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凋零的花
67凋零的花
“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不想再作为罪恶的存在错误的活下去了。”
“那就摒弃这一切吧，如何？让我代替你活下去。”
“好吧，我的名字从此叫墨然！”
——引子
“墨然？我之前说过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只有些许戾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修罗域里生存，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叶殇眉头紧锁，说道。
“相反，这个人心机很深，来历不明，至于杀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他也是悟道者，那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比如……我们假设有一种可以篡改自己灵魂的道？”花烙说，好看的眉毛此刻也微微拧着。
“确实，灵魂这种东西……你倒是让我想到了修罗道，我得到的信息中，这种人一般很喜欢伪装，道的能力应该也是千奇百怪。”叶殇揉了揉太阳穴，说。
“不过我想篡改记忆更简单些吧，如果把他的能力想象成篡改任何事物的记忆，毕竟道是一种凌驾于法则之上的东西，你我都知道它的威力，若是他有这种能力，把自己的记忆篡改，要知道，一个人的性格和决断都和记忆息息相关，如果他本性善良，但是因为多重经历，变得极端，若再把代表这段经历的记忆篡改，不就是一种完美的伪装吗？”花烙笑笑，“我看他走路声音极小，气息收敛，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只有常年刀口舔血的刺客才能办到，虽然他还有一段距离，却也足以符合修罗域的标准了。”
“那他怎么再改回来，没了记忆，他的能力也等同于消失了吧。”叶殇没怎么听懂。
“这就之后再说吧，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轮回道吗？那我就告诉你。”花烙俏皮的笑笑，还真就让叶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气運。”花烙说了两个字。
“啊？”叶殇这次完全没听懂。
“我的能力是可以看到一个人身上笼罩的气運，说白了，就是一个人这一生的运气，可能有些玄乎，跟佛道貌似有点像，”花烙将那本窥视之书放回床头柜，说道，“这么说吧，之前在祭龙城，我因为好奇，看了那个叫墨然的气運，结果回来之后，那本窥视之书里的影像复原的时候就因为我的疏忽再也无法修复了，这就是我的轮回道。我把它的作用和反噬都说出来了。”
“等等，我还是不太懂，”叶殇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的运气，然后代价是自己的运气变得很差？”
“是的，看来你还不算很笨。”花烙脸上分明写着鄙视。
“感情我之前在你眼里就是个笨蛋啊。”叶殇无语。
花烙点点头。
“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叶殇问，“那么，大姐你能把气運说的详细些吗？要不然我这个笨蛋听不懂啊。”
“气運，就是一个作弊器，比方说你和一个人的根骨一样，但是你的气運比他要浓厚，于是你跳崖到了修罗域，悟出了王道，得到了权柄，而那个人跳崖却是摔了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花烙解释。
“你就别揭人短了好不好？”叶殇再度无语，“说起来你看过我的气運吗？”
“都说会倒霉了，我有那么无聊吗？”
“还真有……那么那个叫墨然的人气運如何？”
“一片血红，看不出个所以然。”
“也对，如果他是修罗域来的，还是修罗悟道者，那也就正常了。”
“那正常的气運是什么样的？”
“白雾氤氲，气運的强弱取决于其浓度。”
“对了！”叶殇忽然想起件事，“你是不是看过那个叫做莫雨幻的家伙的气運？！”
“是啊，要不然我闲着把那特邀生令牌给他干什么？”花烙很淡然，“说起来，另一块就在你那，感觉有些浪费啊。”
“我去，那他的气運如何？”叶殇来了兴趣。
“一片霞光，真命天子，将来必然是个至强者。”花烙淡淡的说。
“额……总觉得你的能力没那么简单啊，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叶殇抱肩。
