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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黑光
西和的房间是在魂云宫的东边房,长无尽头的廊道上,仅有两壁的灯孤零零地亮着,西和推开自房间的门时,忽的有一阵风吹来,他一只脚踏进去,另一只脚停了下来,侧头看向廊道的另一端,平静无奇。他走进去把门给关上,转身便看见狐魔裹着一件白色的毛皮从浴房里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落在香肩上,衬得狐魔肤白胜雪,唇红齿白。
“你怎么在这?”西和颇为嫌弃地皱眉问道,他记得,这里是他的房间,从小时候,就是魔姥姥给他准备的房间。
狐魔倒是很平静,淡淡一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床上,翘着长腿:“我那个房间的浴房有些脏,就让人帮我打扫,但我这不洗澡不舒服,就过来借一下浴房了,怎么,这里是你房间?”
“既然洗好了,那就出去。”西和答非所问,让开一步给她出去的路。
“可能他们现在才刚打扫好,空气不新鲜,我先在这儿待一下,等会儿我就过去了。”狐魔说着,一只茶杯突然飘到她手上,轻轻一摇,原本什么都没有的茶杯便被血红的血给盛满。
狐魔把血递到嘴边,她的双唇被沾上血,煞是红艳,她还用舌头舔净嘴边的血,双眼看向西和,媚眼如丝。然而西和一点都没把她的这些行为放在眼里,还讽笑着:“你是魔,打扫房间不是一下就能做好的事情?还用上侍女,狐魔都是这么娇贵的吗?”
她被说得不为所动,还配合地笑着,西和的脸立刻沉下来,语气更显冰冷:“既然你知道这不是你的房间,难道不知道不能随随便便坐在别人的床上吗?”
“西和,你对客人都是这么不客气的?”狐魔开口道,屁股仍是没有离开床,甚至往里面挪了挪,媚眼中带着挑衅。
“你有见过一个张狂无礼的客人?”
“你!”
狐魔被西和的一句话给堵住,又压下怒意,扬起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笑容,终于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西和的面前。西和比狐魔要高出一个头,他是居高临下,而她是抬着头看没有低头看她的西和,只要西和稍微点一下头,狐魔那呼之欲出的春光便能被他一览无余。
两人的距离突然被拉近,狐魔身上的香味也被西和清清楚楚地闻见,但少了今日的狐骚味,西和毫不犹豫地抓着这点讽刺道:“原来狐狸在洗澡之后,身上的狐骚味会消失啊。”
“你最好好好跟我说话。”没有达到狐魔的目的,她很是不悦,但不悦仅是一时之间,又勾起玩味的笑容,上半身凑近西和,“不然,被别人看见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西和,想占我便宜!”
“你们狐族思考能力就如此简单?有谁会这么想,还没碰到就乱说。”
“那可不一定。”狐魔玩味地说道,把手搭在他的胸前,不停地在上面摩挲,手臂已经紧贴着他的身体,正当另一只手要碰上他时,西和突然抓住她的手,抓得生疼,狐魔却一点都不喊痛,甚至笑了起来,举起那只被他抓着的手,略有耀武扬威之意,她的笑意更浓,更加暧昧。
西和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这时身后的门恰好被打开,他冷漠地昂着头,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开着门,明显是让她出去。而狐魔站了好久,西和也没有继续说话,还将她无视起来,绕过她,床上的所有东西在西和眨眼间全都变了另外一个样,狐魔回头见到这一幕,怒气大增,却没有直接发泄出来。
“等着吧,我会让你为你刚刚对我说的做的都感到后悔!”说罢,狐魔暧昧地笑着,仰着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没有把门关上,但在踏出房门的一刻,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狐魔站在门前背对着门,气愤得嘴巴左歪右斜,握紧的手,长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而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等着吧,我会让你改变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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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子在房里守了好久女和才回来,但一回来,女和紧盯着自己的双眼,总让即子觉得她有心事。
“丫头,你怎么了?”即子爬到女和面前问道,女和看着他看了好久,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几番想要说话,却吞了进去,摇摇头:“没事。”
即子看着明明是有事,大拍着床:“是不是那个老奶奶说你了?还是…今天那头大牛说的话?”
