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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山中小村
一群人在乌尔村庄的扎营处前闲聊着,想像中艰难的沟通场景并未上演,这也许得归功于到此处来的都是军人,或带有军人色彩的领导者,而这群人最大的特色莫过于直来直往的待人处事,也使被老朋友陷害的大山能够稍稍松口气,总算不必整天猜别人心中在盘算些甚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知为何大山心中总隐隐约约冒出老朋友若有似无的耳语。
──被派来这的人大多是为了担责任,不一定没本事,但在村中铁定不受欢迎。
想到这大山拍了拍脑袋,纳闷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奸诈狡猾,并决定之后与日生相处要小心些,不可再被对方污染了。
一大群战士在一起,又是为了战争而聚集,不免就会谈论到战事,且比起在最前线生死始终命悬一线而将讨论战事视为禁忌的士兵来说,指挥官层级对战争话题完全不存在忌讳,各个都是信口开河,说得既夸张又热血沸腾。
就在话题绕了几圈之后,最终还是回到北方人身上,这时有与北方人作战过的大山免不了要开口说说自己的高见。大山是个不会没事说谎的人,特别是当提起狼育这种强大的战士更是如此,可以想见他开口闭口就是称赞敌人了不起的本事,将这位可敬的敌人当成了佩服的对象。
理所当然地,这些言论在战士们之间引起巨大的波澜,很快就有人开口认为大山助长他人威风,扰乱军心。
大山自然不服这种指控,认为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于是转眼间军营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而恶劣,几个村庄的军队似乎就要起了内哄。
当然,大部分的人还是留有理智,不会让这种蠢事发生,只是对错一定要分个明白,这对武人性格的战士们来说尤其重要。
但战士不能用拳头拚高下还能怎么办呢?最后不知道在谁的主意下出现了一场斗酒大会。
军中喝酒与斗殴基本上都是违反军纪的行为,可在战士之间除了军纪外傲骨血气却是更为重要,于是一群人便开始这场明知故犯的竞赛。
然而,尽管这群战士们认为可以以喝酒取代斗殴,但他们那直来直往的脑袋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斗殴只是犯一件军纪,喝酒则是犯两件军纪──喝过酒后终究会打起来。
最终,这场斗酒大会还是变成了斗殴大会,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群平常打起来可以以一扛十的战士们在喝过酒之后注意力不够集中,只要多几名士兵出手就可以无伤制服他们那不成体统的烂醉拳法。
话又说回来,大山虽然也有参加斗酒大会,但早早便通知身边的人,一但自己醉倒就将他抬进帐中。为了不让自己闹事,他打一开始便决定要把自己灌醉,了不起明日一早起来头痛了点就是,乌尔村庄中处理宿醉的药物还是有的。
是夜,大山从帐中苏醒,只感头痛剧烈,翻开门帘发现军帐外天色还是一片黑,只有营地四周的火把散发微光,他心想自己或许太早醒来了些,可又担心自己喝醉后出了大事,所以还是找上守夜的士兵问个明白。
‘没大事?那就是好事了,话说回来,参议呢?’
‘参议先生尚未回来。’
‘这家伙,去哪了?我去四周转转,若参议回来了就叫他别乱跑等我回来。’
听到日生尚未归营大山并不担心,只是有些无言以对,交代士兵别让归营后的日生又失踪后,他便在军营四处绕了绕,并打算吹吹冷风试图缓解头痛的症状。
而就在大山溜达到了半途,他忽然发现远方的火光底下有着一头金发正在晃动。
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大山从后方缓缓接近那道身影。
火把的光线在远方晃动,明与暗之间的强烈对比将金发衬托得无比鲜明,相较之下其他事物全变得黯淡无光,完全被溶解于黑暗之中,成为足以让人忽略的背景。
在这目不视物的黑夜,大山扶着因宿醉而疼痛的脑袋缓缓向代表友人特征的金发前进,并打算上前抓住友人,打算不再让对方逃跑了。
由于友人也是名有本事的战士,所以大山必须比平常更加小心地前进,否则不知道那名老奸巨猾的友人还会做出何种出人意表的举动。
摒除气息,注意脚步,尽力不发出声响,逐渐靠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大山伸出手抓住眼前的人影。
‘呀啊!’
尖锐的叫声突然发出,但没多久声音的主人便捂着自己的嘴,主动将声音压下。
感到不对劲的大山张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影,那是与记忆中相比矮上一截,而且衣物也不同的人影。正确来说差别并不只有这些,因为眼前这人很明显是个女的。
意识还有些朦胧的大山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是甚么情况。
──自家友人甚么时候变成女的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来着?
但当努力转动那被酒精侵蚀到生锈的脑袋时大山才发现不对,这个人不是自家友人。
──可若不是自家友人那会是谁呢?
大山曾经听日生说过他的母亲也是金发,是过去战争时他的父亲俘虏回村的,后来因为他的父亲很喜欢他的母亲所以才将其娶为妻。这大概是大山所知道唯一一名的金发女性。
──不过这人看起来也不太像日生的母亲。
运转着迟钝的脑袋,一时间大山陷入了该不该称呼眼前的女性作‘伯母’的古怪漩涡之中。
‘请、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
‘啊!抱歉!’
