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审

“周老师，不好意思，这个时间还打扰你。”

“不说打不打扰的，这本来就是我本职工作，许队长你言重了。”法医周阳见许达成从门外进来向自己打招呼，他回话说。

许达成走向验房中间的验尸台边，见周阳的两个助手在准备验尸前的一些琐碎工作，他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对周阳说：

“周老师，等下我去重审昨天下午逮捕的那个变态杀人嫌疑犯，如果尸检出了结果，还请您通知我一声。”

周阳说：“许队，你也辛苦了，我记得你不是休息吗？怎么跑回来局里来了？”

许达成对他微微一笑并没回答。

两人心里清楚，身在其位，谋在其职。这元旦加新年本就是很欢乐的日子，放个假，休下息什么的，不过这群人的工作性质不同，每当大家过节团聚的时候，这群人却默默的在注视着、保护着社会上的安定。

“对了。”周阳好像想起什么。

交代完的许达成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周阳叫住了。问道：“还有事情吗？”

周阳表情有点怪异地问：“我刚到局里时听你手下的李光明说，这死者死亡时间到现在不够4个小时，对吗？”

“嗯！”

周阳四十好几的人了，不过穿上一身白大褂的样子，看上去还蛮有年轻人的味道，当然，这只是许达成的想法。

“许队，我刚看了下死者表面组织，尸体比较特殊，解剖完还要把一些皮肤组织拿去化验，这验尸报告可能会比较迟到你手上，不过我会连化验报告一同交给你的。”周阳解释道。

“没问题，只是辛苦你和两位兄弟了。”许达成和他寒暄了几句转身离开。

出了验尸房，许达成拖着一身疲惫的身躯打了电话给光明，让他一起立刻去拘留所，突审昨天下午逮捕的嫌疑人。

经过一夜的工作的两人并肩走出市局时，清晨一丝丝刺骨的寒意袭向两人，本是疲惫不堪的身体突感精神。

“开警车去吧，防止中途有突发任务。”许达成对光明说。

此时的灵素早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可是她毫无睡意，应该说是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闭上眼的时候，脑海中都是那“流氓”的身影和面孔，而灵素总觉得自己和许达成像是似曾相识而且是很熟悉的感觉。

“哎！灵素你怎么了？”她自言自语地问自己，粗怒的拉起香喷喷的被子把头盖住。

许达成和李光明来到拘留所立马提审上个月闹的人心惶惶的变态杀人嫌疑犯，云山。

不足十个平方的传讯室里密不透风，除了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外就剩下墙上的电灯了。

许达成看着一脸恍惚的云山，他似乎没有休息好，面容憔悴，毫无精神，左边脸颊和眼角都是淤血伤痕。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云山强壮的身体不断在微微地发抖。

许达成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开口问：“他们打你了？”

云山表情恍惚，目光也有点呆滞，他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回应着对面坐着的两人。

许达成从口袋拿出烟，点着后慢慢吸着，他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云山的脸上，云山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传讯室陷入一片安静中，安静得让人害怕，三人默默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都在等，没错在等对方先开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达成凳边都是烟蒂，他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可怜的是李光明和云山，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缭绕的烟雾把两人眼泪都呛出来了。

依然是安静，许达成和李光明忍着千斤重的眼皮坐着，而云山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和阵阵胆颤。

“我承认有强暴那些女的，但是人不是我杀的，死去的人不是我杀的，请你们相信我。”

云山的开口打破了这漫长的对持，不过他说出这话时，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的样子。

许达成摆正自己的坐姿说：“有没有杀人我们会去调查，不是你说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赤膊带面具犯案？这样的天气不冷吗？”

云山说：“我只是模仿之前发生的那几单案子的作案手法而已，想嫁祸给之前犯案的人罢了。”

许达成眉梢紧驺问道：“那为什么你不模范他把人杀了？还是你就是这连环案的作案人，只是突然改变手法，我这样说也行吧？”许达成反将他一军说道。

“杀人的事情我哪里敢做，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请相信我！”一直面无表情的云山此时眼中充满泪水，神情也比较激动。

一边的光明拿出夹在笔录本里5张被害女性的相片摆开在他面前：“你看看相片里的人，有没有你认识的或是有印象的”

“哦......”云山仔细的看着5张相片，生怕错过或漏掉任何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