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寻古藤频遇怪 黑龙潭边会九龙

为了在乌江上架起藤索桥，造福两岸人民，需要再次上中条山寻找千年古藤。

第二天，大禹令人民原地休息，自己带着应龙、玄冥、玄甲、小羿，施法术一起来到了黄河段的中条山。

几人刚刚落在山上，走了几步，忽然前面从天而降，落下一只怪兽。

这怪兽马身龙首，非常威猛。

大家吓了一跳，大禹拿出“定海神针”化作铁棍要打。玄冥连忙一把拉住，说：“大王不可造次，这位不是妖怪，是山神‘中山神’。”

大禹连忙上前施礼。

“中山神”点点头，口吐人言：“大禹，你一心为民，人神共敬。我今天特来报信，这中条山已经今非昔比，来了许多的妖怪，厉害无比！你们要找的千年古藤，如今被‘烛龙’的儿子们弄到山里的黑龙潭里去了。龙生九子，分为善恶两派，都争这古藤，如今相持不下。你们前去找古藤，一路小心了。”

说完，“中山神”倏然不见了。

大禹连忙望空拜谢。

应龙见大禹心事重重，劝慰道：“大王勿忧，我们一路治水，斗过多少怪物了？有我们几个在，怕什么？”

大禹点点头，说：“我们还是先去山顶看看吧。刚才山神好意来报警，但是语焉不详，到底什么情况，还是去山顶找古藤怪问一问。”

于是大家跟着大禹往山顶走。小羿听说有妖怪，警惕地摘下背上的弓箭，拿在手上警戒，以防不测。

一路前行，越过一个山坡，忽然走来一个怪物！

大家吓了一跳，玄冥看了看说：“这怪叫獓狠（ao yi），食人巨兽。样子有些像牛，长着四只角，它的毛发很长，就像披在身上的蓑衣。 ”

獓狠大概是闻到了人味，气势汹汹地朝大禹等人奔了过来。

小羿张弓搭箭就射，谁知这獓狠虽然身体巨大，却灵活异常！看见箭飞过来，甩着头上的四只角一挑，就把箭支击飞！

玄冥一见，舞着分水锤冲了上去，獓狠毫不畏惧，昂着头上的四只角就来挑玄冥！

玄冥一边躲闪，一边乘隙挥舞分水锤砸了獓狠一下。谁知它身上毛发很长，就像披在身上的蓑衣，又厚又长，分水锤砸上去一滑，玄冥自己差点摔倒。

应龙一看，喊道：“玄冥兄，你先回来，让我来。”

应龙说完，变出龙形，扇动着两翅飞到獓狠面前。

獓狠被应龙凶猛的样子吓了一跳，逡巡不前。应龙也不多说，张口吐出一道霹雳，击中獓狠的后背，背上的长毛立刻燃烧了起来。

獓狠被火烧，负疼嚎叫了几声，狂奔逃走了！

大家继续前行，忽然前面山坡上奔来一只怪兽，这怪物体形像只狮子，却不是狮子。它有五尾一角，吼叫声如雷劈石。

玄冥看了说：“这怪叫‘狰’，以老虎豹子为食物，吼声如雷。”

说着话，狰看了看众人，走了过来。

乌龟精玄甲说：“待我去会会它！”

