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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改变策略
话又说回来,虽然远征军失踪是乌尔村庄自己设局的,但之前看着格拉墨村的老人厚着脸皮,连眉头都不皱地在自己面前扯谎就司礼来说还是有点恶心,让他不由地庆幸自己恶心别人时对方看不出来。
‘那是……大家其实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希望乌尔村庄能够帮助我们,否则以西北各村供给的资源大家绝对活不下去的!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这关道歉甚么事?’
‘是,对不起,我想说的是……’
金发女孩不是正式的谈判人员,也未受过相关训练,因此心情一紧张便直接从自己担心的事说起,从而使对话变得杂乱无章。
而在听了对方突兀的言论,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更使得金发女孩因怯懦而退缩。
‘别着急慢慢说,凑你也是,别这么尖锐,要找麻烦就去跟有同等本事的人较量。’
‘哼!’
冷哼一声,凑不再说话,接着约过了半晌,金发女孩似乎才搞清楚自己想说些甚么,再次开口。
‘我要道歉的是关于贵村部队的事,前一支部队的事!’
‘喔,为甚么要道歉呢?你们做了甚么需要道歉的事吗?’
‘我……老爷子一直说这件事不可以说出口,可是我怎样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我觉得、我觉得一定要说清楚才行!’
‘不要紧讲慢点,说清楚。’
金发女孩再次使话题离题,司礼知道这是未受过训练者常见的问题所以再次安抚,只是习惯于与神殿内外专门人员沟通的他对于这种人还是多少感到有些不耐烦。
‘嗯……实际上那天,部队遇袭那天,北方人的骑兵不是从平原攻来的!而是从河那一边攻来的!都是我们见死不救所以远征军才会……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金发女孩说着,表情越来越扭曲,原本清秀的脸逐渐涨红,接着眼泪与鼻涕不自主地全流了出来,最后似乎将这些日子藏在心中的秘密,与对自我的压力全部倾泄而出,哭得越来越惨,泪水像降雨般唏哩哗啦地落下,怎么都停不下来。
司礼见状皱起了眉头,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安抚眼前的女孩,另一方面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坦白到这种程度。连这种程度的秘密都说出口,乌尔村庄还去支援格拉墨村便是怪事一件,怎样都说不过去。
司礼转过头看向凑,只见对方依旧板着脸,似乎完全不打算做任何处置。
司礼无奈地看着金发女孩,对方哭得不成人形完全无法交谈,偏偏在这情况下同样是女性的凑却又只是冷漠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面对这情况,他不断搜索枯肠,却想不到甚么好方法来处理眼前的问题。
过了一会,司礼在心中微微叹息,重新挺起身子,调整座位,稍微拉开了些与金发女孩间的距离,明显不打算被渐渐涌起的同情心影响,决定公事公办。
‘你可知道刚刚这段话究竟代表甚么?若你说的属实,本村不但不会帮助你们,还会对你们大加挞伐!’
‘嗯……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继续隐藏下去!如果不坦白自己的错误我们会一路错下去!大家都为了这件事感到自责,明明面对再怎么强大的敌人都能勇敢对抗,但在这件事大家却是一败涂地,甚么都做不了……’
女孩以哭红的双眼看着司礼,接触这目光司礼再添一肚子的郁闷,身为男性对女性应有的态度也好,身为年长者对年幼者的关怀也好,全都因两村目前的处境而变得做甚么都不对。毕竟话全讲开了,如今他还真不知道要拿甚么理由来帮助格拉墨村。
司礼思考着,依照正常人的情感来说现在不将女孩踢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退一万步说他扮演的是一位脾气很好的盟友也不可能去资助对方,这样行为上实在太过矛盾,不仅惹人非议,若传回去村中那些反对派的不抓住这小辫子切断资源才奇怪。
‘就算你这么说对于贵村的情况本村实在爱莫能助。’
‘我都明白,只是看着大家不仅仅是身体,甚至连意志都消沉下去的情况,我认为真的应该去做些甚么!就算一点点也好,减轻大家身上的负担,不要再因为高层的决策而郁郁寡欢,这些罪过应该是由我们来背负才对!拜托给我们一次机会!不管要我的人也好,要性命也好,全部都可以拿去!只求让大家能够活下去,拜托了!’
金发女孩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这种程度的办法。低下头去请求对方,如果不行就将自己赔进去,如果再不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不负责任到极限了,难道不知道如果自己消失那支部队就失去意义了吗?
望着请求自己伸出援手的金发女孩,司礼不自觉地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而于此同时他似乎也找不到有任何一条路能够起死回生了,有足够的理由去帮助格拉墨村度过难关。
大概从金发女孩将一切坦白起,名为阴谋的支援计画便已全部付诸流水,在诚实的美德前,再也容不了任何一丝未被照亮的角落。
‘你的提案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对不顾本村弟兄安危的盟友伸出任何援手。’
司礼再次让金发女孩失望了,只见对方满脸愁容地低头行礼,打算拜别,但就在此时一直不说话地凑却突然开口了。
‘这样就想走啊?’
语气依旧冰冷且不客气,但确实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
‘赔偿呢?背叛了盟友却连赔偿都没有像话吗?还有,明明你们跟杜华林村在一起,但却不说杜华林也见死不救不会太奇怪吗?你的任务远远还未到结束的时候,现在就想逃走未免太过分了点吧!’
‘是,那我应该?’
