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云开雾现（二十四）

“娄书记，对不起，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让您久等了！”推门走进房子，张卫华看看正在与李淼相谈甚欢的娄一辰，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哈，张局长客气了。”娄一辰一边站起身来把张卫华往椅子上让，一边笑着说道：“我和小李在这里有吃有喝有话聊，您在外面接电话生闷气，日子不好过啊！赶快坐下吃点东西！这是绿城的特色菜——手抓羊肉，正宗的绿城小肥羊，没结过婚的羊娃子肉，这道菜可是闻名全国，您张局长不尝一尝的话会后悔的！”

娄一辰一边说，一边把一块羊排放到张卫华的盘子里，一脸笑容的看着张卫华。

“哈哈哈，娄书记真实神机妙算啊，坐在房子里就知道我张卫华接着电话生闷气。娄书记，您会算命啊？”张卫华一边吃羊肉，一边看着娄一辰说道。

“不是我会算命，而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这个人给您打电话就没什么好事。人家是一省之书记，而且马上就要上调北京，甚至有可能成为您张局长的领导，他说的话您能直接反驳吗？反驳不是，按照他说的办又不是您张局长的风格，您不生闷气还能干什么？”一边往张卫华的盘子里夹菜，娄一辰一边看着张卫华，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完娄一辰的话，正在啃着羊排的张卫华心里一惊，他停下口，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娄一辰，心里暗暗的想：如果娄一辰知道他在和王权通电话，这不足为奇。因为在接到王权的电话往外走的时候，他对着电弧喊了一声“王书记”。这对于足智多谋而且极度敏感的娄一辰来讲，猜中他是与王权通电话并不太难。但奇怪的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与王权的通话内容的？更加奇怪的是，他是如何掌握王权要调动、并有可能成为自己的领导这个连他都不太清楚的消息的呢？

“张局长，您不要觉得奇怪，我接着给您讲刚才的话题吧！”看着张卫华有些吃惊的表情，娄一辰笑着摆摆手，继续说道：

“王权书记刚刚调到绿城来的时候，是省委副书记，那个时候，绿城的省委书记是乔大山，一名抗日战争时期的老英雄，跟着王震将军一起和平解放绿城并留在了绿城的一位老领导。碰巧的是，那个时候，古月是老书记的专车司机，已经跟了老书记好几年了。您应该知道，在官场上，领导的司机和秘书是非常重要的岗位，而且一般情况下都和领导走的很近。王权书记调到绿城之后，和老书记的关系处的不错，经常去老书记贾‘蹭饭’。因此，与天天呆在老书记家的古月不但相识，而且关系甚密。老书记离休以后，王权书记被扶正，开始担任绿城省省委书记，古月随之被老首长安排到了省住建委，并在绿城省驻深圳办事处工作，后来弃官从商，自己当起了老板，听说生意做得非常成功，是绿城省有名的电器经销商之一，赚了不少的钱。”说到这里，娄一辰停下话题，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着张卫华比划了一下。

由于刚刚接了王权的电话，心里不痛快，张卫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见娄一辰端着酒杯冲着自己比划，便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与娄一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之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娄一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其他的细节我就不跟您讲了，这些情况您应该都掌握了，还是说点您不知道的吧！”放下酒杯，娄一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撂进嘴里，然后有些神秘的看看张卫华，继续说道：“当魏新光以索要200万元为由，将古月告到云浮县法院，他们两个的矛盾直接爆发之后，古曾经找过王权。那个时候，虽然乔老书记已经过世，但王权对古月还是可以的，并答应他立即安排人处理这件事。但是，事情过去一段时间，直到魏新光和妻子顾丽以‘侵占公司资金十万元’为由，将古月举报到云浮县公安局，王书记也没有给古月一个明确的说法。张局，您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说到这里，娄一辰冲着张卫华挤挤眼睛。

“哈哈哈哈，娄书记，您没有当作家、写小说，对于中国文坛来讲确实是一个损失！”听完娄一辰的话，坐在一旁的李淼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别说张局长这个从北京来的人，就是我这个在云浮工作了多年，并且曾经参与过该案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事儿，您问他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娄书记，您这悬念制造的有点大呀！”

