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江湖郎中

歌生摇摇头：“没有。我还让底下的人扮作食客进去吃饭，顺便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异常。小姐会不会是我们暴露了，被皮老板发现了？”

“那皮老板手底下那几个随从也不在客栈里了吗？”

“那几个随从倒还是在，皮老板一走，他们就在在客栈里吃喝赌的。也没见有什么异常。”

“那皮老板应该没有发现你们。如果真被皮老板发现了，我们的人是活不到现在的。你忘了他在巷子里杀的那个人了吗？他一向心狠手辣，跟踪他的人被他发现后，是没有活命机会的。”在凉都索伊图和不少皮老板这样的杀手打过交道，他们的性子，索伊图也能琢磨个七七八八的。

歌生听了放下心来：“我还一直担心我们的人被发现。还准备等您回来了向您请示要不要撤掉部分眼线？您说现在这样，我们要不要做什么调整？”

“远远盯着，切记，宁可跟丢，也不要被发现。”索伊图嘱咐道：“既然皮老板在客栈里还有人没撤走。那就说明客栈还是他们的碰头点。多留意。”

“明白了，小姐。”歌生点头。

“上次上你去查的，那个跟踪皮老板被发现后服毒自杀的那种毒，可查出来是哪里的吗？”除了皮老板外，这是她们继续查下去的唯一线索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亲自查这个毒药，据来自我们北方的一个老大夫看过后，他告诉我这种毒少见。并不是来自北方的毒药。而是出自本地。至于倒底来自哪里，他还不是明确，要再看看。”对于查出来的这结果，歌生自已都不能满意。但是在这边办事总是束手束脚，顾虑太多。效率太低了。

索伊图看着歌生：“这件事得抓紧，看来确实是有股南方的势力也掺和进来了。”

“小姐已有眉目了？”

“暂时还没有！”索伊图按了按头，有些泄气道：“现在还只是怀疑，一切都没有定论。”

“小姐，您以后的行动让我陪着您一起吧？”听到小姐说到又一股势力，她不能放心再让小姐一个人单独行动。

索伊图笑道：“没有关系，你这两天赶紧查清这毒药的来源是最要紧。我会和危险保持距离。你也要多加小心。”

“可是敌暗我明……”歌生还想劝说，就被索伊图打断：“现在最危险的是你们，你们现在在的位置才是最危险的，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发现。那帮人没有一个心慈手软的。”

“我们还是分头行动。行了，这会儿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吧，我会再找你的。”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现在时间紧迫，有些疑问还得她亲自去查才能解开。

“好的，小姐您保重！”劝说注定无果，歌生不再多言，告辞离开。

城西郊一处隐蔽在山野里像是被荒废的破败不堪的小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杂草从生的门口一队车马在此停驻。鹰眼看了看四周，吹响了一声哨。没一会儿，就有两个人从旁边钻了出来。

“二当家，三当家！”钻出来的两人看着来人恭敬的道。

鹰眼看了看二人：“你们这里可有发现？”

“回二当家，已经散出去九个弟兄探查了。现在西郊并未发现异常。”其中一个回道。

鹰眼点点头道：“行，我们青南山的点撤了，青南山那边的弟兄先来这里避一避，你带着安顿一下。给我们收拾一间房出来。”

两人得令后，便带着这一行人进了小院。架着马车的麻鬼看了看车内。皮老板还是一脸惨白的躺着，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时鹰眼也走到了马车跟前，麻鬼道：“二哥，来搭把手，赶紧把大哥弄到屋里去。”

俩人抬着皮老板进了屋，刚才从草从里钻出来的一直驻守在这里的二名伙计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两位当家的抬着一个人进了屋。近了才看清，这人是他们的大当家。两人心里顿时一片疑云，觉得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这大当家一副昏死样，其他人，都像一副逃兵样。难道，已经交上手了？两个伙计交换个眼神后出去了，把这收拾出来的地方让给这三位当家的。

待将皮老板安置在床上后，鹰眼试了式他的体温。“二哥，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一旁的麻鬼问道。

“看样子是稳定下来。但什么时候醒就不知了。”鹰眼回道。

“那就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鹰眼闷声嗯了一下，算是回应了。“这就好，没有性命之忧就好。”麻鬼高兴得直搓着自己手。

“你派人去请的大夫到了吗？”鹰眼问道。

“还没有，昨天太晚，城里那些个老古板没有一个愿意出诊的。底下弟兄昨天来报，说有位大夫白天愿意来给看看。已经去请了。应该是就快到了。”麻鬼回道。

鹰眼有些心事重重犹疑不定的看着床上的皮老板。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大把握。现在烧已经退了，按理说应该就快醒的。可毕竟他不是大夫，不好把握这病情。但是请来了大夫吧，他们这么多大老爷们，还都是北疆人。加上一个断臂的重伤病人，想让人不起疑心都难。万一这大夫回去告了官，他们不就麻烦了？如果看完后直接做掉，那到就利落了。但在这虞国，他们谁也不想多背上命案。听说城里的南平王，底下有个班底，专查这种无头案。而南平王的平声，在北疆也是赫赫有名。万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得不偿失了。可是不请大夫，这大哥何时才能醒来？

