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少年皇帝
晨星阁乃是一座二层六角飞檐阁楼,是在前大隋隋简帝在位的时候所建成的,建造这晨星阁的乃是隋朝皇城建造的策划者吴哲。
虽然新朝更替,被大元取而代之,皇城中的建筑也多有变化,就连皇帝的金銮殿都有翻新过,可是晨星阁依旧是原来的晨星阁。
此时,晨星阁二楼上,朱长志一身羽衣,手捏五雷指,与元朝国境内的道观神龛上供奉的雷尊者的气韵极为相似。
五雷指结成,夜空响起炸雷,一道雷光从九重之上直落而下,劈在晨星阁上空,炸开一片片湛蓝的电蛇。
湛蓝的电光将晨星阁周围的广场映照的一片晶蓝。
王朝的侍卫以及年轻的元帝此刻的脸色也在这片晶蓝的光芒中变得阴晴不定。
大元开国到如今已然有了近千年的历史,除了开国之初那场动摇整个皇室的一次名为清君侧的“白龙之变”之后,皇宫内已然多年不曾有过像今日这般,大动干戈的行动。
在元帝的旨意下,那些忠君爱国的侍卫们,虽然此刻感受着那弥漫在空气之中,无处不在的毁灭气息,心神有些恐惧胆怯,可是在想到身旁的年轻元帝后,一个个眸子之中的战意便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当今的元帝,如何的雄才伟略,他们作为天子脚下的侍卫,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年轻的元帝父亲那一辈,江湖力量一直都是王朝动乱的最主要根源所在,虽然元朝历代帝王都想要解决江湖这方动乱源头,可是始终没有半点儿进展。
可是,在当今元帝登基后,江湖力量在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种种谋划下,渐渐的尽归于朝廷。
就拿百年前在江湖上极具名望的生气楼来说,在江湖上虽然无法与十大门派相提并论,但也是极为超然的所在。
其中的楼主,乃是七品高手,可又如何,最终还是变成了王朝的鹰犬,在元帝的面前只能俯首称臣。
这都只是元帝雄才伟略的冰山一角,什么西征东芜,马踏北苍,只手灭了神鹰门,种种壮举那都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据这些侍卫所知,如今元帝更是动了想要拿下十大一流帮派紫云山庄的心思。
想到这种种,这些侍卫当下心中的恐惧便变得不再那么浓烈。
“杀!”在元帝的肃杀历喝声中,这些侍卫悍不畏死的向着晨星阁冲杀而上。
晨星阁二楼朱长志看着下方冲杀的侍卫们,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了起来,在皇宫之中看了数十代帝王的一生,他真的觉得当今的元帝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明君。
只是,如今这个年轻的小皇帝,竟然也想着要为那三教服务,这便让朱长志又觉得有些悲哀和伤心。
年轻的元帝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学生,关于天文历法以及一些道法修行,也都是他亲手所教,如今的元帝能够成长起来,也是他的心血所致。
如今自己的这个出色的徒弟,竟然要杀自己了吗?
还记得十五年前自己看中这位已然是储君的少年的时候,自己想要收其为徒的时候,自己的老友曾不止一次的摇头。
可是,自己因为太过欣赏还是少年的元帝,最终还是将自己的老友的摇头不赞同抛之脑后。
“原来他早已经在多年前便看清了他!如今落得此等境地,也只怪自己不识人!”
心中叹息着,朱长志一脸的萧索,夜晚的风很劲,吹得他颌下的花白胡须如同一只只野草,有种随时都要随风而去的味道。
“今日一死,也不知道当年所见的那个宿命之人,是否真的能够逆天,而那我布置的几处后手是否能够发挥作用?”
晨星阁下的侍卫已然越来越近,他们手中握着的寒铁刀上所铸的纹路他已然清晰能够看清,此刻他的心神却是并未留意此间的一切。
少年皇帝拥有着怎样的手段,怎样的心机,作为看着少年皇帝长大的朱长志很清楚。
若不是少年皇帝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今夜于晨星阁将他击杀,那是断然不可能动手的,看少年皇帝以一己之力灭了神鹰门,马踏北苍,便可以看出少年的心机与心智。
当年的神鹰门可是有着一尊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九品的武道高手,虽然无法和十大一流帮派相提并论,但当时的神鹰门也绝非朝廷可以招惹的,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在少年皇帝的隐忍以及谋划下,最终以三千铁骑直接踏成了废墟。
神鹰门中老弱妇孺尽被斩杀,青壮则被送去了北山矿场,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矿场中为王朝采矿。
至于那不可一世的北苍,被少年皇帝的十万夜月铁骑杀的,只能蜷缩在北疆的穷山恶水之间,不敢露头。
心神飘摇的看起来极为的悠远,可是实际上也只是在瞬息之间,待得他的心神回归体内,也只是那些手持长刀的侍卫冲到了晨星阁的墙根儿下。
“既然今日要死了,那么便让自己无憾吧!”
心神从有些久远的时空回归,朱长志的眸子中变得坚定了起来,在心中呢喃了一声,随后他鼓荡起体内的真元,调动天地之间的灵息,开始催动手中所捏出的道门手印五雷印。
天有五心,地有五雷。
随着他在心中念出道门晦涩口诀,他手中的五雷印开始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心颤的晦涩波动。
“元天罡!今日我朱长志便斩了你的国运!好叫你知道,你错在哪里!”
如雷大喝在晨星阁二层楼上响起,直震动的晨星阁以及下方的广场连连抖动,与此同时夜空之上霹雳再起。
一道水桶粗的雷光直接从云头坠落,向着晨星阁前的侍卫们劈了下来。
在夜空中霹雳大响的时候,整个大元王朝的山川的地势如泥牛翻身,令不少城市的屋子倒塌,一些发源于山川深处的河流爆发洪水。
死伤无数。
少年皇帝虽然并未看到此刻在王朝内发生的一幕幕惨状,但是却是清楚的察觉到了国运的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