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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见财起意
外面的人吵嚷了半天,便有十来个手持刀兵的汉子先走了进来。那些人都穿着一身粗布的一副,胳膊上绑着红布头,说是强盗也不太像,可要说是官兵就更不可能了。
这些人进来之后先是一股脑的挤到了柜台旁边,寻问店小二还有多少空房。这个客栈本来也不大,空房更是没有多少,这些大汉就算是再怎么挤着住也得要四五间客房,店小二哪里弄得出来。这帮汉子问明了现在没有客房,就商量着要把住着的客人赶走,于是乎一个个眼神凶狠的朝四处打量起来。
不过这时候还好景衫已经准备走了,这些汉子要干什么也就和他没了什么关系。景衫本来想去找店小二,让他帮自己把马匹给牵出来,但是一看大堂里这么多人,店小二早就急的火烧眉毛了,也就不好再去麻烦他。
于是景衫抱着孩子直接要去后院牵马,有个大汉这时候正堵在客栈的后门,看见景衫过来先是用眼睛瞪他一下。可当景衫走近了,这大汉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于是怯弱的往后退了两步,给景衫让出了一条道来。
景衫到后院牵了踏霁,就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马,从另一个们离开了客栈。这个客栈后院的门和大堂的门其实开在一条街的两个转角处,所以景衫出来时客栈里的人仍能看见他。景衫不从这走还好,牵着踏霁的景衫从客栈门口一过,这伙人里马上有个首领模样的,看着景衫身旁的马大喊了一句:“那人,你这马是哪里来的!”
他说了这句话,景衫却连站都没站一下,仍旧牵着马往前走。这条路上现在乱七八糟的站着二三十匹骏马,其中有一小半上面还坐着人,而这些骑在马上的人每一个手里基本都牵着两三条缰绳,想是在为同伴看马。所以说景衫虽然有心上马,但踏霁一跑起来难免弄出乱子,若只有他自己也还好,可眼下柳念衫还被他抱在怀里,景衫恐怕这些马惊了吓着孩子,所以决定先牵着马走过这一段路。
然而天不随人愿,景衫虽然没有招惹这帮人的心思,却奈何不了人家想来招惹他。在外面看马的人们看见景衫被首领叫住之后还不站住,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的围了上来,客栈里面的人也分出一部分,将景衫围了个严严实实。
景衫看见这幅架势虽然不怎么当回事,但柳念衫小小年纪,早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在景衫怀里不住地发抖。景衫把牵着缰绳的手放开,拍着怀里的柳念衫,一边有些生气的问道:“你们叫我干什么?”
那作首领模样的人看眼睛咕噜噜的一转,开口就喊道:“你牵的马,分明是我们兄弟的,你想趁乱偷马可不行!不过我们兄弟大人大量,你只要把马留下,再做些赔偿,也就不多怪罪你了!”
景衫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人虽然不一定是强盗,但与强盗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眼下看见自己宝马诱人,虽然想要但又不好明抢,于是编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虽然景衫对这些人的言语真假心知肚明,但这些人也不在乎,只要表面上有个说的过去的原因就行了。看见景衫半天不动弹,那首领还以为他怕了,于是呵呵笑着,将钢刀放在身旁手下的怀里,空手走到了景衫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知道你爱这宝马,可马再怎么重要,也不如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你说是不是?”
说完话,这人还故意把头凑到柳念衫的脸前,摆明了是在用他来威胁景衫。
这个强盗头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左眼上面还有一道不小的刀疤,两个三角眼盯着柳念衫,当场就给他吓得哭了出来。这人吓哭了柳念衫,还没等得意,忽然赶紧头上一痛,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当即便倒飞出去。
景衫踢飞这人之后,脚还没有马上放下,而是把右手掌在鞋上蹭了蹭,似乎在嫌弃这人头发太过肮脏。不过说起来,那人头发胡子纠结成了一缕一缕的,的确是干净不到哪里去。
擦完了手,景衫再弯腰把柳念衫放在地上,用袖口帮他抹干了眼角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小男子汉,怎么能随便哭呢?”
柳念衫被景衫刚才踢飞大汉那一脚惊得目瞪口呆,现在听见他这么说,本能的点了点头,又把刚刚流出来的鼻涕给吸了回去。
那络腮胡子被景衫一脚踢飞,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了,才知道今天惹到的人也不是个善茬。可眼下马匹是小,面子是大,若让这个年轻人就这么跑了,日后还怎么带着兄弟们闯荡?
于是络腮胡子一咬牙,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站起身从身旁的弟兄那里拿回了自己的鬼头钢刀。将刀抗在肩上,络腮胡子拿手一指景衫,大怒道:“我好心与你说话,你却暗算于我。罢了罢了,这番是何后果,可都是你自找的!”
他说话时把重音用力咬在了暗算两个字上,意图告诉自己的兄弟们,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能把自己一脚踢飞,不过是仗着出其不意。但是话说完之后,大汉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不是景衫的对手,就把刀用力一挥,扭头对着兄弟们喊道:“既然他不仁,也休怪咱们不义!弟兄们,此等阴险小人,咱们犯不上和他将什么江湖道义一对一的单挑,不妨一拥而上,先把他制服了再说!”
此间道路狭窄,不利跑马,因此他那帮弟兄听了,都一个个的从马上跳将下来,拿着武器冲景衫跑了过去。
景衫这时候刚帮柳念衫擦干了眼泪,身形还没站起。柳念衫见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小心!”景衫千钧一发之际还不忘把柳念衫的衣服整理整齐,温柔的嘱咐了一声:“你就站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
柳念衫一点头,就看景衫腾然跃起,也没拔出背后宝剑,只不过三五脚踢出,盗匪强人应声而倒。而且景衫害怕这些人倒下时会压到柳念衫,所以每一脚都用上了一股巧劲,将人远远地踢飞出去。
若说起这些贼人,其实算是非常幸运了。因为景衫今天带着柳念衫,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如同自己一样,从小就见惯了血腥,所以特地没有用剑,出脚时也留有分寸,那些贼人虽被踢飞,但却都没有被伤及性命。
柳念衫抬头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强盗叔叔们,又看着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每一脚都有千钧神力的景衫,眼睛中又泛起阵阵光彩。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原本耀武扬威的二十来个强人已经躺了一地,唯一站着的反倒是手持鬼头钢刀的络腮胡子。景衫收招之后扥了扥衣服,两步走到那络腮胡子面前,昂首问道:“你们是哪里的贼人,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络腮胡子为了一己之私,惹到了景衫这么个主,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时候看见景衫过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不复往日神威:“这位大侠,我……我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我再也不敢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强人,除了今天我见大侠的马匹不凡,动了小心思以外,我们可是从来没有抢过东西的!”
景衫虽然不知道这络腮胡子是把自己当做了那些好管闲事的大侠,还是怎么,竟然和自己解释起这些东西来了。但其实他对这些事情丝毫不关心,只不过是想在儿子面前显示威严才过来问话,否则按照景衫的性格,早就牵着马离开了。
“你说你不是贼人,那你们这大张旗鼓的,又是要做什么?”景衫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充满尊敬的目光,挺直腰杆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