“是的，我轮回道的另一个能力只有益处，那就是吸收气運。”花烙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等等！”叶殇立马跟她拉开距离，“你个魔女，对那小子干了什么？还有我的气運不会被你吸了吧。”
“你想多了，我打个比方吧，例如你在小时候无意间给了一个乞丐一颗可以用来修炼的晶石，然后等你长大，那个乞丐成了至强者，过来报答你，你的修炼和人生自然会顺畅很多，而那个至强者因为帮你，然后会导致他的修炼速度一定程度变慢，这就可以视为你种下了一段因果，间接吸收了对方的气運。”花烙又扔过来一段不明觉厉的解释，“虽然真实情况没这么夸张，但也差不多了。我的轮回道不过是把这过程显化出来，也多亏了它，我才有现在的成就。”
“原来如此，你果然是有目的的，说起来，是墨然的气運强呢？还是莫雨幻的气運强？”叶殇问。
“不知道，如果墨然有机会打败莫雨幻，说不定我就知道了。”花烙回答。
“那么你的反噬呢？”叶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昨天做了一天的实验失败了。”花烙说。
“哇靠，可是被炸的人分明是我好不好？！”叶殇莫名不爽，露了露手上的绷带。
“可是我离开的时候启动的魔法阵价值很高，然后我还缴纳了不少罚款给风纪委员，实验器材也没了，只能重新做，这还是在有莫雨幻气運庇护下的情况。”花烙很淡定的诉说前因后果。
“这样啊……”叶殇明白了，安静了一会儿，又忽然吼起来，“那么今天这次的反噬你又是看了谁的气運？你特么居然又骗我？！”
“啊？”愣了一会儿，花烙有些吃惊的说，“没想到你的智商还不低嘛。”
“我擦……”
“好吧，我是看了你的气運，而且这次因为没有气運抵消反噬，所以严重了些，那个消防魔法阵里的太阴真水花了我不少精气神控制，要不是有你输入精气神，我说不定就吃不消了。”花烙低头，“谢谢了。”
“我去，你特么到底在做什么实验啊，居然要用到太阴真水这种高级货……诶？你刚才说什么？”叶殇后知后觉。
“没什么。”花烙厚脸皮的否认。
“我靠，真是个别扭的女人！”叶殇再次掩面咆哮。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花烙问。
“暂时没有了，我得理清一下头绪，跟你这种魔女说话我的精气神消耗的太快了……”叶殇喘气，过了一会儿才说，“算了，我还是先把我的王道说一下吧，我的人品可比你这魔女要好多了，知道礼尚往来。”
“哦……”花烙无力的应了句。
“首先，先说一下道之共振，”叶殇指指自己的黄金瞳，“不知为什么，我的王道跟某人的修罗道联系很紧密，之前我在遗洲的时候，就是忽然心中有了一丝悸动，知晓这个地方有人使用了修罗道，于是就赶过来了，然后和千风煞失散，遇到了你。”
“所以？”
“不止如此，我的黄金瞳平时都是可控的，只有接近其他悟道者后，才会有燃烧的倾向，就像现在，你是个悟道者，不过之前在图书馆，我和墨然那小子坐在一块，也感觉黄金瞳难以控制，比现在更甚，这可以佐证那个人可能是修罗悟道者，因为悟道者应当很稀缺，在遗洲的古籍里我都没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所以现在的状态的状态功能都是自己命名的，除了悟道者和领悟的道是明悟的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探索出来的，因为可以和悟道者产生共振，知晓对方的道，所以称之为道之共振！”叶殇语速极快的说完，看向花烙，问，“听懂了么？”
“听懂了，谁叫王，都是孤寂的呢，遇到同类，是最敏感的也可以理解。”花烙无所谓道。
“那我继续了。”
“嗯。”
“除了道之共振，王道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无视威压，那些强者的威压对我来说丝毫不会有影响，再就是黄金瞳开启后，若是直视，就会产生畏惧感，之前你的姬友就是这样被我赢了半招……呼~”叶殇将肺里的空气清空，没有停顿，“现在要说最重要的一点了，这就是所谓的道之本源，你的道之本源有关气運，而我的道之本源却真正的有关因果！”
“何以见得？”花烙插话。
“这样说吧，比如有人给了你一张纸，然后上面写了一大堆数字，但是实际上那是某个基地的高级密码锁解程，你事先不知道这个，但是只要用了王之翼，你就可以知晓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张纸，还可以知晓那张纸其实是密码锁的解程，甚至连那个基地在哪都可以知道。”叶殇顿了顿，“这就是所谓的由果见因。”
