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央村完结

走出村口不远立马紧锁着眉头，这妖脚能踏半空火符亦奈何不得，现在与它相斗必然吃亏。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回破落的村子，在村口驻足许久还是无奈得摇了摇头顺势坐了下来，凝神静气就地开始打坐。

感觉被人拉了一下，张开眼天色已近黄昏。回头瞧，身后是白天屋里的那个女娃，对着她笑了笑。

女娃问到“瞎子，你怎么在这里啊...”

深深叹了口气回答女娃“我去了中间的村子，那轻纱布衣之人乃是妖精变的。脚踏半悬空中，我拿它没办法...”

女娃搀扶着，我站起身来。接着女娃摆摆手“没事,今晚先去屋里将就一下...总会想到办法的。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们这里的人也习惯了”

无奈得摇了摇头，跟在女娃后面进到白天的那所屋里，现在屋里大人小孩二十余人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破屋内，傍晚的冷风透过墙壁吹得几个孩子瑟瑟发抖。于心不忍，出了屋子在附近捡了些柴火，然后回屋架好以后拿出火符反手点燃柴火，几个大人看着我催动火符不禁潸然泪下。其中一位衣裳褴褛的妇人近前来噗通下跪“道长,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您看看这些孩子只怕熬不过下一个冬天。”

我低下头沉吟片刻，站起身来笑道“大家放心，我来就是平这件事的...请在忍耐几天就好...”

屋子里的人都红着眼眶，集体给我下拜“多谢道长..”

我连忙搀扶起众人，内心不是滋味。那妖精不论道法如何，只怕它凌空飞走，等我走后在前来报复那村民将鸡犬不留，这罪业就大了。

回到篝火边坐着，忽然想起我那老头师父要是他在或许能有办法。想着就伸手从怀里拿出老头给的布衣，不禁有些睹物思人，女娃看着我对着布衣发呆，爬到我身边，低声说话“道长，衣服破了给你补补吧”

笑了笑，抚摸了一下女娃的头“谢谢你哦..”

女娃脸红了一下，拿过布衣“没事...”接着在角落边上的杂物堆里翻出根细针来，从身上仅有的几条遮羞布里抽出来几根细线穿过细针，在低头认真的给我缝缝补补。我心里不由的点点头，真是个好孩子。

看着篝火发呆，不知道黄莺现在怎么样了，她不会一气之下出来找我吧。现在世道不好邪祟尽出人心受染，好人蒙难，坏人反猖，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呆着万家镇里，或许有一天我会经过，到时候还能同坐饮杯茶。

“道长，衣服缝好了”女孩坐在我身边，伸手把衣服递着。

我打量着女娃，女娃皮肤有些黝黑，脸上有些营养不良的蜡黄但是整体有种朴实的感觉。高挺的鼻梁，瘦小的脸庞，还有双和同龄小姑娘一样灵动的眼睛，妖精作乱的这些年头，让女娃身体十分瘦弱，已是十五六的年纪，素裹在胸前的布条还是依然平坦。伸手接过衣服，点了点头。女娃咧嘴笑了一下说到“还有这个..衣服里找到的”说着递过来一张黄符。

我想这是老头留下的，赶紧接过黄符一看，上面乃是一种道术和这种道术的子符画法。这道术我很熟悉，曾经央求了老头半天都不肯传授给我，说是我心不净使用必有险。没想到老头给我藏在衣服里，好在我当初没有把衣服丢了。见我在认真思考琢磨，女娃自觉的就退到一边没有打扰我。

一直琢磨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我才动手在木炭上沾了些许炭灰，在空白符上刻画出主符。子符算是附属符所以极其简单。转身出屋，在平坦的空地上把这些黄符往上一抛，喝到“黄符开道...”，黄符散落在半空之中燃烧起来。我深深吸了口气，凌空一踏。脚底下凭空出现黄符让我稳稳的悬于半空中。

成功的喜悦，让我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突然感觉脚底踏空没稳住身形直接摔在地上。翻身起来顾不得疼痛，仰头长笑“这回有办法了...”凭空捻回黄符，上面刻画的图案已经消失变回空白符。看来用木炭所画是不能复原的。转身回屋把身上带着百余张空白符全部刻画上，然后起身对着屋内的人，抱拳拱手，笑道“等瞎子好消息吧...”

说完一路极奔到中央村落，直接跑进村口对着里面喊到“妖孽，瞎爷爷我又杀回来了。”

在村中央的某座院子里，妖精凌空飞起，拿手点指“你又来何干..”

我冷哼一声，反手指着妖精“你逆天而行，违背天道，害死人命，倒行逆施..种种孽债都要你飞灰湮灭...”

妖精不住冷笑“人命是命，黄牛就是不是命了，流尽血汗竟沦为盘中餐，我倒问你这是何天道...”

