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冬 九
丁学敏趁热打铁找到了刘蔓的新的电话号码和住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如果她不上班的话这个点应该是在家的，车开上了公路他这才想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肚子有点饿，中午就没吃饭，也许应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周遭的食品店不是沙县就是面，光看这些店的装修风格就没什么食欲。正在开车的他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他打开看了一眼居然是小张发来的八卦新闻：薛之谦和前女友复合了。
丁学敏无聊地又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些明星光鲜的同时，付出的代价就是连自己的私生活也被娱乐化，一个被架置起来的人，还能从生活中找到快乐吗？也许人家正享受其中也说不定，对于明星的私生活丁学敏没有兴趣，却对分手后又复合这个问题到觉得有点意思，分手后还会复合吗？自己和白若还会复合吗？她冷漠的一面让自己寒心，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可她有什么理由呢？绝症？想了种种的可能，都是不爱自己的铁证，现在不爱了，走一圈以后再爱就没意义了，因为这个分手和再复合之间夹杂的是冷漠和残酷。
刘蔓现在住的地方是旧的居民楼，算不上个小区，不过离市区特别近，靠酒楼的一栋，302。到了楼下，丁学敏电话都没打就上去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隔壁这家饭店他和白若来过，那时他们还正处于甜情蜜意的时候，她喜欢的口味他都知道，想到这些他又情不自禁地想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分的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来到门口，丁学敏发现这是一栋比他想象中还老的楼，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很有生活的气息，在这样一个忙碌的都市里，这样的风格他很喜欢，302的门上挂着一张倒贴的福字，看来是今年挂上去的，这里看着不想是租客住的地方啊，虽然房子破旧，可离市区不远，周边交通便利，租金应该不便宜，可对于一个不上班的女人，实现这些靠的是什么？
敲门。门随即开了，一个短发的女人好奇地瞪着眼睛看丁学敏“你找谁！？”她上下打量丁学敏，记忆中不是认识的人，丁学敏将证件拿给她看“张德泉你认识吧！”刘蔓愣了一下，可她并没说话，“他被杀害的事情你知道吧！”“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刘蔓瞪大眼睛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我和他早就分手了，关于他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也不用来问我了！”她正要关门，丁学敏将手顶住了门，这个女人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他轻而易举就将门维持在原有的状态“你要干什么？”她有些气急败坏，“你这样我可要喊了！”“刘女士，如果你不想给自己以后找麻烦还是配合我们警方比较好点，任何和他接触过的人都是警方怀疑对象，当然也不排除嫌疑人的身份！”丁学敏平静地说完，刘蔓果然安静了许多，“又不是我杀害的他，你们怀疑我干什么？”
“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不配合以后我们还是会上门拜访！”“你进来吧！”她无奈地翻了丁学敏一眼，想到以后天天有人上门来人都头疼。
丁学敏跨过大门，她说不用换鞋，玄关的鞋梯里摆着一双样式老旧的镂空拖鞋，似乎是夏天穿剩下的鞋子，一般家里这种鞋子都会收起来，冬天没人会穿这样的鞋子。屋里好像很久没人打扫了，桌子上都是吃了一半的外卖盒子。“随便坐吧！”她自顾坐在沙发上，“你想问什么？”
“你和张德泉是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
“他被害你知道吗？”
“听朋友提起过！”
“你和相处了多久？”
“半年吧！”刘蔓有点不耐烦“这种事有关系吗？”
“去年六月份你们还没分手吧！”
“六月？”
“是的，六月份的时候，我听邻居说，你当时是住他家的吧！”丁学敏故意给她个提示。“我忘了，都这么久的事情了！”她说的轻描淡写，“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觉得这种事你们应该去问他的家人或者是同事！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已经忘了他了，关于他的记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刘蔓冷笑着说，似乎在告诉丁学敏来这里找她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在他的账单里发现了一笔打给你的五万块钱的账单，他对你似乎也不是那么绝情吧！”丁学敏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这个女人似乎在掩饰什么，一时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
“这有什么！！？就五万还算多啊，我为他做的事可不止五万！”她一脸鄙视地看着丁学敏“你们怎么喜欢调查别人隐私呢？我和他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替我花钱有什么错吗？你们不会是调查过我的账户信息吧？”
“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告诉你，我们在他家找出来的账单，正好上面也有你的名字！”这个女人果然是在隐瞒什么？她想隐瞒的是什么呢？她一直在撇清和张德泉的关系是为什么呢？“刘女士，我想认真的告诉你，所有接触过死者的人我们都会调查，你现在不配合，我们只有请你到局里去坐笔录了！”
刘蔓气的瞪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她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非要为难我一个女人！我和他已经分手很久了，我不想再想起和他有关的事情，你们还非让我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为了案子能破！”女人果然是绝情的，分手以后连回忆的懒的去做，白若也是这样的吧？看她急急忙忙的离开自己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你问吧！”这时门外有敲门声，刘蔓起身去开门，丁学敏好奇地目光跟了出去，已经块晚上六点了，谁回来呢？谁知道上门的居然是送外卖的，刘蔓拿过送餐员手上的袋子又回到了屋里。