“哈哈哈哈哈！”李淼的一席话，把张卫华和娄一辰两个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王权书记之所以没有帮助古月，有三个方面的原因。再说句有点绝对的话，正是因为王权书记在这三个方面的顾虑，才导致了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形势犯罪案出现了今天的这种结果。毕竟，王权书记是绿城的‘老大’，其他的任何人都是寄生与他的羽翼之下的，他的一个举动或者一句话就能决定事情的走向甚至结果！”笑声过后，娄一辰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卫华和李淼说道。

张卫华和李淼也停下了笑声，一脸严肃的看着娄一辰。

“首先，对于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形势犯罪案在审理和判决中存在的问题，王权书记是知道的，虽然知道的不是那么全面和专业，但是，云浮县、金山地区、三江自治州甚至绿城省高层有为数不少的政府官员和执法人员干预甚至直接参与了该案的事情他是十分清楚的。比如说他的老乡加兄弟张勋，比如说张勋的大舅哥富强等。放下私人感情这一层关系不说，就是从一名省委书记的角度来讲，属下的政坛上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贪腐分子，他这个省委书记能逃得了干系吗？如果把两件案子查清楚，并挖出背后的贪腐官员和执法人员的话，这在全国都会引起震动，而这场震动必然会影响到他王权书记在中央领导心目中的地位。这种局面是他最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唯一的做法就是三个字：瞒、遮、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答复古月？怎么答复古月？”说到这里，娄一辰有些激动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满脸涨红的看着张卫华和李淼。

张卫华点点头，然后把一支香烟递到娄一辰的手上，并亲自点燃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

“其次，您们二位知道，现在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实际控股股东是闻名整个亚洲矿山界的‘老大’——黑金矿业集团，公司董事长是黑金矿业集团营销副总李清雅，而背后的大树则是该集团的总裁李发龙。李发龙的企业在绿城境内投资了十几家矿山企业，是绿城首屈一指的投资商。客观的说，这些年来，李发龙在绿城的企业在为自己挣得巨额财产的同时，也为绿城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抹杀不了的。”欠着身子往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娄一辰继续说道：“就在李发龙的黑金矿业集团在绿城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他与省委书记王权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据王权身边的人透露，自幼喜欢古诗词的王权与温文尔雅、在中华历史文化方面造诣颇深的李发龙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个大忙人只要有时间聚在一起，就会找一个相对安静、文雅的地方喝茶聊天，谈古论今。一来二往之间，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形势犯罪案虽然看似与他李发龙没有关系，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关系密切。因为，魏新光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就是他魏新光从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变更而来，如果案子被重新审查并作出纠错判决，第一个受到巨大损失的不是魏新光，而是他李发龙的黑金矿业集团。您想想看，在这么大的情况下，他李发龙能不找王权书记求情吗？而作为省委书记的王权，无论是出于对绿城经济形势的保护，还是出于维护他与李发龙之间的这种挚友关系，他能不帮助李发龙吗？”

话说到这里，娄一辰激动的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叉着腰，一边在房子里转着圈子，一边手舞足蹈的说道。

听完娄一辰的话，张卫华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娄书记，您所掌握的信息和分析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有些不解：王权书记不仅仅是绿城省的省委书记，而且是中央委员，是一名久经考验的党的高级领导干部，难道他会为了顾及自己的影响和一些私人关系而看着他的手下贪污腐败、执法犯法而漠视不管吗？如果他连这点党性原则都没有，他这个省委书记是怎么当上的？我还真有点不相信！”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您会这么想。”娄一辰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张卫华继续说道：“如果上面两点有些牵强甚至有些捕风捉影的话，那么，我接下来的话就是重点了！”

说到这里，娄一辰转身从放在凳子上的一个公文包，从包里拿出一沓材料放到张卫华面前。

张卫华看看娄一辰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沓资料，只是用眼睛轻轻的扫了一下，但没有动手去翻，而是看着娄一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现在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共有六名股东，黑金矿业集团占有股份60%，是绝对的控股股东，魏新光占有20%的股份，是除了黑金矿业集团之外最大的股东。另外20%股份被另外四位股东控制。其中一位股东叫王春玲，占有股份8%，对于这个王春玲，我早就引起了重视，并委托朋友进行了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张局，小李，您们知道这位叫做王春玲的女士是何许人也？”说到这里，娄一辰停下话题，用神秘的眼光看看张卫华和李淼。

“不知道！”张卫华和李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是省委书记王权的亲妹妹，一名58岁的农村妇女，人在山东莱阳，却做了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近五年的股东！在这五年的时间里，这位叫做王春玲的股东，坐在山东莱阳家里的炕头上，遥控指挥着远在万里之外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并且获得了将近5000万元的分红款！张局，您能想的到吗？”说完话，娄一辰苦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张卫华。

“啊，难道王书记他……”娄一辰的话彻底把张卫华镇住了。他有些吃惊的张着嘴巴看着娄一辰。

李淼甚至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来看着娄一辰说道：“娄书记，您千万不要开玩笑…..”

