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突变
78突变
“我很讨厌你，因为你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习惯了。”
——引子
次日，墨然和皇甫流来到约定好见面的港口。
“少侠，你来了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铁血佣兵团的副团长付磊，”一见到皇甫流，费曼就很热情的打招呼，身旁站着一个肌肉发达的中年人，想必就是费曼口中的付磊了。
“付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皇甫少侠。”费曼转头和那个中年人交涉，那个中年人却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只是双手环抱，并不作任何表示，气氛被弄得很僵。
“人很少啊。”皇甫流也懒得跟那个傻大个打招呼，只是环视周围一圈后，缓缓说道。
只有十几个人，五个蜕灵境中期，三个蜕灵境后期，两个蜕灵境巅峰，哦，再加上他请来的那个付磊，半步聚魄境，阵容并不算很强大，有种要以最小的消耗获得最大的收益的嫌疑。
“虽说是讨伐阴风狼，人不能去太多，但是你们未免太敷衍了吧。”皇甫流说道，带着略微的不爽。
“喂！你什么意思啊。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呢！”一个喽啰做了出头鸟。
“就你也和我大吼大叫？给我擦鞋都不配！”皇甫流一副轻蔑的模样。
“你说什么？！”那个喽啰想给皇甫流来个下马威，好歹他也是蜕灵境的武者，在这附近一带横着惯了，虽然听说这小子的修为很强，可是他们这边人多，这小子总不可能翻脸吧。
思虑一会儿，喽啰气旋附身，拳头刮出绚丽的火光，一头迷你版的烈焰雄狮盘距在他的胳膊上，好不威风，一拳裂空，向皇甫流袭来。
“狂狮拳！”
“不错的武技，可惜使用者是个废物。”皇甫流笑笑，拿出一根糖果放入嘴里，丝毫没有危机感，让那喽啰大怒，这可是他的成名绝技，能在这一带混着这么滋润，就是用这拳头不知打死了多少好汉，而如今一个少年……居然敢无视他？
嘭！
皇甫流伸出他修长的手掌，就是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动作，当初不知摘下了多少头颅，而这次，他好像没有摘下这个喽啰头颅的打算。
“和你交手，只会让我手脏。”皇甫流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光束带着晶莹的沙砾在喽啰眼中极速放大，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尽数包裹，“温柔”的轰飞了出去。
“渣渣。”皇甫流以奇异手段一边粉碎掉糖果的包装，一边从嘴角不屑的挤出这两个字。
那个喽啰飞出老远，差点落下悬崖，掉到空域里，让付磊皱眉，帮了他一把，以灵气之手拉他上来。显然，这个家伙也看皇甫流不顺眼了，刚才是想让自己的手下探探虚实，没想到皇甫流如此强势，根本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让他有些难以下台。
“你知不知道打伤我们铁血佣兵团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另一个喽啰大吼，却是不敢上前。
“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打了又怎样，铁血佣兵团，呵呵，不外如是！”皇甫流摊手，尽是不屑。
“小友，你过了。”这时，所谓的副团长付磊发话了，凭他刚才凝灵气为手的手段就可以知晓他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实际战力并没有受到修为限制，比想象的要高。
“过你妹。”皇甫流很没节操的扔过去一句粗口。
“你这是在小看我们，和铁血佣兵团作对！”付磊的眼神冷了下来。
“小看你妹。”皇甫流以不变应万变。
“你！”付磊怒了，转头看向费曼，“我教训一下这个家伙没关系吧。”
费曼没答应，可看在付磊眼里就是默认了，盯着皇甫流恶狠狠的说，“小辈，你可敢与我们一战？！”
“和你这种傻大个交手只会拉低我的实力。”皇甫流冷冰冰的回应。
此时费曼也是有点难办，实际上她是很想知道皇甫流的真实实力的，毕竟从刚才那一弹指来看，只能说明他的修为确实是在聚魄境，让费曼更想知道皇甫流的极限在哪，虽说付磊是她请来的，可是狮子大开口，如果能敲打到他倒也没什么，就是皇甫流太过强势了，一下子就把别人的退路封死，一个劲的贬低对手，如今局势倒是愈发的有些紧张了。
“你不要太过分！”有一个小喽啰忍不住发话。
“有什么不对的吗？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吧。”皇甫流一边吃糖，一边回应，丝毫没有吧众人放在眼里，眼看着就要引起众怒，他却说了一句很欠揍的话：
“就算是我的仆人，也可以捏死你和玩渣渣一样。”
是这样么？众人都露出狐疑的神色，看向墨然。的确，之前他们光顾着皇甫流了，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仆人，居然有着极其旺盛的血气，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放在这中千世界，也算是一代翘楚。
如此的天才居然只是个仆人，而且看皇甫流的样子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罢了，让众人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因为，皇甫流后面培养出他的家族很可能是他们所惹不起的。
“咦咦咦？搞什么？好好的，牛奶兄你装逼就装逼啊，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发现情况不妙的墨然在心中悲凉的大叫。