“你要吃饭了啊！！”丁学敏起身，这个女人餐餐都叫外卖，可她不上班在这里干什么呢？看这个房子好像就她一个人在住，她的经济来源是什么呢？可隐约感觉这里似乎也住过别人，是张德泉吗？可是他们不是分手了，看样子她似乎并不喜欢张德泉！她还有别的男朋友？
“你别走，我等会再吃吧，你要不问完估计我也吃不安宁！！！！”
“好吧！去年六月你和张德泉还在一起吧！？”
“在的！我们是十一月分的手！”
“你是住他家的吧！”
“我当时还在纺织厂上班，租房太贵，他提出让我去他家住，我也没反对！”
“他上班的地方就在家里！二楼是他为别人整容的地方吗？”
“嗯！是的 ！”
“可我们并没看见什么机械！？”
“可能让他卖了吧！他有赌博的喜好！”
“赌博？”丁学敏有点吃惊，如果是赌博被仇杀的可能性就更大，这个案子就更复杂了，这个市的赌博场所更复杂，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常有的事情，人却基本都是同一批人，这些人在和警方接触的过程中变的极其狡猾，现在他们赌博的手段也花样多了起来。
“是的，他赚的很多，可赌博基本没剩下什么？他的机器估计都让他买了吧！分手了我真的很少联系他了！”
“他不营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想到那个还在农村日思夜盼的母亲丁学敏就感觉一阵悲哀，城市给予张德泉的到底是什么？财富有了可是精神呢？他明显是空虚才会去赌博。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心情在经营诊所了！可是他花销又大，美容也会接一两单，不过他接单我都不参与！！”
“我听说也有美容纠纷是吗？”
“这个在所难免，不满意的人多了去了！！还不就是嫌贵想退钱！”
“他每次美容的收费标准一样吗？”张德泉的美容资质证书似乎并不齐全，可他的店却开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在他这里美容过的人还不在少数，他的收入可不低啊！难怪他有自己的房子，而且还是两层。
“他这个人比较抠门，他的钱从不让我去管！”
“他六月份是不是接了一个单美容生意？”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白天都回纺织厂上班的，晚上回来！！！”
“他还有别的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基本都是牌友！”
“有你认识的吗？”
她摇摇头“我不喜欢这些，而且他天天也不会到家里来赌！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好的！我也不打扰你吃饭了！”丁学敏站了起来，她并没起身送自己的意思，他自顾走到门口离开了，在关门的一瞬间，刘蔓一直保持这刚才的动作，似乎在思考什么？
下了楼天已经黑了，楼道外冰冷的空气让人有些窒息，冷风中的街道行人很少，丁学敏走到自己的车边，他突然停了下来，这个女人确实在隐瞒自己什么？和之前的不想说到最后一气呵成的配合她似乎做的天衣无缝，可她还是暴露了自己。他回到车上，给小张打了一个电话，“派个人查查这个叫刘蔓的女人，我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一些都布置好，丁学敏挂了电话却不知道车该往哪里开了，他感觉一阵寂寞，他不想回到哪所房子里，有点恶心，更多的还是不想再次回忆起那段沉默的声音。
我下班并没有回家，张小静公司又有聚会，自从她升了主任以后她的应酬越来越多了，我到没什么意见，毕竟这种社会给予她的满足感是她从未有过的，我只是好奇她怎么升的那么块？至于那通电话，她解释的很圆满，我甚至都没有反驳的余地，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想找个地方先吃晚饭，感觉确实挺悲哀的，如果大街上有人看到我，觉得我才大学毕业也说不定，毕竟人比较帅，可我的内心却经历了已经不可能再是大学生的心境，我现在很羡慕每天在我讲台下上课聊天的那些同学，那时一段我回不去的美好时光，虽然他们不会明白这种美好是种什么感觉，可我现在对这种逝去却变的格外敏感。
就在我正天马行空的乱想的时候突然看丁学敏的车，这家伙正坐在车里发呆，他在这里干什么？我看车里只有他一人，我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听见，我迎着他的车走到边上拍拍车顶，他似乎是吓了一跳，他转头看见我，表情明显也是很吃惊，他摇下窗户。
“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出神！？白若呢？”
“分了！”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吃饭了吗？我有点饿，咱们一起吃饭吧！”
“你在开玩笑吧！”我说着也钻进了他的车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走去川渝人家吃火锅，这个天吃个火锅暖暖身子！”说着他启动了汽车，他一脸严肃，看上去刚才说的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会是真分了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怎么会这样，白若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哎，人的性格真是千变万化，你是摸不透的，你敢说你完全的了解一个人？”他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不过分了就分了，分了以后你才能知道谁更爱谁！不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爱情！人和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身体，精神欲望！！”
“真是没想到你们都分手了！”我叹了一口气，白若甜美的笑浮现在脑海，她和丁学敏是挺般配的，不管是工作还是为人。
“你今晚怎么不回家吃饭！？”
“张小静有应酬！”
“哦！”丁学敏继续开车“你对她了解的多吗？”他突然问
“啊？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就是好奇！你觉得你真正的了解过张小静这个人吗？你和她结婚现在后悔吗？”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她做什么样的事你会后悔和她结婚？”
“你怎么了？今天失恋说这样的话！？”
“快回答我！”他还是理直气壮的问，这和我认识的小学弟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的问题我不是想回答，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我现在确实也觉得爱情是飘渺虚无的东西，结婚以后就明白爱情不过是电视剧和书本上指引路人的一种假性指示牌，只有没有得到爱情的人才意淫出了爱情的美好和甜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