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火灾

不过，这里面仍然有未解之谜，比如陈卓的失踪。

推测一下他们的作案过程，那么重的保险柜，得有上千斤吧？向阳一个人是肯定弄不出去的，必须得有陈卓的帮忙。也就是说，在保险柜弄出去之前，陈卓应该是安然无恙的。那么也就是说，陈卓是在保险柜弄出去之后失踪的。

现在警方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那么调查得如何了？有什么进展吗？

他非常想知道警方的进展情况。那么作为本案的主体，在储蓄所工作的郑爽能不能听到什么风声呢？他恨不得马上就打听清楚。不过可惜，此刻已经是深夜了，自己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明天了。

就在他辗转反侧之时，手机骤然响了。在这静夜里，手机铃声显得格外刺耳，把他吓了一大跳。来电显示是杜一帆，她现在已经升任东亚烧烤店的总经理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得力的帮手，石磊才得以成为甩手自在王。

这么晚了，她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儿。石磊赶紧接听：“杜大姐，什么事？”

“老板，不……不好啦，烧……烧烤店失火啦。”杜一帆喘着粗气，一边咳嗽，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石磊的脑袋嗡了一声。怪不得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呢，觉得那么闹心。还以为是因为看了那个录像的缘故。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是发生了重大事件。是自己的第六感觉发挥了作用。

他机械地重复了一句：“哪着火了？”

“咱们的……东……东亚烧烤店。”

水火无情。石磊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从烧烤店开业之初，他就非常注意这方面的事情，把消防工作做得非常到位。谁曾想，尽管这样，此刻还是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顿时睡意全无了。开启了手机的免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引发的火灾？”

“不……不知道……这，这火着得……莫名其妙。我……咳咳……我在组织……组织力量救火呢。老板……你……咳咳……你快来看看吧。”

“好、好，我这就过去。不过你们要注意安全哪，人没事比啥都强，不能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听见了没有？”

话虽如此，但是姑娘们都非常负责任，关键时刻，面对纷纷出逃的食客，她们不顾个人的安危，组织惊慌失措的食客们从安全门有序逃生。结果，她们都不同程度地被烧伤了，一个个花容失色，都熏得跟灶王爷似的。一朵朵鲜花此刻都成了烂菜花。

当石磊驾车赶到时，远远的就看到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消防车的警笛声显得是那样凄厉。

望着黑夜中的熊熊大火，以及几乎烧成了一片废墟的东亚烧烤店，他感到有些奇怪，奇怪的不是这场大火，而是他自己。与一开始得到信儿时相比，此刻自己怎么会显得如此平静呢？竟然心如止水。一点儿也没有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相反却有一种解脱感。如此奇怪的念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眼下救人要紧，他也没时间去思考别的了。

在救火中，姑娘们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一些轻伤。但其中尤以杜一帆的伤势最重，浑身的皮肤都溃烂了，惨不忍睹。即便这样，她还愧疚地对石磊说，自己没有把烧烤店管理好，带来了如此大的损失，愧对了石磊的信任。

石磊感激地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而且做得非常好。目前烧伤的都是我们的员工，顾客一个也没有受伤的。这说明你组织得非常得力，现在你就安心养病吧。至于失火，这不怪你，不是你的管理失误。刚才，警方和消防部门已经调查过了，说这是人为纵火。”

“人……为……纵火？”她吃力地挤出这几个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那意思，大概是想说，我们对顾客那么好，双方关系融洽，亲如一家，哪来的仇人哪？

其实，石磊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已经猜到纵火者是谁了，那个仇家肯定是向阳无疑了。

双方经历了数次的针锋相对的斗争，而向阳始终处于下风，弄得灰头土脸的，他能不恨自己吗？上次他想物色一名聪明、漂亮的高中女孩，为他传宗接代。结果被自己给搅黄了。随后他又安排傅晓芸贩毒。也被自己给截获了。最终弄得傅晓芸锒铛入狱。

恐怕此刻他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纵火只是给自己个警告，这都是小意思。在他的心目中，恐怕早已认定，自己已经一屁股坐到韩汇慧那边了，开始跟他对着干了。恐怕他连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所以，纵火烧烤店，只不过是他给自己发出个警告信号而已。接下来，他一定还会有更大的举动呢。

