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冬 十五
刘曼是开煤气自杀的，当办案人员来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小张正沮丧地蹲在门口，丁学敏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上来！”
“这和你没关系，她想死你是拦不住的！”丁学敏安慰他一句本想进去看看，小张却又说：“这条线索也断了，这不是给案子找麻烦吗！？”
“这不是你的错！”
“组长——”窝里的小李突然叫丁学敏，他戴着手套的手里拿着貌似是刘曼的手机：“死者在一个小时前打过一个电话！！”
“发现了什么吗？”
“但并没有通，之前似乎也打过这个电话，都没通！”小李递给丁学敏一副手套，丁学敏发现电话的名字标的是亲爱的。她几乎每天都会给这个电话打一个电话，可不知道怎么的，这电话一直没人接。
“组长让我去电信局查查吧！”小张凑了上来
丁学敏看着手机若有所思，这个电话就刘曼要等的人吗？可她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打，这个电话却从没有人接过，这又是为什么？
刘曼家的东西屈指可数，当房东来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死在了这里，他原本以外这就是一条大鱼，可万万没想到这条鱼还死了，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缴纳房费，这个地方出租虽然不困难，可因为临近马路比较吵，要真租个好借钱也不容易。
在她家没找到什么有利的东西，除了那双男式拖鞋，这是唯一能证明这里有男人来过的证据。
小张从电信公司拿来的电话和银行卡的名字是一样的，这让丁学敏感觉很头疼，是谁拿他丢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卡和手机号？这个人为什么要给刘曼一笔钱和一个电话号码？刘曼和张德泉的死有什么关系？如今她却自杀了？她确实没和外界接触过，那通电话没有人接，之前的电话也没人接，可是她真的没和任何人接触过吗？
这条线索又断了？丁学敏有点沮丧？刘曼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一直没和人接触简直是个谜，丁学敏派人清查了刘曼住处的每个角落，即使是遗落在地上的发毛都不放过，可让他遗憾的是，除了刘曼自己的毛发，整个房间居然找不第二个人的毛发？真的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晚上下班的时候，丁学敏意外的在大街上看到了白若，她正站在街口等红绿灯，她没有什么变化，那种孤傲感又回到了她的身上，现在她也下班了吧！她要去哪里呢？她家并不在这个反向。
突然一个高个子男孩从她后面跑了出来，他一把拽住白若的手就往前跑，脸上还洋溢着愉快和阳光的笑，确实是个英俊的小伙子，这就是白若的新男朋友？丁学敏冷漠地看着，白若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并没有反抗。
俩人直到消失在人群里，丁学敏还在冷漠地看着，他感觉有点可笑，自己为什么会难过？这个女人可真是负心，这么快她就有了新欢，不，应该说是正是因为他才会和自己分手，自己必须承认的是，自己确实爱过这个女人，现在真的过去了，不问结果，不问原因，就这么过去了，人生有多少个这样的过去才圆满。
下雪后的菜市场人显得很少，徐建平起身将已经有点结冰的白菜放进小三轮车里，今天收成比昨天好，他的手冻的通红，旁边买肉的人和他已经熟络起来，知道他是一个老实的人，给他肉的价格都低了很多，两人偶尔也会聊上几句，可徐建平大部分都是沉默的。
陆蝶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和以外一样愣愣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这次来的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她的儿子小新，这小家伙一见面就喊了他一声“爷爷好！”徐建平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看陆蝶“你要买菜吗？”不得不说，在这小家伙面前自己是生不了气。
“下班顺路来看看！”陆蝶面带微笑地说着“正好带小家伙出来散散步，他都上课一天了！也没时间好好陪陪他！”
“你自己带孩子应该很辛苦吧！”
“还好，他很乖-——”陆蝶心里有些安慰，至少这次徐建平的面色并没那么难看，这或许是好的开始，她看这小新，也许是有孩子在身边的原因吧。
徐建平不说话了，他脸冻的发青，陆蝶从怀里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两人份的保温瓶，“这是我炖的鸡汤，你先喝点吧！”说着递给徐建平。
徐建平瞪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新站在边上：“爷爷，我妈把两个鸡腿都给你了！”
徐建平尴尬地笑笑，他接过保温瓶，心里确实被这突来的一幕感动到了，可他的心却抵抗着，这个女人是在干什么？她是在赎罪吗？可这个答案已经被推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犯罪，可接受凶手前妻的恩惠总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虽然拿着保温瓶，可心里却在排斥，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任何关系，可是有种无法拒绝的东西他说不出口，他知道那是什么？
徐建平回家的时候妻子已经做好饭了，徐建平将手里的保温瓶递给她：“这是陆蝶给的！”他样子并不是很高兴。
妻子叹了一口气“她对我们到是挺好的！”她的眼泪突然流下来，她曾期待这件事是由女儿来做的，可这种期待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她宠着女儿任由她的任性，总以为时间过了今天还有明天，现在才明白这是多大的懊悔，回不去的懊悔，除了心疼，一无所有。
“有什么好哭的！”
“想起些别的事，哎呀，她熬的味道还不错呢！”她已经尝了一口，不咸不淡正好，“里面还有两个鸡腿呢！”
徐建平想起小新的话，这个小鬼估计是想吃鸡腿，想想她家的经济也不好，自己已经接受两次了她的恩惠，他拒绝接受第三次，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总能想到自己的女儿，看见这个女人，不过她到是谦逊的，即使不给她好脸色，在这个城市里自己还能给谁脸色？
“趁热吃一个吧，凉了还要热，下次我做条鱼给她们送去吧！”
徐建平看着鸡腿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可嘴里的口水确实留下来，味道确实不错，人啊，不折磨自己活的都不错，可这个女人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是怜悯吗？这个让他恶心的词。他推开鸡腿，他已经没有了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