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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布政使司左、右参议陪同下,正坐在大堂上喝茶的汪宏和镇抚司指挥使见新任布政使进来,忙站起来。汪宏拱着手说:“布政使大人刚刚到任就为我朝海防建设着想,下官此次特来表示感谢。”
“客气,客气。”新任布政使嘴上应着,心里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谁做了好事,为巴结自己又算到我的头上。新任布政使这样想着,在大堂主位上坐了下来。
“我们是兵民一家,都是为朝廷做事,为皇上分忧,一切都是本官该做的,”新任布政使受下了汪宏的道谢,“本官所做的事情很多,也记不清了,不知汪大人所指何事呀?”新任布政使不想一直糊涂下去,省得下面的人今后都到他这来冒领功劳。
“布政使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下官闻得布政使大人一到任,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号召民众为我水师在此次战役中阵亡的将士募集抚恤银,此等爱国情怀无不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汪宏娓娓道来原委。
汪宏说得轻巧,新任布政使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看陪同在左右的两个参议,那眼神却是在说“是你们谁告诉他们的?”新任布政使语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既不愿承认也不敢否认。
“布政使大人,我这次来呢,一是代表所有的水师将士向大人表示感谢,二是亲自来搬运银两;总不能让大人既出了钱还要出力吧。要是那样的话,我水师官兵就太不是东西了。”汪宏按胡威所授,此时装得是一脸的真诚。
新任布政使这时总算反应过来,原来这帮王八蛋是来打劫的,“汪大人客气了,一切都是本官该做的,何分你我呢,都是为了朝廷吗。这募集的银两呢刚收了上来,还没来得及清点,等清点完毕后我再派人给你们海道衙门送去。”新任布政使此时只能玩拖延战术。
“你看,我就说吗这事真是让大人既费了心还要费力,下官真是于心不忍。这样,布政使大人,下官带来了一队官兵,就让他们来清点吧,大人只需派个人监督就行了。不就是五六百万两银子的事吗。”汪宏是既诚恳又大度。
“什么?什么?五六百万两?”布政使听得这个数子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是啊,不就是五六百万两银子的事吗,何必还点来点去呢,你我双方一次性当面点清,就以这个数为准,不是大家都省事吗。”汪宏此时见新任布政使这样,心里有些好笑,唯有庆幸自己与钦差大人结拜为兄弟了,否则他要是这样算计自己,自己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
“那,那有这么多?”新任布政使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对呀,布政使大人,我这有一份清单,此次为水师募捐抚恤银总共是五百六拾捌万两。为了慎重起见,我还特意安排人手与捐献者进行了核对;这样我才敢如实向皇上上奏,请求吏部嘉奖布政使大人。”这时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凑上来说。
此时的布政使也顾不得形象,一把从锦衣卫指挥使手里扯过那一沓纸,一页一页地查看起来。这真让布政使有些为难了,他哪里记得谁谁捐了多少银两啊。只是看到最后一页,他才彻底明白了,那上面清晰地写着“广东新任布政使捐二百万两。”五百六拾捌万两减去自己捐的二百万两,不正是三百六拾捌万两吗,这与刚才在后院督粮道报给自己的数目不差一厘。
“这,这,这,”新任布政使气得跌坐在椅子上。
“这有什么出入吗?”锦衣卫指挥使关心地问道。
“我哪有这么多银子来捐献呀。”新任布政使象一只被抽掉筋的狗瘫倒在那里,在京师时为了能谋到这个布政使空缺,自己已向首辅杨廷和大人孝敬了五百万两银子,原本想通过这次能捞回来一点,以补亏空,没想到又平白无辜地要被诈去二百万两白银。这还有天理吗!
见布政使想赖账,锦衣卫指挥使就有些不高兴了,“这平民百姓都认捐兑现了,你布政使大人可不能这样,这将置我指挥使于何地,难道是我谎报情报。”
“我就是没钱,你能把本官怎样?”布政使也是穷疯了,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这一点到是出乎胡威的意料之外,他原本想到新任布政使吃个哑巴亏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会耍无赖。
胡威得到汪宏的信时,正在安排楚红的父亲找人去把那以楚红名义买下的宅院收拾一下,他们要准备搬过去住,因为刘汉来信说要他快速回京师,这事不能耽搁,胡威只有走之前办妥了这事才放心。
胡威听说新来的布政使不上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刘汉来信催他回京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现在正好拿那老东西出出气。这一次是胡威在广东的最后一仗,他甚是慎重,他要完美地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
胡威一行所有人马全部出动,他穿着全套官服,那大红的蟒袍把整个轿子也衬得更加高贵,云香坐在一边抱着尚方宝剑也觉得有一种压抑感。罗飞虎骑着马在前面开道,胡小五和汪直压后,两侧是海道衙门这段时间借给胡威使用的水兵。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广东布政使衙门挟威而去。
从租住的宅院到布政使衙门,这段路这几个月来胡威已走过无数遍,但他从来就没有象今天这样有激情,有斗志。
胡威不用通报,直接让人把轿子抬进了衙门大院,布政使衙门大堂设在二进门。云香先从轿子里出来,捧着尚方宝剑走在胡威的左前侧。
汪宏见胡威到来,忙着迎了出来,一脸委屈地说:“钦差大人啦,你可得为我水师几百个阵亡的弟兄做主啊!”胡威见此,在心里想:这汪兄弟还是很有表演的天赋的吗?
新到任的布政使也许是被气疯了,这时并没有走出大堂来迎接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