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京师再燃战火

胡威一行人都是骑马，一路上又得到各官家驿站的殷勤招待，这一路上倒也不曾受什么罪，一个月后回到了京师。

汪直和罗飞虎把胡威送进大学士府后，便进宫内各自的衙门报备销号。胡小五和云香也不敢在胡威这里多呆，只是帮胡威把楚香和丹青安排住下后，又交待了一事注意事项就也匆匆回宫里去了。

大学士府修建完工后，胡威在这里并没有住多长时间就奉旨外巡了，所以对这里并没有家的眷顾，那淡淡的牵挂只是因为自己的两个兄弟刘汉和杜彪在这里，还有那个叫钱莹莹的女人。

胡威回来时，刘汉和杜彪都不在府上，他一个人无聊，坐在假山旁逗池中的金鱼玩耍。家中的一些佣人，胡威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胡威，这应该是胡威走之后，刘汉、杜彪请回来的。

杜彪正在自己所属的衙门里忙着，得知胡威回京的消息，忙不迭地找到刘汉一起告假往家里赶。

进得府门，杜彪便“老大，老大”的大叫，三步并做两步地闯进胡威的房间，一时间二人同时愣在那里；房中的楚香和丹青被闯进来的刘汉二人也是吓了一跳。还是丹青反应快，毕竟他们在襄阳时曾经见过面，“刘大哥、杜大哥，你们回来了。”

刘汉和杜彪这一叫才想起她叫丹青，是云香老爸救回来的那个丫头。“哦，你是丹青吧，我们老大呢？”

“胡……，胡大哥在后面假山那里呢。”丹青怯怯地回答，此时在这陌生的环境下她倒不知称呼胡威什么好。

刘汉听说胡威在假山处，第一个从房子里逃了出来，两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们。

嘉靖皇帝得知胡威已回京师，便急忙又差汪直来召他连夜进宫。

正在与刘汉、杜彪一起吃饭的胡威，只得放下碗筷，穿上官服，简单地跟楚香、丹青交待几句就出门了。

汪直是嘉靖从安陆府带过来的卫士长，是他最信得过的人，一直留在身边作贴身侍卫，前一段时间之所以让他随胡威一起出巡，一来是为了保护胡威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他要知道全国各地的真实情况和民众的生活水平。

汪直带着胡威穿过乾清宫，直接来到嘉靖的批阅奏章的地方。

胡威入得宫内，一直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半夜召自己进宫，如果是想听汇报，明天早朝时不是最好的场合吗。问汪直他也说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行事。

正在批阅奏章的嘉靖，见进得门来屈膝便拜的胡威说：“胡爱卿，你与朕君臣之间不必如此，你自己找个位子坐下吧。”胡威见嘉靖如此说话，只感觉这一年多来，皇上的变化太大了，变得更是老练和更有套路，胡威此时看到有些害怕的感觉。

“不知皇上召微臣深夜进宫所为何事？”胡威心里有点忐忑，他说是坐着，实际上椅子也只是搭了一个边。

胡威说完，见嘉靖没有言语，一副深思地样子，便忙又说：“要不微臣将一路上所见所闻一一给皇上道来。”

“这个不急，容以后朕有时间时再慢慢说来也不迟。”嘉靖打断胡威的话，“是我让刘爱卿写信让你回京的，因我下旨多有不便。”

胡威听到这，在心中暗骂刘汉刚才吃饭时为什么不将此事告诉自己。

“微臣谨听皇上吩咐，一定为皇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胡威总算缓过气来，恢复了原有的本色。

“还不是杨廷和那个老东西，他倚老卖老，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这一年多他竟将朕的批奏挡回五次之多，这还不算，所有的文武百官的任免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倒底还是不是我朱家的天下。”嘉靖打开话匣“嗵嗵”的一顿炮轰，弄得胡威一愣一愣地，但心里也别提有多高兴。

“皇上要想怎么收拾他，只管吩咐，我不拨光他的毛，我就不是皇上的臣子。”胡威一番豪情万丈地表白，令嘉靖听得很是受用。

剩下的就是二人如此这般这般地谋划一番。只待明天起逐步实施。

胡威本来就怠于上早朝，再加上一年多没过这样的生活，很是不习惯。在刘汉的一再催促下才出得大门。当他赶到时还是迟了十几分钟。

嘉靖一直不见早朝人群中胡威的身影，此时见胡威进来，才稍安下心。

杨廷和一见胡威心中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这一路巡察下来，砍掉了自己的多少党羽，长此下去，如何得了。必须杀杀他的威风，“皇上，胡大学士享朝廷正一品俸禄，却如此怠惰，不理朝政，是必误国误民，望皇上予以申叱，以儆效尤。”

胡威本还是睡眼惺惺，被杨廷和这迎面一顿炮火轰得才算是彻底清醒了，“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昨日傍晚时分才得回京，又连夜赶写奏折，刚迷糊一会，就被下人叫起，早朝来迟实是有情可原。”

嘉靖见胡威如此说，便道：“胡爱卿，一路鞍马劳顿，情有可原，但下不为例。”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胡威高呼万岁，声音响彻大厅。

“胡爱卿，这一出行就是一年多，一路上可听到什么妙语民谣说来让朕听听。”嘉靖笑着说。

“不知皇上要听那一段？要不微臣就先说说微臣在广东时奉旨带领海道衙门主使汪宏抵抗佛朗机人的事吧？还有原广东布政使和后来那五个为朝廷捐躯的壮举。”胡威这番话不是他与嘉靖昨晚商量的事，是杨廷和刚才惹了胡威，胡威想借此敲打一下杨廷和，让跟随他的人明白，有时候他杨廷和不一定能保得了他们的周全。

嘉靖见胡威跑了题，他也听得出来这是胡威为了刺激一下杨廷和，他本想让他们这般斗下去，自己落得轻闲，但想想，这样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便言道：“这些朕在你的奏章里已经看到了，详细情况以后再慢慢说来，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新鲜事说来让朕听听。”

“有啊，皇上。现在在黄河以南，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说是：爹不是那个爹，娘不是那个娘，只为权势认他娘。”

胡威笑嘻嘻地说道；嘉靖一听，脸就绿了，“这说的所指何事？胡爱卿，你给我查清楚，还有，杨爱卿，看来我朝世风日下，要开展一场全国性的声势浩大的礼仪大讨论。来个不辩不明。”

嘉靖说完拂袖而去。随着太监的一声“散朝。”大家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议论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