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汹涌的眼泪
这间房子对卓远桁的意义重大，而作为卓远桁的亲弟弟有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屋子可是卓远桁在基层工作一步一步全靠自己存钱买的房子，存了好几年才买到的，虽然简陋可是却满是卓远桁的骄傲、自豪，第一次全凭自己的努力赚到的钱。
当卓尚尧送楚青桐回到这里的楼下的时候，好几次都想抱住楚青桐安慰她告诉他自己有多爱她，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是抬头看见那间房子，就不禁想起了远桁，就会觉得对不起他。
“杜云，你知道青桐在哪里吗?”
“杜云，青桐有给你打电话嘛？”卓远桁大清早的打电话吵醒了杜云。
“没有啊！她今天不是要去文工团报道吗？”杜云还带着慵懒的嗓音跟卓远桁说话。
“我刚刚给叶团打过电话了，她没有去，而且我打电话给青桐一直都是关机，我现在又有事，我想麻烦你。”
“你想麻烦我去青桐家帮你看看她在不在家，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对吧？”杜云抢在前面说。
卓远桁经历了一夜没有找到人，整个人都快急疯了，实在没心情在意杜云的这点小变化，急忙道：“对，麻烦你了。”
电话里还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还有一个很大方爽朗的女性声音。
“卓先生，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你的会议报告。”
“好了，马上，你先进去吧！”
卓远桁吩咐好工作上的事情，又拿起手机，“杜云，我现在还有工作，实在走不开，麻烦你去一趟青桐家，看看她怎么样了？见到她之后让她回个电话给我。”
“好，卓大少，你先去忙吧！我等下收拾一下就去。”
杜云挂了电话，身心疲惫不堪的扔下手机，拉了一下被子继续睡。
旁边却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谁的电话？”
“朋友的朋友，好了，我去洗澡，记得把昨晚的钱给了。”杜云说的很平淡无奇就像外面买菜要钱一般的轻松。
床上的男人还粗狂的躺在那里，得意的露出自己雄壮的肌肉。
“刚刚来电话的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带着讽刺的意味对着杜云远去的背影说。
杜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才回过头来，笑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早已没有了爱，是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
等杜云来找楚青桐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杜云还买了一点路边来的时候看见的热点心，想着带点来给楚青桐。
爬上楼梯来到楚青桐的门前，这里杜云之前来过几次，主要是来帮楚青桐搬家，或者有事来找她。
杜云刚把手敲上门，门就微微摇动着，杜云一把用力推开了门。
“青桐，你这是怎么了？门都没关，你是看见我来了嘛？”杜云像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的以为一切都如以往那般只是楚青桐忘了关门。
没有听到楚青桐回答，不断试探性的进去，可是一进去就看见一地的狼藉，整个房间像遭遇了打劫一般。
杜云顿时全身上下紧张兮兮，局促不前，眼睛在屋子里不断扫视，“青桐，青桐，”
“不会是真的被打劫了吧？”小声得自言自语，突然一阵小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到杜云耳里。
杜云小心翼翼的寻着声音的来源找过去，走进卧室推开门却看见卧室更加狼藉，被子，台灯都掉在地上，而且衣柜也打开的，里面的衣服撒满地上，而楚青桐就被坐着床边，望着窗外，那孱弱的背影一下就击垮了杜云的心，看见立马跑到楚青桐面前。
“青桐，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着急的语气，双手抚摸着楚青桐哪张苍白的小脸。
红肿的双眼，还有早已挂满的泪痕，就无神的哭着完全看不见杜云，手里紧紧的抱着那俩件衣服，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光着脚坐在地上。
杜云从没看见过楚青桐这副模样有点吓到了，急忙的伸手想堵住她的泪水，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青桐，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说谁欺负你了？看我不打死他，你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卓大少很是关心你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找你。是不是卓大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杜云着急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只是很关心楚青桐，想安抚她更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了好帮助她。
