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捡回家
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一个仓库的声音里发出,一个帅气的寸头男子站在最前面,朝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方向唱着,有磁性的嗓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要是是在舞台上,不知又要俘获多少少女的心,他耳边的耳钉随着日光灯的照耀而闪烁。
“Saturday morning jumped out of bed and put on my best suit......”那个男生口中的英文歌曲圆润腔正,单声音来听的话还以为他是华侨。
唱到高潮的时候,男生拉着从后面走出来的女生转了两圈,又朝着贝斯手笑着唱:“Why you gotta be so rude?I’m gonna marry her anyway.”
贝斯手也在唱:“marry that girl.”
一曲完毕,键盘手四科开玩笑的说:“娶阿童吧,这样你们就不用流浪街头了。”
童幻乐过去给四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差点把他的眼睛给打飞:“开什么玩笑呢,那我古咕呢?”
寸头男生在收拾东西,他把外套披起,和四科击了个掌,手指指向童幻乐:“古咕可不会答应你的,毕竟她和我说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性取向。”
童幻乐嘁的一声,撩了一下头发:“我童幻乐是个大美人,男女通吃。”
“你就吹吧。”阮惟穿上了牛仔外套,整理了一下服装,“四科没事和你们开什么这种国际玩笑,明知道你们两个都对异性不感兴趣。”
“就是。”童幻乐非常的不满。
寸头男生拿起外套和自己的书包向外走去,阮惟注意到他一人离去,便喊他:“陈枷,等会儿不去酒吧泡一会儿吗?”
“不去了,酒精泡过的脑袋智商会变低,你们去吧。”
陈枷除了和这些乐队的朋友混一混之外就没有什么朋友了,平常都是独自一人。乐队排练完之后本来是要去酒吧做调酒师的,无奈昨天有一个肥婆话都没说清就扑到他身上,说要保养他,他二话不说就扇了她一巴掌,美名其曰让她清醒一下。
于是他就被开除了。
实际上肥婆有给过他机会,条件是舔她的脚,然后砸给他五万现金,陈枷拒绝的非常干净利落。
“我没有艺,也不卖身,麻烦您有钱就砸给慈善机构吧。”陈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虽然酒吧他是不能再回去工作了,但是酒吧老板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允许陈枷的乐队可以有薪的在这个酒吧里演出,不过就凭乐队这点钱是远远不够陈枷向自己的爸爸证明的,而且乐队五个人平等的分完之后所剩给他的还不如他以前在家一周的生活费,演出一周两次,也是说收钱的日子一周只有两次,一次只有几百块。
钱啊,这个现实的社会。
他的家是在一个单元楼一样的小区,被爸爸赶出家门后妈妈替他在这里交了一年的房租。离酒吧街那里远了一点,不过走的路远近无所谓,有个地方给他住就可以了。
这里离小区有一条捷径小路,平常路上也会每隔几米挂着灯,不过今天全黑了,也不知是为什么。
陈枷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照着脚下的阶梯,忽然一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给钱。”对方目的很明确。
陈枷一手拿着外套,举起手,任他们搜身。黑暗中有一点红星,随之而来的是迎面的烟味,那个人没动手,应该是这几个混混的头头。
“没有钱包。”一个小混混对黑暗中的男人说。
“呵,没钱,要钱包干嘛?”陈枷自嘲的笑,“我身上没有一分一文可取,有两块钱剩余我早就坐公交了,至于让你们在这儿打劫么。”
想想陈枷也觉得好笑,大概这些人是电视剧看多了才会觉得在这种黑暗的小巷子能打劫到人吧。
那一点红星掉到了地上,一只脚踩灭了它。在陈枷手机中手电筒的照射下,陈枷看到了那是个年轻的男人。
“放他走吧。”那男人呼出了最后一口烟雾。
“可我们好不容易拦下一个人。”小混混看起来还蛮可怜的样子。
那男人耸了一下肩:“他真没钱,留他干嘛?劫色啊,你要吗?”
“不不......”
就这样平安的走了,陈枷挠挠头,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汪呜~”突然角落里有一只狗狗在叫,“汪汪......”
似乎在叫陈枷过去。
陈枷过去,发现是一只国民网红狗——哈士奇。
此时它正吐着舌头,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陈枷,眼神里就像一条狗看见骨头一样,天真的小眼神就那么看着陈枷,歪着头,似乎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要走到它面前。
“你没有主人吗?”陈枷蹲下来,马克靴被远处昏暗的灯光照着发亮。
“汪汪。”汪星人显然很开心的看着他,似棉花一样的小软垫在陈枷的T桖衫上不停的蹭。
陈枷觉得有趣:“要和我走吗?”
“汪!”
