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开始解决问题（2）

“小、小凡，不是这样的，你、你听舅舅跟你解释。”，

张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很慌乱，本来自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没露出马脚，被公司开除了也只是暂时的，没想过自己这个侄子会突然找上门来。

顾凡假装忽略了张兵殷切又惶恐的目光，打量了周遭的一切，眼里的嘲弄更甚。

“我说舅舅，是我给的薪水不够，还是你在公司里拿的不够，瞧瞧这房子，多掉价啊。”，

“没有的事，小、小凡你给的薪水很高，是、是舅舅自己不够珍惜。”，

张兵畏畏缩缩的，生怕说错哪句话惹得顾凡不高兴了。他对顾凡今天来拜访的目的心知肚明，只是还是勉强着要装傻，否则他这一家可能都要不保了。

“哦？那你就说说吧，怎么个不珍惜法？”，

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张兵的额头上滴下，他每年在集团里的分红加上工资和灰色收入，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个几千万了，更别提他挪用公款的事。

现如今，顾凡让他说这些钱都去哪儿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让他承认赌博的事实吗？

“小、小凡，你就别取笑舅舅花钱大手大脚了，要不然舅舅也不可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张兵自知理亏，只想赶快跳过这个话题。他知道顾凡平生最讨厌三件事，一是欺骗，再就是赌博和犯罪。现在他已经触犯了两条了，他一直觉得顾凡没发现过他，哪知道顾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舅舅，我还觉得您是勤俭持家呢，呵。”，

“谢谢小凡的关心，今天找、找舅舅有什么事吗？”，

顾凡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仁慈了些，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着他的禁地，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我来找您什么事，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清楚，当然清楚，张兵的心里简直就是一清二楚了。但他不能告诉顾凡，因为他知道顾凡是怎样的一个狠角色。

“看你这话说的，舅舅哪摸得准你心里的事呢？”，

张兵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屋内的尴尬。Kevin站在一旁，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这么愚蠢的人，简直就不配当顾凡的亲戚。

“哼，不自量力。”，

听到Kevin说出这句话，张兵的脸色更白了，一般在公司里，Kevin行什么风，做什么事就代表着顾凡的态度。如今他们俩双双找上门来，张兵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反正横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还不如让自己死得更快活些。

“小凡，那些公款是我挪用的没错，我拿去赌博了，舅舅就这一条命，要杀要剐随你便。”，

“哦？舅舅你终于舍得承认了？”，

顾凡根本没把那几千万看在眼里，在他看来，几千万来看清一个蛀虫一般的亲戚别提有多值得了。况且，他赚钱的能力那也是不俗的。关键是，他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把这些烂掉的残肢败类都踢出公司。

顾凡看见张兵这幅窝囊样忽然叹了口气，

“哎，舅舅，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触碰到我的底线。本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切都好商量，如今你叫我这么难做……”，

张兵看到顾凡的脸上露出一股为难的表情，还以为顾凡是愿意给他机会了，扯着的脸马上就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时他的笑，的确是比哭还难看了。

“小、小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舅舅也是一次大意，如果你愿意再给舅舅一次机会，舅舅一定会给你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说着说着，张兵的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Kevin，把他拉起来。”，

顾凡见他下跪的模样，倒是无动于衷。一来，对于这些亲戚，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二来，原则就是原则，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若是现在夏以晨看到了自己这副冷酷无情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又会骂自己了。想到小助理，还有些心软的顾凡瞬间态度就硬了起来。

“舅舅，赌博的人都是无底洞，我不相信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吧，你觉得我的脾气有那么好？会为了你的错误来承担责任？”，

听他这样说着，张兵心如死灰，别说是再次进公司了，顾凡这架势是要把自己送入大牢！

“小凡，舅舅的确做了，也没想过会在你手底下逃脱。如今我下跪也不起作用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兵的眼睛一闭，似乎是不想看到自己从镜子里映射的那般丑恶的样子般。Kevin见他老实了，才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真怕顾凡说出放张兵一马的话，毕竟他瞥到了顾凡脸上心软的模样。

能狠下心来这样处理自己的亲人，顾凡也算得上是一大进步了，只是Kevin担心，他不知道这种进步是好是坏，还是说这些算是夏以晨给顾凡带来的影响呢？

“哼，别跟我说那么多，要说就给警察说去。在我来之前，我就把你赌博还有挪用公款的证据都交给了警察，你有什么话就记得跟警察解释吧。”，

顾凡看了看自己的表，估摸了一下时间。

“你大概还有十五分钟。”，

他一说完，张兵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想不到顾凡竟然如此绝情，对亲人这般赶尽杀绝。同时，他觉得自己也已经无力回天了，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Kevin更加嫌弃张兵了，本来这个张兵还在公司的时候，名声就不大好。挪用公款不说，还喜欢骚扰女职员，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也导致了他挪用钱的这件事迟迟没人上报。

