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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林叔病了

作者:左政 | 发布时间 | 2017-10-08 | 字数:3354

不想说话却要说好多的话,不想走路,却走了好多的路。我们没有办法沉默,深刻的态度只属于我们个人,在他人眼里我们乐观大方,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忧郁安静,甚至抑郁。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不奢求别人懂我们,因为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又何况他人。

我爱你,这句话只藏在心底。害怕说出来,更害怕和你做不成朋友。你的一颦一笑都在我眼里都是特写,你的一举一动,在我脑里都会认真分析。

快要崩溃之时,你对我微微一笑,我便重获新生。

一哲没有睡觉,旁边放着一杯咖啡和一盒香烟,周围聚集着寂静的烟雾,“一哲出什么事了么?我知道你肯定有事情。”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吐出缥缈的灰云,“左政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渐渐离去呢?”

左政疑惑的看着他。

“林叔病了!”

“什么病?”左政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不然一哲何至于这样伤心呢?

“胃癌,医生说活不过两年!”一声清脆的响声,一哲又点燃了一支烟。面色痛苦的吸起来。

左政能感受到他现在的痛苦,谁又能承受的了接二连三亲人的死亡呢?林叔走了,这公司的事业就到了半边天。一哲毕竟还小,就是再有能力也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这些年,尤其是最近,多亏了林叔和黄叔的打点,不然这公司肯定是跨了,拿来的一哲安心考试,和开着豪车去游乐场玩呀。

如今林叔又得了这个病,一哲真的快要崩溃了,他恨不得赶快长大,让自己的肩膀撑起自己的野心。可上天总是在不停的增加难度,不让每一个人停下来脚步,不让任何人休息,他逼着你,你不能有喘息的机会,只能在心里愤怒,一旦停下来,就会被他的车轮压的粉身碎骨。

“左政,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么?可以每天开开心心,可以为一点小事而忧伤,这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可以为一件委屈的事情而难过!而我,我不能忧伤,不能停留在一件事上,不能为我自己的事情而烦恼。”一哲苦笑着。

左政怕怕一哲,安慰道,“那,你知道我们有多敬佩你么?你是一个榜样啊,你不能倒!”是的,左政这段时间来一直很敬佩一哲。“你知道诺诺多羡慕你么?可以花着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相比起来,诺诺并不是内向,而是自卑!一哲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左政继续说道。坚定的看着一哲。

安慰的话语永远是苍白的,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我现在不敢想诺诺的事情,我总是没有时间好好的关心她,我多想好好上学,和你们一起研究一道数学题,可以为一道解不开的题吵得天翻地覆,可以一直和诺诺坐同桌。”

“去了林哲高中就可以呀!”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林叔病了,恐怕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最近黄叔看样子也很疲敝,我有些害怕,真的是害怕明天。”

我们期待着明天,可明天总是让我们失望,不是明天不够好,而是到了那一天我们都失去了曾经期待的心境。

一哲说完后,倒在床上睡了,左政轻轻锁上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的一大早,左政起来,一哲的门紧紧的锁着,他知道,一哲走了,洗漱完后,所有人都还睡着,他坐在花园里,初夏的早晨空气是格外的新鲜,有几枝月季花发出淡淡的清香。突然,从花丛里钻出一个身影,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诺诺,你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睡着呢。”

“没有。一哲说这里有他栽种的茉莉花,叫我一起来采摘,一哲!”夏诺向花丛里叫了一声,之后,一哲手里拿了一大把茉莉出来。

“哎呦,被我捉奸在这,不敢出来了?”左政冲一哲挑挑眉。

“政政~”夏诺红着脸说。

一哲不屑的撇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花戴在夏诺的头上。

左政把头扭过去,“哎呀哎呀,少儿不宜!”他用手遮住眼睛,但是心里总有种避讳的感觉。这让他事后感到不安和惶恐。或者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想起那个奇怪的梦。

可能青春时我们错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时光。

林叔的病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他是一个乐观的人,应该能活到最后。最起码活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一哲虽然痛心,但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他说,他现在只想对身边的人好一点,他们可能随时离开我,或者我随时离开他们。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力气做到最好。公司的事情他不比太担心。

左政他们在一哲家呆了已经有半个多月,成绩就快出来了,他们都有些小激动,出了大虎,大虎早就知道自己考不上了,所以他没什么可激动,现在担心的就是刘佩的承受能力。在成绩出来的前一天,他把刘佩叫到花园前。刘佩开心的问他怎么了,大虎想要不要现在告诉她,她现在正处于兴奋的时候,这时候泼一盆子冷水下去,是谁谁也受不了,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告诉她,她会更难受。

大虎咬咬牙,“佩佩,如果我考不上,你不要太难过好么?”大虎还是决定说出来。

刘佩意料之内的暗下脸,“你考不上,我也不上了,你去那个学校我就去那个学校。”

大虎心里很高心,但还是保持了理智,“佩佩,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会让我更加难受的。我不能再把你拖下水了!”

