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窗外偷听被抓现行

顾怜儿进到屋子里就四周看了一下，屋里陈设十分的简单，就一张床和一张梳妆桌，屏风外面有一张长长的木桌和几把小猪模样的凳子，而该有的瓶器几乎没有。

一个丫鬟能在妓院里有如此房间倒是地位也不算低。只是这屋子太过整洁了些，想必是阿香不常过来的原因。

“再乱看，当心你的眼珠！”

“啊？”顾怜儿被阿香一句话吼得回过神来，可是却没听清楚阿香说的什么。

“管不好你的眼睛，那你就只有舍弃你的眼睛！现在懂了吗？”阿香红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不起，阿香姐！我只是没有见过如此素雅的房间，所以不免多看了几眼。”

“素雅？她倒一直是个素雅的女子。”阿香自问自答道。

“谁？”顾怜儿试探的问道。

“没什么……你找个地方坐下吧。”阿香说完倒也不再对顾怜儿说什么，满眼的哀愁配上那水灵灵的杏眼，倒是惹人疼爱。

顾怜儿见此，就觉得阿香口中的那个女子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如果能找到某个突破口将阿香拉为自己所用，倒也是件好事。想了一会觉得应该把阿香的哀愁拉回来，不然这空气中蔓延的苦味多无趣。想着也就找了个凳子坐下，问道：“阿香姐，我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不要让我去伺候那些个混泥一般的男子，可好？我真的……真的还不如去死呢！”

“你就是学学怎么更好的迷惑男人，谁要你去伺候天天泡妓院的这些个人了！你就别再给我生事了！”阿香没好气的说道。又是死？若不是这丫头胡乱寻死，自己的脚又怎么会这样呢？现在可好，都肿了！这得多少天才消得下去。

顾怜儿刚想要问问那个爷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就听得门外雄厚的男声和一个谄媚的女子声音传来，也就没有再问。

“哎呦！我的香儿啊！你可来了！想死妈妈我了！”

阿香缓缓的抬起头，放下手里的裙摆看着从门口进来穿着深绿色、绣着牡丹图案、满脸脂粉的女子说道：“赵妈妈，诺！这个是爷给你找的新雏儿！”说着看着顾怜儿抬了一下下巴。

赵妈妈一听，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穿得破破烂烂的顾怜儿。于是走到顾怜儿的身边细细打量了一会后堆起满脸的肉笑呵呵的对阿香说：“我就说爷的眼光就是好吧！这么个小丫头丢在人群里那是谁都不带乐意看一眼的，可是刚才妈妈我细细看了一下，嘿！你还别说，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大大的圆眼睛，瓜子脸，高鼻梁，就是这身子板有点太小了！不够丰腴！不过这也不碍事，补几天应该能让身子多那么几两肉！阿香姑娘就放心吧！我一准给她调教的会勾男人的魂！”

“爷有话！这姑娘是要送人的，身子可别弄脏了！”阿香在听着赵妈妈说完后就知道这妈妈是想调教以后拿顾怜儿的初夜去拍个好价钱。

“啥？我没听错吧！进了妓院还要让她干干净净的！不是，你可别拿妈妈我开玩笑！”赵妈妈在听到不能让顾怜儿接客，还要让她学会勾引男人的手段。顿时觉得亏大发了！这么好的一个雏儿，得卖不少钱呢！

“香儿怎么敢开妈妈的玩笑？爷吩咐的，香儿也是没有办法啊！”

赵妈妈一听阿香做一个爷又一个爷，就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这个小妮子都会拿爷来封自己的口。爷是什么人？那怎么也是她一个妓院的老鸨不能得罪的。只好笑着说道：“爷吩咐的，妈妈我自然听命行事。不过楼上来了个难缠的主，非得找个雏儿。妈妈这新招的女孩们都还没好好学习过呢！香儿你看。要不帮帮妈妈？”

阿香一听就知道这妈妈是要打自己的主意，这主意都打这么些年了，借口也总是这个，也不嫌腻歪。没好气的说道：“妈妈是想让爷的贴身丫鬟去给您接客？”

“妈妈哪里是这个意思！妈妈我啊，就是想让香儿你去帮我好好劝慰劝慰那位爷！”

“阿香姐受伤了，客人不会介意吧？”

