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先兆

“草儿，草儿～”

趁着木苗和其他的人一起细看着枫树上，一条条的彩带之时，一个人悄悄的走到远远的石凳子上，慢慢的坐下。只因，朵儿突然之间，就是感觉头一阵眩晕，紧接着，胸口就是开始发闷。

趴在冰凉而坚硬的石凳桌上，朵儿无力的叫唤着草儿名字。

两个小家伙之间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心灵感应，一同和雷森站在枫树下的草儿，顿时，感应到了朵儿此时在难受的心情。想也没想，迅速的放下手中握住的彩带，考虑周到的没有引起任何的人的注意，也是悄悄的走着，瞅着，寻找到了远处的朵儿。

健步如飞般，草儿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跑到了朵儿的一边，看见朵儿发白的脸，不禁，伸出手摸了摸朵儿的额头，倒也是没有发烧。轻声询问：

“你告诉我你那里难受了？”草儿坐在朵儿的一旁的石凳子上，正好是挡住了其他人看向这里的朵儿的视线。

“我……我……”

草儿起身，打着轻轻的节奏，拍着朵儿的背，“你不要着急，木苗姐姐他们还在看彩带上的字，你就慢慢说。”

朵儿抬起自己的沉闷而又晕乎的脑袋，对着草儿微微点头，“我也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就开始头晕想吐……”还没有说完，就是冲胃里往上翻涌着，掌不住，往空余的那一边，吐着一地的透明而黏糊糊的东西。

草儿几乎是看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朵儿吐完，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瘫软的趴在桌子上，喘着，上气不接下气。

“草儿……草儿……我不想要让苗姐姐知道……”

朵儿说完一句，喘的更是厉害，“苗姐姐现在也是生死未卜……若是让苗姐姐知道了我生病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语毕，又是开始一阵难受的呕吐。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在担心什么了，我一定会帮你。朵儿～”

“嗯嗯～”

草儿拿出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揪了一下，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够让木苗姐姐他们知道。尔后，便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朵儿的身上，寻看四周，确保再无他人，就开始使出了自己的恢复元气的妖力，让朵儿暂时可以变回之前活泼乱跳的状态。

双眼牢牢的盯着手里一条又是一条的彩带，带给心的是一层一层变化着的感情，说不清的开心，也是说不出的伤心，都是夹杂在一起，我也是分不清，我就是要开心还是伤心？

然而，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丝毫朵儿的声音，缺少着以往的哪一种天真而且开心的味道，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安，不得不让我回头看看。

“咦？朵儿和草儿跑去那里了？”

树，闻声，回过头，与木苗一起张望。背后一片空地上都是不见两个小家伙儿的身影，两个人将视线放在更远的地方，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见了在远处休息的石凳子处草儿的背影。

我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彩带，快速的朝着草儿的方向走去，看见两个小家伙儿坐在一起，摆弄着，大概是从地上拾起的松果。我迫不及待的朵儿和草儿的脸上看去，一如既往粉嫩粉嫩而红扑扑的小脸。

我，还是暗暗觉着心不安，坐到草儿的身边，看着他们，勉强的一笑，“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里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很担心知不知道呀？”

朵儿离位，扑进木苗的怀里，像是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嘻嘻哈哈的撒娇，“我和草儿看见那里。”朵儿从木苗的怀里探出脑袋，指着不远处一颗松树，“有好多好多的松果，于是我和草儿就捡了来，看见这里有一张桌子，我们就来了，玩着玩着就是忘记了。”

“是吗？”

“嗯嗯～苗姐姐我们知道错了～”朵儿耷拉着小脑袋。

我轻轻抱住朵儿的脑袋，“姐姐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当姐姐回头的时候，就是看不见你们，心里很着急，若是因为我专注其他的事情而让你们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姐姐怎么办呢？”

“没事儿，苗姐姐，我们可好了，不信你看看。”

朵儿站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嘴巴里还是念念有词，我看着也是放心了。转向草儿，却是觉着有些奇怪，草儿竟然没有对朵儿吐糟，双目流露出的却是一份怅然还有焦虑。

树，看了看朵儿那虚假之下真实的脸色，立马就了然于心，于是只是停留在离他们数几米的地方，仅仅只是看着。心里：你们舒适的日子，正是在倒数了，虽然还是孩子，不过，也都是一样的。凡是我前进的绊脚石，你的结果都是相同的，这样一来，你们也该是庆幸了，至少我给了你们绝对的公平。当然，木苗是例外里的一个例外。

我帮着两个小家伙儿收起了满桌子上的松果，放进我们各自的口袋里面，左手牵着朵儿，右手牵着草儿，走到树的面前。

“草儿、朵儿，你们两个小家伙儿是不是太缠着苗了，说实话，其他的人还以为你们是苗的孩子呢～”树，拍着草儿的脑袋，半开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在木苗和草儿、朵儿一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就开始稍稍的动容了。

