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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互相对峙
尽管如此,安然也不是就这样看着伤患受苦,他尝试着将病患调整到通风良好的地方,另外他也打算准备一些食物让伤患食用,毕竟不管药有没有效用,如果人不吃东西再好的药也没有意义。
‘我想要入山,你们这里不是说有弓箭吗?能借我防身吗?’
‘要武器的话在最边缘的山洞内,向看守的人说一声就行了。’
顺着一名少年的指引,安然穿过大大小小的山洞,发现在边缘确实有着一个小山洞,其外搭建着简单的了望设施,很明显是少年们为了躲避追兵所设的哨戒。
在这哨戒上有一名看来较为成熟的少年警戒地看着安然。
‘你是谁?’
‘我是昨日来到这处理伤患的,我叫安然。’
‘你就是那名带药来的商人?我叫稗安,这里是我们存放武器等重要物品的地方,你到这里来有甚么事?’
‘我想要借一组弓箭。’
‘借弓箭想做甚么?’
‘我要进山里找些吃的,伤患们的体力拉不上来便很容易死去。’
‘你是说这里的食物不行吗?’
‘这里的食物虽然足够,但多是你们从北方人那逃出时所携带的腌制物,这对伤患只有坏处。’
一来一往的对答,名为稗安的少年始终处于不信任人的状态,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让开一条路给安然。
‘好吧,你需要甚么就去拿吧,可是你要记得,如果人救不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碰到预想外的威胁,安然皱起了眉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沉默地走入山洞之中。
山洞内,各式各样的武器皆被整齐陈列于其中,显然这群少年也不是甚么都没想就逃了出来,该讲究的还是多少会放在心上。
安然随手拿起了几把短刀看了看,只见其做工粗糙,明显不是南方村庄的产物,南方的刀具特别是刀刃上是不会带有杂质的,这若不是北方人所制造的便是野民自己粗制的。
放下刀具,安然又看了几眼盾牌与枪戟之类武器的素质,很明显北方人并没有给他们太好的武器,除了物资不足外大概害怕他们有力量叛变也是真的,只是这让他有些开始担心弓箭的品质是否也是这样粗制滥造。
心中虽担忧,脚步却不停止,安然走近了放置弓箭的区域。
说真的,这些传统的弓长得有些像钓竿。
笔直微弯的弓身是直接由木材削成的,为了防止一直保持弯曲而失去弹性所以平常弓弦只有一边系在弓身上,另一边则在要使用时才系上,因此在不使用时便与钓竿十分相像。
安然看着这些弓不禁稍稍扬起了眉毛,他知道这是旧型的弓箭,十分依赖树种本身的弹力,因此既不能量产,射程也不会太远,除了猎人之外大概不会有哪个村庄的军队用这种弓箭,毕竟这种弓如果再搭上稍差的箭头甚至连皮甲都无法穿透。
乌尔村庄现在流行的弓箭类型大多是以藤蔓、兽筋或绳索将构成弓身的树种木材绑紧固定以增加弹性的战弓,这种弓箭比一般猎人使用的弓箭力量更大,也是乌尔村庄的主流弓之一。
其次就是在与北方人作战时制作的长弓,那是因为工坊的数量成长以及技术集中,最后终于能大规模处理大型木材所制作的弓箭,但由于其在体积上过大所以在战场上有其不便之处。
另外,安然曾经听他的师长说过,村庄还有在实验一些新型弓箭,例如改变弓箭的形状,又或是利用兽皮胶和糨糊提升弓箭弹回的力道,只是这些都还在实验阶段,毕竟形状不是画出来就有用,兽皮胶之类的东西产量也很少,且不只军事方面用得着,因此要量产还是很久之后的事。
而就在浏览这些弓箭时,一组十分特别的弓箭捉住安然的注意力,这组弓箭在弓旁又另外加上了一片看来附有玄机的木条,木条上有许多凹槽,底下似乎还有把手。
一时间,安然被这东西所吸引,将其拿起看了几眼,又看见一旁缺少尾羽的弩箭不自觉地吃了一惊。
‘找把弓箭找了这么久,是在做些甚么?’
就在此时,在外把风的,名为稗安的少年走了进来,似乎是依旧对安然有戒心而前来查看状况。
‘不,我只是找到了一组没见过的武器,所以稍微看了久一点。’
‘喔,你说弩吗?’
‘弩?’
‘就是奴隶之弓,这是我们对付北方人的新武器,只要有这东西就算小孩也能变成射手,不过在事前必须多花一点力就是了。’
听稗安侃侃而谈,安然脑袋内渐渐弄清楚这武器究竟如何用,又有有甚么用,也因此在他心中隐隐出现了某种想法。
──整队不需要训练的弓箭手,甚至连张弓的时间也省略,那会是何等的无敌军团?
