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可拒绝

“请仔细地说一说。”舒谭此时面若冰霜，当他看见足以让自己动摇的东西时，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摆渡人世界最强十人第二，艾央，以及第一，冉殇。这两个战士已经占据了最强十人排行榜最靠前的两个位置很久，久到人们都已经怀疑他们是否还活在世上。但是，出于对他们强大力量的敬仰，各大组织均将最强十人第一第二的位置保留给他们，如果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确定他们已经逝世，便会一直这么做。

艾央的能力是“时间”，但是，并非宏观的时间，而是“人”这一形体内的时间。换言之，他的能力是将对象人体从时间这一维度中剥离出来，使之经历自己设定的时间。举个例子，他可以使自己身体的时间流逝缓慢四倍，平常他的心率是60，那么在外界经历这一分钟的时候，他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只经历15秒，对于外界来说，他的心率是15。与之相反的操作也是可以做到的，这一情况下，他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做出比常人快无数倍的举动。

这种能力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关键在于他还可以控制他人的时间。在一次战斗记录中，曾有数名战士想要偷袭艾央，然而并没有成功，艾央直接使他们身体的时间流逝减慢到原先的数百倍，然后轻轻松松用一根筷子戳穿了他们的喉咙。据说，留在现场的那些失败者忍受了接近五个小时的痛苦煎熬，眼睁睁看着自己喉咙的鲜血慢悠悠地飘出伤口，最终才断了气。此战之后，再也无人敢于冒犯艾央，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艾央的能力是摆渡人世界绝对的bug，单轮战斗，无人能够占得先机，也无人能够与“时间”本身对抗。

但是，艾央却与当今的这些最强十人不太一样，成名的同时，他也选择了隐藏自己，当初的一个年轻人，如果按照正常的算法，现在已经是一名耄耋老人了吧。这几十年里，艾央从未出现在摆渡人世界，就好像已经完全消失了一般。但是此等强者的信息，对于各大组织的带头人来说，还是必须要知道的常识。

但是这样的常识绝对不应该被随意提起。古阙提起艾央究竟是何用意？又为什么，要在“绝”这个话题之后提起？舒谭的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有一种被人下了套的感觉，而下套的人，此时正坐在自己身边，笑吟吟地喝着自己收藏的62年侯博伦。

“果然，提起这个，你们一定会有兴趣。”古阙笑眯眯地点点头：“为了防止你们觉得我信口开河，我觉得，不妨先做一个小试验。知妄小姐，这个试验与你有关。”

“哦？不知道古阙大哥想说什么呢？”知妄眼皮一抖。

“说起来这也算一件密辛，不过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己人，也无须在意。我称艾央前辈一声‘尊上’，正是尊上告诉我，他曾经在知妄小姐小时候，出手相救了她，并借着自己在摆渡人世界的几分薄面，给了知妄小姐一路走到了现在的基础。知妄小姐，我说的，可是对的？”

知妄竟然和艾央有这样的关系？舒谭与元昊心中皆是大骇，果然真人不露相，从来没有听说过知妄还有这样的背景。看来不仅是知妄心思细腻，当初艾央的算计已是滴水不漏了吧。

知妄听到这一番话，眼神闪烁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是。这件事恐怕只有我与他知道，你既然会知道，看来确实是他亲口说的。”此时的知妄已然卸下平日温柔的面具，表情严酷而认真：“他现在还好吗？”

“知妄小姐放心，尊上他身体健康得很。”古阙微微点一点头：“如此，相信各位已经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了。那么请各位听好，接下来这句话，请不要透露给其他任何人，否则，不论身处何地，身份如何，都一定会面临杀身之祸。”

“‘绝’的掌权者，正是艾央。”

楚灵霄皱着眉头，将这句话记录下来。风灵那边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看来贵宾席已经是一片死寂。

果然，鬼骨并不是一切行动的主谋。楚灵霄第一次遭遇鬼骨是在洛氏集团的报复行动中，当时楚灵霄就觉得这个没有所属的战士虽然排名最强十人的第九，却也太弱了一些，不足以组织起能够和洛氏分庭抗礼的组织。鬼骨的背后必然有着更大的黑幕，只是楚灵霄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艾央。

怪不得在调查鬼骨的过去时，总是会发现被人改变过的痕迹。看来艾央早就已经将重要手下的情报管制住了，果然名不虚传，“绝”，这个组织不可小觑。

舒谭此时脸色很难看，不仅是因为因为古阙说出的话，也因为他是这张座子上唯一的普通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刚才自己没有提前意识到古阙话语的走向，导致现在自己听到了这个秘密。如果自己说出去，刘易与荀参联手也无法保护自己；如果自己不说也是一样，既然古阙告诉了自己这个秘密，他必然会有所求，自己如若不满足他，还是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舒谭发现自己已经上了贼船。

咳嗽一声，舒谭斟酌着开口：“古阙，今日的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你也当做没有说过，如何？我天罗不想插手任何争斗，只想安心做几笔小生意而已。”作势要起身。

却被古阙直接拦下来：“舒兄。你觉得，听了我这句话后直接走掉，是个好的解决方法吗？”

“古阙，请你不要再对我说话了。”舒谭道：“我对你们的计划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帮我告诉你的尊上，天罗绝对没有恶意，只是不想流血罢了。”

“好一句不想流血！”古阙喝道：“舒谭，你觉得，如果摆渡人世界迎来巨变，你的天罗能够一直独善其身，屹立不倒吗？”

“你什么意思？”

“时代将要被颠覆。在这样的变化中，旧事物必定会被新事物取代。”古阙狠狠盯着舒谭：“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的意思是说我即便中立，也会被你们攻击？”

“你可以这么理解。”古阙傲然道：“尊上的想法，我也不是很懂，但是他对于不肯施以援手的人，一向不会多留情面。”

“那么你能否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舒谭额头上冒出冷汗，说出有些无力的话语：“毕竟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考虑？让你考虑如何组织起反抗的力量吗？”古阙眼珠一转，表情变冷：“我坐在这里，是尊上的意思，你若要违逆他，恐怕……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