“那走吧。”
这个狗像能听得懂人话一样,真的跟着陈枷一起走了。陈枷想着哈士奇也是有品种的狗,应该是走丢了或是被人遗弃的吧。不过,这狗以后就是他的了。他也没有什么朋友,养条狗应该不错,狗毕竟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楼层在8楼,只有一个旧电梯,因为这电梯以前出过事故,陈枷不太愿意坐那个吱吱呀呀的电梯,每晚都走楼梯,当是锻炼了。
不过,这只哈士奇似乎并不愿意走楼梯,它扯着陈枷的的裤脚,硬是把它扯到电梯面前。陈枷叹了口气,好吧,电梯就电梯。
在电梯里,哈士奇一直歪着脑袋看着他。陈枷站在电梯的角落,额头不停的出着汗,明明电梯并不热。
啊哈,敢情是因为密闭恐惧症吗?
回到家前,正好遇到邻居出来倒垃圾。
“哟。”陈枷与她打招招呼,“今天穿的很漂亮,去哪里拍照了吗?”
古咕点了点头。
古咕穿着深蓝色的小洋裙,头发也戴着蓝色的双马尾假发,弯弯的马尾垂到了腰间,小洋裙上隐瞒了各种星星月亮以及行星线条之类的图案,给人一种神秘感,总有种月光之神的感觉。这么说好像不太妥......不过,古咕就是LO娘,平常喜欢日常穿洋装,以占卜为生,据说请古咕占卜一次很贵,而且古咕一个月就给一人占卜。
“喵。”一只猫从古咕的房间里面优雅的迈着小猫步走了出来。
哈士奇看见它之后不知怎么的,忽然欢脱的扑了上去,那只猫也不躲,勾起腰来张大嘴巴,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喵——”
猫狗之战,从来都是史上最壮烈的,养狗养猫的人都知道。
“阿灵!”古咕把阿灵抱了回去,“不听话的猫晚上没鱼吃。”
阿灵立马就停了下来,窝在了古咕怀里,好像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陈枷和古咕道歉,心想着如果领养了这只哈士奇,一定要带它去打疫苗,说不定还要去做一个绝育手术......
“月亮哦。”古咕突然看着陈枷说道。
“什么?”
古咕抱着阿灵、戴着紫色美瞳的眼睛看着陈枷一脸认真的说:“你今天会和月亮有关系。”
古咕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陈枷知道这是古咕占卜出来的,但是大多数陈枷都听不懂,所以古咕的占卜对于陈枷没有什么卵用。
“谢谢。”陈枷礼貌的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冰箱就两条香肠了,陈枷叹了口气,给了哈士奇一根。
“家里就这点东西了,跟着我很苦的。”
“汪!”我不介意!
陈枷摸着哈士奇的毛,眼眸里少见的温柔:“我给你取名叫鸣惊好不好,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酷。”
“汪!”
陈枷在洗澡的时候顺便也给鸣惊洗了个澡,给它暂时在阳台安了个窝。
陈枷这个小屋子除了厕所、阳台,其余什么门都没有,走哪儿都是开放的,因为小,所以房租也便宜。整个房间都是黑白格调,看上去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情味。所有屋子也只有阳台上妈妈来养的吊兰有一点颜色,绿绿的叶子垂在栏杆上似这个黑白颜色房间中的一点点缀。
陈枷裸着上半身,右边肩膀后面的纹身一览无余。他从冰箱拿出一瓶廉价啤酒坐在床上,床前有一个白色的桌子,喝完把空罐子放在上面,明早起来再扔掉。陈枷把魔声音响放起——这个音响可能是这整个家里最贵的东西了,听着明天演出要唱的歌,陈枷的手指敲在桌子上数着节拍,嘴上小声的跟着唱。
鸣惊窝在外头,两只眼睛严肃的看着陈枷,打量着这个地方。
没有像样的狗屋,这个快要转秋季的季节微风微微吹过还是有点显冷,不过陈枷给他准备了很像样的毯子和枕头,还是挺舒服的。
半夜陈枷醒来,头有些痛,他就知道不应该在睡前喝啤酒的,本来想放音乐是消化一下,顺便熟悉一下节奏,结果不小心就睡着了,陈枷忘记系宽松的沙滩裤,裤子也因为不良睡姿而褪下了一半。
陈枷小腹涨涨的,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阳台那里有一个影子飘过。
他没有忘记他领回来一条狗,但是那条狗至少没有一个人高的身影。
装神弄鬼的,半夜跑到别人阳台上来,不是神经病就是小偷!
陈枷打开阳台门,对着那个人影就是一拳。正奇怪着为什么鸣惊不叫,却发现阳台的那个角落根本没有鸣惊的狗影。
“我知道了,你是来偷狗的吧?”陈枷虽然只和那只狗相处了几个小时,但是他下决心养它了,那只狗就是他的,哪个人动一丝一毫都不行。
说完又要给那人一拳,结果这次被那人挡下了。
“我是鸣惊啊,我是你养的那条狗!”那个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