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张照片

张天洺觉得，刚才的一切虽然都是梦，但是宋小蝶，肯定有问题。一定要找机会，扒开她的手腕，看看到底有没有伤口。

他们吃完饭陆陆续续走了进来，张天洺觉得没什么胃口，也就没出去吃。时间很快就溜到了下午。

案子进行到这里，没有任何头绪，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季晨杰拿着几个死者的简历，晃来晃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

宋小蝶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拿着几个人的简历在晃，烦躁地说：“我说你啊，不要晃了好吗？烦死了……”

“好好好，不晃了，不晃了……”季晨杰说着，把举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心里郁闷地很。

“哎哎哎……等一下……”宋小蝶见季晨杰把手放了下去，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朝着季晨杰喊道。

“嗯？怎么了？是你叫我别晃的啊，这么快就反悔了？”季晨杰皱着眉头，不解地问。

宋小蝶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径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走到季晨杰跟前，抢过他手中的几个受害者的资料。

“第一个死者张松德，1965年8月；第二个死者宋骆平，1967年5月；第三个死者楚得昭，1967年10月；第四个死者郑春光，1971年4月；第五个死者李淑敏，1972年1月。”宋小蝶一边翻着几个人的资料，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自言自语，表情十分严肃。

季晨杰看她那么认真，刚想走过去戏弄她一下，只见她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叫着说：“张SIR，我发现一个规律，死者的年龄是一次次变小的。”

听到她的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她看了过来。张天洺尤其激动，小跑着走到宋小蝶身边，看着她用带着手链的手拿着一沓资料，脑子里想了一下，伸过手去接资料，却故意伸过，滑过宋小蝶的手腕，将她的手链划开。那一刻，张天洺心里十分忐忑，既害怕看到手腕上有伤，又害怕看不到手腕上有伤，但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宋小蝶手腕上十分完好，根本就没有任何伤过的痕迹。

“不好意思啊，小蝶，有点困，心不在焉的，没接好，把资料给我吧。”张天洺看到她手腕上没有伤后，只是稍微愣了不到一秒钟，立马反应过来，略含歉意地说。

“没事没事，张SIR，你看，这是他们几个的出生年月。”宋小蝶说着，将几个人的资料摆在身旁的桌子上，摊开指给张天洺看。

张天洺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前推断，这些人都曾经在某个地方待过一段时间，而且做了一件十分后悔的事，那么照目前来看，难道是做过那件后悔的事的人，按年龄大小依次死亡吗？可是目前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一切都很没有说服力。

所有人都围过来看了看，果真像宋小蝶说的那样，死者是按年龄从大到小，依次死亡的。

张天洺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脑子回忆着。调查这些死者的亲友的时候，问到他之前曾经在哪里待过，要么说不知道，跟他不太熟，要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让他十分无奈。

40天的限期已经快过去一半了，但是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凶手一般都会选择在下雨的星期四动手；死者的死亡方式全都是37道伤口，额头一个十字形标记；死者是按照年龄大小依次死亡的；如果硬要说还有，那么就是，死者可能以前曾共同待过同一个地方，但也仅仅是可能，目前仍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

张天洺想到这里，忽然警局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张天洺抬头一看，吃了一惊，竟然是小俊的老师，黎梦寻，那个和自己妻子长得很像的女人。

“你好，请问张警官在吗？”黎梦寻声音弱弱的，娇柔地问道，声音像柳絮一样，飘荡在警局的上空，软软的，暖暖的。

季晨杰冲张天洺挤眉弄眼的，示意他桃花运来了，张天洺故意装作看不见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温和地说：“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我有些线索要跟你说，关于连环凶杀案的。”黎梦寻说着向张天洺走了过来，然后伸出手，示意他握手，然后眼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

张天洺将她带到警局门口的咖啡店，叫了两杯咖啡，然后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下可以说了吧？是什么线索？”张天洺直接快、准、狠地切中主题。

“我这两天回忆起和老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忽然想起，老师曾经常常跟我说，她之前做过一件不可原谅的错事，她这一辈子都很内疚。”黎梦寻轻声地说。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那究竟是一件什么事呢？”张天洺连忙问道，因为之前王戒翻到李淑敏的博客时，也曾说过，她的其中一篇博客曾经提到过，她曾做过一件什么错事。

“这个倒没有，不过，她曾跟我说过，是在她在一个孤儿院的时候发生的事。”黎梦寻眉头皱着，好像在用力地挖掘脑海深处的记忆一样。

“是培英孤儿院吗？”张天洺激动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黎梦寻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你还知道些什么？”张天洺明显有些失望，语气里透露出丝丝的不耐烦，问这个也不知道，问那个也不知道，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有什么是有用的线索呢？

“不过，我记得老师好像有一张照片，好像是那个时候，她不敢看，所以放在柜子最底下，压的很深。”黎梦寻慢慢地说。

“哦？是什么照片？”张天洺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仿佛抓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那个时候和同事的合影吧，这样吧，改天我带你们去找找，不过不一定能找得到啊。”黎梦寻看着张天洺，若无其事地说。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吧。”张天洺恨不得立马跳出去，下一秒就赶到李淑敏的家。

“现在？我还有课，一会儿就要赶回去，下次吧。”黎梦寻执意要走，张天洺也只能跟她告别，然后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街头。不过他觉得，出来的这一趟很值得，起码知道了那张照片的存在，说不定破案的关键就在那张照片里。