狰看见玄甲走到近前，仰头大吼一声，迅如闪电一样扑向玄甲。

玄甲不慌不忙，变回原形大乌龟，头和四肢往壳里一缩，只剩个乌龟壳在外面，看狰怎么奈何自己！

狰冲到面前，却是一愣！它吃惯了猛兽，猛兽临死前总要搏斗一番。面前这个大乌龟一动不动，头和四肢都躲在龟壳里，却如何下口？

狰围着乌龟壳兜了两圈，心头火起，大吼一声，狠狠咬了一口！谁知乌龟壳很滑，一口咬上去，牙齿一滑，反倒咬着了自己的嘴唇！

狰又是大吼一声，震人心弦，忽然转过身来，用身后的五条尾巴狠狠地抽了乌龟壳一下！

这一抽，很有力道，乌龟壳上面火星四溅，被抽出老远，撞在一块巨石上。

乌龟壳还是一动不动！狰愣了一会，慢慢走上去察看，

狰低头看乌龟壳，乌龟精忽然伸出头来，快如闪电地咬了狰一口，正咬在眼睛上！

狰狂吼一声，连窜带跳，一会儿功夫逃得无影无踪！

乌龟精变回人身，化作一个黑大汉，走到大禹身边，大家都夸他机智！

大禹几个继续往山顶走，走了一会，忽然觉得头上有风声。

大禹抬头一看，一只怪鸟正飞扑下来，抓向自己！

大禹来不及避让，喊了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幸亏后面跟着的小羿，一直拿着弓箭准备。小羿一看怪鸟飞扑下来，张弓就是一箭，正中鸟翼！

谁知这怪鸟满不在乎，翅膀一抖，就将那支箭抖落下来，接着，怪鸟羽翼一收，落下地来。

众人一看，都没见过这么怪的鸟！

它身体像鸵鸟，有四条长长的腿；背上却长着豹纹！头不大，低低地伸在前面，头上却长了只极长的独角！

玄冥看了说：“我认识它，它叫‘蛊雕’，是一种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食人怪兽，独角，叫起来像婴儿的啼哭。”

小羿说：“既然是鸟，就让我来对付它！刚才我射了它一箭，它毫不在乎，我箭袋里还有几支‘雄黄箭’，待我赏它一支！”

应龙说：“待我上前和它对峙，它注意着我，你趁机射它一箭，省得它又避让。”

小羿欣然同意。

应龙又现出原形，一条金黄色的龙，背生两翼，恶狠狠地盯着蛊雕。

蛊雕却毫不畏惧，连蹦带飞，扑向应龙，头上的长角伸在前面，来刺应龙。

应龙连忙振翼飞起，让过一刺，小羿已弯弓搭箭，扣着一支‘雄黄箭’瞄准了蛊雕。这时应龙一飞起，蛊雕正在面前，小羿不假思索，一松弦，“嗖”地就是一箭！

满以为必中，谁知道这蛊雕灵敏异常，看见箭飞来，将头一甩，头上的长角竟然把‘雄黄箭’击飞！

小羿大吃一惊，自己从未失手，看来这次遇上对头了！

大禹看到小羿失手，说：“你且退下，让我来试试！我最近参阅‘九天玄女天书’又悟出了‘定海神针’的好多妙用，正好拿它一试！”

小羿遵命闪过一旁，大禹拿出“定海神针”，念起咒语，将“定海神针”变作一只长矛！

只见这长矛寒光闪闪，褶褶生辉，是一件宝贝！

蛊雕也看见了闪闪发光的长矛，心里畏惧，不住地后退。

大禹不假思索，稍一瞄准，长矛脱手甩出，就听一声惨叫，蛊雕被长矛钉在地上！

小羿走上去看看，蛊雕身上流血，已经死去！

小羿说：“可惜路途太远，不然把它的尸体带回去，倒是一顿美餐！”

大禹走过来看看，说：“它这角却很独特，又长又坚固，不如你把它的角割下来，打磨成一件武器，也好防身。“

小羿高高兴兴地掏出匕首，一通切割，把蛊雕的长角割了下来，带在身边。

众人继续往山顶走。

来到一座山崖下面，大家正走着，忽然山崖上有响动！

应龙抬头一看，说声：“不好！”立刻提醒大家快躲。

众人正在纳闷，忽然头顶上一阵石头猛地砸了过来！

大家连忙往后退，小羿动作稍微慢了点，被一块石头砸到脸上，鼻青脸肿！

大禹退到后面一看，前面的山崖上，有一只巨大的猴子，双脚勾在一条藤枝上，双手连挥，往下面砸石块！

应龙过来说：“这怪物我认识，名叫‘举父’。原来住在崇吾山，是只猿猴精。它善于投掷，虎豹畏之。手扔石头，快捷如风。”

