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在北京西郊机场接张瑞的是这次从回国就一直与张定边寸步不离的长发白衣男子。
“少主您好,我是陈锦之,东皇安排我来接你。”
“白马探花陈锦之,你在东门里好像很有名。”张瑞看着面前起手行礼的30多岁男人笑道。
“少主谬赞了,锦之主要负责东门对外的一些事务,故而可能略有虚名。”
“锦之,你的白马呢?”张瑞突然问道。
陈锦之听完脸一红,带着歉意说,“少主,内人此行未相随,在欧洲东门中堂处理些事情。”
“哦,原来白马是你的妻子,白马探花,这个名头有趣。”张瑞说着牵着小楼的手进了飞机边的车内。
“少主,其实白马跟探花是两个女人,都是属下的内人。”上车后坐在前排的陈锦之小声的说。
“我靠!”张瑞佩服的数了数大拇指,等张瑞多年后真正见过白马跟探花时,张瑞不得不佩服陈锦之,因为白马掌东门刑名,探花掌东门刺杀,像沐英的十二坊就是探花的属下。
相对专机的高调,来接张瑞的车队就低调了很多,只有前后三俩车,张瑞跟小楼坐在中间,老黄则抱着剑匣坐在了后面一辆车。
“锦之,张定边怎么派你来接我,他不是一刻都离不开你么?”张瑞喝了一口扶手上摆着的研磨咖啡问道。
“您的专机在一个小时前遭到了美国战略巡航导弹的攻击,多亏了黄尊者,飞弹才没有击中专机。”陈锦之说完看了眼身后的奥迪车道。
“张瑞,我说当时怎么感觉远处有一阵闪光,你还说有人放烟花呢。”小楼这时想起什么,挽着张瑞的肩膀心有余悸的说。
“所以这次进京,我又成了张定边手中的唐僧了?又干着替他招蜂引蝶的活?”张瑞傻笑道。
“少主您言重了,东皇也很担心您的安全,否则不会很早以前就请黄尊者离开欧洲中堂,在国内一直守护在您身边。”陈锦之赶紧解释道。
“老黄很牛逼么?”张瑞故作不屑的问。
陈锦之听完整个人都石化了,半天才问,“黄尊者没有跟您讲过他的事情?”
“没有,他就说自己是个贪吃好色爱抽水烟的老头。”
“呃!”陈锦之脑门瞬间滴下几滴冷汗,他顿了顿,十分正色的说,“少主,黄尊者师承南蜀剑门,是华夏现今唯一一个剑仙,在民国初年就赴师命出山辅佐中山先生,更是在当年中山舰事件中一剑断江,将广州叛乱军阀陈炯民追击中山先生的六艘铁甲舰斩毁,当时就得天意迈入剑仙一界,民国时被华夏祖庭灌顶加封华夏镇守使,可是说是当今天下三甲。”
“卧槽,老黄原来这么拉轰。”张瑞摸了摸脑袋笑道。
“那是,蜀山剑侠哎,徐老怪的那部蜀山你看过没,一点都不夸张,蜀山是当世可以媲美北山林的存在,都是千年传承的名门正派。”锦之有些崇拜的说。
“那,锦之兄,你是什么级别?”
