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鏖战

这一回轮到楚灵霄发动进攻，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楚灵霄抬起已经治愈的左手，手掌中再次凭空出现一柄寒冰长刀。但是楚灵霄却没有像艾央那样直接冲上前去，而是用双手双刀向着前方的空气快速虚划几刀。

艾央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因而在楚灵霄开始挥刀的时刻，他便已经察觉到异常，直接将自己身体的时间流逝速度提高了一倍，这才躲过了楚灵霄的刀锋。没错，楚灵霄即便是在原地挥刀，刀锋也能够触及艾央的身体。丝线般的刀锋在黑夜中闪着银白的光，快速交织成一张密集的蛛网，将艾央包围在其中。

“空间转移吗？”艾央自言自语道。他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实际上楚灵霄是用了类似空间跳跃的能力，只是并未转移自己的身体，而是将手中长刀的刀刃部分传送到了自己身边。如此，楚灵霄便可在数米外随意进攻。

艾央眯一眯眼睛，有些惊叹楚灵霄的战斗风格与方式。这样巧妙的战斗方法需要使用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极其精细的操作能力，这些特质在如今实际上已经很少有人拥有，更别说两者皆全。楚灵霄，这个对手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而相对的，楚灵霄的心中却更加惊骇。这样的诡异进攻方式在一开始竟然就被艾央识破，自己高速挥出的刀刃竟然未伤及他分毫。这个战士的反应能力和临场应变已然近妖，和之前楚灵霄遇见过的所有战士都不一样。艾央第一次给了她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对于楚灵霄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稀少，非常难得。明明艾央的各项能力都应该比自己要差，局势却显示出了惊人的平衡。

正在躲闪刀刃的艾央终于厌倦了不停地腾挪，大喝一声，身边的空间也为之一抖。以艾央为中心，周围圆形的一圈空间开始变得黯然无光，围绕着他的刀锋也因此迟滞了许多，不论楚灵霄如何用力，手上的冰刀都不肯挥动得快几分。显然，阻挡刀锋的力量，是“时间”。

时间锁•明镜止水。以自己的身体为圆心，均匀地发散出足够的力量，将身体周围的球形空间化作时间迟滞的自我领域。在这个球形空间内，所有事物都会变慢，因此任何进攻都会毫无威胁。

艾央挑衅地看向远处的楚灵霄：你能奈我何？

然而下一刻刀刃的速度却又恢复了常态，艾央极速翻转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叔圈，才躲过了贴身的刀刃。怎么可能？艾央像是在自己的土地中发现了他人的庄稼：怎么会有人，能够破解“时间”的力量？

楚灵霄很快给出了答案。所有正在挥动的刀光都变成了单纯的黑色，每一道刀光都像是吞噬目光的黑洞。远处楚灵霄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浑身却已经开始浮现出黑色的雾气。

无效化。这是楚灵霄曾经用来当做障眼法的能力，也很久都没有使用，如今再次拿起，依旧轻车熟路。加持了无效化能力的刀刃直接霸道地祛除了艾央能力的干涉，以原先的速度再次追求艾央的鲜血。

不过艾央并非是待宰羔羊，相反，他也是一头嗜血的狼！

面对身体周围的刀光，他选择了其中一道，直接用手臂迎了上去，快速移动的刀光直接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随之喷溅而出。

得手了？楚灵霄并未放松警惕，不，艾央的动作并未迟滞，他还有不少的精力可以消耗。这个动作，必定是出于某种目的的故意之举。

果然，艾央直接用手指在手臂上的伤口轻轻一按，便止住了血，喷溅出来的血则仍以缓慢的速度漂浮在空中，因为此刻艾央的身边仍然是他制造出来的“明镜止水”领域。艾央双手平伸，嘴唇微动，漂浮在空中的鲜血便开始涌动，紧接着，这团鲜血便像是放了炸药般爆炸开来，均匀地化作无数小血珠，散布到身边的“明镜止水”领域中。

楚灵霄同时感觉到手上一紧，手中的冰刀已无法挪动丝毫，即便再怎么加注无效化能力，都不能突破手中传来的阻力。相反，因为用力过度，手上堪比金铁的冰刀出现了丝丝裂缝，像是立刻要崩溃。

“切。”楚灵霄不屑地嗤了一声，双手直接放开，失去力量的冰刀直接蒸发成一片片水雾。“尽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时间锁•血凝界。艾央的绝招，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将“明镜止水”领域升华为时间暂停的空间，属于最高强度的技能之一。在这个空间内，即便是楚灵霄的“无效化”，也无法撼动“时间暂停”这一概念分毫。

可以说，现在艾央的身边，是最为坚固的防御。时间暂停，使得任何外来物都只能停留在空间的表面。

“这也是无奈之举。”艾央听到了楚灵霄的嘀咕，“我说过全力以赴，不管什么方式，我都要试一试。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突破我的这身铠甲？”

“还是算了吧。”楚灵霄抬起一只手臂，食指向天：“我想，即便我用灵符来进攻，你也早就用了同等级的灵符加固了自己的结界，我说的没错吧？”

“确实。”艾央点头，“所以？”

“所以我也懒得再来和你纠缠。”楚灵霄手指所指向的天空已经汇聚起一片气旋，其中有隐约雷光闪动：“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能力，应该是控制时间的流逝速度，没错吧？”

艾央目光闪动，并未说话。

“按照道理来说，控制速度，意味着可以将速度降到零。”楚灵霄自顾自说道：“可是很奇怪，刚刚我并未感觉到刀刃完全不可动，在你的结界内，似乎时间流逝的速度并非为零。”

艾央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看破，索性承认下来：“确实。时间流逝是这世间的铁则，我只能将速度降到无限小，却不能完全抹消。”话锋一转，“但是，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楚灵霄狂傲一笑：“希望你学过一点物理。”天空中雷光暴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