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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作者:初楚晴 | 发布时间 | 2017-09-27 | 字数:4060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让知知安抚了妤欢睡下,随后便径自出了门,临近门口的时候,管家匆匆行来,道:“家主这是要去哪儿?”

我顿了顿,随后便直言开口:“请管家安排府里诸事,让知知她们好好安排父亲的婚宴,我去去就回。”

管家还欲要再问,然而我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要回答的心思,便摆了摆手,道:“管家想问我什么,我都知晓,只是妤欢,也当是我无法割舍的一份。”

话已至此,管家自然也无法再多说什么,他朝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道:“家主心中所想,我本能猜到一二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作为仆人本不该多嘴多舌,只是既是家主将我当做亲人,我自然也不会再顾忌什么话不该与家主说……这妤欢……她毕竟也只是家主从外带来的人,她的底细当年老家主要着人去查,可惜……家主当时的意思却是不许,甚至是对于此事格外抵制,到如今了,我们根本就还没有了解过她……”

“家主如今这般对她,可是她……”

我挑起嘴角来,微微的笑了,只是道:“柳叔或许也知晓,这沐画当年还是父亲从外带回来的人,现如今,她的底细,我们可知晓了?既然父亲带回来的人都无法得到具体的了解,这么说我要护着的人,柳叔现在听来不觉得讽刺吗?”

管家忽然哑口无言,他便只能保持沉默。

我微笑着,并不是很想将事情弄得如此尴尬,便只能迈开步子往前头走着,随后朝着后头招了招手,道:“柳叔不必挂牵,按我说的做就好。”

等我出府之后,刚走了几步之后,便察觉到四周异于平时的气氛,我顿了顿:“真是没有想到,我沐家现在竟然已经成为了这大宣的公敌了吗?怎的有这样多的虾米上赶着来问候我?”

我朗声开口,过了片刻之后,自暗处便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我含笑望着这个身影一步步朝着我而来。

“沐相好兴致,这是要去哪儿?”

我沉默着,微抬眉眼缓缓看着来人,并且思索着这人是谁。

“沐相许是不记得在下了?”他笑着,露出的笑容带着让我不是很舒服的感觉,“柳易黎,这是我的名字。”

我想了许久,随后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这人所存在的印象,然后我再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总算有了些头绪。

这人我大抵是见过的,好像是上次在江苏大人抄家之时,跟随在柳照身边的一个仆人,当时这小子的脾性冲得很,当时还与我闹了不小的动静来着。

我想清楚了之后,便皱着眉望着他,道:“我没有问你的名讳是什么,你不用告诉我。”

柳易黎:“……”

“哦对了,你今日带了不少的人来吧?柳照的意思?还是什么?他柳照没有当上右相,所以这是来找我撒气了?”

我望着柳易黎有些无语的面色,便径自开口,他听见我的话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开口:“上次的仇,我还没有报。”

我微笑着点头:“所以这是来找我报仇来了?这是你我私了的恩怨,还是扯上柳照的群架?”

柳易黎见我如此理解之后,便也爽朗一笑,他道:“自然是属于你我之间的恩怨。”

“你这话错了,我们之间没有恩。”

我笑着纠正他,随后便直接开口道:“况且,我这记性不大好的人尚且还记得清楚,上一次你可是被我一招揍出了血的,怎么?今日皮痒难耐,所以来找打?”

“不过你这人虽然蠢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蠢到家,你知晓回答我这是属于你我之间的恩怨,却丝毫没有提及柳照,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你这人还是有了些脑子的。”

我微微笑着,看着他的神色渐渐变得青紫,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我知道这些话很伤人,但是我却觉得很开心。

我做人做事的原则,向来都是,我开心就好。

“沐相还是这个样子,总爱戳人痛处。”

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然而我思考了瞬间便顿悟过来,只是可惜今日出门得比较急,忘记带我那可以随时装逼的扇子了。

我朝着他开口道:“嗯,对,你一说这话,我就想起了今日上朝之时,柳照的脸色,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们的潜伏在朝堂上的人,今日我已经清除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算算时间,这时候柳照应该也已经知晓了,这样的朝政大事,他怎么能知道得这样晚呢?往后该和他提一提的。”

柳易黎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我猜测他怕是不会说话了,于是转了身:“若是不想找死的话,就快滚开,本相今日有要事在身,不想和你闹。况且,我提醒你一句,今日柳照可不在这,若是我把你打死了,那柳照也顶多不过是死了个奴才。”

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位者,忽然在这一刻清楚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心善的大好人呐。

我笑得开心,见柳易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心地转身就走,身后在这时候忽然又传来一声声响,道:“沐相想走?可是走得了吗?你废了柳大人这么大的好事,你觉得不用付出些代价的吗?沐相未免想得实在是太好了吧?”

一听见这话,我内心很是伤感,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今日真的还需要和他在这里耗上一耗?

我按捺住自己的暴脾气,瞬间回身就将一根银针打入他的百会穴,随后看着他的身子颤抖了一瞬,便开始恐吓他:“知道你这个人脑子有病,还不好使,来送死也会告诉我一声,但是现在刚刚那根针上可是掺了剧毒的,你要是再动上一动,我可不保证你不会当场毙命。”

柳易黎起初被我射了一针还没有什么反应,而后听了我的话后,脸色瞬间变了起来,我很满意他的反应,好心开口道:“怎么?要死吗?”

大抵是面子于柳易黎来说更为重要一些,他强撑着笑意,我几乎能看见他龟裂的笑容勉强地挂起,他笑了一会,随后扬了扬手,道:“沐相以为这等拙劣的话能诓骗到我?”