“是真的吗？树哥哥？”

“就是呀！尤其是你朵儿，怎么就这么喜欢苗呢？常常一个人霸占了苗了呢！”树，抱起朵儿，和木苗一起往前走着一边说着。

“朵儿看见苗姐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树哥哥是不是因为我和苗姐姐常常在一起而吃醋了？”

“小家伙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哈哈哈……哈哈……”

我牵找并且偷偷的看着草儿，感觉到草儿虽然是听着，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重新抬起头，看着朵儿坐在树的肩膀上，看着摇摇欲坠的朵儿，不禁，连忙靠近，托住朵儿。

老汤头虽然只是认得少许的文字，不过，倒也是对于木苗妈妈给木苗写下的祝福语，甚是想要知道。因此，木苗和树的离开，对于老汤头而言，就像是时间走过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察觉。

而雷森，不然。平坦的彩带在雷森的手里，开始一点一点的变皱，仿佛是一位如花的少女，短短之间，变成了沧桑的老太婆。视野里，木苗牵着草儿，树驮着朵儿，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言一语，木苗的一颦一笑，看在雷森的眼里，心里泛着酸意和苦味。

老汤头看完了手里的彩带，觉着眼睛有些干涩，揉了揉眼睛，正是准备看向自己一旁的木苗，问问这个“梦寐”有什么含义？一看，不要说木苗的人了，竟然是一片空荡。

不知所以的转身，张着准备说话的嘴巴，在看见雷森，且顺着视线看去，一副“一家四口图”映入眼帘后，顺即的闭上。

若是放在生命都还是不知道的以前，老汤头想着，自己现在一定是非常开心看见雷森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过，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自己也是为雷森，觉着有些伤心了。默默的想着：好歹雷森和木苗相识得早，虽然那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己哪怕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不过，自己倒也是有过风流史。看看雷森的眼睛，就是知道了，他对于木苗的感情是一日一日积累起来的。想要抹去，一个字难啊～

老汤头想着就走到了雷森的左边，拍着雷森的背，“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感情这事儿啊，不是说有就有的，自然，也不是说没有没有了的，就是要看一个人的心啊，虽然现在苗丫头和树在一起了，不过，毕竟一人一妖，终究还是会分开的啊～我……”

雷森迅速的远离了老汤头，转移了视线，异常冰冷，“老头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只老蛙和我谈人类的心，不是好笑吗？”

老汤头抽了一口气凉气，看着越是离自己远去的雷森，一个人默默的转身，心里嘀咕：“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噢我的蛙哟～我这不是好心的吗？我虽然就是一只老蛙，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蛙了，见识的东西，经历的感情，比起你吃的米饭不知道是要多，多少倍了呢～”

我带着草儿和树一起回到了枫树下，看着最左边的老汤头，还有最右边的雷森，觉着似乎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老汤头，小青蛙呢？”

老汤头被木苗一问，才是想起来，刚刚是突然觉着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往四周看看，“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之前我看见了，咋就现在就突然不见了呢？哎呦呦我的蛙呦～”

我松开草儿的手，“我对这里很熟悉，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没等老汤头哎哎完，就被草儿狠狠的踩了一脚。

“老汤头你连一只小青蛙都看不住～”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我哪儿知道它会跑出去了呢？我当时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做，我不是在看苗丫头她的妈妈写下的东西吗？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

雷森脑袋都是一个变得两个大了，耳边的聒噪，让自己心烦，“你们不要吵了，两个小鬼禁不起冷吹风，先回到车里再说。”雷森说着，拉着草儿一起炒车的方向走去。

老汤头牵着朵儿，叽叽咕咕的，有些不开心也是往前走。树，看着木苗离去的那一头，心里担心，不知道木苗会发现了，听着老汤头的声音，无奈的只好跟随着前面老汤头的脚步。

“小青蛙，小青蛙，你在哪里？我们要回去了，你快出来，好不好？”

鞋子触碰到枯黄的草堆，湿哒哒的，也是软软的。之前还是十分干燥的土壤，在我前进的脚下，开始变得越来越是潮湿。鼻尖上，渐渐的嗅到了一股清水的味道，其中带着淡淡的草香，还有淡淡的一股腥味。

我加快了脚步，暗暗的责怪自己，怎么能够差一点就忘记了这里的池塘呢？

当我走到池塘边，所看见的一切，将我记忆的推翻了。这哪里是我倾心的亩池塘？湖水里的冰，虽然已经化解了，然而，三分之二都是被覆盖了一层绿色浮萍，而浮萍之上，安稳的落着空空的酸奶瓶、白色的塑料袋、颜色鲜艳的薯片包装袋……

