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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婚娶
这一日,天气晴朗,阳光撒了金粉般铺了一路的金光。梁军开路,一辆喜气洋洋的豪华的马车行到众人面前停下,士兵掀开帷幕,缓缓地走出一个妙龄少女,身穿火红喜服,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环佩叮当。螓首蛾眉,清眸流盼。细看去,更是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果然是美人,两边好血男儿们都看呆住了,就连萧彧璟也盯着那女子一动不动。
只有少数人还保持一丝冷静,比如赵苏黎,他惊讶道:“靖王,那女子是姚木兰!”
“我知道!”
沈逸崔马上前,一跃而下:“靖王殿下,王妃以送来了,开始行礼吧!”
安王亲昵的拍打他的肩膀:“今日真是个大喜的日子,不仅是交两国之友好,我七弟还能娶到如此美人,今日定要不醉不归啊!”
“当然当然!”两人各怀心思的入了席。
军中无女眷,这些血腥男儿怎会弄婚嫁这些习俗之物,木槿只好担此大任。
小兵们拿着东西,来来回回不停的问:“木槿姑姑,这个应该放哪?那个要放哪?”
刚喘口气时,小兵来报:“木槿姑姑,送亲队到了。”
木槿握住茶盏的手微颤一下,一旁的彦勍握住她的手:“何必为难自己!”
木槿推开他的手:“不,忙起来会比较好受些,这也是我选择的。”放下茶盏,转头去迎接新娘。
木槿走到新娘边,抬头看新娘,果然是许久未见的木兰。新娘被她盯久了,自然转首看她,却眼中带着疑惑。一边侍女发怒道:“哪里来的下人,竟敢直视公主。”
木槿告罪:“小女不敢,礼堂在这边,公主这边请。”
木槿引众人到了礼堂,众人惊叹公主美貌,只有萧彧璟眼睛一直盯着木槿,木槿只有低头错过他的眼眸,而坐在对面的沈逸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咧嘴一笑,举杯邀众人喝酒。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木槿把公主的手放在萧彧璟手里,木兰低首含羞,萧彧璟看着木槿装着这般的从容,不知是太过于生气,还是故意气她,竟高兴的笑了起来,显得一副娶了娇妻新郎官的模样。
“灵霄公主,军营简陋,怠慢公主了。”
木兰抬首回答:“殿下严重了,这儿的布置,霄儿很喜欢。”又对木槿道:“定是这位姑姑置办的,霄儿谢过了。”
木槿疑惑看着木兰,她似乎真的不认得她了,刚想问,司仪高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随行的两位婢女把木兰扶回帐中,木槿走到沈逸面前。
木槐走过来疑问道:“大姐,为何二姐认不出我了?也认不出你了?”
沈逸有些微醉,听见二人的对话。
“啊!木兰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该忘的都忘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木槐:“那二姐也把我忘了吗?”
沈逸:“你去问问便知!”
“好!”木槐不由分说地奔向王帐。
在惊马谷时,那日我劝说靖王我大梁结亲,殿下立誓不娶,所以她才会这样,疯了一阵子,最后她选择忘记,也是逃避的一种方式,所以我给她取名为霄儿,不是说要把怨仇忘掉九霄云外嘛!这到好,最终她的愿望反而实现了,好笑吧!”
沈逸说完与她擦肩而过,被他撞到一旁,彦勍上前扶住她。
听她喃喃自语:”她真的忘记了吗?”可我忘不了,碧草的死,王奴的牺牲,萧彧玹中毒,估计瑶夏还在摇头山上未醒,还有彦勍烧伤的脸。如今想要问个明白也无从了。”
“来来来,殿下和各位将军,干了这一杯,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好!”萧彧璟举杯,众人饮酒,木槿看他,表情冷峻,散发天子的威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却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待不下去了,自己哪里做错了。
“彦大哥,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好,我陪你!”
两人走出营帐,木槿刚想到碧草临死时的模样,心里泛着难受。彦勍一路无言的陪着。而酒席上,沈逸推托不胜酒力,要去醒酒,也出了营帐,自会遇到他们俩。
沈逸看向带着面具的彦勍问道:“这位面具英雄,气息这般熟悉,像极了我的一位老朋友,他可知他的义父甚是想念他啊!”
木槿:“你怎么出来了?”
沈逸:“明日城门一开,我就功成身退了,来会会老朋友最后一面喽。”
木槿:“明日你如何假装放我们入城?”
沈逸懒懒说:“那还不简单,那郓城统领就是个饭桶嘛!只会纸上谈兵,我要是撤了兵,他们自然没了火药,还拿什么守城。”
木槿道:“丞相好谋略,看来这场战争中,赢家不是齐国也不是刘业诚,更不是萧彧璟,而是你沈逸!”
