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冬 八
会议室内烟云笼罩，每个人脸上尽闪着暗淡的光，他们低着头正看人手一份的调查报告，碎尸案的影响正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可监察厅可不这样，上面指示一定要破了这个案子，下面的人只能从被害人中找线索，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线索，至少被害人已经被找到了，凶手被找出来也是时间的问题。
“年前这个案子一定要破了，再狡猾的狐狸还能逃出猎人的眼睛和枪口吗？这也是局里的指示，这个案子的性质很恶劣，这还是我们市发生的第一起这么让人发指的案件！”王刚早就看完了稿子，他点了根烟“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啊！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凶手还没找到，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存在总是让人不安宁，也是给人们一个交代啊！！！”
“现在案子还是有进展的！我们发现去年六月二十号的时候张德泉有笔二十万的一次存款！我们对比了他一往的入账情况，发现这笔特别巨大！！”丁学敏看着稿子，他突然想起罗平那个已经知道了事实的老太太，她现在怎么样了？
“查访了他的亲朋好友没！？”王刚问
“他的老家在罗平，市区来往的都是生意上的伙伴，特别亲近的人到是没几个，对他的理解都是尖酸刻薄，为人小气自私！！！”丁学敏抬头，王刚递给他一根烟，屋里浓重的烟味让他有些窒息，他将烟放在手边并没点“我们找到了他店里原来上班的几个员工，她们反映去年她们六月低被放了五天假期，按一往的惯例，这个时间段是不可能放假的，张德泉对店员的时间管控的很严格！！”
“在她们身上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我们问到了另一条有用的线索，张德泉有一个在市纺织厂上班的女朋友！可我们去厂里找这个人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已经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已经辞职了，现在去向未定！！”
“不是本地的人吗？”王刚问，最近几年外地来本地的人正逐步上升，这些人的涌入给城市的建设带来不可替代的作用，可潜在的问题也不容忽视，犯罪的上升很大程度就是他们，城市给予不了他们必要的温饱和安定的医疗和心里安全，很多人幸苦挣来的钱又交还给城市。
“是外地人，和她的家人联系过，现在并不在家，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应该还在本市吧！下步我们会找出这个人，她应该知道些张德泉去年的一些事情！”丁学敏说道，他看了小张一眼，这个工作交给他应该没问题，他正在记录着什么。
“幸苦你们了！这个案子的任务确实很重，不过大家拿出最好的体力，最好的脑力，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破案才是我们交付给这个城市最好的答卷啊！”王刚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茶水继续说道“这个案子的影响有多恶劣大家知道吗？”他环视了一下整个议会人员说道“我们小区楼下一个老太太整天见我就问案情进展的情况，大家说这个案子不破对人的恐惧什么时候能消除！？”
丁学敏的静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是白若打来的，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不是分手了吗？这个女人又找自己干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了，虽然她没和自己说分手的原因，可丁学敏隐约感到自己出差罗平的那几天白若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猜测了很多可能，可到头都觉得不是，白若不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人，他之所以没问为什么？也许就是觉得没什么意义了，一个人不爱了，还有什么可挽留的？他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算了，剪不断理还是会乱的。
只是他有点伤心，一段感情的结束让人伤心的不是留恋或者得不到的哀伤，而是这段感情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表白的开始，遇见下一个人又要将自己的人生交代一遍，又要开始一段悲哀和忧伤，爱情里这两个情绪最是深刻，就好比人生一样。
开完会丁学敏的心情还在想这件事，他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说实在的他现在并没有忘怀白若，可他不打算再联系她了。
“组长我再去一趟银行！”小张和起笔记本“我再调一张张德泉明细的流水单！”
“上次调的是有了吗？”
“我想把他去年到今年的流水都调出来，给他大账户的人应该有名字，如果我们对着名字和他家发现的账单也许能发现什么！！！”
“这个想法好！你有进步啊！居然想到这一点！！”丁学敏拍拍他的肩膀
“组长下午你去干什么？”小张笑着说，他见组长一脸心事的样子，从罗平回来他就一直这个样子，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失恋了，可他又不好意思问。
“我去调查一下张德泉女朋友的事情！我总觉得她还在本市！”
“我也觉得！”
“哦！？为什么？”
“感觉吧！”
“那你说如果她在本市她会在哪里？”
“如果不工作，必然是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她是个漂亮的人！”
“你有她的照片？”
“有一张她和同事合拍的照片，我要了过来！本想给你看看的，可看你一直不高兴的样子就没提这事！！”
“我有不高兴吗？”丁学敏好奇地问，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心事居然挂在了脸上，自己失恋的样子是个什么样的啊？连小张都这么说，阴着脸？难看？
“哈哈！有点，是不是失恋了？”小张试探着问
“确实如此！”丁学敏感觉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你把她的照片发给我，我下午去问问，她有可能真的能提供些什么线索！”
“好的！”小张低头翻找手机相册
这时白若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如此焦急的电话，难道是有急事？丁学敏接了电话。
“我的一个箱子还在你家！”电话那头听不出她有什么情绪
“哦！你什么时候来拿！？”丁学敏压着情绪，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没分手“你不是有我家的钥匙！”他这才想起白若哪里还有一把自己家的钥匙，虽然分手了，可钥匙还在她的手里，晚上的时候他也想过她会突然进来了。
“自己去感觉不方便！”
“哦！那下午吧！我下午有时间！”白若的客气冰冷的让丁学敏有些心疼，也许她自己拿走放下钥匙是最好的事情，可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打电话呢？现在不是越减少接触越好吗？
“好的！我一点半过去方便吗？”
“嗯！”
挂了电话，丁学敏见小张正笑着看着自己，这小子什么都知道了，他白了小张一眼，看他这么逍遥自在，以后有了女朋友就知道这其中的滋味了。
从局里回到家的时候才十二四十，丁学敏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又想起白若，这是她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沙发，床，厨房，一切都有她的身影，他感觉有点恶心。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丁学敏还是有点紧张的，今天白若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显得干练清爽，之前可没见她穿这件衣服啊，分手了心情好就开始购物了吗？