就在鹰眼纠结不定时，外面传来马蹄疾驰声。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伙计汇报城里的大夫已请过来。现在是否能请进来。

既然大夫都已经到了，想拦也是拦不住。“快请大夫进来！”鹰眼冲着门外喊。

门开了，外面进来了一名伙计，身后跟着个步履蹒跚，背已经驼成一张弓的白发老者。这白大夫还拄着一根拐杖。脸上的皱纹深得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一头浓密杂乱的白发白眉和白胡子四散开来。更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麻鬼一看这老头的样子，立马不高兴的问这伙计：“怎么找的人，这老头子能行吗，看起来都过百岁了，能给人瞧病吗？”

伙计一脸的无可奈何，看了看这老头，过去低声对二掌柜道：“二掌柜没办法啊，这城里我都找遍了，别的大夫不是出去了，就是不愿意出城来。好不容易才哄来了这个。”

“行了，你下去吧！”还没等麻鬼发作，鹰眼就支走了伙计。

白发大夫听到了麻鬼的质疑声，却啥也没说。只是道：“烦请这里的弟兄带个路？”

鹰眼麻鬼一听愣了，面面相觑。这都已经到屋里了，大哥就睡在这老头前面几步的床上。那么个躺着的大伤者，老头看不见？随即两人就反应过来了，鹰眼一个走上前到，走到白发老者面前。正面看着白发老者，那发现这老头眼白发黄，眼球浑浊。他伸出手去，在老者面前晃了几晃，但老者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一潭死水一样。鹰眼冲麻鬼点点头，示意他们猜对了，老头是个瞎子。

“呵呵，面前这位壮汉不用试了。在下眼睛是看不见。”虽然老者眼睛看不见，但刚才鹰眼在他面前试探他也能感觉得到。

麻鬼一听更怒了激动道：“既然你是个瞎子，那怎么给人瞧病？该不会是混吃混喝的吧？”

老者听了也不怒，还是低眉顺眼的道：“不才行医八十余年，就算眼睛看不见，但号脉还是心思清明。如若壮汉介意，那不才回去便是。但还要麻烦壮汉，使刚才送我来的这位伙计将我送回去。”

“你这老……”麻鬼还想上前去说什么，被一旁的鹰眼拦了下来。鹰眼客气的对老者道：“还请先生莫要介意，我这三弟性子太过急躁。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先生海多多保函！”

麻鬼在旁边气喪的生着闷气，他看了看外面，想着等一会儿出去了非得教训教训那找这瞎老头来的伙计。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瞎子如何能给大哥看病，这不是成心害大哥吗？

“无妨无妨！”老者豁达的笑道：“那还请这位壮汉帮我带个路！”

鹰眼牵着老汉宽大的衣袖指引他在床边的凳子前坐下。再将大哥的左臂扶至白发老者手边。白发老者熟练的从随身包里拿出手枕放在皮老板左手腕下，开始号脉。

老者这号脉时一旁的两人大气不敢出的一直盯着看，紧张的等着老者的断方。这老者确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一柱香之后干脆闭上眼睛继续把脉。麻鬼看到老者这样，又急又气一脸的有火发不出的样子。鹰眼在旁边看到了，立马回瞪了他一下，麻鬼这才不甘压下气来。

约莫这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老者仿佛如入定般，搭着脉也没个反应。鹰眼也渐渐开始有些等不急了，他凑过去看老者，老者却是一副睡着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开口问吧，万一是大哥病情过于严重，老者还没看好呢。不叫吧，没准儿这老头还真是睡着了。在一边等得早就不耐烦的麻鬼看出了大哥的犹豫，他径直上前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没好气道：“唉，我说老师傅，您这把了半天了，还没把出个花儿？”

“嗯？嗯……哦哦！”被麻鬼这么一拍，老者就像在美梦中被人惊醒了一样，迷迷糊糊的嗯啊道。

麻鬼气急：“我们哥俩等在这旁边都半个多时辰了，敢情您是睡着了啊？”说着就认定这老者必定是江湖骗子，朝着外面喊道：“来人，送客！”

“闭嘴！”鹰眼大声喝住麻鬼。“你给我出去！”

“二哥你看这老头，把脉都能睡着，一看就是骗子，可别因为这老头而耽误了大哥的病情。”麻鬼心里也着急，但在他眼里，他觉得这次二哥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还不赶快过来给老先生道歉！”鹰眼还是厉声喝道。

麻鬼在一旁跺脚，拧着脖子就是不过去。这白发老者打破僵局：“罢了罢了！”

白发老者慢慢收起小枕起身。鹰眼忙问：“老先生，我这大哥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