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旗开得胜
街上车水马龙，阳光肆意照下来，对面酒楼上的灯笼很是夺目。如此繁华的街面，酒楼少说有个七八家，如何在这之中脱颖而出呢？顾玥坐在窗前，沉思许久。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变。”顾玥突然想起看的一本商业杂志上的经商之道，可这巧怎么才能凸显出来呢？
菱儿从外走进，端过一盘点心让顾玥品尝。顾玥拿起一块花瓣造型的，入口轻嚼。看着形状还好，味道却是一般，远不如姑姑那的点心香甜诱人。顾玥姑姑是市里五星级酒店的西点师，她做的蛋糕有人曾不远百里驱车来买，自己对西点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跟姑姑学了好久，一般点心还是能做出来的。
思绪至此，遂唤过菱儿，问这附近可有好的点心铺子。欲去参观下。
“小姐，这国都最好吃的点心莫过于百香居的了，小姐若想吃，菱儿买来给小姐便是。”菱儿印象中，郡主可是娇蛮小姐，这种是是断不会自己亲自去的。
“傻丫头，你懂什么？须得我亲自去一趟才好。顾玥望着菱儿无奈地说。
此刻，李大厨端来烤鱼，顾玥顺眼望去，黑乎乎的一盘，鱼的形状都已经看不出看，食也是瞬间全无。
“味道不够香，酥脆感全无，卖相确实也粗陋。”顾玥尝了一下，跟自己吃过的相差甚远。
沉思片刻，顾玥跟李大厨又讨论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须得把鱼放到陶罐上烤，下面在多覆一层花椒跟香叶。
“你且多注意下火候，这烤的酥脆感，须得大火才好。”李大厨临走前，顾玥又叮嘱。
“还有，这制作的方子你烧掉，万不可让外人知晓，懂不？”顾玥叫住大厨。
“大小姐请放心，我们家受老爷荫蔽已久，必会对大小姐忠心不二的。”大厨庄重地保证。
顾玥这才起身，带着菱儿直奔百香居。
这百香居其实就是临街的一间铺子，店面不大，老远就看见人来来往往买点心。只有一个身材微丰的妇人正在招呼生意。
“那就是张大婶，此店就只她一人在经营。”菱儿指着这妇人介绍道。
顾玥点头，走近，看摆放的点心，确实花样不少，香饼、桃酥。各色造型的点心很是栩栩如生，品种不多，但是看起来精致，摆放甚是齐整，店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如果让她跟着我干就好了。”顾玥心想。待我晚点过来跟她一叙。
心中有了主意，顾玥就带菱儿要回酒楼去看看，不知道这李大厨做的烤鱼做到何种程度了。
刚进酒楼，管事就迎上来，面露欣喜之色。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烤鱼做好了，正待小姐去品尝呢。”
顾玥内心一紧，直奔后厨，还没进门，一股香气扑来，是了，就是这个香味，顾玥内心狂喜。
烤鱼已经摆在桌上，锅底还滋滋响着，一条金黄的鱼完整地躺着那里，顾玥感觉夹了一点。
香脆有余，只是味道不够浓厚。
“可曾腌过一个时辰？”顾玥脸色一紧，转身问李大厨。
“回小姐，不足一时辰，小人心急，半时辰就入锅了，味道可是不对？”李大厨知事有异，小声回答。
“擅自做主，你来尝下。”顾玥听此，不禁怒从心起，少不得又压制住。
李大厨赶紧上前，略一尝，便知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人错了，这少了半个时辰的腌制，味道略淡了些。小人以后断不敢了。”李大厨急急解释。
“要不再将表面覆以盐粉，再次烤，看有何变化。”管事提议。
事已至此，只好一试，顾玥带菱儿上楼休息。
一刻之后，李大厨跟管事将烤鱼端至房间，垂手等待顾玥品尝。
顾玥一尝，哎呀，妙不可言，重新烤制的鱼多了一份劲道，味道也正好。
如此，真是有心开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顾玥叫李大厨明日就照此法做烤鱼。先做一盘放在酒楼正中间的桌子上。
夜幕降临，顾玥带着菱儿来到百香居，张大婶正在收拾东西。顾玥见张大婶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显得干净利落。
张大婶回头看见顾玥主仆，赶紧上前来。
“张大婶，这是我家郡主。”菱儿介绍道。
张大婶见是顾玥主仆衣着华美，神采出众，急忙对着顾玥要跪拜。
“不必拘礼。”顾玥赶紧伸手扶起张大婶。
“张大婶，你的面点味道甚好，我很喜欢。”顾玥首先说。
“谢郡主夸奖，小人从小就做这个，自己开店也有二十余年了。”一听夸自己的手艺，张大婶眼睛里也有了光彩，顿时充满自豪了。