‘坐下来吧,我们谈谈赔偿事宜,一支千人部队可不是那么好赔偿的。’
凑说着,金发女孩重新回到位置上,而司礼眼中似乎也出现了一道希望的曙光。
乌尔村庄军帐内,三人会谈依旧持续。
身为作战指挥官的凑短短几句话便抓住了整体的主导权,并且开阔了身旁司礼的思路,使其顺着凑的话说下去。
‘说的也是,赔偿是有必要的,如果不赔偿反倒说不过去了!’
‘可、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赔偿了啊!’
不清楚乌尔村庄两人的用意,金发女孩因被索讨赔偿而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有,你们不是还有人吗?’
‘人、人……?’
‘没错,就是人!你们对盟友见死不救,更使我们丧失千人战力,却又赔偿不起,那么以人力赔偿就是必要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
‘其一,解散部队,其次,将你们的人以奴隶的身分赔给我们,按村与村之间的规矩,向自家神灵立誓,直到完成某项条件之前以本村的利益为主。’
‘等等!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
‘大家都是英勇的战士,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结果的!’
金发女孩十分紧张,且不自觉地提高音量,但坐在一旁的凑只是再次冷冷地开口。
‘奴隶不会被饿死,达成誓约就可以回家。’
‘……嗯。’
短短一句话就将金发女孩的退路全部封死,面对这最现实,最残酷,却也最具希望的条件,她那欲言又止,不断开阖的桃色细唇渐渐停止了活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接受了啊,那么还有指控杜华林村一事,关于这点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我知道了。’
司礼见金发女孩已经不打算反抗了,便再次加码。与女孩关心的事相反,对他而言让格拉墨村的部队以赔偿的方式进入乌尔村庄麾下只不过是为了监视各村,指控杜华林村见死不救以及之后的效应才是在牵制联军行动的最有效手段。
而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对女孩来说反倒可有可无,杜华林村是敌人,让敌人身陷危机并没有甚么不好的。
‘既然说定了,接下来就是顺序还有时间,关于这点还要请你们提供全部关于与各村所协定的条件。’
短短几句话之间便起死回生,司礼表面镇静,但心中却是因为不必影响到作战进度,或是变更计画而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乌尔村庄与格拉墨村之间有何协议,但当整群老人先金发女孩一步离开乌尔村庄的军帐时,各村的探子多少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可真正开始有所变动的还是在之后几日。
乌尔村庄首先发布了一则声明,内容大致讲述乌尔村庄与杜华林村及格拉墨村之间的联盟关系因为某事而宣告瓦解,当然这某事并未明说,似乎为了将来的行动埋下伏笔。
对于乌尔村庄这份声明各村虽然不至于太惊讶,但却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大多数的村庄都以为乌尔村庄会藉着过去的盟约将杜华林村与格拉墨村当作棋子使唤,并料想杜华林村不会认命随乌尔村庄为所欲为,所以他们打算再合作一次利用乌尔村庄打击杜华林村。
至于杜华林村则以十分制式的方式来答覆这样的一则声明,大致内容是对乌尔村庄远征军遇难深感遗憾,并且宣称虽然两村的盟约已了,但友谊长存,若有需要便会出手帮忙。
多无趣的答覆!各村于联军的驻扎者不由得这样想,并为两村之间的交锋未能实现而深感遗憾,且从这一刻起不只乌尔村庄与杜华林村,就连倒楣的格拉墨村似乎也失去了众人的关注,就连名为凑的乌尔村庄作战指挥官骑着黑马离开了联军驻扎地这则消息也未被重视。
事情有进一步的发展是在隔了几天之后,格拉墨村的几名高层在乌尔村庄营地外排成一列,一言不发地站着,表情像是在沉思己过,但从其他人看来更像是在宣传些甚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乌尔村庄再次发表声明,谴责杜华林村与格拉墨村不守联盟友谊,见死不救,破坏村与村之间的信任关系,且将乌尔村庄远征军当日遇难经过重新更正,并提出现场勘查的证据。
这下子各村都因为这则消息而沸腾了,虽然他们原本就不太相信杜华林村与格拉墨村的情报,且认为两村能够如此同调不互扯后腿一定有问题,却没想到是两村合作毁灭了乌尔村庄。
抓到了强而有力的论点,各村开始高声挞伐杜华林村与格拉墨村,并扬言若不作出适当的补偿就是丢西北各村的脸,必须接受处罚。
虽说这些抨击大多是针对杜华林村,可在这时前些日子各个自称格拉墨村正统神殿代表的势力似乎都禁声,只有金发女孩以前首领遗孤的身分出面向乌尔村庄道歉,并且同意将手中部队的一部分以奴隶的身分交由乌尔村庄控管。
让自家人成为奴隶是十分没有面子的事,除了像格拉墨村这种一穷二白,有家归不得的代表外没人丢得起这个脸。
杜华林村面对这排山倒海的指控一开始先发表了否认的声明,后来又说正在详查,也就没了下文。而有趣的是在前线,这段时间本来井然有序准备慢慢进攻北方人的杜华林村军突然改变了策略,对北方人进行毫无章法的猛攻,且很快的就被消灭了。
之后又过了几天,杜华林村在一片舆论挞伐声中发表了当初承担这项责任的指挥官已经身亡,且事实不明确,无法断定乌尔村庄的指控是否属实,接着又转移焦点大骂格拉墨村因为与杜华林村是世仇便作伪证,故意将祸水引导至杜华林村,实属罪大恶极。
遵循着尊重乌尔村庄,且将一切错误都怪罪给格拉墨村,杜华林村企图从这件事中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