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噩耗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把晴岚从午睡的梦境里叫醒。醒来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喂，妈，你。。。”被电话吵醒的晴岚还有点懵，母亲突然来电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岚岚，你在家？”听见母亲的声音有点哽咽。晴岚一下子脑子就清醒了。出什么事了？母亲好像是哭了。
“妈，你来北京了吗？”晴岚不敢贸然多问，小心翼翼的试探母亲。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每年母亲总是在老家过完二月份，等北京的天暖和了才上来。算算日子母亲这几天应该快上来了呀！难道是家里出啥事了？
自己这个年因为严铭风过得魂不守舍的，也没怎么打电话回家。难怪人家总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没有，去不了了。你外公生病了。”母亲语速非常慢，可以听得出来一直在压抑着哭声。
“外公生病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有去看医生吗？”晴岚的心揪的紧紧的，外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母亲会哭？在晴岚眼里外公还那么年轻，身材高大魁梧，虽然到了古稀之年，可那轮廓依然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俊朗的小伙子。
自己前两年夏天回家的时候，外公身穿一条灰蓝色西裤，一件白色的衬衫。虽然满头银发却很硬朗。腰也不弯，走路还愣快。自己每回去外公家，只要一拐过屋角，进了院子就能看见外公坐在客厅门口，翘着二郎托，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好基友在一起聊天。
“你外公这段时间喝稀饭都没事，但是吃米饭一吃就吐出来，晚上睡觉也是夜不能眠，床头总是放着一个小水桶。去查了是胃癌。”母亲终于压制不住一直抽泣。
“什么？胃癌，确诊了吗？”晴岚瞬间感觉天崩地裂，外公怎么会得这种病呢？这让自己怎么能接受这种事实呢？自己从小就跟外公外婆亲近，记得小时候在老家上学，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只要一下课就跑去外公家，拿点吃的。
农村的小学就在村子里，离外公家也就2分钟，上下课铃声都能听见。父亲家离外公家很近，走路也就三五分钟，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都是在外公家的时间多。即使自己嫁人之后，每回回娘家，外公家也是自己的第二站，就是自己的娘家。
这两年自己因为生下一个小可心，过年路途遥远，长途跋涉的，回老家的票又很难买得到，加上孩子还小，出行不方便，所以这两年就没有回老家过年。已有两年没有再见到外公外婆还有奶奶。
“确诊了，大夫说你外公得的还是细胞癌，这种癌跟别的还不一样，发展的很快，细胞繁殖快。估计熬不了几个月。”母亲的话尤如晴天霹雳，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外公14岁的时候就被抓去参军，经历过生死，敌人的大炮都没有把他打倒，如今到了古稀之年却要遭受病痛的折磨。这让亲人如何能接受？
瞬间后悔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滑，为什么这两年自己不回去过年呢？
每年母亲都是跟着父亲来北京，自己什么时候想看就坐地铁去，这让自己觉得过年回不回老家也没什么区别？有时候亲情就是这样，可能在你不经意间你会失去你最爱的人，让你后悔的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不能做手术吗？你们商量好了吗？打算怎么办？”晴岚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尽量不让母亲听见自己在哭。否则下一秒母女俩肯定得拿着手机对着哭。什么话也说不了。
“准备带他去市里面的肿瘤医院，再去查一下看看什么情况再决定。”母亲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那你们去了以后，查了结果一定要告诉我。”晴岚嘱咐母亲，多么希望此刻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好的。北方人什么破规矩？说好了守岁能让家里的老人健康长寿。自己从来就没有守过，今年守一次岁，居然把外公给守生病了。以后再也不守岁。
晴岚挂掉母亲的电话，一直呆坐在床边，胡思乱想。脑子里全都是外公那慈爱的脸，老天爷也真是待见她，这一年，年刚开始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还没有从丈夫出轨的伤痛里缓过来，亲人的噩耗随之而来。再给她棒头一喝，把她都打瘫了。也傻了，不知道怎么去接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
越想越伤心，放声大哭。自己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就痛快的哭一场吧！
就这样晴岚也无心去咨询验光学校，学习验光技术。整天往家里打电话，跟母亲询问外公的病情。每天晚上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总是会在哭声中醒过来。
“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严铭风睡眼朦胧的，被晴岚的哭声惊醒，不禁吓了一跳。
“没事！不用你管。”晴岚背过身去，依旧在抽泣。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铭风板过妻子的身子，轻声的问。难道韵影又干什么了？不应该啊，如果是韵影闹事，晴岚只会对自己大吼大叫，肯定不会这么伤心的哭，自己的老婆这么多年了，性子自己还是了解的，严铭风凭直觉，肯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别哭了，我知道我忙于工作对你和孩子关心不够，是我不好，不哭了，乖！”严铭风看妻子哭的那么伤心，顿时觉得自己是真的对不起她，整天只顾生意，有空闲也把心思用在小三身上，对妻子和孩子关心是少之又少。
“外公他得了胃癌，医生说挺不了几个月，也许都等不到过年，怎么会这样？”说完晴岚搂住丈夫哭的很是伤心。
“我明天就给你买票，你回去一趟，把可心带上，外公还没有见过小可心。你带些钱，回去给老人家看看能吃点什么？你不会买，给妈或者是给舅妈。”铭风细心的吩咐妻子，对于这一点晴岚还是很认可铭风，对待家里的长辈铭风这一点一直做的都很好，所以一直以来自己娘家所有人对铭风也是很看好的。
“嗯！那小悦悦我就交给你了，不要总是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给我好好照顾好我的女儿。”晴岚一直在小声的抽泣。铭风就算再离谱，自己不在，也一定会照顾好舒悦的，这一点目前晴岚还是比较放心的。
“你放心好了老婆，你的女儿不也是我的女儿吗？我会照顾好悦悦，你就放心好了，回去不能再这样哭了，尤其是在外公跟前，知道吗？老人家心里会难过的。”严铭风紧紧的搂着晴岚，这一刻如果自己不安慰她，她真的会崩溃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亏欠妻子的似乎太多太多了。
“你给我买明天的票，这会儿的票应该不难买。然后买返程的车票。间隔两天就好。回去我就跟外公说，我是去武夷山旅游经过那，顺便去看看他。”家里人肯定不会告诉外公他的病，自己突然带着孩子回去，外公心里会起疑的。
“好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好了。别哭了，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生老病死谁也无力操控。”铭风搂着晴岚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这一夜谁也没睡好，黑夜无情的笼罩着大地，一切生物都在等待黎明的到来，渴望迎接生命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