。这些年咱们这儿都种的是这个品种增产不少,你回家问明芳去,哎,你问这干啥?”
生旺一听老同学认识齐主任的爱人,心里就有了主意,忙解释说:
“怪不得明芳说这些年家里打下的麦子吃不完,看来咱们得感谢感谢这位女专家。”
老同学说:
“咋,你不在煤矿上发财,现在要赶潮流反哺农业了。”
“伙计,你别管我在哪儿发财,咱们的根还是农村人,吃水不忘掘井人,哪天跟我一起拜访一下这位女专家。”
老同学当然同意,原来梁俊英为推广新品种来他们农技站工作过一段时间,大家又是同地区人自然熟悉。张生旺买了不少礼品,让老同学事先打电话约个星期天趁齐主任也在家的时候,他们去农科院见了梁俊英和齐主任。四人高兴畅谈还一起吃了中午饭,张生旺是个见面熟,没一会儿功夫就算是和齐主任交了个朋友。齐主任问:
“老张,你在哪儿工作呀?”
生旺客气回答:
“在煤矿上干活。”
他二人在闲话,另二位却在实实在在讨论起农技的话题,至到下午他俩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