“说的简单些，就是看到空白的考卷，可以瞬间知晓这张考卷是为什么被只要出来的，然后变相的知道答案对吧？”花烙补充，“就好笑普通人看到一个人死亡，却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死的，但是你可以知道，对吧？”
“嗯，没错，就是这样，你说得对，还是第一次有人听我解释这么快就会意的呢。”叶殇无比感动，言语都重复了。
“这么说你知道一切的因果了？”花烙将信将疑的问。
“也许知道了，但是又被删除了，”叶殇的表情霎时变得很沉重，“但是我还是知晓了一些内幕，也不介意说给你听。”
“可是我更想知道你这个逆天能力的反噬。”花烙又是这么直接。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证明我的智商好不好，我怎么可以错过！”叶殇咆哮。
“那你自便。”花烙摊摊手。
“是这样的，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像告诉你了，只是每次来你这，你不是在做实验就是不知去哪了。”叶殇手有点发抖，“这件事我自己想着都有些后怕，这还要从十天前说起，那时候，我就很怀疑墨然这家伙是不是修罗悟道者，而且会不会有同党，因为记忆这种东西真的很复杂。”
“然后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头绪来，于是便去图书馆解闷，那时候也是为了等你，没想到你这家伙直接放我鸽子，我就只好在那看看书了，后来墨然来了，我的黄金瞳就亮了起来，随即我就看了一个黑袍人，他就是我说的玥，自称是图书管理员，他还和墨然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一段时间，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之后我为了大局着想就故意跟他搭话，虽然没有探出个究竟，却也拉近了我们的关系，那时已经傍晚了，他看时间晚了，就走……”
“说重点！”花烙不耐烦的打断他。
“好吧，重点就是在他走后，学院就遭到了金乌的袭击，我本来想去看看墨然有没有事，不想那个黑袍人拦住了我，还跟我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之后他就表现出一副预料到金乌会被放出来，墨然会成为牺牲品的模样，让人看了极度不爽，我就偷偷对他用了王道，由金乌入侵这个果来寻找因。”叶殇说。
花烙再度打断他，“你怎么确定你的记忆不是又被他删改过？”
“这就是体现我智商高低的时候了，”叶殇郑重其色，“很显然，他的能力只能删除我的记忆，不能篡改，修改也是很片面的，于是我很顺利的注意到自己少了一段记忆，正是那段使用王道探查他因果的记忆。”
“哦，我明白了。”花烙原来紧绷的身体放松，“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聪明。”
“呵呵。”叶殇干笑两声，眼中的金色羽翼愈发清晰“那个时候我出了图书馆，找了一块没人的地方把腰带上的金属扣当做镜子用，然后对自己用了王道。”
“由自己莫名失去一段记忆的果寻找因，间接推算出了金乌是谁放出来的吧。”花烙拍拍手，“精彩，只是因为这个能力的限制，且不提反噬，单是删改记忆后牵扯到的果太大，就让你没法用这个方法用在推算出修罗域里的那个人是谁，我说的对吧。”
“靠，我要讲的都被你说了，我还怎么装逼，呸，还怎么凸显我的智商！”叶殇咆哮。
“那么你得出的具体因果是什么？”花烙也不再惹他，正经的问。
“金乌是由他放出来的，我有一种预感，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图书管理员，但是却通过他的能力改写了圣空学院某些人的记忆，混了这么一个身份，他的修为我看不破……还有，放出金乌后，”叶殇咬咬牙，“他又通知了内院的长老前来相救，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就好像是……”
“看来墨然和他不是同党，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单纯的玩弄罢了，”花烙摇摇头，说，“他可能是在等一个契机，你有没有发觉刚才见到墨然那小子时有一些东西变了？”
“有啊，那小子的气力如今至少有三万斤左右，而先前却只不过比普通人稍稍好点，只是，他的身体里，好像还有一股很强大的能量，以他的修为怎么堆积其这么多的能量，就像是……”
“就像是玥特地培养他，虽然不知理由，但是这个家伙的身份已经确定为是修罗域的幸存者了，只是比起他来，还是那个玥让我更头疼啊。”花烙沉思，“不知道对手的底细才是最可怕的吧。”
