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城墙之北（上）

那妖火打在海波的铠甲上，可是被能量护盾挡住，泛起了一阵涟漪，城墙上的电磁炮正在朝着远处的妖兽射击，那些妖兽和以往几次一样连城墙都没有碰到就撤退了，地上到处是妖兽的尸体，虽然隔了很远，可是海波依旧能感觉到他们的绝望。

“你们是谁？”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指挥官走到了海波面前，海波注意到他穿的铠甲是用怪兽的尸体改造而成，这种铠甲在战斗时可以将人全身覆盖，让人进行伪怪兽化，一些战士伪怪兽化后，战斗力甚至超过了真正的怪兽，海波没想到边防军的武器居然如此先进。

“我叫海波，是司令让我来的。”

“你的任务是去查明妖兽进攻的原因，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波火力掩护，准备出城。”虽然这个指挥官的军衔只有上尉，可是他说话的气势却如同将军一样，让人无法反驳，海波也只好点头。

那个上尉停了停，继续说：“几天前一个代号为猫头鹰的夜行者去调查了，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回音。”

“几天前？猫头鹰？”海波这才想起子桐最后发出确认信号的地方正是永夜城，她难道打算一个人去充满妖魔的城墙北面？简直是疯了。海波觉得她不是勇敢，是愚蠢。

“好的，我马上去，开城门？”海波觉得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不用，你站稳了。”上尉打了一个手势，远处小塔楼上的士兵用探照灯对准海波和克妮丝希娅，数秒后，海波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雪地上，这里正是城墙北面，不远处还能看到被打烂的妖兽尸体，他们勇气可嘉，可是实力不足。

电磁炮从海波头顶划过，将远处的雪地犁了好几遍，这种火力准备一般用在大规模军队进攻，用在掩护海波进行侦查任务有些浪费，炮击结束后，海波朝着北面走，他看到地上被轰的坑坑洼洼，不少积雪已经融化了。

和单兵电磁炮不同，负责城墙防御的电磁炮能将数吨重的弹丸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五，这种速度普通生物根本无法躲避。最可怕的还不是炮击的威力，是炮击的密度，当炮弹如同雨点一样落在地上时，哪怕是天神，可能都会被打成肉泥。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海波问道，克妮丝希娅摇了摇头，“从来没有，所以要小心了，这里的妖听说种类很多。”

“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克妮丝希娅点了点头。

远处的雪地上有动静，海波看到一只龟妖正在抽搐，龟妖的防御力是所有妖中最高的，可是他仍然无法挡住电磁炮的攻击，他的外壳已经碎了，身上也被打出了好几个血窟窿，他看样子快要死了。

海波走到他前面，咳嗽了一声，问道：“嘿，你们为什么要进攻人类。”

“它们回来了，我们必须要活下去，我们必须……”

看来司令官猜的没错，一定是有某只危险的生物来了，海波想了想，继续问：“那能告诉我，它们是什么吗？”

龟妖吐出了一口血，停止了呼吸，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妖的战斗力不强，据说最强的妖也不比A级的怪兽强多少的，可是能让那么多妖选择逃跑的生物，海波还是没见过，妖唯一的天敌怪兽，从来不会给妖带来如此大的恐惧。

前面是雪妖森林，在这里生活的妖兽数量超过了千万，进入森林的时候海波发现这里的好多树木都被施了法，他看到一棵黑魔松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然后不远处的一棵黑魔松上很快也出现了一张笑脸。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还是光线原因造成的？海波不清楚，虽然这里只有黑夜，可是天界提供的人造月亮能让人不用手电筒就能看清夜路，针状的树叶飘落在他前面，克妮丝希娅警觉的爬出了自己的短剑，而海波也在用魔法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一条紫色的触手从地里窜了出来，那是一只章鱼妖，通常这种妖怪喜欢生活在海里，在冰天雪地里海波还是头一次见到，几乎在同时，风声大作，周围出现了强烈的妖气，海波开始有些后悔什么计划也没做就跑到这里来，他看到无数妖怪出现在自己四周，只不过这些妖怪并没有向他发起攻击。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性出现在海波面前，她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有着惊艳的美丽外表，黑色的秀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到腰间，皮肤雪白，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元素系魔法。不知为什么，海波感觉她的样子看上去很伤心，很脆弱。

“不用怕，她是雪妖。”克妮丝希娅收起了短剑，雪妖虽然法力高强，但通常是无害的，或者说一般情况下她们不会伤害其他人。那雪妖正朝着海波走来，海波注意到她没穿鞋子，可是地上的积雪并不能弄湿她那雪白的袜子。

“给你们带来了不少麻烦，非常抱歉。”雪妖用标准的通用语说，“我们并不想和人类开战，我们只是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