湖水，不再是清澈的了，看着，从泛着绿色的水里面，倒映出我的模样，就是感觉自己是一个绿色的妖怪。

池塘虽然很大，但是，却不是一个整体，我循着边缘慢慢的移动，极其的想要找出一处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池水。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小青蛙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耳边树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起，“苗，苗你在哪里？若是听到了就回到我，可以吗？”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小青蛙跳到我的手上，我看着前面的湿哒哒的路，除了难受还是难受，转身，朝着原路返回，“树，我找这里～”

树，慌张的找到了木苗，看见木苗手掌心内的小青蛙，“你去了这么久，就不见你回去，我担心就找来了。你和小青蛙都没事就好，苗～”

“嗯～树～”

树，为突然靠在自己怀内的木苗感到惊喜也是担心，“苗～你怎么了？”

“……”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意识到自己了做了“了不起”的事，快速的还原，摇摇头，“没什么树，我们现在就回去吧～老汤头他们一定在担心我们了。”

“嗯！”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老护士停留在一个光秃秃的树枝上，看着树和木苗还有一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青蛙一起离开，方才，摆摆翅膀，准备一起回去了。

回到雷森的家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与老护士羽毛的颜色一模一样。以至于，老护士在天空中飞行的时候，若是不发出她那刺耳的鸣叫，丝毫不让人会察觉到，哦～竟然还有一只乌鸦在飞呢～

“我觉着累了，先回房间了。”我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儿脸色都是挺好，并没有出现我担心的症状，对着树和老汤头点头，准备转身回房了。

老汤头连忙走到木苗身边，担心道：“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你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啊，是不是在找小青蛙的事，出了事情了？”雷森着急的投来视线，静静的等待木苗回答。

我笑了笑，摆着手，“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啦，我就只是单纯的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老汤头握着木苗的手，感觉到十分的冰凉，想着，大概也是因为着凉了，捂着，“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你先吃了晚饭再去休息好不好？瞧你的手，都冰的和铁一样了，怎么能行呢？我……”

树，走上前，拉开了老汤头，对着老汤头说道：“让苗先去休息吧，晚餐也不是一时就有了。”

我摇摇头，继续笑着，“我知道你们都是在担心我，不过，我真的没事儿，而且，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现在就是想要休息了。”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她想要休息，就让她去休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可以再浪费的时间了。”雷森冷冷道完。

所有的人，都是看着雷森的脸，异常的冷静而且不失冷酷。

晚餐草草的结束了，关于寻找天池的事情还是和之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老汤头坐在沙发上，抱着的枕头已经被成了畸形枕，双目毫无神韵的看着茶几上的茶杯，一愣一愣的竟然开始了发呆。树，坐在对面，垂着头，双手扶着额头。

至于雷森，在事情得出依旧是无果的那一刻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单手支撑起自己沉重如同铁块的脑袋，满脑子回想的都是记忆里的天池。

两个小家伙儿也是累了，两个人背靠着背，慢慢的睡着了。

外面，刮起了更是刺骨的寒风，而且，风声将根本就无法不留有缝隙的窗户，刮着，而痛痛然的叫唤着，刺啦啦，刺啦啦……暗无的天色，闪起了一道道，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光芒，那么的迅速，让人类的肉眼无法去捕捉，就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阵阵的寒意，从外面，想着办法的，将自己缩小再缩小的钻进暖呼呼的屋子里面，尔后，围绕着散发着热意的灯、沙发上的身体，慢慢的游走，慢慢的扩大，膨胀后开始袭击。

“阿嚏～阿嚏～”

草儿和朵儿相继的醒来，开始打起了带着寒颤的喷嚏。树，见势，走到窗户前，检查了一番，拉上了窗帘。继而，抓起放在沙发上的毯子，走到两个小家伙儿的面前，“你们两个披着毯子，我现在就送你们两个回房睡觉去吧～”

“树哥哥，我们今晚就想要睡在外面。”

“为什么呢？”

朵儿回答：“苗姐姐看起来很累，而且很伤心的样子，我和草儿不想要打扰苗姐姐，树哥哥你就让我们和你一起睡好吗？”

树，想了想，无法推脱，“那好吧～你们现在就去我的房间睡觉吧，我叫醒了老汤头再去睡觉。”

“嗯嗯～”

草儿和朵儿一齐点点头说道，就披着毛毯子走去树的房间。

树，无奈的看着发着呆的老汤头竟然睡的沉沉，完全没有被瞬间生起的含义影响到，也是打心里感到无可奈何了。

“老汤头醒醒，老汤头～老汤头～”

“你不许跑……看我不马上就捉住你……”

树，一惊，听着老汤头的梦话，倒是觉着十分的诧异，不自觉的拿着枕头摔进老汤头的怀里，稍稍的提高了音量，“醒醒了，老汤头～”

