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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首当其冲
‘这东西有其必要性吗?’
有人出声询问,早归则是露出了笑容。
‘很好的问题,答案是当然有,因为这是项先端工程,各位,时间要到正午了,请各位看看乌尔联邦的心血结晶。’
待早归的话说完,两支指针彼此重叠之时,时钟下方开启了一个小洞口,一辆手掌大的假驴车开始绕着水时钟,跟在他后方的是各种职业的人偶,紧接着水时钟上方开始出现音乐声,一些被齿轮带动的乐器开始发出声响,奏出一首献给神裔的曲子。
有人操纵的人偶戏或许众人有看过,但这种没有人操纵的人偶却是绝无仅有,所有的使者都受到了惊吓,在这之后早归还为所有人展示了会自动动手的盔甲,能够自行投石的超小型石炮,致使所有的使者心中惶惶不安。
‘这些都是本村军队所偕同开发所一起制造,为了献给神裔的发明。’
早归最后用一句话作结,但众人却从这句话中听到了重点──军队所。
为何水动力会让军队所来研究,所有人都明白重点所在,而于祭典结束后,各村纷纷盛传乌尔联邦拥有不必用人力就能攻击其他村庄的力量,致使各村接连将力量投入水动力研究。
而这情报传回乌尔联邦,神殿内部高层全都笑道:上钩了。
水时钟计画达成了预期的目标,许多村庄都开始推动水动力计画,但就像过去说过的,水时钟计画是桩烧钱的计画,对乌尔联邦来说还算能够接受,但对其他村庄而言负担便显得沉重。
河下游各村在水动力方面很快遇到瓶颈,但他们是属于黄金同盟的一员,在向乌尔联邦要求协助后,大多以一定量的金钱换取了水动力技术,而这也使乌尔联邦在推动水时钟计画的花费逐渐回收,甚至开始有所盈余。
乌尔联邦的盈余并非投入到了军事,相反地,在祭典后各职业工会由于竞争关系,多向神殿申请补助,纷纷将资源用于研发水车、水泵、水磨等农用器械上,而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水动风箱,这些设计都让乌尔联邦的生产力获得飞跃性的提升。
另一方面,西北各村却因为立场与面子问题而不愿意向乌尔联邦要求技术协助,他们自认为是大村,没有必要接受乌尔联邦的支援,但实际上其内部有很大的问题,在第一次货币政策失败后,资源流动的速度严重迟缓,致使西北各村再次各退一步,建立第二次货币制度。
第二次货币制度很简单,采用最原始的策略‘平分货币’,除非有严重天灾人祸,否则由西北各村统一制造出的货币就由所有村庄平分,但这又出现了很大问题,因为所有的货币都必须由同一个铸币所送出,运送到各村,而这也就导致强盗横行。
强盗本来对大村不是甚么危机,但那是一般的强盗──现在的强盗是有执照的,也就是有村庄在后方支援的。
有些人付出矿产,有些人付出人工,但不管如何,永远会有人觉得不公平,而这就是强盗集团出现的关键。
为了防范这些强盗集团,并且害怕眼前的平衡随时会崩解,不管愿意不愿意西北各村纷纷走向了穷兵黩武的路线,内部的经济更显惨淡,商人为了避险,也更不愿意前往西北各村,致使此处的经济活动变成一滩死水,被打造出来的货币只是种讽刺的象征。
而在这时,乌尔联邦的水时钟计画成了最后一株稻草,压在了西北各村的身上,使原本就没有经济的村庄雪上加霜,摇摇欲坠。
然而水动力是不得不去研发的技术,不管是为了作战、经济还是献给神灵,全都是不得不为的工作,最终使得西北各村调动人民去进行研发,而耽搁了农作,致使农收不足,有人挨饿。
神殿做甚么都行,就是让人挨饿不行,这是基本常识,一旦在大村中缺乏荣誉感,那么地方意识就会蓬勃发展,成为典型的分离性格,而在西北各村之中确实有这种潜在能量──当北方人入侵时,无数小型村庄、中型村庄遭到破坏,他们的土地被这些大村接连吞并,与现处于乌尔联邦内部的格拉墨村相仿。
水时钟计画真正的力量在此终于展现,当乌尔联邦再次上台,向西北各村大喊‘将土地还给格拉墨村!’实行这例行喊话时,力量已经截然不同,西北各村内有不少人也提出同样的要求,要复兴自家的村庄。
‘重新点亮神殿的灯火’成为了那些不甘不愿依附在西北各村底下人民的声音,这些人纷纷往乌尔联邦边界集合,并以还留有部分势力的格拉墨村人为中心骨干,形成了一股新的势力,并自称为‘复兴联盟’。
碰上这股力量,西北各村从一开始的劝导,到最后以武力镇压,加快了民怨的沸腾,内部分裂之势俨然成为不可避免的局面。
而最爱让人帮自己打仗的乌尔联邦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机会,私下为格拉墨村与这些复兴运动者牵线,并提供各项武器与资金,另外虽表明不出兵,但鼓励联邦内部的无业人民成为佣兵前往战场,致使联邦内部的生产能量找到出口,纷纷在西北各村的领土上开启战线,成了乌尔联邦为了处理氏族胡乱借贷,而藉机收缩资金的牺牲品。
于这风暴中央,格拉墨村等中小型村庄的愿望渐渐接近实现,却也不过是为了打击非法钱庄所衍生的副产品。
商业造成工农相对弱化,工农的反弹化作一封信直捣神殿,神殿挑起了战争;一手就能捞起一把的金币发挥了超出想像的力量。
开战的消息比风还要迅速,没有多久便传到了安然的耳中,他是清楚前因后果的人,但也正因为清楚前因后果,所以才觉得这发展无比残忍。
不管商业也好,金币也好,乃至那封为工农请命的信件,没有一项不是带有善意的存在,确实增进了社会的发展与繁荣,但却在这时演变成了战火与祸事。
‘老师,金钱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安然开口向云昊发问,只见对方一如往常笑着。
‘先反问,你为甚么会认为金钱不应该存在呢?’