忽然,眼前的金发女性怯怯地问道,大山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急急忙忙将手抽回。
‘谢、谢谢,请问你是谁?’
‘我的朋友都叫我大山,你又是谁?’
‘我是织姝,格拉墨村首领的女儿。请问大山先生找我有事吗?’
‘咦?没事!只是认错人而已,没事!’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大山终于明白自己找错人,连忙挥手致歉,急着离开,只留下一脸疑惑的金发女性站在原地傻愣。
而就在大山走上归途没多久时,换成他的肩膀被人搭上了,转头看去,他的友人日生不知从何处冒出,与他一同走在回营的路上。
乌尔村庄于联军驻扎处的营帐内,两名远征军的最高指挥官皆已回归。
大山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将脑袋上的头盔摘下,忽然间恍然大悟──日生既然想要低调四处探查,怎么可能会将那头抢眼的金发显露在外呢?
意识到自己犯了愚蠢的错误,大山略带苦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并开口向友人搭话。
‘我说你啊,竟然把那麻烦的问题扔给我,是否该给点解释?’
‘没甚么好解释的,我只是认为你比较适合处理那一边的问题。’
‘包括喝酒斗殴?’
‘这也没甚么不好的,反正我们的队伍早就把一切都放开了,就是高层犯事也不过是船过水无痕的小事。’
听日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斗酒这件事放到一边大山还真有些讶异,毕竟对一支准备出战的队伍来说这种宽容可不能算是好事,一般来说再怎么不济也得由总指挥对指挥官做出惩戒不可。
‘所以你不打算表示些甚么?’
‘不打算,不如说你做得还不错,至少回避了集体斗殴,而且还挑起彼此间矛盾,可以说是好事。’
‘挑起矛盾?你是要别人对我们刀刃相向吗?’
‘这样才好,与其去猜谁对我们是善意的,倒不如全部划到敌方,如此在预测上才不会有太多出入。’
‘原来如此,既然摸不清对方的态度,不如自己制造对方的态度吗……’
‘正是如此。’
大山深思着,他不认为这方法是好是坏,但却能肯定这不失为一种办法。
‘对了,既然你把那麻烦事推给我,是不是该说说你自己去做了些甚么?’
‘也没甚么,在各个扎营处转了转,多少收集些情报。’
‘喔,既然如此,查到了些甚么?’
‘呵,说来有趣,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军营,倒不如说是敬老会,如果这些人没有穿军服我说不定还会把他们错认为耆老会的成员。’
‘等等!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些情资或许是真的,只能说我们这步藏木于林真是走对了。’
听到此处大山回想起前些日子关于各村与北方人联手的消息,而且这些勾结北方人者甚至打算牺牲一些战力较差的自己人以摆脱联手的嫌疑,他甚至还因为这消息而质疑过日生组成这支队伍的动机。
‘所以这么多的队伍之中竟然没有一支队伍是真想跟北方那群人打上一场?’
‘也不是没有,据我所知还是有几支队伍是真正的精兵,只不过这些队伍就算再多上一倍大概也只会被北方那群家伙耍着玩就是了,战力太过悬殊了。’
‘是哪些队伍,我也许能稍微注意些。’
‘是呢,这些队伍中战力最强的你已经遇到了。’
‘嗯?是哪个?’
‘就是刚才你出手去骚扰的那名金发女孩的村庄。’
‘那个称为格拉墨的村庄?’
想起那名金发女性怯懦的态度,大山皱起了眉头。
日生让人取来沙盘,于其上勾勒出附近一代的地形。由于这件事他已经做过了无数次,因此所绘制的地形与地图并未有太大差距,若真要比较反倒是地图与现实的差别才是问题。
‘这是西北大致的形状,而这是格拉墨村。’
‘这不是已经到山里?在山中的村庄有甚么理由派精兵来对抗北方人,为何不随便派点人意思意思?’
大山看着日生所绘制出的地形图,摩挲下巴的动作表现出他的疑惑。他确实不明白坐落于如此与世无争的地理环境,怎么有人会想派出精兵与北方那群洪水猛兽对抗。
‘不是他们喜欢做,而是不能不做。据我得到的消息在北方人出现后格拉墨村出现了一些问题。’
‘甚么问题?’
‘这得从格拉墨村的历史开始说起了。格拉墨村算起来是比较年轻的村庄,至今也不过中型村庄的规模,问题在于他们的村庄所在地原本是属于杜华林村的。’
‘杜华林……山中那个大村吗?’
‘是啊,祭祀山、矿与工匠之神灵的那个村庄,也是西北数一数二的老牌村庄。这个村庄曾经发生一件事,也就是有死去的星晨坠地这件事。’
‘说起来西北确实有星死碎苍穹,爁焱火不尽之类的歌谣流传。’
‘是啊,而这殒星就坠落在杜华林村所在的山区之中,造成大量伤亡,而此地也因此成了杜华林村的禁地与死地。’
‘这与格拉墨村有甚么关系?’
‘当然有关。时间久了之后搬到别处的杜华林村民也忘了这块地,而当他们再次想起这块地时,这地方已经有了新的居民,也就是祭祀殒星神灵格拉墨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