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汪直献计

现在的卫辉府与当初的卫辉府大不一样，风调雨顺，又适逢春季，百姓都在田间忙碌着。胡威再临当初的那条小河时，也是流水潺潺。这到是令胡威有些失望。本以他的推理，十一王爷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强抢豪夺的事应时有发生，只要自己碰上一件就可大做文章，可事与愿违。

胡威一行人几天下来，虽玩得高兴，暗察之事却毫无进展，仍是无从下手。

胡威真是有些焦虑了。

见胡威如此的心神不宁，胡小五只能枉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因胡小五与胡威有这么一层特殊关系，再加上当初汪直在胡家堡时胡小五舍命帮过他，所以胡小五在汪直和罗飞虎心中有一定的位置，说话的份量也不同一般。

“最近钦差大人因皇上的事茶饭不思，有什么好处的时候大人从来都没忘记我们，就凭这一点我们也要为大人想想办法。”这天晚上，胡小五把汪直和罗飞虎叫到一起说。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这些人除了打杀，能有什么办法。”罗飞虎听胡小五这样说，也是挺为难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个大男人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桐油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灯下的黑影随着那摇曳的灯光在跳动。

胡小五走惯了镖，也实在耐不住这种沉默带来的压抑感，“汪大人，你到是说说呀；想当初你护皇上赴京登基时，如果不是现在的钦差大人在前面替我们清除暗桩，恐怕我们死了八百回也不够。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汪直听胡小五点自己的名，他抬起头，无赖地看向胡小五，“我……，”汪直说着，后面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既不能说胡小五说得不在理，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计策，他语结了。正在他无奈地将目光从胡小五脸上移开，看见的正是那摇曳的灯光下晃动的暗影。

“我们是不是有些地方没有注意到？”汪直小心地问着，既是问自己，也是问他们二人。

“我们有什么地方没想到？”胡小五看说汪直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又反问他。

“比如钦差大人身边的人和事。”汪直提醒大家，也是在提醒自己。

“钦差大人身边的人和事？”胡小五见汪直如此的慎重，也开始思考起来。

“唉呀，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我们这三个人中间还需要遮遮掩掩地干什么。”罗飞虎着急的说。

“大人和我们一直来都是注重现在发生的事情，可却忽略了卫辉府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如果我们在过去发生的事中找出那么一两件与十一王爷有关的事，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王府查探，寻找现在的证据。”

“过去的事情。这时间久远了，我们到那里去找线索？”胡小五对这中间的道道还是不明白。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我们就从卫辉府衙陈年的卷宗中查找，再去寻找当事人。”罗飞虎恍然大悟，“这个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罗飞虎还是有些懊恼地说。

“我们整天守着卫辉府衙，却忽略了它的作用，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话说回来，如果这事成了，汪大人，你是首功一件。”胡小五无比高兴，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

罗飞虎也是连连点头，倒是汪直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安稳。可是远在京师的嘉靖却睡得不踏实，时过酉时，刚刚睡下的嘉靖却被兵部的急报叫醒。

兵部尚书急急深夜进宫，惊扰嘉靖清梦，实为边关出现兵患，不得已而为之。“皇上，巡抚都御使张文锦和博野王八百里快马来报，大同府住所军出现兵患，已叛出塞上。”

嘉靖闻言，脸都变了色。

大同乃是大明朝的边防重镇，九边之一。如果兵变不能得到妥善处理，进而波及其它边镇，明朝的边防力量将会因内部的矛盾而大为减弱，甚至是边防崩溃。而且大同北接蒙古，如果蒙古此时真的兴兵入犯，后果不堪设想。

嘉靖深知这一点。兵部尚书也更清楚，所以他才深夜闯宫。

“所谓何事起因？”嘉靖急切地问。

“快报没有说明，后面应该有详细地报道。”兵部尚书还擦着额上的汗。不知是吓的还是跑路累的。

“有多少兵士叛乱？派兵镇压了吗？”嘉靖急切地想知道后事的进展。

“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巡抚都御使张文锦本欲清剿，但博野王不准，故上奏皇上，请求圣谕。”

嘉靖闻听有三千余人，心中更是恐慌。

兵部尚书见皇上愣在那里，便赶忙说：“皇上，此次兵变因事出大同，应以安抚为上，不可强行清剿，恐其与蒙古鞑子勾结，而酿成大患。”

嘉靖觉得兵部尚书说得有道理，“既然这样，那爱卿就跑一趟，把这事给朕平息了。”嘉靖想这事只有朝中大臣出面才能给那些叛军可信度，显现朝廷的诚意。

兵部尚书听皇上让自己出面处理，吓得眼睛都要翻白了，“皇上，臣理应前往，为皇上分忧；只是臣统领兵部，在此危急时刻恐其别关闻风而动，实是不能离开兵部一步。再加上从京师到大同路途遥远，久则生变。请皇上另选贤能。”

兵部尚书知道处理这样的事是吃力不讨好，弄不好自己的命都会丢在大同，他怎可能去趟这池浑水。

嘉靖知兵部尚书是在推脱，但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那爱卿说说，此时谁去最合适？”

兵部尚书见嘉靖让他举荐人，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这也是有风险的，若他所举荐之人失败，他也将承担举荐不力的后果；但总比他自己亲自涉险要好得多。

嘉靖见兵部尚书跪在那里、低着头，“你说，谁去合适？”

兵部尚书被嘉靖这一断喝，一激灵便脱口说道：“胡王爷，对，是胡王爷，身份不低，且他现在身在卫辉府，与京师相比，到大同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