楚青桐被杜云一直这样摇晃着，总于有点眼神聚焦了，人也有点生气了。
“青桐，你说话呀？我杜云呀！你别吓我啊！”
“云。”楚青桐很是虚弱的勉强无力的喊了一声。
“青桐，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家怎么乱七八糟的？”杜云眼神大概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房子现在的狼藉状况。
“我自己摔的。”楚青桐双眼无神的，望着窗户上的植物，说话软弱无力透着无尽的哀伤之情。
“你是发生那什么事情了？要这样发泄情绪。”杜云看见楚青桐还在不断的掉眼泪，就拿纸帮她不断的擦拭眼泪。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不爱我了。”楚青桐一直冷冰冰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绝望的说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或者可以说是脸上透着看透世事的表情。
“谁呀？谁不要你了？青桐，你说清楚呀？你到底怎么了？”杜云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楚青桐陷在自己的悲伤世界，完全不理会外界的一切。
杜云唯有把周围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能勉强坐下的地方，坐在楚青桐的旁边，看着她，陪着她。
楚青桐渐渐得也有点人气了，精气神也感觉到了杜云的存在了。
“他回来了，看见我和卓远桁在一起，就误会了我们，我不断的解释，在解释，可他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把全颗心都放在他身上，我的世界早在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和妹妹都不要我之后，我就只有他了，我能在里面活下去也都是为了他，害怕他一直等不到我会伤心会失望，我不要他失望，不要看见他脸上流落出一丝的伤心难过，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
楚青桐一口气将自己埋在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是她多年来不肯对外人表达过的感情，她内心深处最珍视的感情。说着的时候眼泪又再次止不住了。
杜云看着这样凄惨悲伤的楚青桐，心里也很难受，眼泪不自觉的也掉下来了。
拥抱住楚青桐，小心翼翼的拍打着楚青桐的后背，拿出纸巾帮她擦拭不断涌出的眼泪。
感同身受的安慰道：“青桐，没事的，一个男人要是铁了心不想要你了，就算你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听得。”
杜云安慰的时候眼睛望着窗外，可又像望着自己人生的过去。
“你，你可能现在以为没有了他，自己会活不下去，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等再过几年你再次回首往事，你会发现生活还在继续，你依旧活的很好。”
“会吗？可我现在就已经撑不下去了，我早在四年就已经生活中没有自我了，我的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在这四年里一点一滴的装满了我的一切。我现在一点都到不出来，只能把整颗心都剜掉。”楚青桐这副模样早已看透生死，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她的伤痛和悲伤。
“没事的，青桐，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别忘了你还有卓远桁啊！他可是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你的那个卓先生你都等了他四年了，四年了现在一回来就把你伤成这样，这样的男人还要来干嘛呢？还不如就铁了心跟卓远桁好好过。”
楚青桐听见卓远桁心里现在只有辛酸和眼泪了，“我和他不可能，我对他只有感觉和朋友之情，我以后会跟他保持距离了，我不想让他继续误会我了。”楚青桐慢慢恢复了自己的理智，脑子里想起的只有最后看见的卓尚尧的狠绝的眼神。
“青桐，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看，就像这件裙子一样，就算你尽力让它完整，可是岁月还是让它变得陈旧，变得不再那么跟最初一模一样了，放手或许是最好的，其实我没有看见你们之间的经历，但从你之前说的可以看的出，你们之间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就那么几天的相处其实你们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对方，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或许很快你们就会分手，倒时候可能连爱的本身你们都忘记了。”