“谢了,小师叔!”
“相信已萧彧璟的谋略,只要夺下郓城,身后追来的十万,也不成问题,这南楚又要更改年号了。”
“沈逸,为何你要让木兰当和亲公主,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难过。”
彦勍安慰道:“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
沈逸轻蔑道:“真的吗?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另一个真相,想想都觉得残忍,有好多次我都想一吐为快,怕你接受不住现实,如今也是时候了。”
彦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木槿怕沈逸又耍什么花招,而彦勍最大忌讳就是复仇这件事。
“彦勍,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沈逸转身对木槿道:“这是事情,你也该听听,跟你有关。”
沈逸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说出了一段前缘往事。
“彦勍,不!魏叙言,你真以为杀死魏将军的凶手和追杀你母亲的人是惠帝吗?谁告诉你的?你的义父!哈哈!可笑,你可知你二十年的仇恨都活在谎言中。”
彦勍拔出腰上的剑,指剑对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逸一脸平淡:“我是说,当年为中魏将军营下的叛徒,是你现在的义父指示的,还有追杀魏夫人,也是他指使的。”
“不可能,他为何要这么做?”木槿也是惊讶至及。
他继续道:“因为惠帝为了一个女子,终日不思朝政,而他那勃勃的野心怎可毁在一个不思进取的帝王身上,所以他串通齐国国君威胁魏将军近身将士,谋害了魏将军。”
彦勍用微颤的声音问:“那我母亲呢?”
“惠帝听闻魏将军战死,当然要接魏夫人进宫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沈逸转头去看木槿,木槿想起刘太后第一次见她时说的话,她说她恨极了这张脸,那是惠帝最爱的女人的模样,还有仙姑殿那张供奉的画像。
沈逸继续说:“可怜的惠帝,永远也不知道,是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本是叫自己最信任的人接魏夫人回宫的,但是这个人当然不会这么做,他以惠帝的名义追杀魏夫人,魏夫人拼死在荒郊野岭生下一个女婴,吩咐丫鬟仆人带着孩子离开,含恨离世。可怜那惠帝恋了一辈子,只得了一具尸身!”
木槿再也听不下去了:“不要再说了!”
彦勍想起当年他看见那人抱着母亲的尸身哭的撕心裂肺,可那人却不是他的父亲,他要夺回母亲的尸体,而有人抱住他,指着那人轻声的对他说,孩子,想报仇吗?那人想得到你的母亲,他谋杀了你的父亲,害死你的未出生的手足,他猛地擦干泪水,坚定的回答我要报仇。
彦勍从回忆中转过神来,冷言道:“当年的事,你又如何得知?”
沈逸有些得意,按了按剑尖:“还记得那刺杀齐国君主的孟炜吗?最后脑袋挂在城墙上风化的那个英雄?”木槿自是不知,而彦勍当是还赞叹道萧彧璟和罗誓出的好计划。
沈逸继续道:“那人就是当年背叛魏将军的的近侍孟炜,还是萧彧璟让他去刺杀封亓顒的,才顶了长惜公主刺杀齐王的罪名呢!他可什么都知道,最终他也算是还了愿了。”
木槿问他:“那靖王和罗誓都早已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有我不知。”
“自然知道,只是后来才知道你是魏将军后人。”
“咣当!”彦勍手中的剑落在地上,面具下的脸早已扭曲不堪。
彦勍自言自语道:“你说谎,你说谎,是惠帝为了得到母亲谋害了父亲,他还害死了母亲。所以我要报复萧氏一族,我暗杀了二皇子萧彧珏,射伤了四皇子萧彧璌……我四处追杀七皇子萧彧璟……”
木槿不忍他突然受到如此打击,只好抱住,不停的安慰道:“不要再说了彦勍,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他利用了。”
“哈哈哈!”彦勍狂笑几声,跑进树林,不见踪影,沈逸打断木槿的呼唤。
“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啪!”木槿反手拍去沈逸的手。
“沈逸,你就是故意的,这些事,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让所有人难过你就开心了吗?”
沈逸一脸无辜:“今日要不是我告诉你们真像,你们恐怕永远不知道,怎么不感谢我,还怨我呢!”
木槿没理他,突然想起:“是我错怪他!”木槿起身跑向王帐,阿尽拦住她。
“阿尽,我有重要的要和王爷说,让我进去。”
阿尽拦住她:“王爷已经休息了。”
木槿看着帐中还有亮光:“我的有事要和他说……”还没等她说完,帐中的烛火灭了。
“王爷…歇息了。”
木槿失落道:“我知道了。”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是她跪求他娶的,她是再自作自受。
2016-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