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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浑水
将病例一道拿回去吧,他想着就捡走了,不过他马上注意到桌子上的一道血痕,用戴着手套的手抓过医生的手去试一试,结果也就看到了自己想象的一幕,果真是他想要打电话求救时候留下来的,这血痕?
他朝着边上一看电话机上可以看到一个明显的血印子,最后那只手是搭在电话机上边的,可是为何他们来的时候这手是掉落下来的,看样子现场有第三个人来过,当然不是乌特,那个时候的乌特应当正在被追击,最后被抓住,这是不用争辩就知道的结果。
那是谁在现场将医生的手臂碰的掉落下来的,南开注意着周围的一切,随后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看到了一根毛发,这个人可能要倒霉了,掉毛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情,要是没留下这一根毛发追查可能还比较困难一些,可是留下了这东西,那就简单了。
电脑当中还录制了一小段的视频,这是乌志江对于他们的挑衅,可以清楚的看出来,乌志江到现在为止都在嘲笑警方没有办案的能力,乌特被他丢弃在一侧,而医生那个时候的手明显还是搭在电话机上边的,不管他说了什么牛逼哄哄的话语都好,他们都可以视而不见。
“李先生你过来看一眼,这边监控中出现了一个小毛贼,你看他穿进来的当下,看到有尸体,简直吓了一跳,随后就逃走了,结果是什么东西也没偷走啊。”
是警员的嬉笑声,他朝着监控画面走近了一些,看到那个人在紧张的东张西望,并且他的目光一直都是看向那些病历表的,显然他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来拿走病历表的,包裹的这样严严实实的,到底是回来拿什么样的病历表?
很显然他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从身形上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名女性,不过她的着装倾向于男性,南开诧异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她已经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她很小心的擦拭干净了那些痕迹,自己进入的脚印什么的都抹去了,这是一个谨慎的人,或者说对于刑侦有一定的了解,南开的心中一阵的不安,似乎这个人自己应当是认识的。
他低沉的看着那个鉴定的结果,最终还是起身回去了,他必须要和夏爽好好的谈论一下这个事情,为什么看心理医生的情况下,却要隐瞒自己,今早上是特意去拿走的这个病历表吧,生怕被熟人看到。
屋子里边静悄悄的,她似乎不在家,从房间的纸篓中可以清晰的看见被剪碎的病历表,他的心里堵得慌,就一直躺在夏爽的床上,穿着拖鞋出去的,顶多就是去拿一个快递,左右是不会走的太远的。
夏爽从外边回来,看到门口的鞋柜里多出了一双男人的鞋子,知道是南开回来了,她穿过了中堂就到自己的房间来了,坐在之后看着南开,但是互相是沉默着的,兴许是知道他在自己的房间当中,就必定是要问医生的事情。
因为昨天晚上他们谈论了案子,之后在凌晨时分,她说要回家来,当时南开也朝着乌家去了,就是那个时间段,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病历表在医生的手上,她对于心理学丧失了信任,因此在当初就想拿回这证据一样的存在,可是她也没想到会看到那个医生的尸体。
“你灭除了一切的痕迹,但是你忘记了你出现在监控视频当中,我看到的第一眼就仿佛认出你来了,尽管你穿着我的西服出现在那样的一个杀人现场,我真是难以理解,你为何要做这件事,难道在你看来,那个东西真是有那么的重要吗?”
这的确是南开的性格,他会这么说不应该感觉到任何的意外,他要是拐弯抹角的问一些话语,那就太假了,至少南开不是一个喜欢装模作样的人,夏爽心底有过一丝犹豫,可是她难以抗拒自己的想法,心底有担心就无法被降解下来。
“算我对不起你,那件事情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没办法成为过去的,我现在依旧还是做噩梦,我不清楚我该怎么革除那一段过去,你清楚吗?要是你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教会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只怕是第一次她对南开说出这样的话语来,可是南开的心底却生出了无助的感觉来,他不是个心理医生,他也不能做更多,甚至于在夏爽的面前,他都变成了一个废人了,她用这样低级的伎俩,难道是想要能够隐瞒了自己吗?
