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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圣地

作者:方涵之 | 发布时间 | 2017-10-14 | 字数:3634

这个地方,根本不能说是个山洞,进去不久就看到四根大石柱,直达洞的顶部,非常有气势。

我走上前去,看到大石柱上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盘旋交错,不知道刻的是什么。

洞内收拾得太干净了,太整齐了,地下没有凌乱的石头,岩壁上修理得平平整整,接近地面的地方,还凿着很多凹进去的洞,或大或小,或圆或方。

说这里是一个祭祀用的殿堂还比较合适,一切很象我们平时看到那些家族祠堂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莫非就是苗人口中的圣地?”杨垂容到处看着。

“可能就是苗人安置那老祖宗蚩尤的圣地吧,但有点简陋了些。”我说。

那些石头凿出来的东西,虽然干净,但痕迹看起来很古旧,应该不是新凿的,更有可能不是近代凿出来的。

古朴而简陋,庄重而肃穆。

“这个又是什么人?!”杨垂容指着右侧的洞壁说。

一听说到人,我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原来他指着的是洞壁上的一大幅浮雕。

洞的右侧石壁上,雕着一个人像,约有十米宽高,虽然线条粗陋,但我一看就震惊不已,那是一个牛头人身像!是一个头上长角的男人像!这个男人的姿势是端坐着,衣装简朴,脸如满月,下巴的一把飘逸的大胡子,浓眉微皱,双目有神,远望前方,右手上拿着一束稻穗,最奇怪的就是他的头上两侧,各有两个突出,象是一对小角。

“这就是蚩尤像!苗族的祖宗神!”

看到这里的各种安排,想起范同要做的事,我与杨垂容都觉得不可思议,令人震惊。

——

穿过了这个大殿一般的山洞,后面是出去的通道,幽长而昏暗,走了很久,眼前大亮,我们走到了尽头,但尽头处,是一片悬崖。

我们身处一个悬崖的中部,面前应该是一个天坑。

天坑是指具有巨大的容积,陡峭而圈闭的岩壁,深陷的井状或者桶状轮廓等非凡的空间与形态特质,发育在厚度特别巨大、地下水位特别深的可溶性岩层中,从地下通往地面,底部与地下河相连接的一种特大型喀斯特负地形。

简单地说,天坑其实就是一个陷洞。

我们现在就处在这样的一个陷洞的中部,陷洞圆形的,形状象是一个大大的可乐瓶。对面望过去超过百米,上面呈收束型瓶口状,我们这里离上面也不知道有多高,而下面密密的长满了植物,大多数是竹子,也有藤类,看不清底部。

无论如何,透过这个天坑,可以看到上面的天空,此时正是早上,阳光虽然不能垂直射下来,但这里的光线也足,视野十分好。

“我们不可能爬上去的!”杨垂容看了一会,摇摇头。

我也知道是这样。如果要往下,可以使用学得的那些秘技,但要向上,只怕荡气也荡不了那么高,而且此处无力可借,流影也用不上。

“先休息一下再说,不要急。”我安慰她。

坐了一会,我说:“或者可以爬出去的!”

我指着上面那个收束型的瓶口,“看看上面岩壁周围,很多缝隙和小洞,可以着力。”

我走到洞口尽处的悬崖边上,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洞壁,又用手试了试。

杨垂容摇头:“这洞壁象一个宽底窄口的瓶子,是内倾的,要往上爬,很吃力,容易失去平衡吊在半空,甚至掉下来,而且周围长满了各种厥类植物,很滑,太危险了!”

我攀着侧边的石壁向上爬了几米,果然如她所言,情形就象攀岩比赛的场地一样,很费力,再爬不上去。

“是的,太吃力了,上面有浮泥,很容易掉下来。”我跳回洞口。

我们两个也快要精疲力尽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十多个小时了,没有吃东西,推石门又花费了巨大的力气,现在一松下来,肚子就饿了。

我吃着硬硬的肉干,说:“要是现在有一大块香气四溢,涂满了蜜汁的广东叉烧肉,那多好!”

杨垂容肚子马上“咕噜”了一声。

“你倒是想得美!”她斜了我一眼。

“我还想着吃过的龙肉呢!那才叫香!广东人俗话里有一句:‘好味过吃龙肉’,说不定在以前某个时期,那里的人跟龙族有过大规模冲突,杀过、吃过那些龙!”这话也不算信口开河。

杨垂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又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摸摸头,耸耸肩,表示没事。

她却又摇头:“你脑袋可能真的有点问题了。”

我正要再说什么,却看到天坑下面,长满了都是竹子,竹子长得极高,很多探到天坑中部,我们面前。

走了过去一看,翠绿的竹叶上滚着不少水珠,这些是毛竹,也叫南竹。

背包里的水,几乎都倒进那大石门的门缝了,这些竹子长得这么健壮,想来水也不会有毒的,我就着竹叶子喝了不少,甜甜的,杨垂容也喝了一点。

“这里怎么长了这么多的毛竹?”。

我抬头看看上面的天坑口,此时已近中午,有不少阳光射了下来,光线更为清楚,而一般天坑下面都有地下河,长满了毛竹也不奇怪的。

高大的毛竹,可达数十米,常与松、梅共植,被誉为“岁寒三友”。

“阿容,你看我们能不能到下面,砍一些竹子上来,扎成竹梯,这样不就可以上去了吗?”我看着这些粗大的毛竹,忽发奇想。

杨垂容想了想,居然也认为可行。

当时倒是没想到竹梯该怎样扎。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这些毛竹高达几十米,我们离天坑的顶部也只是几十米,到下面砍下几条拉上来,几乎就可以到达顶部了。