这时候，费曼和付磊对了个眼色，付磊便来到皇甫流的面前，“小辈，若是要决斗的话，我陪你，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口舌之利你妹。”皇甫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只会这句话吗……
一群人心中飞过一群乌鸦。
“不过想和我动手，还是先打过我的仆人吧。”皇甫流把墨然推了出去。
牛奶兄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嘁，那就先打趴你吧。”付磊把矛头对准了墨然，已经开始活动起了筋骨，骨头像炒豆子般的脆响连连，令人听了就牙酸。
“牛奶兄……”墨然暗自看向皇甫流。
“没关系，我挺你。”像是听懂了墨然心中所想，皇甫流竖了个大拇指。
“那么，小子，开始吧。”付磊其实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道义，迫不及待的想要扁一下墨然，以泄心头之恨，让这姓皇甫的“少侠”收敛些许！
又是一个小人……当我墨然好欺负吗？！
墨然也是发了真火，为什么每次他都要被小看，从祭龙城起就是这样，还有穆雪，泷少邪，南宫枫，林逸，再加上那个混蛋龙帝，对了，还有花烙这个魔女，没有一个瞧得起他的，都只是把他当做不成器的废物吗？恐怕夏穷夜也是如此吧。
墨然心中催生起一股暴虐。
要战，我便陪你战！
（修罗道的副作用初显）
“好啊，大个子，我一定会把你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墨然如此说，反而是笑了起来，掰了掰手指，一副轻浮的样子，比皇甫流还欠揍。
一群人听得墨然的“豪言壮语”，皆是有种做梦的感觉。搞错了吧，那个姓皇甫的这么嚣张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仆从也如此欠打啊？
墨然有点怪，平时不是这样的，要笑也是很勉强的，今天怎么这么……妖异？皇甫流认真了，手中晶莹的沙砾浮现，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付磊自然也是知道这句话，一时间居然心生退意，可转念一想，一个仆人而已，虽然日后凭借他的主上成就可能会比他高出不少，但也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只要挫掉他的锐气就好了！
刷！
“再来啊，大个子。”墨然落在与他原本站立位置对立的地方，几乎是瞬间移动般，有残影浮现，又很快的就消除了，看的众人心慌意乱，一个仆人都这么屌了，那那个皇甫少侠又是何种实力？貌似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见过这货认真出手吧？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
“小杂碎！”付磊怒不可遏，显然是觉得自己的面子遭到了贬低，一个仆从即是如此，更别提他的主上了，如果连一个仆从都摆不定，那自己以后又如何在佣兵团混？！
没有动用任何真气，付磊以自身所有的力量打出了一拳，只为了泄愤，亦或是一种自信，他半步聚魄境虽然名字听着不咋地，但是肉身强度可不是盖的！
“垃圾。”墨然轻轻将这两个让所有人都微微错愕的字吐出，却没人再对他指指点点。
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啊！
在拳头快要打到墨然的面门时，墨然屈肘一躲凭借体型灵活的优势，趁着付磊为自己一击没能伤到墨然的那一刹那惊诧，墨然的肘部准确的扣在了付磊的臂弯处，狠狠的一顶，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还未消散，墨然又是一记高鞭腿，让付磊的肚子硬是凹下去了一块，然后乘胜追击，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付磊的脸上，打的付磊不知所措，连叫都叫不出来，脑海里尽是充斥着墨然的拳头。
终于，在新力未生，旧力已竭的情况下，墨然的拳势难以维持，付磊找到反击的机会，连忙抽出一把圆环大刀，向墨然砍去。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屏住，一部分的人分出一些心神看向皇甫流，仆从都把一个半步聚魄境的好手打成这样了，要知道，付磊平日里在他们眼里就是无敌的啊，如今出了这个岔子，天知道这个皇甫少侠会有多强？
皇甫流这个正主此刻心情却是很郁闷，心里估量着墨然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最后想了想，若不是墨然另有心思，就是单纯的为了打脸了，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是想证明自己吗？
“不过，这肉身力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而且居然也不是随便乱打，招招都打在别人经脉节点上，能做到这点还真是可怕呢，这个付磊的真气已经紊乱，这般手段，好像外传也就研华学院的那个变态办的到吧。不管了，只要……哼哼！”皇甫流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轻笑一声，引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
可听在付磊耳里却如针扎一般，不自觉的，这一招用了全力，真气加持增幅下就算是精钢也会被轻易砍断，更何况墨然。
众人也是这样想的。
“我的肉身可是比精钢还要硬，再者……你这把刀，貌似用的材料也不比精钢吧。”墨然静静道，虽然不带嘲笑的意味，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却像是赤裸裸的打脸。
