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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圈套
很显然,狼育成功把问题丢回了乌尔村庄。
担任远征军以及奴隶军作战指挥官的凑在军营内穿梭,看着士兵们疲惫的面容,心中有些不快。
自北方人东移以来,凑便不断收到来自云昊的消息,要凑等人想办法拖住北方人的脚步,让北方人晚些到达野民所聚集的前线基地。
凑不是很清楚云昊打算做些甚么,毕竟她先前并没有受邀列席神殿对北方人的策略会议,但她明白云昊会故意留下一股力量在联军内部,眼下的情况必然是云昊曾经算计的。
这情况下,不管凑怎么想,出兵进攻北方人是必须的。
而幸运地,凑等人发现了北方人队伍容易自动瓦解的特性,致使她策划一连串攻击北方人运输队的计画。
这计画初期十分顺利,好几次都成功引导北方人落入埋伏,虽然作战的斩获不太大,但总归是拖住了对方的脚步,使其比预计地晚上了几天。
可接下来作战渐渐不顺利了,北方人似乎抓到了凑一伙人的弱点,也就是步兵终究必须先行一步埋伏,否则在速度上不可能与骑兵相当此一事实。
北方人最先的动作是不深入追击,让乌尔村庄的埋伏落空,其次是假脱队,真埋伏,促使凑等人必须利用重装部队作为抵挡北方人的手段,也连带使乌尔村庄一方布置速度变慢。
紧接而来,北方人连作战的目标都变了,只打算让凑手下的战士疲于奔命,致使一天可以策画三场的偷袭,只剩下两天一场。
凑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因为北方人不是徒具血气之勇的傻子,对方很清楚自己的单兵战力与人数都处于优势。而在作战中优势方有如于圆心,只要稍稍调整作战策略,处于圆周的劣势方就不得不大改战术,疲于奔命。
由于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凑在北方人改变战术初期便意识到了对方的变化,为此,她也不得不因应对方的变化快速下决断。
在让兵员们休息半天之后,凑便将所有人叫了起来。
‘你们要睡多久,半天的休息时间够打下一场仗了吧。’
凑的声音在临时搭建的军营中响起,连日来的操劳让士兵们大多精神不佳,但凑这段时间对作战的掌握,以及应对进退使其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威望,士兵们是不会对一名有能的指挥官造反的。
‘指挥官,现在大多数人都很累了,有些人即使阖上眼皮也睡不了。’
‘既然连阖上眼也睡不了,那就准备作战吧。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这是我们在这区域的最后一场仗,结束后就会走捷径,转往村内进行补给,所以所有人都拿出精神来!’
凑的回答一向十分不通人情,因此大部分的人早已渐渐麻痹,也没往深处想,但后半句话却让许多人精神为之一振,作战行动将要告个段落这件事绝对足以让他们打起精神来面对最后的战役。
士兵们不再有更多怨言,纷纷起身整理行囊,很快地便整军完毕。
‘那么请问指挥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样是埋伏,不过花样必须做点变化才行。’
盘算着北方人目前可能的想法,凑正思考着下一种型态的作战策略。
东移这段时间,北方人的军阵分成了三个部分。首先是受狼育之命,先往东去探查的先遣部队;其次是在大后方跟着奴隶与运输队行动的殿后部队;最后则是在前后两支队伍之间,负责调派与协调,同时也是人数最多的主力部队。
其中殿后部队由于掌握大部分的物资,所以间接影响了全队的移动速度,毕竟在最前线的部队也是需要补给的。
碰上这情况,狼育所做的决定是食粮先行,货物殿后,他不希望前线的行动被后勤物资绊住,打算早一点开路,所以在运送货物时,先将粮食与弓箭等等战备物资往前运送,而香料、陶器等等物资则放在后方,让运输队慢慢搬运。
因此乌尔村庄的攻击除了刚开始东移时有意义外,其他的作战根本对北方人没甚么影响,实际上他们也只在前几天拖延了北方人东移的进度,后来的作战都不能算是告捷。
而随着主要物资前运的工作结束,殿后部队的指挥官似乎也渐渐松懈了下来,对他而言责任已经可以暂时卸下,接下来只要耐着性子跟着运输队走,并且处理掉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的乌尔村庄部队即可。
‘有甚么发现吗?’
‘有的,今日侦查兵发现在附近的草丛还有山坡上有骑兵的踪迹,另外树林内也有人走过的痕迹。’
殿后部队的指挥官跟身边的参谋谈论着乌尔村庄的动向,参谋这个位置是模仿南方人事制度设立的,在过去能与指挥官讨论战况的人多是与指挥官同部族的亲信,一直到狼育出现才把一些脑袋较清楚的人安插在各个拥有实权的头领身边,提供意见,这也大幅减少了有权者做出蠢事的机会。
‘你觉得会是一直跟在我们后头的那群阴险家伙?’