梦，被打破的老汤头，惊醒过来，“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未邪你……”意识醒了，双眼却是缓缓的才睁开，看着眼前的树，叫着未邪的名字。

树，陡然的脸色开始变了，顺即便是恢复了，“老汤头你是不是做梦做糊涂了，什么未邪？”

看着站在面前的树，老汤头坐直了，定了定神，摇晃着脑袋，好一会儿之后，说：“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原来是树啊～我是说呢，那里是未邪了，我真是做梦做糊涂了啊～”老汤头抹去额头上冒出的汗水，笑笑。

“突然变得更冷了，老汤头你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时间也是不早了。”

老汤头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一面点头一面就是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去，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看也是回房的树的背影，心里疑惑：“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刚刚怎么看着树一脸很是吃惊的样子呢？”老汤头脚步慢下来，抓着自己的胡子，“哎呦呦我的蛙呦～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突然被人发现了似得～”

边是想着，边是走着，老汤头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爽利的脱掉了鞋子，外套，倒在床上就是呼呼开始大睡了。

困意袭进了雷森的身体里，脑袋沉甸甸的感觉渐渐的被无数的困意感代替，双眼也是快要睁不开了。随手关掉了手边的台灯，拿开了披在身上的外套，坐在床上拉起被子，身体竟然被被子的冰凉也是冷到了，不禁在心里感叹，竟然变得如此之冷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开始度过这一个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寒冷的夜晚，不过，睡着抑或是不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寒风，竟然是在越吹越大，带着寒意也是越来浓。黑幕里的光束，消失的更快，出现地也是如此。

我听着窗户外的风声，心，久久的不能够平静，倒不是因为风，而是，脑海想忘却不了，再见之时放野公园里的池塘。竟然是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不知道人们为何要对待这里唯一一处依旧是保持自然原本的土地，要下毒手？究竟是要毁掉多少地方，才是肯罢手呢？

……

夜，也已经进入到了后面的一分部。

“阿嚏～阿嚏～”

裹在暖暖被子里，草儿和朵儿却是依然还是会不断的打喷嚏。两个小家伙儿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喷嚏声打扰到树。然后，悄悄的转出了暖和的被子，裹着毛毯，两个人手牵着手，无声无息的走到客厅里。

“阿嚏～阿嚏～”

草儿和朵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一片暗沉，且是寒冷的客厅，同时搂紧了裹住自己的毛毯。

“草儿……我现在还是很难受……”

“我也是，和你在公园的感觉一样。”

“草儿……我……害怕……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草儿握紧了朵儿的手，“不要乱说话，我们是妖怪，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掉了呢？”

“可是……我……觉着自己的心似乎快要碎掉了。”

“……”草儿也是如此，突然之间就是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难受，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的感觉。“我们要坚强，忍忍就挺过去了。”

朵儿抱住草儿的胳膊，“草儿，我么告诉汤爷爷好不好，说不定，汤爷爷有办法，我们就不用怎么难受了。”

“你忘了木苗姐姐的事情了吗？现在天池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我们不但什么忙也没有帮上，难道还要给他们添乱吗？”

“嗯……我知道了。草儿，我头痛……好难受……”朵儿哭着，点着头，抓紧了毛毯。

“没事，没事，痛了之后就不会再痛了！”

“真的吗？”

“嗯嗯～”

“草儿～”

草儿也是痛得难受，也是想要哭，可是听着朵儿咬着牙齿抽噎，身体都是在不住的打颤，于是，自己告诉自己一定不许哭，不然的话，朵儿就一定会更害怕了。

树，翻过身，看着“黑色”的天花板，猜测着此时此刻的两个小妖，嘴角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笑若。

“朵儿～朵儿，你快醒醒～”

突然就没有了声音，草儿着急的拍拍朵儿，“朵儿，你要保持着清醒知道了吗？”

朵儿努力的睁开眼睛，“草儿……草儿……”伸出的手，隐藏在黑暗里，几乎与之化为了一体。

“朵儿～朵儿～”

草儿拿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朵儿，只是，竟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抓不住……

“我……的手是怎么了？”

不要说是摸到朵儿了，连自己都是无法触摸自己，透着自己的手，可以直接看着其后的一片黑色。

草儿感觉到身边的朵儿已经是消失了，自己已经完全摸不到真真实实的朵儿了。惊恐的、机械的将手碰碰自己的脸，消失了，自己的手臂，消失了，自己的胸膛，也是消失了……

沙发上被坐上去的凹痕，渐渐的，恢复了。只是，事实上，两个小家伙儿依旧是在上面。

不过，却是和没有存在是一样的了，最后，连意识也是消失了。

现在，就真的只是剩下了风在肆无忌惮的“狂叫”。

我，仍然睁着双眼，头脑里的清晰，还有外面的狂风，让自己感到一阵可怕。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个无尽的夜晚，尽早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