“你们，可以和人类，好好谈谈啊！”海波觉得，如果可以进行沟通的话，那么问题完全可以解决，虽然有些妖喜欢吸人类的精气，可是也并不代表每一个妖都是坏的。他还发现一个特点，雪妖说话和其他妖不一样，她一直能保持一个声音，不会忽男忽女，让人觉得不自在。其实，高级妖怪都说话都不会有几种声音。

“我是想和人类谈谈啊，可是派出去的使者还没到城墙，就被打爆了，于是我们只能希望多派些人去，尽量靠近城墙，哪怕有只妖受伤被俘，也能给我传递消息。”

这个方法看上去很愚蠢，可这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是雪妖不知道，人类最近不抓俘虏。海波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们到底碰上了什么麻烦？”

“是那些蜘蛛人，我们原本处的好好的，他们控制地下，我们控制地面，大家相安无事，可是他们从夏至那天开始，就肆无忌惮的攻击我们的地盘。”

“蜘蛛人，那是什么东西？”海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种族，克妮丝希娅解释道，“曾经蜘蛛人在北方建立了庞大的国土，不过寒冰之国不喜欢它们在自己脚下生存，于是就爆发了一场战争，那场仗打了近20年，寒冰之国取得了胜利，战争失败后那些蜘蛛人就退到更北的地方去了，不过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是的，他们非常好战，但是他们并不喜欢地面上的生活，或者说，他们很难在地面上生存，它们会被冻死。”雪妖补充道，“我们原先以为它们也是非常原始的妖兽，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居然还有图书馆，还有文学、哲学、奥术知识……他们的文明，几乎不比人类弱后。”

“我还想听说过，他们有个国王， 很强大的国王，和怪兽一样强大……”另外一个妖的居住区就靠在蜘蛛洞旁边，他知道的更多一些。

“他们没加入东部联盟真是可惜了。”海波还是没弄不明白那些蜘蛛人为什么会发起侵略，在雪妖的带领下，海波来到了一片营地里，这是妖兽建立的营地，与其说这里营地，不如说只是一堆杂乱无章的雪屋和洞窟，还有一堵仅有20米高的城墙，这堵墙什么也挡不住吧？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海波惊讶地喊道：“子桐，你居然在这里？”

“是呀，那些妖兽说他们遇到了麻烦，我就来帮他们了。”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呢？”海波问道，子桐愣了一会，回答道，“就算带回去，恐怕那些人也不会帮主妖兽的。”

地上几个蜘蛛人的尸体吓了海波一跳，海波本来以为蜘蛛人大概只有人那么大，可是眼前的那个蜘蛛人，身体的直径超过了三米。

“有没有抓到过活着的蜘蛛人？”海波问道，雪妖摇了摇头说，“非常抱歉，没有，他们都已经死了。”

“是的，死了，死了一个月了。”海波感知死亡时间虽然不如王阳那么精确，可是他仍然可以感知到大致的时间，虽然这里的积雪会让尸体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腐烂，可是这具蜘蛛尸体已经微微腐烂了。

“不可能，他是昨天才死的。”一只长得像企鹅一样的妖怪说道，“我很肯定，因为是我亲手杀了他。”

“什么……”海波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检查蜘蛛人的尸体，他发现，蜘蛛人的东部被冰切开，这显然是企鹅妖的杰作，不过蜘蛛人的胸口也有一个洞，看样子是被某种硬物贯穿，蜘蛛人的外壳很硬，刺穿它要用上不少力气。那企鹅妖不可能做得到。

“是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杀了他吗？”

“不，是我一个人办到的，我当时正在巡逻，这家伙突然就冒出来了，然后我就把他干掉了。”企鹅妖说话的声音一会男，一会女，和普通妖一个级别，战斗力不会太强，如果他能单杀蜘蛛人说明蜘蛛人很弱。海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可是他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现在他好像也注意到蜘蛛人身上的洞。

那企鹅似乎着急了“不可能，如果他袭击我的时候已经受伤了，应该会流血才对，可是它并没有出血啊！”

“难道是血被冻住了？”

“如果血被冻住了，他们活不了，蜘蛛人可没有那么耐寒。”

“那也就是说，一具尸体，向你们发起了袭击？”子桐检查了一下其他几具蜘蛛人的尸体，有一具她亲眼看见是今天早上死的，可是那蜘蛛人的外壳，一具高度腐烂了，为什么之前就没有注意到呢！

“真可怕，我们正在和一群尸体作战。”海波总结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些蜘蛛人的巢穴在哪？我要去他们的巢穴看看，我相信，他们后面，一定有一个强大的死灵法师。”

“那很危险……”

“也没有其他办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