当时从视频上看到的了此人,他心底就隐隐作痛了,尽管这个事情无伤大雅,只要夏爽出去解释一下就可以了,但现在南开的做法是消除了那一段视频证据,是的他不需要看到自己女人无助的样子。
“你只能自己决定要不要走出来,他人根本就无法走进你的内心去帮助你,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要是夏爽你认为你全部的人生就这么完蛋了,我要告诉你的是窗户就在跟前,你可以跳下去但我保证你会后悔的,因为选择去死的人都是懦夫,你要是胆敢面对死亡,那你为何不能面对自己被强奸过的事实呢?”
终于他的声音拔高了一截了,心中掩藏的愤怒直到现在才被允许发泄出来,他为此都要憋死了,从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去寻找这个女人开始,自己就注定是个悲惨的小丑,他还以为自己的真心能感动到夏爽,可是结果这个女人是要抱住过去不肯放手的人,这让南开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废物。
这也是第一次南开主动说起这个事情,用这么高的音调,向来他们对于此事是讳莫如深的,可是现在必须要说出来,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可怖的事情,过去的就能真正的成为过去,那一段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了,人们会忘记这个事情,因此她自己也该主动的去忘记。
夏爽怔怔的一再看着他的样子,让南开不想要面对了,他转过脸去,夏爽忽然低声的呜咽起来,这是南开之前也想到过的结局,他的高声呵斥,女人的低声哭泣,这是一种无声的抵抗,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就只能这样抱着她而已,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是低声的告诉夏爽。
“以后就不要焦虑到掉发那么严重了,什么都清除干净了,可是你的毛发在现场,这是我唯一一次动用我自己的私权做了一件隐瞒你到了现场的事情,你要记住这一个教训,以后永远都不要再犯了。我只能帮助你一次,未必能帮助你每一次。”
的确他是不该这么做的,要是警方那边有人将这个事情捅出去的话,他会很难解释的清楚,因为他删除的证据,可能是包含一些嫌疑犯的讯息的,总之要想将这样的事情闹大是不需要多少力气的,他会因此而坐牢,少则三五年,多的就十来年,一生不就毁掉了吗?
“我知道,可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想让我的事情被人家知道。”
夏爽一再的哭泣,一再的止不住的眼泪让南开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心烦,他现在有些厌恶这个女人了,一直无法从过往中抽身,将自己也带入一个无法被抽身的境遇当中,原先这乌家的浑水自己根本不是沾染上,可现在眼看着是抽身都困难了。
他也就只能问一下关于高峰的情况如何了,夏爽说因为没到高峰的屋里边去看过,不清楚现在情况怎样,她走的时候高峰的精神看上去还是很好的,就是眼睛似乎有些看不见的样子,他自己不肯承认,但是该有的东西,夏爽都给弄好了在边上。
相信他能用自己微薄的视力去完成今天一天的生活吧,夏爽的言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情来,南开将她从怀中推开,决定自己上高峰家中看上一眼。
只要不是他自己看过的,他就不能放心,因为现如今的夏爽再也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了,她自己的事情都无法处理的好,更加不要说看护一个癌症患者了,脑癌进入了晚期一切的症状都十分的严重,眼睛可能全部失明,因此他可能在家中跌倒。
门锁轻轻转动了两下就打开了,高峰坐在沙发上,眼跟前搁置着一本书,他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为何还要摆放一本书在侧边上呢?
“我知道你要来的,我想拜托你做一件事情,我清楚也只有你能做到了,我只能厚着脸皮要求。”
这本书里似乎藏着一个什么陈年的秘密吧,高峰将书本摊开来,其中有一滩的血迹是十分的明显的,可以看到这血迹的上方竟然还沾染了一丝发毛,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是另外的一个什么案件吗?
“这算是一个证据吧,我用了三年我也没能解开,你能不能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