大禹看了会这猿猴精，说：“这可如何是好？要到山顶，这里是必经之路，要想过去，要么就飞上去打死这‘举父’！可它不过仍了几块石头，罪不至死，怎么办？”

玄冥笑道：“大王还是仁慈！要说这‘举父’，确实不是大恶，就是喜欢恶作剧。不如我们把它赶走了事。”

应龙说：“这倒好办了，让我来。”

说完应龙张口吐出几道霹雳，击中‘举父’身边的山崖，石头被击中，哗啦哗啦地往下掉。‘举父’哪里见过这个，吓得抓住藤条，窜上山崖，连跑带窜，一会儿不见了！

大家看得哈哈大笑。小羿说：“看来这些怪物，也不全是罪大恶极的。就说上次共工请来的‘混沌’。傻乎乎地，只知道往前冲，连逃跑都不会，哈哈。”

大禹点点头，说：“是的，有些怪物并不是故意要伤人，它们脾气暴躁，最易动怒，神志不清，其实也有点可怜。”

玄冥说：“大王，只要怪物不侵犯我们，我们也不去除它。只是它们要是妨害到治水，或者吃人，就是咎由自取了！怪不得别人！”

大禹点点头，说：“走吧，还有一段路呢！我急着取到千年古藤，回去还有漫长的长江等我们去治理，耽搁不得。”

于是大家继续前行，来到一座山梁。

大家一看，又是一惊！

这座山梁不宽，中间盘踞着一个怪物！这怪物非常古怪，形状像个黄布口袋，部分肤色红得像一团红火，有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最诡异的是它没有头，该长头的地方长着四只翅膀；翅膀下面是肉乎乎的身子，有六只脚撑着。

大禹看了半响说：“这怪物一动不动坐着，看来又是个混不吝！我不想伤它，可是它挡在山梁上，我们怎么过去？要是飞过去，必从它上空经过，怕它反咬一口！”

应龙说：“大王仁慈。我认识这怪物，它叫‘帝江’，虽然没有头，但却懂得歌舞。也不知道它靠什么来听，不如谁唱首歌，把它引走吧？免得杀生。”

小羿自告奋勇，说：“我经常出去打猎，会不少山歌，我来引开它吧！”

大禹想了想说：“这却不妥！这怪物看似迟钝，但有六只脚四只翅膀，它若是听到歌声来追你，你怎么跑得过它？无论是跑，是飞，它有这么多脚和翅膀，都比你跑得快。它追上你，会怎么样？谁知道？”

应龙说：“这事好办，大王。就让小羿坐到我的背上，他唱歌，我飞起来，把这‘帝江’引开。你们自己过这山梁，稍后我飞来会合你们。”

小羿连忙说：“应龙神，你是大神，我怎么可以坐到你的背上？太不恭敬了！”

应龙说：“哎！都是为了治水，分什么彼此？都什么时候了，快点，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阻拦，我们时间宝贵！”

于是小羿对应龙施了一礼，爬上龙背。

应龙飞到“帝江”面前，故意扇动翅膀，弄出声响。然后小羿唱起了山歌，“帝江”一听，飞起来就追，离开了山梁。

大禹等赶紧走过山梁，来到对面。

等了一会，应龙背着小羿，悄然飞来。

玄冥忙问，这“帝江”怎么样了？

应龙说：“真是好笑！这‘帝江’跟着我飞，飞到前方一座潭边，有条巨龙。我也认识，是烛龙的长子“囚牛”在弹琴，这‘帝江’一听音乐声，又坐下听琴，也不追我了，我就飞了回来。”

大家都觉好笑，继续前行。

不一会，要到山顶了，地上已是泥土路，植物繁茂。

大家正走着，忽然大禹看见前面的泥土不住地拱起来，直往自己这边而来！

大禹喊道：“大家注意，地下有怪物，快快躲闪！”