他抓住刘佩的胳膊,“佩佩,即便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我也可以经常来看你的呀,周六周日,我都是可以来的呀!你不要伤心,弄的我们跟生离死别似的。”

刘佩沉默着不说话,她知道,两个人长期不在一块,肯定产生的不是美,只有距离。“那你,那你要是考不上,每周都得来看我!”刘佩带着哭腔说。

“好!”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他们并没有发现,一个小角落里聚集了一下堆人,梁夏潸然泪下。抹着眼泪说太感人。

左政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可以一周见一次,可以快快乐乐的见面。而他和小玉连发一次扣扣消息都不能,这么长时间来,小玉的灰色头像就没有在跳动过,像一颗死亡的心。

第二天清晨,他们早早起床,八点开始出成绩,他们六点就起来了,希望可以赶在最前面进行查询。

“大虎,大虎!”刘佩叫着,走进大虎的卧室,“大虎,大虎,大虎!”刘佩疯一样的叫着寻找着,所有人都上去看了,只有左政站在原地。大虎的卧室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东西也都不见了。

昨天晚上,大虎收拾卧室,惊动了左政,他过去看大虎,大虎说他现在就要走,可那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多十二点了,大虎说,现在走比明天走要好,他受不了刘佩哭着挽留。左政没有挽留,帮着他收拾完后,问大虎,要不要留个什么,字条或者什么,大虎想了想,拿出一张好看的信纸,这是他那时候追刘佩用的,他将那封信纸折叠好后,压在茶杯下面,上面没有写一个字。

左政不明白,大虎说,刘佩她自己会明白的。他拍拍大虎,把大虎送了出去,外面没有一辆车可以坐,左政怕不安全,准备给一哲打电话,让他送,可打过去的确实他的姐姐左灵,他不想在麻烦一哲了。

左政走到大虎那个卧室,刘佩蹲下哭成了一个泪人,确实大虎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两个人会更加痛苦。夏诺和梁夏蹲在她旁边,一左一右,安慰着她,一哲看左政一眼,两个人默契的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

“要是你,你会怎么做?”一哲问

“我?可能会像大虎一样吧!”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么?我看见过小玉。”

“恩,你们都看见了,我也看见了,可能我们看见的是一个人吧,确实有一个女孩很像她!”刘佩的难过像是把左政也感染了。

一哲摇摇头说,“不一定,我感觉小玉没有走,虽然我和那个女孩不熟,但我总知道,她要去国外,总需要先学外语和办一些手续吧!怎么会说走就走呢?况且,就真的那么凑巧么?”

左政转过头看看一哲,“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你看看大虎,再想想小玉,你不觉得小玉在一直关注着你么?我们总能发现她的身影,可认真找却没有了。”

一哲的话让左政心跳加速,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再去找过去,来一个感人的画面,然后在伤心的离别?

“她这段时间肯定是在学习日语,而提前说去了日本是想让你彻底放下她,当你放下了,她在利用这段时间慢慢的把你放下。”一哲再次说道。

“那,她既然放不下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

左政瘫软在沙发上,一切都像迷雾一样,云里雾里,他自己也不清楚,小玉为什么要离开他,难道就是为了去日本找于思洋?

“哦!对了,于思洋并没有去日本,他只是转学了,我在叶华中学的档案里见过。”一哲补充道。“小玉去日本可能就是单纯的想去,政,她可能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你可能让她感觉到什么能她离开理由,或者她自己从别人那里感觉到什么。”

左政彻底晕了,他不明白小玉为什么要离开他,如果按照一哲说的她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什么还要离开,难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不够明显么?

这时,梁夏和夏诺从楼上走下来,左政看着她们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说不清楚,总之,小玉的离开肯定和自己身边有关,而现在他关心的是小玉现在还在不在,如果在,自己还能不能让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