不过墙倒众人推，他下台之后，陆续有人跟他反应张兵的种种行为，这也更加深了他对这些人渣的厌恶之情，除了这个张兵，他那里还有一份名单，他肯定会和顾凡把这些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顾凡踢了踢地上的张兵，就像看着一堆垃圾一样。

“说啊，接着说。”，

“说、说什么？”，

张兵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侄子，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没说的，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要自己去死，他们才满意？

“张维在哪？”，

“什么张维，我、我不知道。”，

张兵抬起的头瞬间就低了下去，一提到自己的儿子，他的声音有一次颤抖起来。

顾凡弓下腿，用手轻轻掸了掸刚才自己踢的那一块的灰尘，微笑着说，

“舅舅，你知道我在指什么的，还需要装傻吗？”，

“我、我不知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张维没做错什么，他也没回来过，我不知道。”，

张兵当然说的是假话，前几天儿子匆匆忙忙地跑回来，手上衣服上都残留着血迹，他大吃一惊。自己就那么一个亲生儿子，平日里都是把他捧在手心上的，出了什么事，他当然紧张地不得了。

只不过他想错了，那些血并不是张维的，而看见自己儿子那凶狠的眼神，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张维，你干了些什么，快告诉爸爸，有什么麻烦我帮你解决。”，

张维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些什么。

“爸，没事，这几天我就到阁楼里藏起来，顾凡来了就说我不在。对了，这些天我就不出来了，你把菜送到门口就行。”，

一提到顾凡，张兵的神经当然紧绷了起来，顾凡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莫不是自己的儿子动了顾凡的人？张兵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整天急的都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今天，顾凡终于来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还单纯地以为顾凡是找自己来算账的，本来以为打一下岔就过去了，但自己的侄子却没有紧抓着自己挪用钱的事情。反而是一进门就开始打量，看来是真的来找张维算账的。

顾凡轻笑了一声，脸上呈现出精彩绝连的表情，若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太适宜，他甚至都想鼓掌了，为这段可歌可泣的父子之情鼓掌。

“舅舅，我想你肯定不想看到你儿子出事吧，嗯？”，

明明是笑着，张兵却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如果现在让他把儿子交出来，试问哪一个父亲做的到？

“小凡，我、我是真的不、不知道。”，

顾凡叹了口气，他本来是真的不想做绝的，可是这家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如果现在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Kevin，动手吧。”，

“是，顾总。”，

“什、什么？你们要对、对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滥用私刑是犯法的，等下警察、警察来了，我会告诉警察的。”，

“哟，舅舅，你还知道警察会来啊。”，

顾凡摆了摆手，示意Kevin停下来。

“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这位助理是跆拳道高手吧，而且还精通医学，要把你打出内伤而不留一点痕迹，简直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说完，他又看了看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张兵，看来自己这个舅舅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软的硬的都不吃。

“总裁，您别跟他废话了，这种人就是要打打才行。”，

Kevin又一次举起了拳头，张兵见躲闪不过，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别欺负我爸！”，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凡笑了一下。

“张维，你终于肯出来了？真是父子情深啊。”，

他一直做了自己心里想做的事，鼓了鼓掌，全然不顾旁边张维气得铁青的脸色。

“顾凡，你别欺人太甚！”，

“哦？欺人太甚？究竟是谁欺人太甚呢？”，

顾凡突然将一直望着张兵的眼睛鹰一般地转向了张维，直叫后者的心怦怦直跳。

“我、我又没干嘛，你为什么要这么、这么说！”，

“没、没干嘛？”，

顾凡紧紧盯着张维，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似的。

“那好，跟我走一趟吧。既然你没做过什么，你应该不怕吧。”，

“我不走！你要对我做什么，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在我们眼里你不过是一堆垃圾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人人在上的总裁啊，不是有我们，你能做上这个位置吗？”，

旁边的Kevin听不下去了，这些人这么明显地颠倒是非，明明是自己做错了，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吗？不是有顾凡，他们早就去大街上喝西北风了，如今沦落到这个下场，也是自找的。

“我劝你别这么说话。”，

Kevin阴着一张脸，警告着张维。顾凡忽然觉得有些气馁，这些人，他给过他们机会的，为什么都不珍惜呢？他还本想念着旧情，不准备对他做什么的，他只是想问问张维，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现在看来，他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张维，为什么？”，

他看向张维，其实这是他心里最不解的一件事情。小时候他和张维还是很好的伙伴，在舅舅没沉迷赌博之前，他给他们的分红，完全可以够他们一家人富裕地生活一辈子。

但现在，张维不但不阻止自己的父亲沉迷赌博，还助他气焰，甚至做出那种事情……

“什么为什么，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张维躲躲闪闪，任凭一个路人来看，都知道他有问题，更别说是顾凡他们了。