众人也看见土动，不知道什么情况，纷纷往路边闪避。

玄冥也闪避，却笑了。

大禹问：“玄冥兄，莫非你认识此怪？”

玄冥点点头，说：“这怪我很久前见过，却不想它来到了这里，真是巧遇！”

应龙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它的来历，姓甚名谁？”

玄冥说：“这怪物叫‘狸力’，样子像猪，四肢却长出了爪子，带有锯齿。见到它的地方，地面多起伏，所以我猜测刚才是‘狸力’在挖土。”

小羿说：“这‘狸力’倒是和我们打猎遇到的‘穿山甲’有点像，只是它挖土干什么？”

玄冥笑道：“它就喜欢挖土，吃饱了就挖土。谁要是知道它干什么，它都不叫怪物了，呵呵。这怪物轻易不伤人，我们还是走吧，办正事要紧。”

大禹点点头，领先走上了山顶。

大禹上来一看，吃了一惊，怎么一根古藤也没有了？只有些新长的细藤零零落落地。

大禹说：“奇怪！上此我们来取古藤用，古藤怪献了大部分给我们，也没有一网打尽。怎么现在一根古藤也看不到？古藤怪！古藤怪！快快现身！”

大禹话音刚落，一位苍髯老者从地下钻了出来，站在众人面前，正是那古藤怪！

古藤怪对着大禹施了一礼，说：“大王又来寻古藤？这一次，却一根古藤也没有了，这里都是新长出来的，没什么大用！”

大禹奇怪地问：“古藤都到哪里去了？还有，这中条山中怎么多了这许多的妖怪？是何缘故？”

古藤怪说：“大王，要问这妖怪从哪里来，却须怪你！呵呵。”

大禹诧异地问：“怪物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我让它们来的？”

古藤怪说：“大王，您在北方治好了黄河，沿岸的人民多了起来，垦荒种地，许多荒地、野河都有人住了。这几年人们又增添了不少人口，好多怪物都被惊动，无处藏身了，纷纷来到这里！不光是我中条山，其他山上也有！”

大禹问：“怪物不是都有些本事的吗，怎么反而怕人？”

古藤怪说：“人是没有怪物本事大，但是人会用火，动不动就放火烧荒，动物有几个不怕火的？还有，大王你把‘虁牛之鼓’的制造技术教给了人们，争斗起来，人民敲打‘虁牛之鼓’，敲得动物胆战心惊，只好纷纷躲到山上去。”

大禹乐了，说：“看来我做对了！这‘虁牛之鼓’还有这好处！对了，古藤又到哪里去了？难道也与我有关？”

古藤怪点点头，说：“还是与大王有关！大王在北方治理好了黄河，功德无量！可是一利一弊，黄河不泛滥了，水流流畅了，人民得益了；可是有些地方，水族不适合生存了！大王你应该知道，北方河流是归大神‘烛龙’管辖。‘烛龙’生了九个儿子，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其中贤愚不等，就有龙子要找你算账，怪你破坏了他们的家园！‘烛龙’是位正神，知道你治水是为人民，不是和龙族过不去，强压住几个龙子，不许滋事，所以它们才没找你！但是龙也要生存，这中条山地域广阔，物产丰富，‘烛龙’的几个儿子就住到了这山中的‘黑龙潭’中。‘烛龙’不放心，怕这几个儿子闹事，就让其他几个儿子一起跟过来住。九条龙来到了这里，知道山顶有藤条，就全部取走了，准备做藤甲用。”

大禹问：“龙做藤甲有什么用？”

古藤怪说：“龙也有战争的，有时与蛟斗，有时与野龙斗，有时同族之间也斗！这藤条又长又坚固，正好适合龙用！但是它们取走后，却没有用成！因为九条龙分成善恶两派，都想用藤条。于是双方僵持不下，就都派自己的兄弟看着，谁也不许用！现在这滕条还在‘黑龙潭’中，大王要去取，请便，小老儿却禁不起折腾，不能奉陪了！”

