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看民情听民意

红芙一边服侍王心兰洗漱，一边对王心兰道：“刘玉娘的尸体已经找人清洗干净，并且化了妆，已有五个横冲都押送她的棺木上京城去了！”

王心兰道：“办得好，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本性是好的，只是后来越来越贪婪，最后毁了自己，其实她才是最可怜的人！”

红芙道：“是，娘娘有见解很独到，见解总是那么的深刻！”

王心兰道：“其实我也要以刘玉娘作为反面镜子，好好反省自己，不能做第二个刘玉娘。”

红芙笑道：“娘娘就别长吁短叹了，娘娘和她有本质上的区别，娘娘能仗义疏财，救苦救难，刘玉娘怎么比得了。”

王心兰道：“我不是圣人，时刻以刘玉娘作为反面镜子，对照自己，就能知道事情有没有做对。”

红芙端上早点，就是一碗阳春面，王心兰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喝了几口汤。

一个横冲都进来报告道：“太原刺史在外面候着，问娘娘有什么差遣？”

王心兰冷笑道：“这刺史倒是老奸巨猾的，想来刺探本宫想怎么做，到时好带本宫去那些好人家，好蒙蔽本宫！”。

王心兰喝了一口水，说道：“你去告诉他，本宫乏了，要好好休息几天，不用来伺候着。”

刺史是一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须，叫欧阳德，看看一个个横冲都都威武雄壮，忙拿出两锭银子，递给两个横冲都。

两个横冲都都不敢接受，说道：“大人别害我们了，我们是皇上，娘娘的亲兵，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大人还是回去吧。”

欧阳德只得告辞去，到了门外，欧阳德对身旁的侍卫道：“你好好在这附近盯着，要是娘娘到哪里去，快快告诉本官。”

欧阳德离开一会，王心兰带领着红芙出去，要十个横冲都都化妆成普通百姓，要他们远远地跟着就行。

漫无目的地走，到了一个村口，只见一对夫妇，在吊着一匹瘦骨嶙峋的狗在门口的大树上。

狗一声声的嚎叫，无助，绝望的样子，王心兰觉得有些难受，问道：“这狗不是用来看家护院的吗？怎么要弄死它。”

狗不断地挣扎着，口里吐着不清楚的声音，挣扎了好久，还是没有死绝，还在蹬腿。

男人道：“现在人吃的都没有，哪里来粮食喂她？”

红芙道：“狗么，喂点剩菜剩饭！不就行了。”

王心兰知道她说错话了，可也没有怪罪她，男人道：“吃的都不够，哪里还有剩的，先给孩子吃饱了，然后才是她吃！最后才是我吃，可老伴总吃一点就说饱了，我知道她都在饿着肚子。”

王心兰道：“真是一对患难夫妻！”

王心兰拿出十两银子递过去，以为夫妇会接住，然后就是感谢自己，其实自己也不想别人感谢，只是稍稍联想了一下。

男人不收，转过身去，拿起刀子就去剥狗皮，狗皮全部剥完，狗还没有死，王心兰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心兰又把银子递过去给女人，女人还是拒绝了。

男人见狗还是没有死绝，用刀割它的咽喉，血流如注，喷在男人破旧的衣服上。

王心兰见他们越是不接银子，心里越发好奇，不依了道：“我见你们生活清苦，给你们一点，就收下吧！”

女人还是拒绝了，说道：“夫人！像我们这样生活艰辛的人太多了，夫人怎么能救济得过来呢！况且我们接了夫人的银子，补交税赋都不够，还不如不接，不交就是了，吃苦受累我们能忍受，怎么能连累夫人呢？”

王心兰道：“这几年你们欠了多少的税赋？”

女人道：“我家有六口人，有六亩土地，几年下来共计欠了十二两银子，遇上灾害，就只有吃吃草根树皮了，我们倒是没什么，可怜了孩子和老人。”

王心兰想起自己的父亲起早贪黑，都还交不了税赋，还被税官活活打死，眼圈不禁红了。

女人道：“夫人不用为我们难过！像我们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

王心兰道：“这点银子你们且收着，买一些米肉，衣服，现在快要入冬了。”

女人还是不收。

王心兰奇怪了，把银子塞在女人手里，女人硬是不要，王心兰问道：“我不偷不抢，银子来得正，大姐为何不收？”

女人道：“现在百姓的庄稼都不值钱，不法商贩却囤积居奇，高价出售，不是我们贪心，十两银子买不了什么东西。”