“你怎么老是抢我台词……”
“罢了，既然你这么诚实的交换了信息，我们以后就是盟友了，嗯？你愿意接受吗？这种事情……我不指望你信任我，但是只要互帮互助就行了。”花烙伸过来一只小手，说道。
“……”犹豫了一会儿，叶殇握住了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与其说是盟友，我们不如说是共犯吧，这种事情……我相信你了。”
“嗯……”花烙发出一声低吟。
然后果断的送开了那只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了似的，不断用纸巾擦拭小手。
“额，这就是所谓的盟友，还真是廉价啊。”叶殇无语，自己既然还会说出相信这个魔女的宣言来，真是没救了……
“说起来在圣空学院里你有没有发现其他比较可能是修罗域幸存者的学员？”不知是不是另有目的，花烙这样问道。
“修罗域的幸存者，一般来说是比较极端的吧。”叶殇思索。
“就像你？有点精神分裂的倾向，还有那个墨然，不知道又是怎样一个变态……”花烙毫不留情的补刀。
“咳！”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叶殇说，“应该有一个吧，比如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儿……据说原本是要进暮神学院的，可是因为在实战考核时，下手太重，把那个考官的耳朵给削了下来，都是小道消息了，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长得挺我见犹怜的一个女孩儿，怎么会这么凶残。”
“安恋雪……”
“啊？”
“那个女孩儿叫做安恋雪，是云家的嫡系子女，据说一直体弱多病，在家养病，但是事实上她在三年前就被举行了葬礼，我参加过那场葬礼，现在想想八成是因为她那时无端失踪，所以被认为已经死亡……”花烙喃喃着，吐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啊？你可以说的详细点吗？”叶殇没听懂，“还有云家子女特么为什么姓安！？”
“她哥是我朋友，我也是因此参加的葬礼，至于她为什么姓安，那是因为她的母亲不过是个俗世的歌姬，碍于身份，所以只能跟母亲姓，她有充分的条件感到绝望，进入修罗域，而且如你所言，从修罗域脱离的幸存者意志都无比强大，作为上古世家的子女，她的天赋肯定不用说，配合上强大的意志，修炼起来一定如鱼得水，所以云家操纵了舆论，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花烙急急的把话说完，像是发现新大陆般，表情狂热。
“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吗？怎么？居然也有忘东西的时候。”叶殇调侃。
“我又不是神，不可能完美，这很正常，总之以后多盯着点就行了，总归还是要防着那个叫玥的家伙，实力深不可测，却在这里下棋……还没有任何的动机，真是个奇怪的人。”花烙喃喃自语。
“这么看起来，你挺关心圣空学院的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转学过来的？”叶殇语气玩味的问，“该不是为了我吧。”
“不知道，修罗域的幸存者们很危险，必须把他们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花烙此时已经有点迷糊了，看来之前消耗的精气神还是太多了，不容忽视。
“找？怎么找？”叶殇觉得这样调戏她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我把他们的背景资料都背下来了，除了有三个学员不知其底细，包括那个墨然，其他的人应还是很好找的……”花烙翻出一本极其厚重的书本，无视了叶殇，开始筛选，颇像那些灵光一现的强者参悟天地大道。
“真是个疯子，居然还去背这种东西……”
“不要说我无聊，这很正常，我怀疑那个墨然也背下了所有对他有利的资料，我现在只要早他一步，证明他就是杀害叶靥的凶手就好了，你……不要打扰我。”进入工作模式的花烙仍然注意着四处的风吹草动，让叶殇只能干笑一声，哪边凉快哪呆着去了。
感到无聊的叶殇并没有熄灭黄金瞳，而是张开了眼中那金色的羽翼，看向花烙。
“这……我去，太吊了吧。”结果让他惊呆。
此章共计6072字
（下一章将会出现久违的变态场景哇咔咔卡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