他心中暗暗地骂道：“妈的向阳，你也太心狠手辣了吧？有本事你冲我来，放了一把火，让一群女孩子花容失色。这算什么本事？哼，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等着老子的。”

烧伤是最难治疗的，疗程长，费用高。为了保住姑娘们的容颜，许多部位还需要多次做整形手术，需要植皮。不光是治疗的费用，就是后期的康复费用，也是一笔天价。

石磊既然能往社会上大笔捐款，那么对待这些善良的、不离不弃地追随自己的姑娘们，他当然更不会吝啬了。他全力以赴替她们疗伤，随后又负责她们的康复。

这样算来，除了此前往社会上的大笔捐款之外，此刻再负责姑娘们的康复治疗，他的那笔意外之财也快折腾得差不多了。但他满不在乎，反正这笔财富也是不劳而获得来的，能用在正地方，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因此，反而是让他觉得心安理得了。

实际上，这些姑娘们的烧伤并无大碍。所谓的后期康复，就是恢复美丽容颜的费用。但石磊舍得花钱，不吝惜最好的治疗手段。因此，最终姑娘们都恢复如初了。就连杜一帆也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这让石磊长长地舒了口气。

等一切都忙得差不多了，静下心来，回头再面对那一片废墟般的烧烤店时，他忽然理清了思路，终于想明白了，为何面对这场大火时，自己会有一种超然的解脱感？

他开烧烤店的最初想法是想把生意做大做强，积累更多的财富，在韩汇慧的面前证明自己。但随后，他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天真，太幼稚了。因为韩汇慧对他的这一做法压根就不屑一顾。更何况自己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戏。那么自己费这么大劲儿做给谁看呢？忽然间，他觉得有些兴趣索然了。

这样一想，他就有些打退堂鼓了。不过，若是自己想退出的话，那么这个烧烤店怎么处理呢？外兑出去肯定是没问题了，因为烧烤店的生意这么火，肯定会成为抢手货的，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来接盘。可是，这些姑娘们怎么办？把她们也一股脑地打包推给对方？那样的话……她们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恨自己？想当初，可是自己想方设法把她们聚拢在一起的。结果自己说不干就不干了，把她们像甩包袱似的丢下不管了，能说得过去吗？

但是此刻，烧烤店却一把火烧了，自己的顾虑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可以就坡下驴了。借这个机会就此罢手，不是最好的解脱时机吗？

从这点上说，石磊也算是个奇葩了。别人遇到这种飞来横祸，肯定会感到痛心疾首，痛不欲生的。而他倒好，反倒成了一种解脱。也就是说，他拿这个烧烤店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这也是他的一种人生态度吧，崇尚云淡风轻，无拘无束。对身外之物从来都不当回事儿。

除了负责给姑娘们疗伤，使之完全康复之外，他又额外地给了她们每人一笔不菲的抚慰金。他出手之大方，简直令姑娘们瞠目结舌了。因为这笔抚慰金的数额，几乎让这几位姑娘们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简直就成了养老金了。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也无需多说了，姑娘们一个个如此聪慧，能看不出来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做完了这些，他就默默地闪人了。他最不喜欢悲悲戚戚地道别了。那些儿女情长之事，是他所最不擅长的。他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了。

他又回到了从前，感到自己又变得无牵无挂了。尽管他还有花窖、观赏鱼、养鸡场和养猪场四个基地呢，但那几乎不用他操一点儿心，有与没有都差不多。照比管理东亚烧烤店来讲，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甚至有些变态地想，自己应该感谢向阳哩，是这家伙放的这把火，帮了自己的大忙呢。

腾出了时间，他终于可以去找郑爽了解那些疑问了。

郑爽告诉他，至于警方调查的进展么，当然是有了。就在前不久，在储蓄所后面的空地上，也就是原煤气公司的旧址上，警方拉起了黄色警戒线。曾引来了不少市民围观。直到此时，周围的人们才意识到，储蓄所出事了。

而且，随后警方在空地的下面挖出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