大禹谢过古藤怪，说：“不劳大驾，指条路就行了，这‘黑龙潭’却在哪里？”

古藤怪说：“刚才我在山顶，看见应龙神飞过去的，那里便是‘黑龙潭’，请他带路便可。”

大禹又谢了古藤怪，告别下山。

应龙说：“大王，这古藤怪是手下败将，一再谢他干嘛？”

大禹说：“哎，古藤怪并未作恶，只是守着藤条，又给我们指路。他这么大岁数了，谢他一谢又何妨？”

应龙无语，过了会儿说：“我们直接飞过去吧？走路要兜一大圈，耽误时间！”

大禹点点头，于是应龙使用神通，连着凡人小羿一起飞到了‘黑龙潭’边。

大禹他们几个，站在潭边一块巨石上。

大禹问：“玄冥兄，你掌管天下之水，应当对龙族熟悉吧？这龙生九子，却是怎么回事？”

玄冥说：“不光是‘烛龙’，龙生的儿子都禀性不同！其实龙不一定都能生九个儿子，生出来九个儿子的，就按固定的称呼给它们起名字。其实龙的九子，只是外形像龙，不一定就是龙，而是介于龙和兽之间。它们分别是：

老大囚牛，喜欢音乐，经常弹琴，就被人类刻像，蹲立于琴头。

老二睚眦(yá zì)，嗜杀喜斗，被人类刻像，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

老三嘲风，形似狗，背有双翼，平生好险又好望，人类造的殿台角上的走兽就是它的刻像。

四子蒲牢，受击就大声吼叫，被人类刻像，充作洪钟提梁的兽钮，助其鸣声远扬。

五子狻猊(suān ní)，形如狮，喜烟好坐，所以刻像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

六子霸下，又名赑屃(bì xì)，似龟有齿，喜欢负重，刻像是碑下龟。

七子狴犴(bì àn)，形似虎，好诉讼，人间狱门或官衙正堂两侧刻有其像。

八子负屃(fù xì)，身似龙，雅好斯文，常盘绕在石碑头顶。

老九螭吻(chī wěn)，又名鸱尾或鸱(chī)吻，口润嗓粗而好吞，人间常以其像做成殿脊两端的吞脊兽，取其灭火消灾之意。

玄冥刚刚讲完，忽然黑龙潭里“哗啦”一声，窜出一条龙。

这龙窜到大禹他们站的巨石上，口吐人言：“在下囚牛，应龙神带来几位，来此何干？”

应龙本就认识囚牛，说：“大龙子！这位是我们大王‘大禹’，我们为了治水，须用这中条山的千年古藤制作藤索桥，特来寻找千年古藤！”

囚牛举起两只前爪对大禹施了一礼，说：“大王失敬！大王为民治水，泽被天下，我父王‘烛龙神’甚是仰慕！只是这千年古藤，现在潭底，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弟都要争夺，而且它们对大王治水，怀有成见，怕是不容易到手。”

大禹点点头，说：“大龙子，我已听说，令弟有几位对我有成见，认为我破坏了他们的家园。只是我去治水，上顺天意，下为人民，却是无意中破坏了令弟的居所，并非我之本意！我听说，你们兄弟分成两派，都是谁和谁一派？”

囚牛说：“我生性爱音乐，不喜争斗，但并不是不会争斗！弟兄们中，老五狻猊，喜烟好坐；老六霸下，喜欢负重；老八负屃，雅好斯文；老九螭吻，口直心快；这几个和我性格相投，我们都是恬淡和气之人。但是，老二睚眦，嗜杀喜斗；老三嘲风，平生好冒险又喜多事；老四蒲牢，喜欢吼叫，容易冲动；老七狴犴，心常不平，好打官司；这四个却是一伙。如今我们两派互相争夺这千年古藤，相持不下。大王来得正好，拿去治水，免得我兄弟相斗。只是我这二三四七弟，却刚愎自用，恐怕不听我这大哥的劝！”

