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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师父解围
院子里,娘与师父的对话我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换做一早我早就跑出去接师父进屋了,可是现在我是做了错事之人,我不敢显摆出头,此时就像个小老鼠般的躲在阴暗的地方。
师父继续问着娘:“看你这慌慌张张,急急火火的样子怕是有急事?说出老听听!”
娘回答:“是哩,我是有紧要事要办,所以才这样毛手毛脚的出门,这般的没有女人样让白老哥见笑了!”
师父着急追问:“快港重点!然后去办你要办的事。”
娘快人快语接着说:“这不是嘛,家中女伢桐叶受了伤血流不止,我出去找点烟灰给敷上,白老哥,不好意思,您先进家去,办完事回头再举行拜师仪式好不好?”
师父回答:“哦,那可是急事,不过你别急!你不是要烟灰吗?那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就有烟灰呀,还舍什么近求远呐,快进屋!”
听了师父的话娘立刻笑逐颜开,回着师父:“天哪!这是好事啊!快点进屋!您先前面走!”
当师父与娘一前一后进屋后,见到师父我如见了亲人,一下跑到他面前然后拉着他的手说道:“师父,可把你盼来了!快请上坐!”
将师父让到我家的圈椅上坐下,我便欲去灶间拿水壶。
看饿我要转身去灶房,师父猜到了我的用意,忙阻止:“大壮,知道你去灶房拿水壶给我倒茶喝,我刚在家饮过了,如果现在饮,那一会拜师茶就免了,哈哈,人老了,一下连饮这么多也吃不消,你看着办吧。”
见师父如此说我觉得师父是在暗示我,让我只敬拜师茶即可。
我也是聪明之人,对师父的话一点即通,然后问师父走路累不累。
师父回答过我对站在地上的娘说:“苗家堂客,你不是说你家女伢受伤流血了吗?那快点领我去给他敷烟灰止血!别的都是小事放一放,孩子身体是大事要放在首位。快领我去!”
师父话落,娘才打头领着师父去了我和几几住的房间。
进房间第一眼看见几几侧身躺在床边,脸正好看到进来的我们。
见师父与我们一同进来,几几有礼貌直起身相迎被师父给制止:“桐叶莫起!躺着等我给你覆烟灰!”
几几听了师父如此说很听话的躺了回去,大眼乌溜溜随着师父的动作转动。
师父将随身携带的烟杆拿下,接着喊我:“大壮,你去灶房拿个碗来!碗里倒点水!”
我应声去了灶房拿来碗,在碗中装着点水,因为水装得少我稳稳的端着进了屋。
来在几几床前,将碗交给师父。
此时见师父手掌心里有烟灰样的物质,猜想是烟灰,便没多问。
师父接过碗,将掌心中的烟灰倒入碗中,随后用手指搅拌。
数秒钟之后就见碗里的烟灰和水的混合物呈粘稠状,娘早就准备好了绷带在边上等着。
师父将装着烟灰稠状物的碗斜端手中,用另一只手中指将碗中物刮下抹在几几伤口上。
开始由于涂抹时用了点力触到了伤口,几几连连发出喊声:“唉呦!唉呦!好痛啊!”
只喊了几声便不再呼喊,而是安安静静的躺着。
娘快步上前,关切问道;“我 的叶儿!感觉怎么样了?”
几几答道:“白老伯给我敷了烟灰膏之后我感觉到清凉无比,头不那么晕了,视物也清晰了,多谢白老伯!”
师父笑答:“起作用就好,这烟灰止血法也是老辈流传下来的,差不多百用百灵,正好我抽水烟,不然你娘还得挨家挨户寻有水烟杆的人呢,这就是说的赶早不如赶巧儿的理儿,是你有福,你没事了我便完成了任务,接下来我还有任务没完成要去完成,你们娘俩扯淡吧!”
几几一时没反应过来师父接下来要去完成的任务是何,于是天真问道:“那白老伯您说的接下来要去完成未完成的任务是什么任务?能告诉叶儿吗?”
师父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密秘,我怎么会瞒叶儿?我指的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你老老拜师的事,这个程序必须有不能略过,我们要按照行业祖师爷的规矩办,好吧,你静养着,我与你老老去你家堂屋行拜师礼仪。”
我虽这师父去快乐堂屋,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香烛和各种水果,水果旁边还放着水壶和茶盏和茶叶罐还有笔墨纸砚和印泥。
没等师父吩咐,我已去茶叶罐前将茶叶倒入茶盏里然后从壶中向茶盏中倒水。
正在我忘颤盏中倒水的当儿,娘走了进来。
见娘进来我立刻有了主心骨般对娘说:“娘,你来了,我的拜师仪式不能少了您,快来!”
娘嗔爱回答:“这伢崽这么大了还粘着我,不怕你师父笑话?你的拜师仪式多我不多,少我不少,我可有可无,有你师父就行,不过我闲着也没事来助个阵。”
我则回道:“娘,您说的不对!老头儿搞营生不在家您就是一家之长,我头一次拜师家长不参加可不行,是吧师父?”
师父适时接话:“大壮说得对,最重要一点是你们做爹娘的必须参加,因为一会要有个家长签字的程序,家长不签字我不能收徒,也就不能行拜师仪式,如此大壮就不能成为我的正式徒弟,所以家长必须在场见证。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接下来就行拜师礼吧!”
按着师父说的拜师程序我一一遵照执行,拜师礼过后,师父夸我比他任何一位徒弟都拜得正规庄重,我得了师父的夸奖自然是志得意满,春风满面。
娘在一边也是满面笑容。
行完拜师礼,我勤快索利的将笔墨纸砚规整好,将师徒合同拿给娘,对娘说道:“娘,这可是重要的物件儿,替我保存好,我今后成了师父正式徒弟了,我不再是编外徒弟了!我可一跟师父学赶尸了!”
我欢呼雀跃着,向几几屋中走的娘的背影却是瘦弱而落寞。
我不知道娘心里的想法,我的欢呼引发娘内心痛楚,她从没有将她的儿子与赶尸匠联系在一起,可偏偏她的儿子当了赶尸匠,这就是命运对我们苗家开的一个玩笑,确切说对我苗大壮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