女和摇摇头,脸色变得很认真:“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喊我丫头?知不知道我比你大?”
即子咬咬手指头,蹙眉摇头:“我也不知道,一开口就是丫头了,怎么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这么叫你的!我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叫你女和?”
“你是我生的,为什么不能叫我做母后?”
“…”
即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一脸茫然,而心底却很平静。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他这些问题?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即子在心底反复想着,女和一副如果你不说出来就没完的样子,紧紧地盯着他。即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斜着头。
“你认不认得这把剑?”女和伸手,一把剑便出现在她手上。
这把剑的剑身是青苔那般的青色,剑身的中间还有一天长长的图案,剑刃轻薄,整把剑看上去也显得十分轻巧。即子把这把剑打量了一遍,表面上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心底却是在暗喜。他记得,这把剑是以前他送给女和的青云剑,也是女和这辈子第一把剑。
“你不认得?”
女和又问,心底更复杂了。随后,女和收回剑,明明这是一个挺简单的事情,只要女和着手调查,就一定能探出即子到底是不是即墨。但许是因为女和亲眼看见即墨死在她面前的原因,她对即墨还活着这件事并不是深信不疑,只是在心底还对此抱有幻想,所以才有现在心如乱麻的她。
手掌心上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刺痛感,接着头也有了这种刺痛,与此同时,女和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她忘了,像是刚发生不久,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你怎么了?”
即子凑上去抓住了女和的手,他的手像是碰到一枚刺一样被扎到,他还没有缩手,女和就把手抽出去,睡下来背对着即子。
“没事了,早些睡吧,明天我们吃过早饭就回去。”
即子看着女和的后背,嗯了一声,爬过去在她身后躺下来,一阵风吹灭火烛,黑暗中,即子仍在看女和。女和背对着他,呼吸缓和,睡意全无,脑子里乱的一团糟,即子这一波还没停,又有另一波此起彼伏。就在刚刚,女和能记得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事情。
女和闭着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即子看在眼中。即子伸手几次都想问女和到底怎么了,但他还是把手收了回去,等女和渐渐睡着了,即子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女和的身子摆成平躺的样子。此刻的夜已深,魂云宫是在一座山上的宫殿,而魂云山也是十分高大,轻耸入云,夜晚,外面夜空中悬挂而起的一轮残月散发出苍白的光,恰好投射到房间的窗前,把房间的一角照得通亮,即子就凭借着这苍白的光观察着女和。
女和是被魔姥姥唤去喊话后变成这样的,还在试探着即子,明显是有人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才如此,但先前即子第一次与魔姥姥相见时,魔姥姥还很热情,一眼看穿了自己是谁,若说是魔姥姥跟女和说了些什么,能说什么?魔姥姥疼惜女和的母后,更是把女和当成亲生女儿那样对待,知道了女和跟即墨的前因后史,看出来即子是谁,按理说不会随口说出来,不是说这个让女和试探即子的话,那还有什么?
即子想不通,坐着看她看了好久,正当他要躺下来时,刚好瞄见女和的手心闪烁着光,即子立刻扭头看。黑光伴着白色光晕在女和的掌心闪烁,即子的第一反应便是刚进来这房间时在床角发现的那黑光。即子皱起眉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抹黑光,碰到的是女和的掌心肉,还有熟悉的刺痛感,更邪乎的是黑光在眨眼间便消失了。
即子抓住女和的手,反复检查,甚至是把她的脉,都没把出什么怪象来,但他有种预感,那黑光可能会跟女和刚刚问他的那些问题有关…
此时,已经睡着了的女和在梦中身处一帧帧回忆的场景中。子宁陪着她去救西和、护着她的魔魂为她重塑魔体而奔波劳累、甚至与天庭作对的场景,女和都在过,再次亲临现场,一幕幕的回忆唤醒女和的同时,心中被一股被欺骗的愤怒所占据着。女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直到最后一个场景在自己眼前,女和的愤怒终于不受控制地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