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铁腕治理

这一天早朝，刚开朝不待杨廷和开口，席书便抢先上书，奏道：“臣书、臣璁、臣萼、臣献夫及文武诸臣皆议曰：世无二道，人无二本。孝宗皇帝伯也，宜称皇伯考。昭圣皇太后伯母也，宜称皇伯母。献皇帝父也，宜称皇考。章圣皇太后母也，宜称圣母。武宗乃称皇兄，庄肃皇后宜称皇嫂。尤愿陛下仰遵孝宗仁圣之德，念昭圣拥翊之功，孝敬益隆，始终无间，大伦大统两有归矣。这样既遵从了《祖训》，符合圣经。复三代数千年未明之典礼，洗汉宋悖经违礼之陋习，非圣人其孰能。”

嘉靖听完席书的一番陈述，心里很喜，“众爱卿辛苦了，那朕就让礼部下诏，已正先帝名号。”

正当嘉靖喜庆之余，杨廷和大叫一声，“皇上不可。席书所奏只是世俗之礼，而非正统。若皇上如此执意行事，那，那微臣便是已不适再侍候皇上，微臣便请辞，告老还乡。”杨廷和说完这些时，便是盯着嘉靖，一副不死不休。

“杨爱卿，三朝为臣，实为吾朝功臣，正因如此更应颐养天年。准奏。”嘉靖三年来卧薪尝胆地培植自己的势力，此时已羽翼渐现，他认为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

杨廷和听嘉靖这样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一时间傻傻地怔在那里。

日常与杨廷和走得亲近的那十几个大臣，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嘉靖的面前，高喊“皇上不可呀，首辅杨大人乃朝廷之栋梁。请皇上收回圣意。”

皇上还未说话，胡威便抢先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愚腐，如此要皇上收回成命，一有违杨大人本意；二陷皇上不体恤臣子、是不义；三有违大礼仪之意是不仁。说轻了你们是愚腐，说重了你们是叵心不良。”

胡威的一番话，吓得那十几个大臣一时间噤声。

嘉靖赞赏地向胡威点点头，“礼部，依大礼仪所议之事下诏。”

太监适时地喊出“退朝……。”

明朝自正德年间文官与武将便不和，首辅杨廷和的罢免，在文臣中如地动山摇，而在武将中却是风平浪静。京师的拱卫军和锦衣卫一如往常。

蒋斅的三个儿子赋闲在家，这天相约着来胡威府上与这个女婿把叙。胡威退朝后，直接到礼部督促他们落实皇上的旨意；回到府上时已是中午时分。

蒋莹莹一直陪着父亲和二位叔叔说话，儿子在三位外公手里换来换去。见胡威回来，蒋莹莹便埋怨他，“父亲和二位叔叔已等候多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胡威明白这是蒋莹莹给自己一个向泰山大人解释的机会，说道：“皇上罢免了首辅杨廷和，我到礼部去落实去了，所以回来晚了。”胡威说罢，便转身对老丈人及二位丈人叔施礼“实不知泰山大人到来，怠慢之处还望泰山大人谅解。”

“贤婿以朝廷大事为重，有何错之理。我们三人也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外孙。”蒋莹莹的父亲说着。

随后胡威将今日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说予三位听。听罢，蒋莹莹的父亲说“此事，杨廷和不会善罢，这事现在这样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依泰山之言，杨廷和后面会如何行事？”胡威想多听听别人对此事的判断。

“不好说，杨廷和此人专横，行事偏执，党羽众多，实猜测不出他会施那一招。”

此事言到此处，蒋莹莹来请父亲及二位叔叔吃饭。饭后又闲叙一些各部和军中的闲事，三位便告辞回转。

这段时间，丹青即将临盆，便很少上桌吃饭，大都是由楚香陪着她在卧室中用餐。胡威来时见她们刚吃过，“现在已经是什么时间，怎么才吃饭？”

“先前不觉得饿，所以就到了现在。”丹青解释道。

“最近是否请郎中看过？”胡威坐在丹青对面问。

“夫君，你就放心吧，楚香姐隔三四天就叫郎中来检查一次。”丹青很是满足，丹青见此时楚香走了出去，便对胡威小声说：“夫君，楚香姐最近心情不太好，她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你要对她好一点。”

说到这事，胡威无语，他也不知道楚香为什么没怀孕，就是有21世纪的知识他也解释不了。当然那些知识都是他在网上看的一些支零碎片。

胡威正闲聊着时，蒋莹莹叫玉竹来叫胡威，说宫中有人来了。

胡威入得宫来，嘉靖正在乾清宫等他，“胡爱卿，你说，这帮人真是不知死活，朕本想放他们一马，可他们偏偏要往朕的刀口上撞。你说他们二百多人在宫门外跪着，算是怎么回事。”

原来杨廷和早朝时赌错了自己在朝中的份量，被嘉靖顺势解除职务后，一脸黑色地回到家中，儿子听说老子被罢了官，便大骂嘉靖是王八蛋，没有老爹他一个远在外蕃的黄毛小儿，怎可能坐上今天的皇帝宝座。

“在家中骂有个屁用，你赶紧把在京城中的文官都召集起来，到左顺门去死谏。”杨廷和望着不争气的儿子说。

杨廷和的儿子杨慎并不是酒囊饭袋，其实在京师这人才济济之处，也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听得父亲的训诫，他才冷静下来，他也细度思量此事不可拖延，必须在皇上诏告天下前行动，方可才有回旋之余地。

杨慎将父亲和自己的关系都调动起来，唿啦啦一下召集了二百多人在左顺门外跪请皇上挽留首辅杨廷和，收回成命。

胡威听得事情原委，说道：“皇上想如何处置？”他此时到有些担心嘉靖扛不住做出让步，那时他胡威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先把那些人劝退。如若不听劝阻，就杖毙几个又何妨。这事就着胡爱卿你去办。”

胡威听嘉靖这样说，才放下心。可放下心的同时他又提起了心，如此心思慎密、心冷似铁的皇上，常伴其左右，能不令人胆寒才怪。

胡威来到左顺门外，望着跪在地上那黑压压的一片，也才真实地感到杨廷和集团势力的强大，在心里想：你们这是找死，一二个人来跪跪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此这般这么多人一跪，有哪个皇帝能允许如此势力的存在。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