丁学敏多打量她几眼，她并没有看他。
“打扰你了！”她径直走了进来“我的东西你帮我收拾好了吗？”
白若的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丁学敏有点想笑，这是分手以后应该有的态度吗？分手以后不是应该彼此都冷漠对待吗？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可即使是原来她也没有这样说过话，她真的是变了吗？还是只是表面上那样的冷酷？这样显得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以她对自己的理解，她应该知道自己不会再问什么了！
“还没有呢！！”丁学敏走都了沙发边坐了下来，他觉得有点累，现在他白若之前必然是在表演，可这部戏的导演也不知道是谁，可他就是知道两人都在表演。
“那我自己进去收拾了！”白若看他一眼，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丁学敏点点头，现在他连说话的力量都觉得幸苦，任何话都是多余都了，白若像是的了特赦令，她熟练地走进卧室，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丁学敏坐在客细听着白若开柜子的声音，她好像是故意弄的很大的声音给他听的一般，丁学敏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声音一点点的在碎裂，她就要彻底地离开这里了，这些声音将永远地存在于他的记忆，当他夜晚坐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他还能听见这声音，她在折磨自己，他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么平静整理离去行李的房间。
“你吃中饭了吗？”丁学敏觉得空气太安静了，他有点厌烦他的弄点声音出来，出了口又觉得不应该问，她肯定是吃过才来的，她有了新男朋友？为什么分手以后她一下变的这般冷漠？一往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了吗？这种冷漠让他沉默。
“还没吃，不过不饿！”她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只是再也没了开柜子的声音，她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好像一下凭空消失了，像这种拒绝人的答复是她最擅长的事，随后她拖着一个小箱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我收拾好了！”她站着看着他，离别前最后的道别“这是你家的钥匙，还给你吧！！”她并没等他上前来接，她走到丁学敏面前将一串已经脱离下来单个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我走了！”她随即转身往外走。
丁学敏看着她，他的情绪再次起了波澜，如果不是分手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的理智和绝情，他从没想过她的另一面是如此的让人难堪，他以为自己了解她，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从未了解过她，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恐惧，这就是女人吗？一个理智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她能完全地将自己的情绪淹没在自己编织好的表情之下，而这一切的源泉和动力只有一个，她没有爱过自己。
当丁学敏怀着这个念头走出房间，走进电梯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感觉一阵空虚，她没爱过自己，没有爱过，这是一个多么赤裸裸的讽刺，自己的爱的女人没爱过自己？
他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事，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过这段爱情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知道想要的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女人，是一个可以黏贴着自己需要自己，可以给自己温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随时转身就走，不留下任何情绪的女人，他不想去猜测，更不想去试探，他不会这些东西，也不想学，再见了，白若，至少他爱过的女人，爱了就赚了，管她有没有爱过自己呢。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丁学敏打开，是小张发来的一张照片，是张德泉的女朋友刘蔓，第一印象是她的眉毛特别的浓，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确实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
可这个女孩现在在哪里呢？如果她是张德泉的女朋友，有可能凶手她也认识的，她会不会有危险呢？到现在为止还没联系到她，可是张德泉为什么会遭到分尸的报复？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凶手对他如此怨恨，这个人的死和张小静有关系吗？最近几个案子都是从罗平出来的人。
张小静这个女人身上有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生过孩子的事，如今她已经结婚了，还是和自己的好朋友，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朋友？可如果那样他们的婚姻会走向何处，女人还真是一个令人猜测不透的生物，她们内心掩藏着多少秘密，要背负多少令人不齿的事？因为这个女人，自己也背负着对朋友的隐瞒，可婚姻毕竟和恋爱不同，现在他们是甜蜜的，没必要为了自己的道义去影响别人的婚姻生活。
丁学敏的车开到了水印城小区，市中心一栋不错的住宅区，一个女干住在这里？这里的房租可不便宜吧。
物业主任见丁学敏有些不耐烦，之前已经来问过了，谁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可还是敷衍地说着话。
丁雪敏这次要求再次见见刘蔓的室友朱莉莉，她还住在这里，见到丁学敏她有点惊讶，今天不是周末，难得的一个休息天，没想到一个帅气的警察居然登门，问的居然是已经搬走的室友刘蔓。
“你还联系过她吗？”
“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她怎么了？”
“她的男朋友张德泉你认识吗？”丁学敏没告诉她和案情有关系的事
“听她提起过！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她盯着丁学敏保持着微笑
“你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微信和她聊过！”
“你有她微信？最近你们聊天了吗？”
“有啊！昨晚我还想让她今天陪我逛街呢！？”
“是嘛！”丁学敏有些兴奋，之前来找这个室友一直都不在，电话也是不接，听物业说她在酒吧上班，将手机调静音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找她干什么？她都很久不上班了！！”
“她现在住哪里啊？”
朱莉莉好奇地看着丁学敏，如果是搭讪，她到喜欢这样的男人，他眉头紧缩的样子让人心生爱意，她告诉了他，她不能抵挡这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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