正说着，黑龙潭里“哗啦”一声水响，又窜上来一条龙。应龙一看，却是老四蒲牢。

蒲牢用爪子指着囚牛喝道：“好你个大哥！大禹是我们的仇人，毁坏了我们的家园，你现在竟然吃里扒外，要把千年古藤送给他！我绝不答应！”

囚牛还没回话，应龙喝道：“老四蒲牢！大禹治水，乃是天意，火神祝融都帮他！你横插一杠子，就不怕你父王‘烛龙’怪罪？”

蒲牢一顿狂笑：“我父老迈，头脑昏聩！哪有有仇不报，反而帮助仇人的道理？老二、老三、老七！你们快出来，仇人欺负到门上来了！”

蒲牢一喊，黑龙潭里连续“哗啦哗啦”几声，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七狴犴全都冲了出来，围住大禹几个！

老大囚牛一看不好，连忙也喊：“五弟、六弟、八弟、九弟快来相助！”

接着又是几声水响，老五狻猊、老六霸下、老八负屃、老九螭吻，一起飞了出来。老四蒲牢冷笑几声，也不答话，上去就打！

应龙一看大怒，也要上去帮助老大囚牛他们，被大禹喊住。

大禹说：“我们来此是为了取千年古藤，不宜杀伐过多。何况我们修河，无意中破坏了别人的家园，才有这场争斗，我们理亏在先。我意先不动手，他们之间是兄弟打斗，不会下死手，都有分寸；你一加入，性质就不同了，伤了谁都不好！何况这九条龙的父亲‘烛龙’大神，非常正义，我们看他面上，也要手下留情！”

应龙听了有理，只好悻悻地坐下观战。

斗了一会，只见空中五颜六色的九条龙乱舞，非常壮观！

老大囚牛这一派，是和善派，虽然数量上有五条龙，但这五条龙平时爱好文雅之事，不大练武。所以老四蒲牢这凶恶的一派，虽然只有四条龙，并没有走下风，还略占了点上风！

应龙看了会说：“这蒲牢一派，平时逞凶斗狠，经常战斗，功力颇深！这样打下去，老大囚牛那一派肯定吃亏；囚牛不打胜，我们就拿不到千年古藤，这可怎么办？”

小羿说“大王，不如我帮囚牛他们一把，我用‘雄黄箭’射它几只龙下来？”

大禹说：“不可！他们再怎么打，毕竟是亲兄弟！你要是射死一两只，其他龙都会对你下毒手，我们还怎么拿到千年古藤？”

打着打着，囚牛一派果然如应龙预料，渐渐不支。

大禹心急如焚，却想不出好办法。

这时候，突然天空中一阵风响，现出一只神兽！

只见这神兽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会飞。

玄冥一看大喜，说：“貔貅来了，这事好办了！”

大禹忙问：“貔貅是谁？”

玄冥说：“貔貅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他来，必定是奉了天帝的旨意，这事好办了！”

果然，貔貅一到，九条龙都停止了打斗。

貔貅喝道：“天帝有旨，不得为难大禹等人，速将千年古藤献上，违者治罪！”

蒲牢他们都不敢动了，老大囚牛扑通一声跳进黑龙潭，一会儿，捧来一大堆千年古藤，献给大禹。

大禹忙跪下，叩谢天帝，叩谢貔貅神。

老二睚眦不服，飞过来要抢夺千年古藤。

应龙刚要出手，貔貅张口一道紫色霹雳，击中老二睚眦。

睚眦“扑通”一声摔倒在黑龙潭边，爬不起来。

貔貅喝道：“谁敢抗旨，严惩不贷！难道你们还想祸及你们的父王‘烛龙’吗？”

这一来，谁都不敢动了。

大禹拜谢了貔貅神和囚牛几个，用法术连人带千年古藤，一起飞回了乌江治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