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川和陆悠
时光辗转到了几百年后的今天,陆家早已发展起来满满在偌大的东部渗透盘根,陆家在东部的势力滔天,隐隐已经与东疆王领齐头,甚至还有盖过其势,东疆第一世家实至名归。
而陆家这代的大家长,只能用八个字形容,心机似海,野心燎原。
陆家大家长亲生儿子只有四个,陆悠和陆川便是其中两个,陆悠老四,陆川老三,虽然排上去陆悠要比陆川小,但实际年龄他俩只差几个月。
陆悠是陆爹最小的儿子,当然在陆爹眼里是没有什么最宠爱小儿子这种当爹的心情,陆爹把他的四个儿子当皇子教养,给他们最优质的教育,最优越的生活环境,最好的老师言传身教。他希望他的四个儿子能被他培养成真正的怪物,在他有生之年若有实现野心的那一天,他的四个儿子就是他手中的兵器,若他命存之时拿不到他想要的,那么就如同养蛊,强的继承家族,弱的被砍死也怪不得自己的兄弟,毕竟他陆爹自己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他陆爹的期望在调教老三老四的时候似乎跟他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
因为陆悠跟陆川几乎同时生人,所以他俩的一切就被安排在一起,陆爹为的是一个竞争的意识,为的是要他俩发现各自的不足,取长补短,或者说实力智商出现严重不均,一方碾压一方,让被碾压的一方产生羞耻心,知道奋进。
相比于前者,陆爹更希望出现后者,因为强不扶弱本身就已经证明这两个孩子已经走上了对立面,这样他们才能为了一直踩着或者为了绝地反击奋力学习。
但他陆爹万万意料不到,这两个货打娘胎里出来就是对立面。
陆川从小就毫无理由各种挤压欺负陆悠,陆悠的奶他抢过来喝,和陆悠玩的好的小女孩他跑过去亲,陆悠睁着眼睛走路他就闭着眼睛走,似乎他觉得这样做是他觉得非常有乐趣和意义的一件事,哪怕吃饱了撑的继续灌奶。
但是他悠神居然心胸如此宽广,理都不理陆川,甚至有时候不知道是觉得他傻还是可怜,走路的时候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间长了陆川总觉得自己收到了羞辱,渐渐的也就不欺负这个弹性好的令人发指的弟弟。
他陆爹自然是欣喜若狂,前边两个儿子平淡无奇,毫无闪光点,一岁半居然才会说话,这在他陆爹看来简直就是他的奇耻大辱。
而这后生的两个儿子,一个天生自带杀气,一个胸襟似海,都是未来的王将之相。
陆爹自然对这两个小儿子身上倾注了更多的心血。
然而时间慢慢长了之后,陆爹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他陆爹经年累月的观察后发现,陆川就是个自命不凡但一事无成的轴棍,蔑视先生,认为先生教的东西都是给傻子学的,他陆川大人拿眼角边缘的眼屎一扫都能学的比教他的老东西强几百倍,然后考试的时候考的比一旁端茶旁听的侍女还低。
而陆悠更简单,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所有浪子所有的一切他基本上都具备了,除了滥情其余的无所不为,吃喝玩乐,挥金如土。
陆爹满载的希望扑了个大空,他真真觉得自己生了两个怪胎出来,而怪胎都有些异相,陆爹就这么安慰自己,他觉得自己看走眼怪不到自己。在转头看他大儿子和二儿子时怎么看怎么顺眼,觉得这两个才是真正继承了他陆爹优良血统的天选之子。
陆爹天天看着这两个亲儿子,一个天天自负高傲的冒傻气 ,一个天天沉迷玩乐,逃学威龙。
陆爹越看他们越闹心,想着如果不是他亲儿子恐怕他早就宰了。
于是陆爹把他俩叫到一起问同一个问题,以后你俩想干啥。
陆川斜着眼盯着他老爹说我以后要凌驾在世界之上当这个世界真正的霸主,所有的一切在我陆川大人的目光之下都得低头。
陆爹想了想,叫了一个车夫当天就把他捆起来送到一个小城里当上帝去了。
陆悠倒是诚实,说自己就想混日子,老老实实有吃有喝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陆爹心说毕竟自己亲儿子,出个二世祖毕竟还有三个....两个王将相的儿子,于是就安排人把陆悠放到隔壁的灵远城过他的二世祖日子去了。
陆川和陆悠从此就在没见过面。两个人在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域做着什么,除了陆爹最开始派人监视问询一下发现一如往常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
就好像两个被抛弃的石子,最初丢到河中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人观望一下下沉的轨迹,但当它最终沉入海底,终归平静,慢慢的也就无人问津。
很快,十年过去了。
灵远城,东疆靠北的一小小的城池,本是一个无主之地,但当陆家在隔壁的地脉城扎根之后,这里潜移默化的就化为了陆家的领土。
虽说紧靠着陆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但归根结底也没享受到什么真正有意义的福泽,原因很简单,它自身资源匮乏,只能靠农业和手工业这些大众化的产业才能赖以生存。
而最近这些年,灵远城一年不如一年,这几年天灾频繁,又是干旱又是多雨,使得本就摇摇欲坠的经济,立刻呈现为一个将崩未崩的局面。
农业的萎缩同样对手工业也起到了很大程度的打击,连年的自然灾害,使得城中人口迁移频繁,青壮年的劳动力拖家带口搬迁,试图去往一些比较繁华的城市寻求转机,而劳动力尤其是被迫转移的女性劳动力的减少,对手工业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破坏,灵远城就这样陷入了一个十分困扰的死循环。
在这样萧条的环境下,本就不繁华的街市更加低迷,除了卖日常必用品的店铺还在努力维持着生计,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处于一个出兑的状态。
而在这样的一条破落城池中,中央的一条街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晃来晃去。
奇怪的是,在治安如此不好的环境下,竟然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劫匪跳出来劫了这个明显是肥膘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