“那我们一起下去!”杨垂容也是跃跃欲试。

我拿出了风雨刀,这刀,自从学会了浪底翻雷后,就很少用得上了。

——

看到那些毛竹,知道这里离洞的底部也有几十米,但凡竹子成林的地方,杂草必少,所以拨开一些竹梢后,阳光直射而下,下面也能看得清楚,这些竹子尾部有小臂般粗,承受力一定不错。

我用风雨刀,把伸到洞口前的几枝竹子去了叶子,缠在一起,再固定在洞口前面,这样,马上就成了一个往下的天然竹梯,虽然简单,但看着也还行,起码不怕摇晃得太厉害。

用刀削掉竹子的枝桠,两人慢慢顺着这天然竹梯,爬了下去。

穿过上面的枝枝桠桠看下去,天坑的底部显得很大,说是很干净那也不是,因为有很多干了的竹壳和竹子的枯叶,有些已经腐败了,发出一阵怪味,下面也有其他小草和灌木,甚至还长着些不知名的小花。

“这里会不会有瘴气?”有听说过桃花瘴什么瘴的,但没听说过竹林会有瘴气的。其实我知道,瘴气是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这里空气的流动很好,阳光算是充沛,虽然有些腐败之气,但要是说形成瘴,暂时还没觉得。

“那里有一条小溪。”杨垂容一手抱着竹子,停了下来,指着下面说。

我也将腿盘住,四下看看,果然看到下面有一条小溪,那可能不止是小溪了,是小河,水流虽然不急,但水量颇大,清澈得能见到底部,估计有几米深。

这里也有一些昆虫,甚至有几只小鸟,我们动作不大,它们也没有受到惊吓,这让我们放下了心,知道下面没有危险。

竹子的下部枝叶很少,我们脚踏实地后,脚下是松软的泥沙,我正想抬头看看天坑顶部,杨垂容突然说:

“这里有人!”

我吓了一跳,握紧了刀,四下张望,但也见不到有人,那搜神的秘技,有时会感到有人,有时又不太敏感。

“你看那边的地下,有脚印,是新的脚印!”杨垂容压着声音说。

她指的那边,是离开我跟前不远处,那里有几个浅坑,上面有些积水。

“这里是偏沙质的土质,松软,脚踩上去后,地下慢慢渗出水,将脚印淹平了,你试走两步看看。”她说。

我往前走了两步,果然如此,脚从地上的泥沙拔出脚后,地上很快就渗出了水,将踩得凹下去的脚印淹平。

我马上紧张起来,这天坑底部,接近圆形,宽也不过百多米,如果有人,岂不已经发现了我们?!

但刚才居高临下,一直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这里有些古怪,我们回去!”我示意杨垂容。

她摇了摇头,指了指前面的脚印:“如果真是脚印,应该只是一个人的,这人,从我们不远处下来,他走到了小河那边。”

我看了看天坑顶部,此时太阳垂直射进底部,虽然隔着竹林,看上去还是有点眩目。

“按这脚印的痕迹来看,这个人是从接近底部的中心开始走动的,那么,他是从天坑顶部下来的吗?他去哪了?”我说。

我们是攀着那个洞边的竹子下来的,接近坑底靠边的地方。

杨垂容凝视着前面,皱着眉,没有作声。阳光照在她那有点淡黄又有点乱的头发上,衣衫有些不整,但看着她消瘦而曼妙的身姿,想象着她面具下面那张有特色的脸,不能不令我有点分神。

她却很专注:“你看前面这一行脚印,是不是有些奇怪?”

奇怪?我认真看了看,就是一行脚印,走得斜斜歪歪的,有什么奇怪?

“你走在这些松软的沙泥上,会不会走得如此斜歪,象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段圆弧一样?”她说。

她这一说,我倒是看出来了,正如她所说,前面这些脚印,呈连续的圆弧型走向,这真是有点奇怪,就象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侧着身往一个方向走出来的。

脚印在小河边上消失,这人去哪了?泅水而去?这小河倒是真的流过天坑底部,钻进地下,这是一段裸露出来的地下河。

“我过去看看,你先呆在这里。”我说。

杨垂容想了想,点点头,“不要扰乱地上的脚印。”眼神一直没离开前面那些脚印。

我向前一跃,拉着那些疏落有致的竹子,借着流影之技,一下子就掠到小河边。

这小河,约有十多米宽,河水丰富,流速很缓,清可见底,水里有不少小鱼在游着,水面上不时有竹壳竹叶飘流而过,没看出有什么不对。

但这人去哪了?真的是泅水而去的话,应该也会留下些痕迹才对,这里长着一些藓类,起码他也会碰上一些,会有痕迹的。

我看了一会,转头想对杨垂容说话,但一扭头,却正听到她惊叫着:“小涵!”

她是极失常时才会叫我小涵的名字!

我也惊叫了起来:“阿容!”

因为我看到她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竟然远远的消失在左侧远方!脚下那些脚印,也已经看不见了!

“这是一个阵!一个会变动的阵!”

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