“盈余如何？”顾玥问。
“哎，勉强维持吧。”张大婶神色黯然。
“此话怎讲?”顾玥惊诧。白日里看着宾客不少呢。
“要交租金，衙门收税，我一个妇道人家，有那霸道的不给钱我也不敢说。”张大婶神情更加沮丧了。
“你且去我酒楼中做事，每月再给你五两银子如何？”知道实情后，顾玥开门见山。
“五两！？”张大婶有些惊恐，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古家酒楼名震京都，去那里干活也是体面。
“郡主，此话当真？我愿意了。”张大婶激动起来。
“当真。”顾玥回答。
“谢郡主，你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张大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竟然给顾玥跪下了。
菱儿上前扶起张大婶。主仆二人回府。
第二日早上去酒楼。
大厅满室飘香，一盘烤鱼摆在正中的桌子上。
一群人正对着评头论足。一个头束玉簪，胡子花白的老者尤其活跃。
“此鱼闻之虽香，却出自非寻常之法，我等食之，有失体面。”明明都快流哈喇子了，却还端着架子。
顾玥脑子都要炸了，明明闻着这么香，这个老学究如此顽固。
门口一阵喧哗，顾玥望去，是南沐寒。众人认识的纷纷问候。南沐寒却也没多寒暄，直接向顾玥走来
“郡主雅兴，在此？”南沐寒似笑非笑地对顾玥说。
这些人对南沐寒如此巴结，那南沐寒若吃这鱼，别人也应该不会拒绝了吧，顾玥满脸堆笑，笑眯眯的请南沐寒落座，亲手斟了一壶茶，双手奉上。
“本店新做菜品，请世子品尝下如何？”
顾玥吩咐李大厨将刚做好的一盘端来，又亲手奉上楠木箸。
南沐寒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玥一眼，又将脸转向众人。
“承蒙郡主厚爱，不才愿先来一尝，所谓美食，不食何知美否。”边夹了一小块放入最终，双眼微闭，似乎陶醉其中。
“如登高山，晓日乍出，鲜香，不错不错。”说毕又夹起一大块放入口中。
世子都有如此评价，众人身份更不能与世子相比了，此时不吃，还待何时？
众人纷纷点单，一时赞美盈溢双耳。
再看顾玥，笑地跟花儿一样，正与南沐寒推杯把盏喝起酒来……
这也使顾玥第一次认识到名人效应。
次日，后厨，一派忙碌的景象，顾玥正和张大婶实验做点心。
张大婶虽说是做了二十多年糕点的师傅，但顾玥做面包的方子，却找不到发泡面包的方法，两人反复实验，做出的总是不尽人意，掌灯时分，三人实在是一筹莫展，坐在椅子上休息。
“哈哈……菱儿，你看你，都变成一个面娃娃了，哈哈……”顾玥看着菱儿笑的合不拢嘴。
“哎，小姐，你还取笑奴婢呢，你看这里面是谁？”菱儿从腰囊中取出镜子放到顾玥面前。
这下顾玥更笑的花枝乱颤了，什么呀，自己都快变成花老虎了。
接连几日，顾玥与菱儿顾不得梳洗，就来跟张大婶一起实验。
终于，五日后，新鲜的面包出炉了，松软可口，一掰开，粮食自然的香味扑面而来。
张大婶激动的直说，大卫都城还没有这么松软的点心呢。
次日，顾玥让管事给每桌赠送一块面包，众人尝后赞不绝口。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月，古家酒楼的生意火爆到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以去古家酒楼吃一盘烤鱼，餐后再来一块面包为荣，
一日午后，顾玥午睡醒来，正在品茶。
“你这丫头，真是太不懂人伦之理了。”古老爷气势汹汹地见到顾玥就问。
“我的亲爹爹呀，女儿又有何过错？”顾玥一脸无辜。赶紧让爹爹坐下来，给爹爹锤锤背。
“你还不知，你酒楼中的那叫‘面包’是吧？，居然排队都买不到，你母亲姨娘就吃了一次，你搞什么限量销售，自家人都吃不到。”古老爷絮絮叨叨地倾诉着不满。
“哈哈……原来为的这个呀。”顾玥被古少卿的样子逗笑了，赶紧过来给故少卿捶捶肩膀。
“卖给你们一次还不是看你是自家人嘛?这个面包即使酒楼的会员一次都只能买两个呢。”顾玥解释。
“先在酒楼预存一百两银子才能成为会员呢，如此每天入会员的人还需排队呢。”顾玥得意地说。
“乖女儿，看来是爹爹错怪你喽。”古老爷转怒为喜。
“那是当然。”顾玥自豪地仰起头来。
顾玥走上前来，细细的给古少卿讲解自己施行的会员制度。听得古少卿一愣一愣的，不禁夸起女儿有经商天赋来。
看着古少卿欣慰的样子，顾玥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真正的古月了。岁月静好，若能长享如此天伦之乐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