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疑惑

屋子里弥漫的熏香味让李彧有些不适的吸了吸鼻子，他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却又莫名透着些许危险气息的女子，手不停的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想来也是巧了，不久前宇文二公子才找过我，也说是要问些旧事。却不知李断事要问些什么旧事呢？”梦如烟有条不紊的提起茶壶为李彧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点燃了烟杆。

李彧听罢却是吃了一惊，他本就奇怪，宇文家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宇文孝的性格是如何也不可能会在这种敏感时期来凝香阁听曲的。他们聊了什么李彧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明白梦如烟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件事。

“不知阁主是否还记得四年前在凝香阁发生的命案？”不过既然来了，李彧也便大方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李断事怕是说笑了，那案子牵扯众多闹得满城风雨，奴家又怎会不记得？”梦如烟轻笑着摇了摇头，吸纳了一口烟：“当年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们凝香阁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生意呢。”

“有一件事我想问阁主，当年命案发生之时在凝香阁的当红乐师红叶也失踪了，二者发生的时间几乎不谋而合，而且在红叶失踪后凝香阁也并有任何的反应，这是不是有些太不正常了？”李彧见梦如烟如此回答，便问出了他的疑惑并一直注视着梦如烟的一举一动，不过要从梦如烟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显然是有些难的。

“李断事你多虑了，我们凝香阁一向不限制乐师的自由，乐师们来去自如，我们也不会过问太多。当年红叶不告而别确实有些惋惜，不过对此奴家也是无能为力。”梦如烟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李彧却突然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当年李断事与宇文公子的纠葛似乎听说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

梦如烟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此事不说破或许是最好的。看着李彧变得有些不自然的模样，梦如烟看似不在意的又为李彧续了 一杯茶：“李断事，该说的我当年都说了，并没有隐瞒什么，如今又旧事重提莫不是另有隐情？”

“不过是我个人的问题罢了。”李彧立刻否认了梦如烟的猜测，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凝香阁建阁之初阁主名为花月，可是就在四年前自从花月隐退后你便成了新阁主，而那个时候正是六彩雕龙盏流落到桑城的时间。这也是巧合吗？”

梦如烟听罢却笑了起来：“怎么？李断事这是在怀疑奴家吗？我不知道断事大人是受了什么刺激，但这样无端猜测似乎并不合章法吧？”

“巧合与否，阁主应该比我清楚。”李彧冷冷的回道，并站起了身：“多谢阁主款待，在下先行告退了。”

“李断事，”不过这时梦如烟却叫住了李彧，看着李彧面如寒霜的脸，梦如烟又慢慢吸了一口烟：“这件事是否存在隐情，或许宇文公子是最清楚的。不过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奴家认为还是不要过多的追究为好。”

“多谢阁主的建议。”李彧沉默了片刻后对着梦如烟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桌上的茶杯里还有些许的热气往上蒸腾着。

梦如烟看着再次被关上的房门，吐纳了一口气，她周围立刻变得烟雾缭绕，倒平增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梦如烟将放在桌下的手抬了上来，往桌上放了一把匕首，随后叹了口气。

“李彧啊，李彧，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为了我要做的事，也为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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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北胡同巷子里的酒馆旁，一个穿着长衫，略有些瘦削的俊俏男子神色有些凝重的看着酒馆里，只是在寻常人看来这早已打样的酒馆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时隔多年，要再详谈也是不可能了。”酒馆里，雪坤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说道，神色依旧有些惰懒：“虽然不知那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不过从你说的衣着打扮来看倒是挺相像，毕竟桑城中的女子大多是不会穿这种颜色的纱衣的。”

“时间和特征都算吻合，那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了。”李攸虽然这么说，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再加上之前雪坤说的事情，神色也不是很好。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那个地方去寻找一番，或许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吧。”说着雪坤又在算盘上敲了敲，一时间，原本昏暗的酒馆再次变得喧闹起来，空无一人的板凳上也再次坐满了大汉。

“多谢前辈的指点了。”说着李攸向雪坤行了一礼。

“你不用谢我，不过也莫要忘了你之前的承诺。我们地鬼无法插手此岸的事情，但也绝不能对桑城的现状坐视不管，以后若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来找我便是。”雪坤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不过你也记住了，如若我发现你在骗我 ，那我也有办法让你后悔今天这么做。”

虽然雪坤讲此话时神情还是十分的惰懒，但李攸却丝毫不怀疑雪坤的话，而且事实上从第一眼看到雪坤开始李攸便觉得浑身阴冷，压抑的可怕。

“在下自是明白轻重的。”说着李攸又向雪坤行了一礼，不过雪坤却也并没有抬头。而李攸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也不再多留：“时候不早了，那在下就不打扰前辈了。”

李攸说着便走出了酒馆，又回头看了一眼才缓缓离去，林夕见状也跟了上去，但回头的时候她却正好与雪坤对视了，只是走的匆忙，她也未来得及多想。

“你也注意到那个缚灵了？”看到李攸走远了，雨浩也从酒楼里走了出来，看着李攸离去的方向问道。

“却不知该如何形容了，和人类在一起的彼岸亡魂……”雪坤讲到这轻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却带着些许的苦涩，看上去竟有些哀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