因为墨然轻而易举的以肉拳抵挡住了付磊的圆环大刀，更夸张的是，细看之下，刀身上居然还有裂纹如蛛网延伸，眼看着就要崩碎，要不是靠那一口真气消弥大部分力道，这刀恐怕就得碎了。
“半步聚魄境。说白了，还是蜕灵境，半吊子罢了，没有魄晶，你什么都不是。”墨然淡淡的说，他有这个本钱，因为在天演秘境内，只要不是遇到像花烙，夏穷夜，泷少邪这样的变态，蜕灵境后期，仅凭肉身力量直接轰爆，若是聚魄境，就用瞬间混沌照样打爆！
所以，这付磊真的不算什么，顶多自己暴露瞬间混沌，可别忘了，他还有个混沌雷光，这就是掌握力量的感觉啊，杀伐之权尽在我手！
“这种肉身之力，比之前表现出来的还要强上一大截，墨然这么做，是经过精密策划的吧，看来我拿他当枪使的情况他早预料到了，现在是想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强力一些，这样的话，别人想要对我们动手，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的，这小子有这种心机吗？还是我想多了，他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或是大愚若智？”皇甫流心头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伤过，那边，墨然却是再次动手了。
本来付磊被打成这幅猪头三的模样就已经很丢脸了，虽说其中是有他轻敌的成分所在，但当墨然以纯肉身之力挡住付磊那一刀后，就没有人敢小看墨然了，那种力量，砸在他们身上，天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你！”佩刀将毁，付磊可以说是进退两难，若是进，他的佩刀碎掉，以后就不用混了，可若是退，他就是怕了这个小辈，以后也不用混了。
“你什么你，你想试试生不如死的感觉吗？”墨然强势道，低垂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红瞳，虽说以前也有过这种渴望杀戮的情况，但都是在他意识模糊之下，清醒以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这次却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每一道质疑的目光，每一次真实的碰撞，剑拔弩张，墨然有一种欲望，很想见到鲜血，是谁的没关系，就算是自己的也可以！
这是在曾经感受过的快乐，思路无比清晰，不似平时那般总是想些没有意义的白日梦，在这一刻，墨然脑中无用的信息都被剔除，就好像当初在茧化之所里，除了出去以外他什么都不想，也可重获自由可以付出一切；而现在，为了见到鲜血，他愿意舍自己那些懦弱，只为了……
“去死吧。”墨然抬头，眼中红芒四射，只落入付磊的眼中，其他人却无法看见，以至于付磊下意识的倒退，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佩刀就成了碎片。
“刚才发生了什么？”
“貌似刚才是副团长以真气消磨这个小子的肉身之力，结果输了？”
“不是吧，副团长成名已久，最近又跨入半步聚魄境，真气和肉身协调，岂是这个小子能比的？”
“事实证明，付磊这家伙踢到铁板，他的肉身之力和真气增幅加起来都比不过这小子。”
一群和付磊有关的人如火如荼的讨论着，甚至还有人想办个即时赌博，好赚钱。
“什么？！”付磊现在也是极度错愕，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比他的主上还要狂妄，这下子，他要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实验沦为一群人饭后的笑柄了！
等等！
现在他都有点怀疑谁才是主上了，也许皇甫流只是这个少年的仆从，这个少年的年纪可是比皇甫流还要小一些……靠，他特么都快分不清了！
这俩小子太邪门了！
“大叔，战斗中分心可是大忌哦。”墨然玩味的说，其身形竟是直追而来，手上已握住一把铁剑，根本不客气的，一下子就以强大的肉身硬抗付磊的惊慌一击——不疼不痒的一掌，铁剑在付磊全身各处挑出一道又一道的剑花，鲜血夹杂破碎的衣物飞舞，墨然的表情也随之越来越崩坏。
此刻不只是付磊吓呆了，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不断挂彩，其他人更是下巴掉到了地上，你妹的，一个仆从都这么强了，那，那个皇甫少侠岂不是……
众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其中也包括费曼，她本来也只是想引皇甫流出手，靠着付磊实战经验丰富的优势敲打敲打他，没想到现在一个仆人就把他弄得够呛，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她连出来调解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想看看墨然的实际战力到底有多高，也不枉费了她出的大价钱，先让付磊以这个方式还点利息吧。
“血！血！好美！给我更多吧！哈哈哈，再来多点！”高速运动中，墨然不断喊着这些话来抑制自己对杀戮的渴望，实际上，他已经有好几次可以把付磊砍死了，但是心里那个不想杀人的执念还是让他支撑了下来。
不对！
墨然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不正常，手上的剑居然有点不听使唤，四周的世界也有向着血红的色调发展的趋势，赶紧平心静气，攻势也变慢了许多。
“好机会，死吧！臭小子！”墨然走神之际，付磊总算从中适应，抽空调动之前被墨然打乱的真气，组出一套杀拳，向墨然打去。
那套杀拳虽然不如当日在竞技场时秦浩师兄使出的那般凌厉，却也熟能生巧，隐隐间融入了一丝大道之威，若是打在墨然身上，必然是凶多吉少。
这时，墨然眼中燃起了一丝血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