“少主,清末之后华夏就难出修士了,很多原因,而且我又不是先天血脉,所以锦之只是一个普通的武道者。”陈锦之有些低落的说。
“好啦,尽人事听天命。”张瑞拍了拍陈锦之的肩膀说。
车队出了机场后一直往东开,上了三环高架桥时可见远方那片黄色的建筑群,京城故宫,华夏的中庭。在皇城西边是一片灰色建筑,那里是军方总部机关所在,也是张瑞从小生活的地方,看到那熟悉的景致,张瑞有些压抑不住情绪,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说,“快到家了,也不知道那里还在不在。”
“肯定在的,谁胆子那么大敢去军方总部机关那里搞拆迁呀。”小楼安慰似的笑道。
车队下了三环高架,拐到一条树荫环抱的小路,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透过枝桠可以看见那一栋栋五六层高的老楼,还是那样的灰色外墙。
张瑞摇下窗户,看着那20年几乎没变的街景,当车队驶到一栋挂着军徽的大门外时,张瑞迅速的下了车,因为在大门口他看见了四个精壮的中年人,如标枪一般站立在门口。
“冯叔叔、马叔叔、满叔叔、徐叔叔!”张瑞走过去挨个的喊道,每喊一个人,都会被狠狠的拥抱下。
‘冯玉璋、马德才、满彪、徐振国,虎帅张定边昔日麾下的四大悍将,在当年对越反击战争中打出了华夏军魂,被越南猴子尊称为虎帅门下四大天王。’
虽然四人此时已经中年,但是身板还是军人的作风,站如松行如风,张瑞牵着小楼跟在他们四人身后走进了那扇缓缓打开的军区大门。
“张瑞,这四个叔叔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崇拜和敬佩之意。”小楼看着张瑞小声的说。
“那是当然,他们是华夏的军魂所在,真正在保家卫国战场上历经血雨洗礼的真男儿。”张瑞也十分郑重的说。
走过大院正中宽阔的水泥路,很快就拐到一片隐秘在树荫之下的老式筒子楼,张瑞仰着头看着楼上那间曾经熟悉无比的窗户,整个人都恍惚了。
“元宝,上楼吧,虎帅中午就到了,正在厨房里忙乎着,非要给我们做顿饭。”上次被张瑞电话里戏称冯三炮的冯玉璋笑着说。
走进楼道,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踩着水泥楼梯,扶着有些斑驳的栏杆,走到了四楼,大门的油漆有些脱落,推开门,就像推开了一扇时光,回忆瀑布般扑面而来。
系着围裙的张定边听到声音,抓着锅铲从厨房里露出半个头,“元宝回来啦,一会吃饭,老爸做了你小时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拔丝苹果。”
“恩。”张瑞走进屋,指尖在白墙上划过,七十平方两室一厅,那个年代团级干部的住房标准,在这里张瑞度过了自己最幸福的幼年。
“你跟朱姐离开后,这里一直都没有分配出去,平日里我都会过来打扫。”已经做到总部副军级的马德才笑道,“马叔现在已经做到少将主管总参这块,咱们四个就我跟满彪还在部队,老满现在是南部军区副司令员,常年不在北京,所以老宅子就由我负责照料着,当年还是冯三炮有见识,他说虎帅一家还会回来的,但是没有想到真的回来了!”马德才有些动情道,端着杯子就跟冯玉璋碰了一杯。
“哎,四位叔叔你们还跟以前一样,每次都是乘我妈不在家过来混吃混喝,而且都不等我爸做完菜上桌一起吃。”张瑞笑道。
“那是,这规矩是虎帅定的,那时打仗吃饭就是跟时间赛跑,说不准刚扒一口那边炸弹就过来了。”徐振国笑道。
“呦,还有点良心光喝酒没怎么动筷子嘛!”张定边将最后一个榨菜肉丝汤端上桌后,双手在围裙上摸了摸笑道。
“这不元宝在么,咱们几个做叔叔的要有点形象。”冯玉璋笑着说。
“就你吃的多,毛豆烧鸡刚上桌一个鸡腿就没了。”张瑞打着小报告道。
“吃吧,都跟以前一样。”张定边笑呵呵的说,端起了酒杯。
四员此时已尽中年的汉子见状,立即腰杆挺直,端着杯子,齐声说,“欢迎虎帅回家!”
“好,战友们,谢谢,干!”张定边十分豪爽的一口饮尽。
“哇,虎帅这喝酒的动作还跟以前一样利索,简直就是许世友将军的翻版。”冯玉璋笑道。
“三炮,你这马屁水平多年来还没落下嘛。”张定边笑道。
“还好还好,都是虎帅教的好。”
“放屁,虎帅什么时候交你拍马屁啦,冯三炮我看你这些年央企老总干下来,整个人都被腐蚀了!”
“放你娘的屁,徐猴子,老子是这种人么!”
张定边倒是对两人杠起来很习惯,没理会他俩,端着杯子跟满彪和马德才走了一杯。
一顿饭吃的一如往日般热热闹闹,三炮叔还是喜欢在酒桌上跟徐猴子掐架斗嘴,木讷的满彪还是寡言少语,马德才则像当年做通信兵时一般,跟张定边聊着自己工作和家庭上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直到张定边将一瓶茅台最后一滴酒倒完,他朝门口站着的陈锦之挥了挥手,锦之立即从包里掏出一个便携式投影仪,等大家发现窗帘被拉上时,一个个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定边。
“老规矩,就先喝一半,下面我要布置作战任务!”张定边笑着按下了播放键,投影仪立即在餐桌对面的白墙上透射了视频画面,那是一片北欧的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