我怒发冲冠，往妖精方向逼近“好一个伶牙俐齿，渡化世人岂有恶渡之理...纵有恶人，也竭被你屠杀，良善之人被你迁怒苦不堪言，这是何道理。今你退去，念你因善而错不予追究，如若不然必将斩灭了你”

妖精怒目而视双眼通红，巾子散开头发凭空飘荡，口里不住说到“好好好...那我们何必再废话”说着俯冲而来。

我掏出引神符反手烧着，双手迎出与妖精撞在一起。妖精力大无比，把我顶出几丈外，刚稳住身形就感觉喉咙一甜连吐几口鲜血，拿手抹了抹唇边鲜血抬头怒视，妖精依旧双眼通红站在不远处眼神毫不避讳盯着我。

我怒极反笑，掏出黄符化剑。剑尖直指妖精“再来...”

妖精怒吼一声身前黑气环绕直撞而来，脚下带起飞扬的尘土。我运足气力提剑便刺，道剑没入妖精身前黑气三寸便如同没入巨石一般难进分毫。妖精力大顶得我节节倒退，我伸手入怀催动火符。接着凭空一挥，道火化象。巨象带着烈火撞到黑气之上，妖精身前黑气燃烧立马势头骤减，已有被反推之像。

妖精也觉不好，连忙抽身凭空飞起。堪堪躲开巨象的撞击。我引巨象重化道火直追，妖精在空中急退。在要追上的瞬间，道火涣散。看来已经是出火符的极限距离了。

妖精不敢妄动正凌空踏步准备寻找我的破绽。我伸手入怀掏出之前所刻画的全部黄符，喝到“黄符开道...”，接着凌空踏起，心里计着步数。接连靠近妖精的同时，手入怀中掏出火符催动。火符化做道火附在我右手道剑之上。道剑火起，妖精眼瞧不对开始急忙连退。我脚下踏着黄符，直逼妖精近前，黄符已尽，最后凌空踩着最后一张黄符跳步。跳至妖精身后，伸手揪住妖精头发往下拉扯。妖精不住撕心的嚎叫，半空中化作两丈来长的青牛直落地面。原本长发化作鬃毛，我紧抓不放俯身贴在青牛背上。

青牛调整身形四肢落地开始狂奔。街道上原本悠闲的黄牛也开始慌了神开始四处逃窜。我两腿紧紧夹在青牛肋下，带着烈火的道剑高举，连柄一起插入青牛脖颈。顿时青牛体内燃起烈火，从鼻腔里都接连喷出火焰，带着痛苦的嚎叫，足下蹄子更替的越来越快，慌不择路开始横冲直撞，街道遭殃，到处冒起汹汹烈火。被撞到的黄牛也瞬间被大火吞噬，直至青牛体力不支轰然倒下引得地面一阵颤动。

翻身从青牛背上掉落下来，我双腿也被灼伤站不起身来。眼瞧周围，街道旁房屋尽数损毁，黄牛也死伤无数有的还燃着熊熊烈火在痛苦嚎叫。在瞧青牛，脖颈上依旧插着道剑，只是烈火已退。仰着头同样看着四周围，眼中不停的落泪。

我双手撑地想站起身来，发现有些吃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次有些拼过头了...”但感觉被人拉了一把，回头发现是青牛已经站起身，用嘴叼着我背后衣领子，接着转过头把我放在它背上。步履阑珊的往村口方向走了出去。

忽然我放声大笑“青牛啊..青牛，咱俩可算是不打不相识咯...”，挥了挥手，青牛脖颈的道剑化作黄符回到我手里。

一路行至破落村子，青牛“哞”叫了一声。引得种田耕地的人放下农活前来围观。村中屋子里的小孩也都相继出来。我冲着其中的女娃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女娃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近前，我笑着对她说“这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切不可在因贪婪而大肆屠杀耕作的黄牛”

女娃眼眶湿润点了点头，回身对着村民喊到“没事了...村子没事了...”

村民冲着我和青牛集体下拜“多谢道长...多谢青牛仙..”，村子里一阵欢呼。

我在破落村住了下来，接下来几天村民相互奔走告知消息，又把中央村子里幸存的黄牛牵了回来几个村子分了分，开始耕作。这里一切又回归正轨。而青牛打算在这里留下来帮忙来洗刷自己的罪孽。村民也把这里改名为瞎牛村。把中央村重新开始修复，正中间用石头刻出丈长的一头石牛，石牛旁边刻着背手而立，禁闭双目的瞎子。

不知不觉过了两周时间，腿伤彻底好了就打算偷偷的不辞而别。刚溜出村口，一个布衣轻纱的年轻人背手正看着我。我无奈得笑了笑。走上前去抱拳拱手“青牛兄，我打算告辞，后会有期。”

年轻人点了点头“那我也不远送了...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岭。黄沙漫天极难行走..”

我摆手笑道“区区黄沙，我瞎子还是有办法的，就不用挂在心上了。告辞”

年轻人叹口气“但里面有只吊眼黄额虎..打过一次照面实力不在我之下而且凶恶歹毒。专门偷袭过路的旅人和妖精，好之为之吧，告辞”

我有点没回过神，怎么还有妖精...年轻人已经走远，我连忙招手“喂...别走啊，不然我骑你过去吧...”，年轻人没理我，我歪了歪嘴，长出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希望这老虎没留神让我能偷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