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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赖床的小哥俩

作者:清风孤客 | 发布时间 | 2017-10-19 | 字数:1636

天刚刚放亮,在金鸡的打鸣声中,云东桂香就起床了。

云东照旧为耕牛添草料饮水,之后就是打扫庭院,劈柴挑水,掺些粘土和煤。

桂香揭火烧柴做饭,洗萝卜切丝,给猪热吃食。

外面冷飕飕的,易贤和易丰还赖在床上睡懒觉,妍芳和易雄因为上学,也穿上衣服洗脸漱口了。

云东和桂香上午要去地里忙,哪能在早饭上耽误一星半点,桂香做好了饭,拌好了菜,对着灶火与里屋的隔墙窗户喊,“易贤易丰赶快起床吃饭了。”易贤和易丰俩当作没听见,蒙住头继续睡。

太阳升起,柔柔的地发着红光,天空湛蓝通透,鸡呀、牛呀、猪呀,咕咕哞哞哼哼地叫着,真是热闹的可以。

云东端起碗,往碗里夹几筷子的菜,拿着馒头,出了灶房,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木扎,大口吃起来,妍芳和易雄也相继走出灶房,在院子里,找个地儿吸溜吸溜地喝热汤,桂香最后出来,一手端着热汤拇指压着筷子,一手端着一碗放有馒头的萝卜丝,在妍芳和易雄那儿的木凳子坐下,三人围着合吃一份菜。

今儿的面汤可不是啥稀罕东西,是最平常不过的面疙瘩汤,里边煮着红薯,馒头是黑不溜秋的黑面馍,趁热吃还有点甜味,嚼起来也不觉得硬,一旦放凉了,跟石头差不多少,面疙瘩汤也要趁热喝,凉了就成了浆糊。

等云东喝了大半碗,还不见里屋有啥动静,气就不打一处来,操起大嗓门往里屋喊,“你俩还不起床,等啥呢?”这一声如雷鸣震天,似噩梦降临,别人不知道会咋样,易贤可深有体会,小屁股上不到多少次被痛打过,好几个五指山深红深红的,半天都消不掉,几里哇啦惨叫是肯定跑不掉的。

听到如此叫喊,被窝里的两个小家伙吓也被吓死了,一激灵钻出被窝,也顾不上外面有多冷,抄起棉袄棉裤往身上套,生怕稍稍晚会儿云东冲进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不多大会儿,小哥俩一前一后,懒洋洋地走出屋子,这俩人穿着打扮可真笑死人。不是扣子扣错,就是领子往里掖着,棉帽子还是歪歪着,袜子一只黑一只白的扭呲着,棉鞋左右还不分,头发茅草窝似的支茬着,棉裤的背带一紧一松地系着,浑身上下打了五六个补丁,方的圆的、三角的多边的,一副立体几何的阵势,黑的灰的土黄色的胡乱地点缀着,仿佛一幅水墨山水画,太精美了,上面还粘着一团团黑乎乎油光光油腻腻的东西,鼻涕老长地滴流着,随着步伐一甩一甩的,还挺有音乐大师的范儿,双眼惺忪,眼角的糍麻糊干巴巴的,若不用热水烫一阵子,怕是洗不掉的,他们的手腕和脚腕跟年久的车轴差不多,裹着一层黑亮坚硬的壳,恐怕下煤窑的人都比他们干净,或许穿铠甲的都没他们耐砍,易贤的棉衣棉裤是拾他哥哥易雄小时候的,掉色不说,袖口裤腿还接一大截,颜色还不一样,看起来更滑稽。

易丰是易贤的弟弟,小他三岁零六个月,脑子灵、眼窝活、嘴巴更甜,妈妈爸爸叫得心里动听、让人舒坦,看到云东进门,叫着爸爸,迈着小腿蹒跚着递烟点烟,很少挨训被打。

而易贤则不然,生来体弱多病,多灾多难,死心眼(呆板),不懂得变通,加上吃的差,营养跟不上,个子和年龄不相符。不去察言观色,分清境况,而是依然故我地该干啥还干啥,很不招云东待见,尽管很听话,也很踏实,却没少被打、挨训。

易贤和易丰哥俩,年龄差三岁,可是个头差不多,衣着又是同款,相貌相像,陌生人都误认为他们是双生。

眼看易贤明年就该上学了,不善于讨好他人,脾气还倔的要命,偏偏性格内向柔弱,和那些淘气使坏打架的孩子们相处,桂香很担心他到学校会不会被人欺负,老师会不会为难他责罚他,她看着瘦弱的易贤,内心五味杂陈难受至极,时常无奈地唉声叹气,心想易贤的命怎么这么波折,老天爷咋这样残忍,自小命运多舛,甚至差点小命不保。平时,桂香没有慢待易贤,反而更加疼爱呵护他关心,生怕再出什么岔子。云东打易贤的时候,桂花经常护着,担心云东那蒲扇大手下手太重,伤着易贤,即使易贤有错,只是吆喝吆喝,哪怕是被气得不行,要动手也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罢了。

桂香拉过易贤兄弟,用温水沾湿的毛巾,很用力地把他们的脸和手擦洗了好遍,尽管这俩孩子很不情愿,那点小反抗根本不顶事儿,不用说,洗过的水干净不了,黑乎乎的,倒掉再打水,漂洗了毛巾再擦,直道桂香满意了为止。

清风孤客 说:

易贤和易丰俩兄弟年纪尚幼,到了天冷的时候,早起怕冷市场赖床,好不容易被桂花薅起来,也是磨磨蹭蹭,双眼惺忪,脸也懒得洗,衣服扣子系得错位,脚腕手腕上裹着黑轴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