楚青桐听见这句话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不会的，我爱他，我能为他改变，我从我十七岁就爱上他了，在监狱那段最苦的日子里都是他的爱，那几天对我疼爱、体贴、让我走过了那段岁月，是他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否则我早就不在这个世间了。”
楚青桐紧紧的抱着俩件衣服，放在心口上的位置，看着那间白色的裙子就会不禁的想起四年前当初那一天自己从家里传出来的衣服被弄坏了，而卓尚尧就马上帮她买回来了一件挺好看的白色裙子。
“裙子还在而送裙子的却已经不在了。”说话透着无限的哀婉低愁。
“青桐。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事的，你还有我、还有很多关心的你的人，这些伤痛很快就会过去的。”杜云无法再劝阻楚青桐了，自己虽然内心是支持青桐跟卓远桁在一起的，“青桐，你看卓远桁从昨晚没有找到你，就一直很是着急，要不是因为现在有会议要忙，那他就会自己过来找你了，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还想怎么样啊？不要再把力气放在一个不珍惜你的男人身上了。跟卓远桁在一起以后你再也不用为生活着急了，更不用浪费大把女人宝贵的青春用在等待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
“云，别再说了，我想听这些。我不爱远桁，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别再劝我了，我现在对这些一点想法都没有。”楚青桐整个人都快现在那俩件衣服里面了，紧紧的抱着那件白色裙子在鼻下嗅上面的味道，或者可以说成是在嗅上面过去的味道。
杜云没有在说话了，而是安静的坐在楚青桐旁边陪着她一直看着她透过衣服回忆过去，陷在记忆的深处。
卓尚尧一直就这样等在楚青桐家楼下，不知道抽了多少包烟了，地下一堆的烟头，时不时静静的望着楼上那间屋子，更是不顾来往路人的异样的目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情意，多年的世界各地的寻找、等待，最后终于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只能这样无情的伤痛她的心，拒绝她的爱情，早上对楚青桐说的话又何尝不是一刀一刀的在剜心呢？
等到大中午大家都变得忙碌的提着东西赶回家，热热闹闹的相互交谈着的时候，卓尚尧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了。
“喂？”卓尚尧长时间抽烟都把嗓子抽的有点沙哑了，喉咙有点灼烧的感觉。
“死小子，回国了，也不给妈妈打个电话，还要我打电话给你，你是多大面子呀。”
“哎，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是哥告诉你的吧。”
“你今天中午回来吃个饭吧。难得你爸爸今天也回来了，等下把远桁也叫回来就最好了，刚好我们一家人都有好久没有吃过团圆饭了。”
卓尚尧犹豫的抬头看了一下，顶楼的房间还是原来那么宁静，或者在最初听见那边的方向传出来一阵碰撞的声音，心里有点担心就迟迟没有动身离开。
“好吧。我等下就回来，你打电话问下哥回不回去。”
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卓母的喜悦之情，“好，好，我等下就给远桁打电话，那你早点回来呀，我再叫李嫂加几个你喜欢的菜。”
“恩。”
卓尚尧果断的挂下卓母的电话，这就是很多妈妈的可悲，儿子长大了心里就会对父母各种的使性子，而对外面的陌生人都比家人要好。
杜云见楚青桐好的差不多了，而自己下午还约了美容院做护理，已经交了定金了又不好不去，就跟楚青桐说了这件事，楚青桐果断的让杜云先去美容院。走时，杜云还再三嘱咐了楚青桐，“青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哦，，，对了，卓大少之前来电话再三嘱咐了我，你要是心情好点了就给他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别让他一直担心了。”
“恩。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楚青桐顶着那红肿的双眼，布满泪痕的小脸，走出来送杜云。
“哦，对了，青桐，你也别再伤心了，等下自己收拾一下房子，你把放在实在是弄得太凌乱了。”
“恩，好了，我自己知道的。”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杜云告别了楚青桐之后，走下楼梯却看见一辆很酷炫的吉普车，车前还靠着一位很帅的男人。对着长得这么帅的人，本着人性爱美的本性，杜云不禁自觉的多看了俩眼，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卓远桁啊？不过他一直抬头看什么呢？”杜云不解的顺着卓尚尧的目光望上去。
卓尚尧再瞟了一眼楚青桐的房子，就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周围的人，直径上车，开着酷炫的吉普车就缓慢的驶离开这个小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