‘因为很多灾祸因金钱而起。’
‘你会恨刀枪剑戟吗?’
安然碰上这问题稍稍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不会,兵器有他的作用,没有兵器,人无法抵抗外敌。’
‘这就对了,不管兵器也好,金钱也好,他们都只是一种媒介,一旦怨恨他们就错怪了对象。’
‘老师的意思是,万恶之源是我们自己吗?’
‘这么说也许正确,但还差了一些。’
云昊笑看着自家学生,安然知道云昊正在等着他将答案找出。
‘人说战争是恶,但很多情况却是不得不为,因为要活下去,所以必须去做,问题是在于……人要活下去?’
有些惊愕的答案,安然对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感到一阵迟疑。
‘你说对了,但还不够正确,对人来说活下去绝对不是一件错误的事,虽说不知道为甚么,但人确实都想活下去,这是本能;而所谓的恶其实往往是会使个体无法继续在团体中生存的状态,换言之,恶看上去是伤害别人,但实际上是伤害自己。’
‘很奇怪,老师,这样说来不就可能有行为对某些人是恶,对某些人却不是恶吗?’
‘正是如此,恶的断定是混淆的,特别在法律作为判断依据时更是如此,实际上到底算不算恶应该由社会整体来看,话又说回来,战争也是必要之恶,除非所有人都能衣食无缺,否则不存在无意义的战争。’
‘可就算是必要之恶,也不可能毫无限度吧?’
抓紧问题的重心,安然有如搭上了救命筏。
‘是啊,所以节制比甚么都要重要,这是人明哲保身的利器,说起来这场战争……’
‘老师怎样看这次的战争?’
‘这次的战争胜利与否其实是由西北各村决定,神殿主要精力还是在处理氏族钻制度漏洞的问题,毕竟势力越大,制度以及制度的弹性就格外重要。不过安然你要记得,不管手上有多强大的权柄都不可以使尽力量,力量使尽就是权柄毁弃之时。’
云昊的话在耳边作响,安然从窗户看向西北,恍若看见如海啸般的金色狂流往西北呼啸而去。
13.返家之路1
尽管事物变迁总让人摸不着头绪,但事件发展依然有其顺序,乌尔联邦一如往常地呼喊‘让格拉墨村人回家’的声音听来并不大声,在格拉墨村看来又是一次空泛的言论。
然而,事件发展并非如早已抱持失败心理的格拉墨村人所想,乌尔联邦发表宣言后不久,乌尔神殿司礼再度来访,而且还带了一些格拉墨村不熟识的人前来拜访。
于联军之役结束后,乌尔神殿与格拉墨村之间已经有了默契,选择了织姝作为沟通的对象,正式确立了织姝掌权的正当性,因此,这次接见拜访者是由织姝来处理,至于老人们已经被安插到治理内部相关事务的位置,与外来者几乎无缘相见。
‘好久不见了,司礼先生,这几位是?’
在卫兵带领下,司礼再次拜会织姝,这次织姝并没有穿上九色袍,显然知道继续摆架子不会给神殿任何好印象。
司礼看了眼织姝,离上次见面过了一段时间,小女孩已经成了一位矜持的女性,其眼中天真的光芒渐渐收敛而变得锐利──地位使人改变,而且不得不变。
收起自身感叹,司礼向织姝介绍身边的拜访者,几名衣衫褴褛的男人。
‘这几位是幽芮狄牧村庄的成员,不知道织姝小姐可有印象?’
‘幽芮狄牧,不就是在北方人侵略中首当其冲……’
幽芮狄牧,曾经是个中型村庄,北方人突破当时乌尔村庄防线并进入平原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幽芮狄牧村庄,据说他们被屠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还有人留下来,这让织姝有些吃惊。
‘敝人名为贾路,只是名亡村之民,北方人入侵时正好在村外行商,所以逃过一劫。’
‘那么贾路先生有甚么事呢?’
织姝提问,只见贾路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沉痛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