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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难潜行
屋外吵吵闹闹,司礼探头一看才发现格拉墨村营地内有不少人都在搬运着物品,既有乐器,也有多种瓶罐,有些瓶罐内飘着果香,大概是酿造的水果酒。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准备做甚么?’
司礼看向老人们,却发现他们的脸上也俱是疑问。
见这情况,司礼让人出去问了问,找到一名看来做事不怎么牢靠的小孩。
──织姝姊姊说今天要办宴会。
天真无邪的一句话让司礼的心中掀起了波澜,他赫然发现织姝采取的是一种既基本却又令人意想不到的治理策略──与所有人打好关系。
就司礼的观察,织姝除了一头金发和家世外,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女孩,若非其父亲是村庄的领导者,而且大多数有实力的人又因为杀出重围时牺牲,根本就轮不到她来担当大局。
可若是逆向思考,却能够发现织姝反而是在这人数仅有数千的营地中最能够贴近大部分人的存在,而这正是其他村庄随着人数逐渐增多,体制也越来越复杂所做不到的领导方式。
司礼一眼扫过老人们,再将目光转回屋外,一种权力集中的会议与一种开放式的领导究竟哪一种才有说服力很难说,但至少在人少的情况下后者的力量可以不必去质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个司礼有些熟悉的身影接近,那是一直以来跟在织姝身边,名为惜峦的女性军官。
‘各位打扰了,今日营内将举行宴会招待乌尔村庄的来客,恳请各位于待会开宴后就座。’
‘这件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因诸公看来十分繁忙,所以我们就擅自进行了,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老人们与惜峦之间的气氛看来并不好,不过这本来就是司礼预料中的事。
司礼稍稍沉思了一会,出口探一探老人们的想法。
‘如果我们出席方便吗?’
‘这……既然客人愿意参加宴席,没甚么不方便的。’
风采被夺去的老人们沉声说道,看来心中很是愤怒。
‘是吗,既然村内有备宴席,那我们也不好推辞让各位的心意白费,待会我们必定会出席。’
司礼见双方已经有表面的共识,便顺水推舟,向惜峦表达自己将会出席。
‘感谢贵客赏脸,我们当尽力招待各位。’
‘那就有劳了。’
青壮派的邀情瞬间夺走了老人们的舞台,这场权力上的战争老人派已被先下一城,若接下来老人派再不做些甚么,将会导致大者恒大,格拉墨村内的权力更迭已然无可避免。
渐渐入夜了,格拉墨村扎营地中却响起了少见的欢乐声,因为这是在战后人们第一次举办宴会。
没错,庆祝战争结束没有举办宴会,收成也没有举办宴会,但却为乌尔村庄的来人举办宴会,由此就可以看出这面子究竟有多大。
司礼坐在主宾的位置上,几位军队所与老人派的成员则在附近,宴席的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人,唯有一处是空的──格拉墨村的主位没有人坐。
然而这没有人坐的位置却似乎会主动向人挑衅,老人派成员的目光每扫过这无人的主位一次,表情便扭曲一次,但不管如何,这些人终究没敢将主位占据。
当然,这对司礼来说只代表他之前的观察已经逐渐实现,除此之外不会具有太大意义,失去了年轻人的恣意妄为,老人们的势力只会被青壮派这道暖风逐渐侵蚀,最终崩溃。
司礼不打算此时凑一脚,这时结下任何仇怨都不是好事,他只怕任务无法达成,所以他又再次开口提醒老人们。
‘各位,方才说到的事可别忘了。’
‘当然!’
老人们的口气相当干脆,司礼理解他们打算把这作为向乌尔村庄输诚手段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司礼察觉到远处有人影接近,宴会中的音乐开始转变,显然是主人已经到了。
金发的女孩从远方缓缓走来,远远看去,女孩较上次见面要成熟不少,身高也高了一些,但最让司礼放在心上的却是女孩身上披的袍子,那正是以过去云昊赠送的九色布料缝制的袍子。
──被摆了一道。
女孩在女军官的陪伴下向众人致意,看来有许多人沿路向她致敬。
其实向女孩回礼的大多是妇人与孩童,士兵或男性的数量并不多,就司礼的观察只有几名较年轻的军官有类似的动作,但就算如此,依旧制造出了织姝受人爱戴的场面。
织姝走近主位,沿路向老人们致敬,在见到那么多人向织姝致敬后,老人们也不能再以无理的态度面对织姝,只能不甘不愿地行礼致意。
而当织姝在沿路向众人拜会后,于主位上坐了下来的瞬间,一场权力斗争的胜负便已经大致底定。
一件九色袍压制了乌尔村庄的势力,一张主位制止了老人的气焰,一路走来织姝就像华美的孔雀于朴素的鸡群中行走,这场宴会与其说是欢迎乌尔村庄的使者,倒不如说是织姝用来拉抬自身价值的宴会。
虽然对于运用乌尔村庄打击对手的手段不太高兴,不过司礼不打算干涉织姝的作法,因为他现在有非执行不可的任务,且照现在的情势看来,跟老人派站在一起对乌尔村庄没有太多好处。
司礼向老人们打了眼色,只见老人们心领神会,起身向织姝建言。
‘乌尔村庄于西边的战事似乎有些困难,希望我们……’
‘又要出兵吗?’