“好，既然没问题，Kevin，动手吧。”，

顾凡打了一个响指，

Kevin就上前一步，照着张维的脖颈劈了一下，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瞬间昏迷了过去。张兵在一旁，只觉得心头大骇，他以前从没发现顾凡的这个助理身手有这么好，而且顾凡这么做，是已经完全不念亲人的情分了，自己的儿子还能保住这条命吗？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被绑在地上的张兵双手双脚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Kevin拖住张维的身体往外走。

顾凡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又踹了抱住他腿的张兵一脚，

“舅舅，听到了吗？警车来的声音。”，

“顾、顾凡！我恨你！”，

张兵心如死灰，他定是要败在顾凡的手上了。只是他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这个外甥要这么赶尽杀绝。

“舅舅，我都是为了你好，好好去牢里反思反思吧。”，

他瞥了门口一眼，

“至于张维，我会好好帮你教育他的，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

顾凡蹲下身子，面对着张兵的脸，说出了让人心悸的一句话。

“因为我会好好地折磨他，再见了舅舅。”。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着张兵一个人在地上爬动着，像只恶心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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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朝他脸上泼水。”，

“是，总裁。”，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张维的头上浇下，已入深秋，突然来的冰冷让张维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在椅子上哆嗦了起来。

“顾凡，你、你干嘛！放开我！”，

张维本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手脚都动弹不得。

现在的他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有一滴滴水珠在不停落下，衣服也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已，哪里还有以前翩翩公子的形象。

“啧啧啧，我亲爱的堂弟也有这么一天啊。”，

顾凡绕着椅子走了一圈，看见他被绑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想到就是因为张维，自己和小助理分隔两地，心顿时就狠了起来。

“顾凡，我懒得跟你废话，你最好快点放开我，要不然我就报警了，让大家都看看集团的总裁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报警？张维你还懂得报警？”，

还没等顾凡开口，一旁的Kevin就开始嘲笑起来。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暴露了吧，要不要我给你看看监控录像？看看你的表演有多么完美？”，

张维的脸一下唰白，脑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怎么可能，自己明明都把一切都打点好了，绝对不可能出错的，怎么就被他们抓到把柄了？

还没等张维开口，Kevin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播放起来那天晚上的画面。

画面里的张维就像只老鼠一样穿过顾凡家各种各样的安保人员，来到了楼顶，从楼顶系了一根绳子反吊入顾凡家，然后进了夏以晨的卧室，之后的一切不用放，在场的三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张维，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我。”，

顾凡闭了闭眼，说实话，他不想这么对自己的堂弟的。毕竟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玩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变了。他变了，张维也变了。

“呵呵，你都知道了，还来明知故问。”，

张维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顾凡，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喜欢你。明明我们年龄差距不大，可是我却总也比不上你，所以我心里恨，恨你的存在。”，

顾凡是看着张维的眼神一点点变得阴狠的，在这之前，他觉得张维还是小时候的张伟，没想到他的心竟是如此的黑暗。

“我没想到我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出生不同罢了。”，

“对，就是出生，我出生在一个赌鬼的家庭，可你却活得那么幸福，有爸妈疼爱，凭什么！”，

张维的爸妈从小离婚，妈妈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喜欢赌博而离开了这个家庭，所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完整的，家庭的温暖。

“张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你有我也有。”，

“你不会懂的！住嘴！”，

眼看着张维的情绪越来越激动，Kevin有些担心，对于顾凡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加重要，现在让他看着顾凡被自己的亲人一步步伤害，他的心实在是恨痛。

“好不容易我爸到你的公司里去上班了，我们不用住在原来那个又小又破的房子里了，家里条件也越来越好了。可还是你，是你让他坐上了经理的职位，是你让他有权接触更多的钱更多的女人，是你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家吗？就是因为我要报复你！让你感受一下这种感觉有多痛！”，

Kevin只觉得自己很无语，这对父子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让张兵有了权力，本来是想让他更有责任心，更能创造出一番事业的，现在却成了被指责的理由，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恶心。

“让我爸坐上高层的位置也就算了，现在又把他拉下来，你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吗！那些钱我一辈子都换不起！你让我们怎么办！”，

“所以你就来我家，准备杀了我？”，

“对！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刺伤你！这样你就没心思管我们的事情了。”，

“呵，张维，我简直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绕着张维坐着的椅子走了一圈，顾凡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从未想过要了解自己身边的人的心情，另一方面，他没想过自己的好意会被误解成这个样子。

“你太愚蠢了。”，

Kevin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其实这也是顾凡心里的话，这些人都太蠢了，蠢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你没了解过总裁，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妄下评论！”，

“好了Kevin，别说了。”，

顾凡叹了口气，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如果他今天放走了张维和张兵，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犯，因为他们都管不住自己。

“张维，你是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还是你们父子都那么有自信？觉得我不是个心狠的人？”，

其实张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知道顾凡很看重感情，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有恃无恐。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保姆，在来之前，他都打听过了。所以他现在也很困惑，为什么顾凡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对他们父子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