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半途而废

胡威接受了汪直的建议，安排人手将卫辉府这多年的案子搬出来一件一件地查找。同时还让罗飞虎找锦衣卫住卫辉的机构暗查密报。

一切都是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今天胡威和玉竹都穿着便服在卫辉府城街上闲逛，随行的护卫远远地跟在后面。农忙的季节，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多少。

胡威和玉竹走在大街的正中间，忽听得一阵“嗒、嗒”的急促马蹄声传来，当胡威抬头看时，只见两人两骑出现在街头的拐角处；这时才听得“八百里快报，行人让开”的吆喝声。

玉竹何时见过这个阵仗，还不明所以时，胡威一把将她扯到路的旁边，让过那二人二骑。急急的马蹄声过后，留下的是一溜烟的尘烟，扑在胡威和玉竹的身上。

大家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尘烟过后，街面又热闹起来。

胡威掸掸身上的灰尘，继续和玉竹闲逛起来。他二人还未走出这条街面，就又听得身后马蹄声传来，这次玉竹有经验了，她急急地和胡威往街边闪人。可奇怪地是马蹄声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胡王爷，请留步，知府请你速速回衙，有要事。”来人高喊着。

胡威望去，其中一人似曾相识，好象在知府衙门见过。那人走近，见胡威疑惑地样子，“胡王爷，我是知府的幕宾，你不记得了；京师来信，知府大人请王爷速速回去。”

胡威虽不把卫辉知府放在眼里，京师来人找他，必是嘉靖有事传达，这一点胡威可不能马虎。

胡威不能把玉竹一人留在街上，携着她急急地随来人而去。

胡威和玉竹进得卫辉府衙时，胡小五、汪直、罗飞虎已聚在那里，京城来人在大堂上来回的踱着步。

见胡威进来，京城来人忙不迭地跑上前来行礼，人没站起来，双手呈上皇上的手谕和兵部的几封信札。

胡威也无需客套，接过后直接当众拆开嘉靖的手谕，内容很简单，嘉靖只是告诉他大同兵变，要他急急去平兵变，可招抚、可剿灭，任其自行决断。

胡威看过兵部的几封信札后，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同府城北一马平川，寇来无险可守，巡抚都御使张文锦因战备需要，欲在城北九十里外增设五堡。参将贾鉴奉命督导，只因克扣军粮又催促甚急，稍有不从便酷刑加身，从而激起众怒，引起民忿，队长郭鉴和柳忠等人忍受不住，揭竿而起，将贾鉴捆绑后五马分尸而亡。

胡威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便开始盘算起如何处理此事。胡小五、汪直、罗飞虎更是急急地收拾行装，他们三人比胡威更明白军情的紧急。从大同到京师，再从京师到卫辉，这往返的折腾已过去了小一旬。

胡威虽不太着急，但经不住汪直、罗飞虎的裹胁，虽未达到日行八百里，但也是日行三百里以上，刚开始头一天玉竹还勉强能撑得住，但接下来的日子，她就有些苦不堪言了。胡威见状，便说动她与胡小五随后慢行，自己与汪直、罗飞虎先往大同。

大同的巡抚都御使张文锦多日来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时辰两报叛军动向，他原以为朝廷会同意他的剿匪计划，却没想到等来的是皇上下旨大同兵变事宜一切由胡王爷定夺。都御使张文锦是一个外派官员，并不认识这个胡王爷，更别说了解了，所有的信息只是风闻胡王爷一些不着边际的逸事。为此，张文锦更不敢怠慢，每日是一天两遍地到城楼上瞭望。

博野王也听说胡威王爷要来平叛，但他并不象张文锦那般在意；他想自己虽与胡威同为王爷，但自己是宗氏王爷，而胡威却是封赐外姓王爷，这身后的底蕴是二者不可同日而语的。

胡威被巡抚都御使迎进衙门，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张文锦派兵去接玉竹和胡小五二人。

张文锦见这个钦差王爷在如此关头抽调兵力去接家眷，心中是一万个不高兴，但也只得执行。酒席间，胡威问道：“张都御使，现在霸上叛军的情况怎么样？”

张文锦见钦差王爷询问正事，心中稍有悦色，赶忙说道：“现在叛军仍居住霸上，尚无其他异常举动。只是时日久长后恐不保有变，若叛军与蒙古鞑子勾搭上，边关将再无宁日。下官建议即可发兵清剿。”张文锦一口气说完，脸上的怒色更浓。

“博野王并不赞成张大人的主张呀，这是为何？”胡威问张文锦。胡威想听听张文锦对博野王的看法。

“博野王非是从大局考虑，而是担心一旦战事再起，毁坏了他的家业而已。”张文锦对博野王的不满是个人此时都可以看出来。

“哦，原来如此。真象张大人所说的这样吗？”胡威盯着张文锦的眼睛看，一眨也不眨。张文锦显示出胆怯，不再敢与胡威对视。“这事必须慎重，容我再考虑考虑吧。”胡威对张文锦说。

接风宴胡威并没有承诺下什么，张文锦有些烦闷和苦恼。

博野王不仅是张文锦对胡威的接风宴上未曾露面，就是接下来的几日也未与胡威照会。胡威一直在汪直和罗飞虎的陪同下在大同周围的兵营里逛，不时地与兵卒拉家常。胡威此时倒是发现一个秘密，很多叛军的家人并未一起逃匿，而是潜隐在他处。

胡威一番明察暗访后，对此次兵变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识。

博野王几日下来，见钦差胡威并没有去他王府拜见，心中就有些不悦了，越想越气，大叫：“管家，管家，”

博野王府的管家并不象其他王府一样，他所用的管家到是一个很是精炼的中年人，虽不是五大三粗之人，但那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王爷有何吩咐？”

博野王见跑步而来的管家，说：“管家，那京师来的钦差王爷，这几日都在干些啥？”

“回王爷，那钦差终是都是吃喝，或是到兵营闲逛。”管家说这话时还恰到好处一表达了对钦差胡威的不满。

“哦，真是这样吗？”博野王道是有些不相信管家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