“哈哈哈，瞧您们二位的表情，您们可能都想错了，听我慢慢的给您们讲清楚！”看着张卫华和李淼两个人吃惊的表情，娄一辰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手里抽剩下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看着张卫华和李淼，然后有些认真的说道：“要想知道内情，您们二位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娄书记您说，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绝对没有问题！”娄一辰的话刚一落地，没等张卫华说话，李淼就急不可耐的看着娄一辰答应道。

张卫华则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娄一辰，心里暗暗的想：这个娄一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您们两个陪我喝一杯，然后，我就把这个谜底揭开。要不然，这么重要的情况透露给您们，一点回报也没有怎么能行呢？您说呢，张局长？”娄一辰看看张卫华，一边笑，一边孩子似的吐吐舌头。

“哈哈哈哈，您这个娄书记啊，还挺幽默。来，今天我豁出去了，陪您再喝一杯！”听完娄一辰的话，张卫华情不自禁的笑了几声，有些无奈的端起酒杯和娄一辰碰了一下，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张局长，够意思！”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娄一辰冲着张卫华竖了竖大拇指，然后接着说道：“刚才就是想跟二位开个玩笑，顺便活跃一下咱们吃饭的气氛，只顾低着头谈事情，没有了一点酒场上的氛围，也是有点郁闷呢，是吧，张局？”

张卫华没有说话，笑了笑冲着娄一辰点点头。

“好，咱们现在说正事儿！”分别给张卫华和李淼发了一支烟之后，娄一辰一脸严肃的说道：“挂着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股东之名王春华其实也是个名头，真正的老板其实不是她，也不是您们二位想象当中的王权书记，而是他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经商的王浩！”

说到这里，娄一辰停下话题，看看张卫华和李淼。

张卫华没有说话，李淼也没有吭声，两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娄一辰。

娄一辰打开放在张卫华面前的那一沓资料：“我通过关系搞到的王浩这几年在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分红款的金额、分红的时间以及分红款的走向。这些年来，王浩在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分红款达到了近5000万元人民币，这些钱分别打进了中国人民银行、中国人民建设银行等五个不同银行卡的卡上，而这些卡的主人就是王浩本人！”

“娄书记，您能不能把这个情况详细的给我们讲一下？”张卫华皱着眉头看看娄一辰说道。

“刚才我给您们讲过，王权书记和原三江自治州党委书记、现绿城省常务副省长张勋是关系很好的老乡。张勋的步步高升，除了仰仗王权书记的栽培和提拔之外，另外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善于察言观色，特别能体谅和理解领导的意图。比如在王浩的事情上，他就做的非常到位，让王浩赚的盘满钵满，王书记非常高兴。”说到这里，娄一辰不由自主的啧啧嘴，然后感慨的摇摇头。

“那么，这个王浩是怎么进入现在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在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刑事犯罪案这两件案子中都做了些什么？对于这件事情王书记是不是知道？或者是王书记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娄书记，这方面的情况您了解吗？”张卫华看看娄一辰，然后问道。

娄一辰笑了笑：“张局长，连王浩的分红款打到哪家银行的事情我都搞得清清楚楚，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我不但知道，而且有证据可以证明！”

“那您把这件事情好好的讲一下！”张卫华把身下的椅子往娄一辰身边挪了挪，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与许多官二代、富二代不同的是，王浩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学霸。从小学、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学习成绩相当的好。所以，高考那一年，没有经过他那个当省委书记大的爹的任何帮助，王浩便以全省第十名的成绩考入北京科技大学。为了这件事情，王权书记沾沾自喜，不止一次的在一些场合夸奖自己的儿子。但是，大学毕业以后，一向听话乖巧的王浩却一反常态，不顾王权书记的再三劝告，依然放弃从政而转为经商。也就是在他刚刚经商的两年之后，魏新光与古月的借款纠纷案发生。”说到这里，娄一辰停下话题，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王浩经过张勋的牵线搭桥进入了魏新光的云浮金宝矿业有限公司，并且打着王权妹妹，也就是假冒王浩姑姑的身份获得了该公司百分之八的股权？”李淼放下手中的钢笔，然后看着娄一辰问道。