‘我觉得很有可能,因为这些来不及去除的痕迹大多是在侦查兵们偏离平时巡逻路线时发现的。’
听了参谋的说法,指挥官抬头望向天际,并回想着关于乌尔村庄侦查兵的情报。根据与南方各村之间的情报交换,他知道乌尔村庄内部存在这一支超过千人的情报部队,内部编列许多马术一流,但作战技术不足以加入骑兵队的侦查骑兵、善于混入人群与掩藏身影的探子、在山地间富有经验的旅人,甚至还有利用器具测量地形的工程专家。
指挥官知道就是这些人在支撑着乌尔村庄每一项出人意料的战术,因此他也特别派人注意这些人员是不是出现在部队附近,因为那正是乌尔村庄下一波作战的征兆。
‘你说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既然侦查行为又变多了,就代表他们近期内必定会出手,而根据他们已经疲惫的兵力来看,接下来如果不是佯攻,那么便是全力进攻。再就时机与其他条件来看,我认为他们会全力进攻,首先从过去进攻的强度来说,他们的指挥官应该是个脾气很硬的人,不可能在这时放松;其次,都到了这时期再争取时间恢复生息大概也没甚么意义,毕竟他们不是乌尔村庄的主力部队。’
指挥官听了点点头,他同意参谋的看法,而且在草原上奔驰的直觉也让他嗅到了空气中藏有不可忽略的危机感。
‘全力进攻吗?既然如此,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可以,我希望部队能聚拢在一起,这样是最没有风险的,但对我们的骑兵来说并不现实,不小心走散是常发生的事,因此我的意思是反偷袭。’
反偷袭,正是所谓的计中计,以自己的部队作为诱饵,并对前来偷袭的部队进行偷袭,杀对方个措手不及,这对脚程快速的骑兵来说难度并不高,却是对付南方人相当有效的战术。
可既然要反偷袭,那么在侦查上就必须下足功夫,指挥官认为这将会是场侦查兵对侦查兵的战争。
又过了一天的时间,殿后部队指挥官收到了乌尔村庄派来的侦查人数越来越多,活动也越来越频繁的消息。他们虽然成功拦截了几次对方的探子,但藏身于树林的那些他们便没有办法拦截,因为骑兵不擅长在树林中移动,更遑论对方如猴子般精通爬树,了解地形。
终于在清晨,指挥官收到了来自一支外围运输队的通报,表示他们被乌尔村庄偷袭。
这些外围运输队本来就是指挥官故意放在易于攻击之处吸引乌尔村庄袭击的诱饵,因此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担心,相反地,他开心地调动兵力进行反偷袭的计策,就像期待猎物落入圈套的猎人一般。
北方人骑兵的调动速度很快,离开家乡前往异地让北方人充满不安的感觉,他们大多数人只有在马背上才感觉安心,所以几乎所有时间都在马背上,宁愿与坐骑联络感情也不愿进帐休息,也因此只要一声令下不用太长的时间便能全体动员,进行反偷袭。
然而当指挥官带着部队火速赶到现场,却发现被偷袭的队伍根本没有甚么损失,死者只有一名,受伤的马也只有两匹,可以想见乌尔村庄的人完全是挟着弓箭射程的优势,毫不恋战,一击即退。
‘这是甚么情形,怎么看都是佯攻吧?’
指挥官皱着眉头,满脸疑问对身旁的参谋问道,他能够理解奴隶运输队不受损的原因,可眼前的情况明显不同。
事实上,过去乌尔村庄每次攻击皆未刻意伤害奴隶部队,多是清剿了北方人就撤退,据指挥官等人推估,一是乌尔村庄希望加大奴隶与北方人之间的人数比制造内乱,二是因为他们在前线基地与野民合作,若是杀了奴隶便不好交代。
当然,指挥官认为乌尔村庄的计算太过理想化了,因为除了最初几次中计外,每次死于偷袭的北方人皆不超过二十人,照这样下去就算打到开春也少不了多少人。
更何况现在眼前的情况是,乌尔村庄连交锋都放弃,打了就撤退。
──难道乌尔村庄想要以这种方法一个又一个消减掉北方人的人数?
指挥官不无讽刺地想着,但他的理智很快就告诉他乌尔村庄绝对不是这种货色。
‘佯攻的确不太对劲,很可能对方的用意是试探或是扰乱我们的战术。’
参谋没有想太多,直接往战术上可能的思维下手。
‘试探……这代表附近有探子?我让人把附近搜一遍如何?’
‘这个……’
参谋刚要开口,却见远方又有一名骑兵火速前来通报。
‘刚才又有一支运输队被偷袭了!’
听闻这则消息,指挥官与参谋两人互相对望,似乎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诱敌战术’这一词语。
‘看来不必探查了。’
参谋笑着对指挥官说道,指挥官也是笑着点点头,并让人将地图翻开。
‘找到对方可能埋伏的地点,我们派另一支部队从后头包抄!我就不信这次他们还死不了!’
指挥官对着众人大喊着,一想到终于要将那群不长眼的南方人处理掉,所有北方人的兴致皆异常高昂,赶忙整备武装朝下一个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