不过梦只做了一会安然便醒了,他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可依旧认为这种武器能够为战场带来前所未见的转变,因此他确实考虑着要将这东西弄回去给村庄。
当然,那并不代表安然打算偷窃或是交易,因为这东西的结构其实挺简单的,只要大致叙述乌尔村庄内的研究人员不可能不了解,所以安然只是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放回去,并挑了一副看来比较坚固的猎弓,与捡了几支箭头看来没甚么问题的箭矢。
‘既然弄懂了这是甚么东西,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我去找些吃的很快就回来,如果有人要找我就帮我知会一声吧。’
安然说着步出山洞,只留下身后那名依旧持续警戒的少年。
安然取了弓箭后便进入山中,此时大约是上午接近中午之时,兽类的活动多不旺盛,虽说不容易有收获但却也不太危险,对于身在陌生山区的安然而言条件还算是不错的。
为了找寻猎物安然爬上一棵大树的树梢,一边观察风向,一边观察此处植物的种类,这都是为了获取猎物与保护自己。
实际上打猎一事并非是安然的专长,若非加入商队前曾经被师长要求学习此项技能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如今已经不是需要靠打猎养活自己与家人的时代。
可即使如此,安然依然记得他的师长曾告诉他的话──在山中谁都是一样的,猎人不过是称呼比较好听的猎物,只要一不留神照样会扔掉性命,别太把自己手上的武器当一回事了。
安然从不认为自己擅长些甚么,所以他总是谨记长辈的话语,并尽力执行,也因此他在狩猎之前便先进行伪装,消除自己的气味并确认地形,否则就算没被兽类吃掉也会因为对地形陌生而迷路,只要入过山的人都说山中神灵的脾气是变幻莫测的。
在树上观望了一阵子,安然远远地发现地面上有一处区域粼光闪烁,他认为那应该是山中的水源区。既然找到水源那就好办了,不管是人是兽都需要水,在那里埋伏必定会有所斩获。
虽然找到了目标,但从树上下来后没走多少路安然便发现自己想得太美了,被树叶所遮蔽的地形根本不像在树上看到的那样容易行走,致使他必须不断地攀爬到树上去确认方位才不至于走失,也使他花上比想像中更多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在路上安然常想若是有张地图就好了,他曾经看过猎人们自己绘制的地图,那图画栩栩如生,每粒石头,每棵树木,河川从哪里流过都标示得一清二楚,有些地图甚至还会在上面标记猎物所在与下雨时该躲到甚么地方,可谓善解人意到了极点。
另外安然还曾经听说过,在某些地方会出产一种金属针,只要拿条线绑着并将其垂在半空中便能辨别东南西北,有这东西便多半不会迷路,不过这也仅止于传言而已,是不是真有其物还得确认。
过了一段时间,安然终于到达了水源区,并在检查过四处没有危险之后找到了一处进行埋伏,他手上的弓箭没有涂药,不能保证猎物不会逃窜所以必须做到一击毙杀。可话又说回来,若是箭头上涂上了药物那么那猎物就不能马上食用了,必须放上一阵子等药物退去,并不符合他出来打猎的原意。
安静地埋伏,安然的注意力并非完全放在等待猎物上,事实上他注意到了水源旁有几种可以食用的植物,心想如果没有收获就摘些野菜回去也无所谓,毕竟打猎这事本来就没有注定成功的,一切都得看神灵的意思。
时间渐渐过去,在草丛中突然有了动静,安然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头鹿到此处喝水。也许是此处人烟稀少,这头鹿看来不甚有戒心,相当容易得手。
安然举弓欲取这头鹿的性命,但稍作思考后还是放弃,因为这么大的猎物他可没办法搬回去,更别提血的气味很有可能吸引其他猛兽。
放弃猎鹿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水边再次传来动静,由一匹相当小型的兽类引发。安然认得那是一头鼷鹿,也知道这是自己正在等待的猎物。
一箭射出,命中脑袋,体型矮小的鼷鹿直接毙命,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安然见作战成功后,便小心翼翼地将鼷鹿回收,急急忙忙地循着来此的路线踏上回程,他还有一件预定要做的事。
于山上又过了几天,这段时间每当安然将猎物带回山洞去时少年们都兴高采烈地烹煮分食,而几名伤患在有食物补充体力后看来也好多了。
然而异变却总是突然发生。
在一日晚餐之时,一名伤患的病况无预警地开始恶化,不断呕吐与颤抖,而且连呼吸与心跳都乱成一团。
这种症状安然连见都没见过,这不是他想像中发高烧的问题,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完全束手无策。
众人不知该怎么做,就只有喂伤患喝水,只见其吐了又喝,喝了又吐,接着腹泻不止。
安然试着去清洁秽物,帮上伤患擦拭身体,并煎煮止吐的药剂,但这些动作都没有甚么太大的意义,这名伤患在药还没煎煮完成之前就死了。
一条生命的离去是众人意料之内的事,但情感上却不能接受,特别是这次情况与安然预言的并不相同,这也导致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产生裂痕。
──这个人不会只是个骗子吧?
一部分的人心中不知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特别是这群少年中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安然的人似乎找到了对方的把柄,在悲伤之际依旧兴高采烈地要把安然推下不名誉的污泥之中,彷彿伤患死去是他们最伟大的战果。
这些不信任安然的人的领袖正是那名称作稗安的少年,他能够成为领袖除了他对安然的不信任以及年纪偏大之外还有一个因素──那名死者是他的弟弟。
无力和悲伤彼此交融,名为稗安的少年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痛苦是甚么,但他却知道这股存于内在的洪流必须获得纾解与释放,而眼前就有一个相当明显的疏洪口,所以他抢先为对抗陌生人出一份力。
稗安从自己管理的仓库中拿取了武器,召集一部分的人要找安然理论,要他为伤患的死去付出代价。当然,这种廉价的戏码不被其他人所接受,特别是那些因为安然而恢复健康的伤患首先不同意,于是少年们彼此变成了两个团体互相对峙。
作为夹于双方之间的当事者,安然知道这个时候终于来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决定面对一切。
‘我应该曾经对你说过吧?如果治疗失败我会要你付出代价来!’
稗安带人拿着武器冲入安然所在的山洞中,这群人表情皆非常凶悍,凶悍中还夹杂着一丝得意的神情,似乎认为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稗安你做甚么!这人可是我们的恩人!他帮我们治疗伤口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甚么恩人!他害死了我弟弟!你们难道没看到他是怎么死的?这家伙的治疗根本一点效用都没有!’
稗安大喊着,脸部表情扭曲,赤红的双眼更泛着泪光,那是真正伤心的哭喊,见者皆会为其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