织姝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看到这反应老人们似乎有些高兴。
‘这是必要的,据我们了解西边的战事并不顺利,如今我们与乌尔村庄同在一艘船上,若不出力……’
‘你们已经谈好了?’
‘是的……’
织姝的神情又再冷了一些,老人们眼中似乎有道光芒正闪闪发亮。
‘既然已经谈好……就这样吧,这件事麻烦各位了。’
口气突然转换,老人们预想的争端并未开始,一改过去爱惜自家部队的做法,织姝态度丕变,顺势而为,这时老人们倒像给人做了嫁衣,哑口无言,丧失了所有主导权。
格拉墨村出兵到定案不过一天的时间,其中的波澜远远比司礼想的要小得多,然而藏在小波澜之下的却是正在凝聚的大风大浪,这显然是比派兵更重要的话题。
不过格拉墨村的事终属后话,现在必须再次将时间往后推移,回到联军包围骑兵队的战场上。
联军一方打算进入山区围捕在山中实力大减的骑兵,但早在不久前格拉墨村的山地部队便先一步经由中营以北的山区绕向西面进入安渚村庄旧山道,并于此勘查地形,进行埋伏。
而当格拉墨村众人知道对手是杜华林村时更是心情愉快,原本有些不甘愿的出征成了一种喜悦,毕竟对格拉墨村来说杜华林村是世仇更有夺家之恨,如果能从身后踹上杜华林村一脚,格拉墨村人甚至愿意自掏腰包,拜托别人让他们出兵作战。
随时间渐渐推移,杜华林村终于整军完成进入山区,然而抱持着欺负骑兵队的心情未发现敌人是能以中型村落的规模与他们僵持许久的格拉墨村,致使他们与死亡相距不过一线之遥。
杜华林村山地部队进入山中,追踪着骑兵们的足迹──足迹还很新──骑兵们还未远离,乌尔村庄显然知道戏要做全套,否则可无法诓骗杜华林村的山地战老手。
很快地,杜华林村的部队发现了骑兵藏身在他们最适合藏身的地方——空旷没有太多草木的岩壁之下,很适合骑兵移动或作战。
可这空间在杜华林村人看来却是骑兵的葬身之地,因为在岩壁下便代表骑兵没有退路,杜华林村只要以夜间奇袭扰乱军心,从高处伏击那些进入山区的骑兵,以拖待变,不用几日,当对方身边的补给用完之后便能一举解决对手。
如此看来杜华林村已经获得先手优势,在找到整群骑兵后便开始规划夜袭,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危机正在接近。
由于骑兵在山中不好行走,能力跟步兵的相差不多,且体积庞大难以潜行,所以杜华林村的战士便宜行事只有进行追踪,而未做到反追踪的工作,这正是他们的掉以轻心的地方。
另一方面,格拉墨村一方面掌握骑兵的位置能够判断杜华林村的目标,一方面又从后方追踪杜华林村的行动痕迹,配合过去的经验,对方所有的举动均了若指掌。
战争就要展开了,杜华林村是,格拉墨村也是。
当日夜晚,围绕着骑兵队升起的篝火,杜华林村的山地部队正不动声色地张开突袭用的包围网,而在他们后方,格拉墨村也正张开包围网──不同的是,他们是先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当杜华林村部队有人模仿鸟叫声发出讯号的瞬间,骑兵队的成员突然灭去了篝火,活像是他们才是接受到讯号的人,转眼间树林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长时间盯梢骑兵队的杜华林村成员受到光暗变化的影响视觉瞬间被剥夺,说好的奇袭并未发动,反倒是格拉墨村一方早已经准备好在黑夜中进行攻击,拉开黑布后藉着山中微弱的光芒反而能够洞悉一切。
奇袭展开了,不过是格拉墨村对杜华林村的奇袭。
抱着仇恨而士气高涨的优势部队,对上搞不清楚状况连眼睛都看不清的劣势部队,结果可想而知,大量的杜华林村成员被人从后方割断喉咙,或被以吹箭击中头部,成了作战的第一批牺牲品。
就在这时,树林再次传来鸟叫声,不过发声者是格拉墨村部队。
接收到讯息,骑兵队队长马上令全军出动,在格拉墨村部队的掩护下离开岩壁下区域,往旧山道离开,倒是杜华林村剩下的成员遭到反包围,被逼到了岩壁下的区域──正如他们自己预言的,这是个没有退路的地方。
整场作战的胜败就此底定,剩下来的就看格拉墨村打算花多久磨死杜华林村的成员──对格拉墨村人而言,他们不需要杜华林村的俘虏。
联军一方在杜华林村的部队进入山区后便静了下来,人人都在等待他们带回战果。
与平原的战斗不同,山地战不会常有人回到主阵禀报战情,毕竟单独行动风险太大,还有暴露的可能性,因此联军一方也给杜华林村比较充分的时间进行较完善的作战计画,可是这种充满希望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
乌尔村庄骑兵队由旧山道离开之后在安渚村庄主村内花了两天的时间休息与整备,紧接着再度由安渚主村所掌控的防线上侵入木属安渚。
这场战斗来得又快又急,乌尔村庄骑兵队在联军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以高速优势突破防线,并破坏掉几个哨戒塔,接着迅速撤出木属安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