“事儿就像你说的一样，但这个过程并没有这么简单。”娄一辰把一支香烟递到张卫华手上，然后看着李淼继续说道：

“在利用云浮县法院和金山地区中级法院的错误判决，占有了古月在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的全部股权、公司财产和矿山开发权之后，魏新光的心里并不踏实。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如何得来的，更了解古月那种坚韧不屈的脾气性格，这些东西虽然现在都姓了魏，但如果古月能把案子翻过来，他魏新光将一无所有。所以，他决定一定要找几个强大的靠山做支撑，防止古月今后翻案。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经过张勋的劝说，魏新光找到了王浩，并在王浩没有掏一分钱的情况下，给了他整个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而拿到了这块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王浩当然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因此，在后期帮着魏新光‘擦屁股’特别是古月的刑事犯罪案的判决，以及上一次您和孙浩楠处长侦办魏新光利用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非法贷款一事上出了大力，利用自己是省委书记儿子的身份，成功帮助魏新光逃脱了法律的惩罚！”说完话，娄一辰有些气愤的拿起放在面前的烟盒在桌子上敲了敲。

“娄书记，您不要着急，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张卫华看看娄一辰有些着急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我不是急，是气呀！”娄一辰看看张卫华，苦笑了一下说道。

“娄书记，您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同样作为这两件案子的知情人，虽然我知道的那些事情没有您了解的那么具体，即便是这样，我已经义愤填膺了，更别说您了。但是，作为一名执法者，我们决不能被一小撮人的胡作非为而放弃了对法律的敬仰和信任，更要明白一个问题：乌云是不可能永远遮住太阳的！”看着娄一辰生气的表情，李淼严肃的看着他说道。

“是啊，娄书记，您是法律战线上的一名老兵了，难道您会相信这些隐藏在政府和执法队伍中的败类会存在很久吗？党不允许，法律不允许，人民不允许，我们这些执法工作者更不会允许。娄书记，您把问题摊开讲，讲清楚，我相信，我们‘6.11’专案组包括我张卫华本人，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完李淼和张卫华的话，娄一辰由衷的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魏新光不惜血本把王浩拉进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看中的就是王权书记手中的权力和在整个绿城不可撼动的政治地位。在无法靠近这棵‘大树’的情况下，选择王浩这棵小树，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上策。因为一旦把王浩绑在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这条大船上，如果真出了事情，作为父亲的王权不可能不管，如果他要管，即便是像您们专案组这样的权力机构，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把事情办完。另外，作为官二代，王浩与生俱来的社交能力与王权的权力圈给他创造的有利条件，可以让他无所顾忌的找任何部门的任何领导办任何事情，而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为了讨好王权，会毫不犹豫的满足王浩任何要求。如此一来，他古月就是有再大的本事，要想翻案，谈何容易？按照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和今天的局势，魏新光这步棋是走对了的，虽然他给王浩的这些股份让王浩赚走了差不多5000万元，但他魏新光却通过王权和王浩父子的帮助，不但保住了价值几十亿元的云浮铁矿开采权，而且让含着一肚子冤水的古月坐在牢房里望眼欲穿。综合而言，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和古月的刑事犯罪案出现今天这种结果，虽然不能说完全是由王权书记和王浩造成的，但他们在其中的作用很不一般！张局长，王权书记可是在绿城工作的十几年的人，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中央委员，这样的人，您们专案组有办法吗？”

说到这里，娄一辰一脸严肃的看看张卫华。

听完娄一辰的话，张卫华没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望着门外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草原，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然后转回头来看看娄一辰说道：“对王权书记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有没有办法，并不取决于他的职务或者是我们专案组的规格，而是，如果王权同志确实存在问题，我们必须要掌握实实在在的证据，如果有了证据，即便是我们专案组无能为力，我想还是有人能管得了他。如果没有，哪怕是我们专案组有权力处置，我们怎么处置？凭什么处置？”

“这不难，很好办！您以为我这几年在干嘛呢？我会闲着吗？”听完张卫华的话，娄一辰冲着张卫华挤挤眼睛，有些调皮的说道。

“啊？娄书记，您连王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