我叹了口气,随后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从他身后不断涌现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的面色都极为严肃,肃穆地让我开始怀疑人生。

“你只带了这么些人?”我笑了笑,很是不屑,“就天真的觉得,能在我家大门前干掉我?你脑子没坏吗?”

柳易黎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大抵也是现在才注意到这是在我家门口,但是他应该拉不下来面子,于是固执地抬手指挥着那些黑衣人朝我而来。

我眯起眼睛,见这来软的不行的人,简直内心崩溃。

“柳易黎,我记着你了!”

我挥袖即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跑,我估摸着数了数,这些黑衣人没有三十也有四十,这么多的数量,要是和他们硬拼的话,那么肯定是要耗费些时间的。

大约是跑了一段路,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些人竟然还跟在我的后头!

这对我的轻功来说,简直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这样的认知令我很是不悦,我一边回头去看,一边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我想着反正我是去寻沈壁的,带着这些人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我也不亏。

想到此处,我忽然笑了笑,便直接冲着沈壁府上的方向径自奔去,柳易黎带着一群人在屋檐上上蹿下跳,紧追不舍,我无心顾及他们,只是一味地奔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别跑了,既然知道打不过,何不直接停下?”

柳易黎欠揍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一听这句话,忽然间就顿了步子,然后扭头目露不善:“停下?我要是要宰了你的话,你会明知会被宰所以站着像只蠢猪一样不动地让我宰?”

我的问话大抵很是露骨,让对方产生了一种羞辱感,我耸肩,反正我开心就好。

随后趁着黑衣人亮出兵器的时候,我这才成功地看见沈壁的府邸映入眼帘,我微笑起来,只是道:“我宰自家门口不与你动手,是因为我想你们死在我家门口招来晦气,我也没有喜欢丢死尸的爱好,所以想着你们要是识相的话,这时候就应该走了才是。”

可是偏偏,这些如蠢猪一样的人,简直没完没了。

一柄小巧的匕首逆着风迅疾地朝着我的方向而来,我下意识转了身避开,随后伸出手来随手一抓,便将那柄匕首握在手中。

“哟,好小子,还来暗算的?柳家的家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连这下人都能没脸皮至此,我也实在佩服。”

我笑着,便反手将手中的匕首便径自飞了回去,随后便冲着沈府的屋檐上一脚狠狠踹下去,我登时便听见了脚下房瓦的破裂声。

随着我踩踏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这些不堪一击的瓦片就如春风抖落叶一般簌簌地往下落着。

柳易黎大抵是觉得我被吓疯了,挑起的嘴角真是令人厌恶地紧,他望着我,一脸惊奇地道:“沐相何必表演,反正也拖延不了什么时间。”

“是吗?”

我淡然回答,只是下一刻便卯足了力气一脚便将脚下站着的地方踩踏而空,随后大声开始吼道:“沈壁你个杀千刀的,再不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今日携族来踏平你的沈府!”

我的喊声刚刚落音,果不其然,便成功地听见沈壁的回答声传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沐相大驾光临。”沈壁开口,一贯的调笑以意味缓缓传来,我皱着眉头,他又继续道,“沐相今日带了这么多的人来,是要拆掉沈某的房子?”

我淡然微笑,想了想之后,就伸出手来指着不远处虎视眈眈望着我的柳易黎以及他带来的一干喽啰,便道:“去解决他们。”

沈壁闻言愣了愣,我这话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比较大的把握,因为我也不知道沈壁这人是不是会帮我去得罪柳照。

而我这话既然已经出口,自然也不会收回来,于是便只能一脸坦然地望着沈壁,等待着他的反应。

出乎意料,沈壁只是仅仅愣怔之后便淡然朝着下方侯着的侍卫开口:“去替沐相摆平。”

我讶然,也不知道沈壁为何会听我的话,便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柳易黎倒是出奇地平静,见着沈壁的人飞快地与柳易黎的人混乱在一起交手,我忽然没来由地开心起来。

沈壁见着我嘴角上扬起的微笑,慢慢踱步走到我面前,我专心关注着柳易黎的动向所以也并没有理会他。

而后,我听见他道:“她……怎么样了?”

我闻言起初怔愣着,随后又是沉默着,然后回之一抹冷笑,道:“也不知道沈大人这话说的,她……是哪个?”

沈壁听后没有说话,只是我也成功地在他嘴角上看见了一抹冷然,我忽然气极,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攒住了他的衣襟,怒意勃发:“沈壁!你真不是个人!”

沈壁笑了笑,他大抵能明白我为何这样生气,他低头望着我的眼睛,我察觉到他的注视,便理直气壮地回神望着他,一动不动,仿佛这是在拉开了一场拉锯战一般,谁也不服谁。

“沐相何必如此说我呢?”

他忽然开口,随后我瞧着他从袖子里缓缓掏出来一个物件,待我看清楚他手里抓着的是一根玉簪的时候,他继续开口。

“忘了告诉沐相,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娶妤欢呢?她是谁呢?什么身份呢?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清白尚且不知是否还在的一个女子,我沈壁凭什么会娶她?”

我气得浑身发抖,然后不待我开口,他便一扬手中的簪子,道:“相比一个名声如此败坏的女子,沐相觉得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迎娶公主来说更光耀门楣的事吗?”

“啪”地一声响起,我颤抖着手,一巴掌便毫不犹豫地呼上了沈壁的右颊,我气得狠了,便高声喝道:“沈壁!你没有资格这样说妤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