王心兰俏脸红起来，不是害羞，而是觉得惭愧，道：“大姐且收下银子，听我说，这些情况都要彻底改变了。”

女人这才收下银子，王心兰道：“我的哥哥在朝中做大官，就是专门管理百姓的，以前的赋税都不用交了，而且物价也将得到控制。”

一会，狗肉的香气弥漫这这户人家，夫妻二人都热情地邀请王心兰留下来吃饭，王心兰道：“多谢了！以后等你们的日子更好了，我就来和你们吃饭。”

女人道：“你个小姑娘，就这样良心好！愿佛祖保佑你能找到好夫家！”

王心兰脸更红了，只得说道：“我已经嫁人了，都有两个孩子了。”

女人赞道：“真是好人好福气！”

王心兰告辞而去，又到了一个村，也是残破不堪，很多人家也是马尾草在墙上迎风飞舞，破壁残墙，连鸡鸣，狗叫都也不曾听到一声。

刺史接到报告，说王心兰带着人到村里去了，有些紧张，师爷道：“大人！要不属下派人去做了她，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是要害死我，我根本没有兵权，她是皇上的宠妃，派节度使大人过来，把我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刺史一个耳刮子打过去。“我已经拿出近八千两银子，给了那些死者家属，皇妃怎么也会饶我一些，这叫千笑不如一顺，况且我贪污得不算多！怕什么？”

哪师爷摸着红彤彤的脸庞，欲哭无泪。

王心兰道：“三国时候魏王曹操的诗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那种悲剧，仿佛如此！”

红芙道：“夫人不必如此悲观，他们都是把鸡和狗杀了吃！”

“但愿如此！”王心兰一边说道，一边去敲一家百姓的门。

久久还不见开门，王心兰想到下一家敲门，红芙从断墙望进去，只见里面有人，说道：“里面有人！王心兰又敲门！”

一会，一个女人在门缝里观望，看了一会，才开门，带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偷偷地看着王心兰和红芙，对王心兰道：“姐姐你真漂亮，好像寺庙里的观音娘娘！”

女人白了一眼小女孩道：“这是生人，怎么能乱说话呢？”

王心兰微笑着拉起小女孩的手道：“小姑娘，几岁啦！”

小女孩道：“姐姐，我五岁了！”

红芙逗道：“小姑娘！姐姐口渴了，能到你家里讨杯水喝吗？”

“好啊！姐姐！我带你们去！”，哪女人想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王心兰和红芙已经进了家门。

王心兰进去，见房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一个老妇捡来柴火准备烧火煮水。

老妇人脸上干瘪地苦笑着，用力打着火镰：“快了！贵客再等一会！”

王心兰觉得比哭还难看，这家人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说道：“不急！慢慢来！”

妇人好像很紧张，眼神里好像说：“你们快些走！”

可是王心兰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红芙问道：“小姑娘！你的阿爸呢，哪里去了！”

小姑娘道：“躲到……”，小姑娘被妇女蒙着嘴，不让她说话。

这是，有人在门外高声大喊，还有砸门的声音。

妇女惊慌失措，跑出去开门，四个男人闯了进来：“你家男人呢？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四个男人一边叫着，一边色眯眯地看着王心兰和红芙。

女人道：“各位大爷！我家男人去找钱去了，请在宽限几天吧。”

“宽限！已经宽限你三次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连本带利还给我们，否则就拿这两个美人来抵！”

女人道：“不关她们的事，我们素昧平生，让她们走。”

“让她们走也可以，快把钱还出来！否则……嘿嘿！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一个大汉揉着掌心道。

王心兰见四人流着哈喇子，色眯眯地看自己和红芙，不由的气愤，霍地起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道：“三年前，我们想做点小生意，就和他们借了四两银子，哪知道一年结束，就要本利一共还八两银子，哪里有钱还给他们，现在要一共要还十六两银子才行！我们这里叫‘羔羊率’，年复一年，永远滚下去，就是卖了我家几口人，也卖不到这些银子啊。”

红芙怕王心兰和自己吃亏，就要拿银子，王心兰用眼神阻止她，道：“一文钱不可能还给你们，你们这样乱放高利贷，逼得百姓不能生活，你们真是丧尽天良！”

“好啊！不还就拿你们两个小美人来抵，陪大爷们玩几个月，玩腻了，就把你们卖进青楼里去，还能卖过大价钱了，本利一并能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