“住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阿香在顾怜儿开口的时候就呵斥道。继而不管妈妈的脸色和顾怜儿的错愕对小桌子说道：“你带她去清洗换身衣裳。”

“我……”小桌子看着阿香想要说‘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你’，却在看到阿香的眼神后住了嘴。对着顾怜儿说：“你跟我来吧！”

顾怜儿此刻才觉得在自己面前凶狠狠的阿香竟然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不知道被箜日烨知道自己的丫鬟被一个老鸨如此刁难，会是怎样的表现。

小桌子带着顾怜儿出来后，顾怜儿安慰道：“你不用过于担心，你姐怎么也是少爷身边的丫鬟，那妈妈不会对你姐怎么样的。”

“你一个小乞丐能懂什么？！”小桌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在这春满楼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什么人都不能信！”

“那我能信你吗？”顾怜儿看着小桌子认真叮嘱自己的样子脱口问出。

小桌子也没有想到顾怜儿会如此问，说道：“不能！”

“知道了！谢谢你。”

“你不问为什么吗？”小桌子看顾怜儿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不由得一愣。

“因为你已经给了我陌生人所能给我的最好的善意！”顾怜儿认真的答道。

“你真的好特别！寻常女子进了这妓院哪里还能如此镇静的谈信任的问题。”小桌子想了一会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的说道：“你可以信我！”

“好！我信你！”小桌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蓦然一红。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将顾怜儿带到了一个离院子中心偏远的角落的屋子里。

“你就在这里清洗吧！换洗衣物柜子里有，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晚你得跟着妈妈学习了。”

“好的，有劳！”顾怜儿说道。

目送小桌子离开后顾怜儿没有清洗，而是按照来时的路悄悄的返回了阿香所在的地方。附耳于窗上。只听见里面传来妈妈气恼的声音：“阿香，你别忘记了当初是谁心软放你离开这香满楼！你自己走了无所谓，别忘记了你的亲弟弟还在我这香满楼里没有自由！”

“自由？当初你也是跟姐姐说只要进了那轩王府就能换我们姐妹三人自由的吧？后来呢？姐姐死在了那个畜生的床上！”阿香咆哮道。

“呵呵！小丫头！你姐姐福薄你也怪妈妈我？若不是我收养你们，你知道你现在能在哪里吗？在大街上连个乞丐都不如！更别说还能保住你的处子之身！你姐姐？如若不是她用假处子的身份去骗轩王，她能被活活打死？还是跟一个鸭子苟且失去处子之身……”赵妈妈越说越来劲！在她看来，不管是阿香的姐姐阿雅还是她都应该对她感恩戴德，然而自从那阿雅不知天高地厚的出事后，这阿香还被自家爷看中带走了。因为那阿雅的事没少和自己作对。难得阿香敢回来，自己在爷面前受过的气不找回来岂不是特别的没有面子。

“你住嘴！如若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那样！不管是你还是轩王，你们都该死！”阿香说着气得全身发抖！

“哼！”赵妈妈看着气得发抖的阿香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还以为跟着爷怎么都学会了一点小聪明，没想到还是如此蠢笨！小小激将法就能让你气成这样！就你这样还敢谈报仇？”赵妈妈说着屁股一扭，转身背对着阿香边走边说：“就你这样的脾气，还想报仇？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哈哈哈……”

顾怜儿一见赵妈妈要出来了，一个闪身跃上了房顶。却见到了今天早早就离开的李勋趴在房顶上，于是立马转身准备逃离。却在才跃起的时候就被抓住了脚踝，难以逃跑。

“你这乞丐装的可真不怎么样啊？”李勋戏谑的说道。

“你的酒醉装的也不怎么样！放开我！”

“放开？你说如果我把你拉下去，阿香见到你会不会很开心啊？”

顾怜儿一听，就知道李勋想要跟她做交易。也就不慌了。说道：“李少爷想玩，怜儿自当奉陪！就是不知道李公子有武功这件事整个皇都有多少人能知道了。”

“哈哈……不错！不愧是能被箜日烨看上的人。这脑袋瓜就是强！下去聊聊？”李勋说着就松开了顾怜儿。

顾怜儿也没有逃跑，她深知她的轻功虽好，可是要从李勋的手里逃脱一定会受伤，再说她对李勋不熟，实在不能确定这个李勋到底有多少事是她所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星宇阁的情报也有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